婚寵-法醫大叔耍流氓 第124章︰情敵出現

作者 ︰ 南南風

江未帶著人趕到林星查到的那一處倉庫,位于城郊,人煙稀少,冷清得很,江未在外圍留了六個人找了高出進行埋伏,如果有人逃出來第一時間抓活口。

因為是非法持械,埋伏的幾個人槍上都按了消音器,就算開槍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再加上這些都是在軍隊出來的老兵,在軍隊里都是拿慣了槍的,現在用起來也頗為順手。不用別人吩咐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江未僅帶了五個人靠近那座倉庫,卻並沒有直接沖進去,反倒找了倉庫的一處小窗戶的地方朝里面打量了一番。

江未看到端木澤被人綁在椅子上,剩下的一些人抽煙的抽煙,打牌的打牌,還有幾個守在門口,一個領頭人模樣的正坐在椅子上打電話。

看到端木澤安然無恙,江未松了口氣,既然端木澤沒有事,那麼他們的時間就相當充分了。江未順著窗口往里看,只見一個躺在一旁的黑衣人剛剛睡醒,伸了個懶腰從旁邊的簡易床榻上坐起身子,他沖著一旁首領一樣的人物說了幾句話,似乎是想要出來上廁所,首領點了點頭,他便一個人走出了倉庫。

機會難得,江未立刻沖自己身邊的幾個人遞了個眼神,他們點頭會意,三個人貓著腰從旁邊溜到了倉庫北面的草叢,而那個男人正站在牆根下上廁所……

這些人都是軍隊出來的老練家子,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那個男人一邊上廁所還一邊吹著口哨,自然也沒發現自己身後的動靜。

很快,那三個人,其中之一先上前鎖住了對方的脖頸緊緊捂住了他的嘴巴,另兩個抬起他的腳便抬著他往後走。

那人的力氣也不小,但在三個老士兵面前到底是遜色了許多。他掙扎不過,雙手又被人反剪在身後,很快便有人檢查了他的身上,將一切通訊設備都全部沒收,不等他發出訊號,卻已經手無寸鐵。又過了一會,他便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們丟到一個男人面前……那個男人身姿修長,一身黑色休閑裝加黑色馬丁靴,身上沒有什麼飾物,他的胸前有一處牛皮槍帶,上面插著一把黑色手槍,腰上一連串武器裝備,從事保安行業的他一眼就看得出,這男人的這身行頭不簡單,絕對是軍隊里走出來的行家。

「你們是什麼人?」第一時間提好褲子,他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四周全是跟剛剛一樣神出鬼沒的男人,這群人比他們這群雇佣來的保安身手還要利索,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手機里沒有記錄。」一旁的一個通訊兵查看了這個男人的手機,卻發現他的手機不論是通訊錄還是通話記錄都是空的,顯然是接打一個便刪一個,十分謹慎。

听到旁邊人的話,江未的眸光瞬間變得犀利了起來,他看著地上那個處亂不驚的男人,這幾天積累的火氣蹭蹭蹭的直冒上來。一腳踩上對方的手掌,江未想起昨個在賓館的一幕幕,怒氣便不可抑制的熊熊燃燒起來︰「你不認識我了?我還記得我們昨晚還見過,嗯?」

江未的穿著和打扮跟昨晚完全不同,乍一看的確不容易認得出來,但听到江未這麼一說,那個男人想起昨晚他們半數的人都被這個男人打趴下,現在還好幾個在醫院躺著,頓時便覺得冷汗涔涔,渾身顫抖的幾乎說不出話來︰「是你……」

「嗯,想起來就好。我記得我江未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倒是送了我一個相當大的見面禮。你的老大是誰?誰吩咐你們這麼做的?」江未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陰冷的氣息,他居高臨下,在氣勢上就先壓了對方一頭,再加上他的力氣奇大,一只腳踩在對方的手掌上還是不是的碾幾下,很快對方便痛得嗷嗷直叫。

「沒……沒什麼人……」那個男人疼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但對于一個被雇佣的黑道保安來說,該有的職業道德還是要有的,他們都是刀口上舌忝血的人物,出來掙這玩命錢自然也就是做好了隨時被殺的準備,這點疼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

看到對方一副抵死不說的模樣,顯然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江未冷冷一笑,忽然抬起腳,退了幾步,沖著身旁一個穿著軍綠色的男人笑道︰「老七,我記得你好像又懂醫理,又是神槍手,對吧?」

那個被點到名字的男人忽然身子一凜,頭一昂,底氣十足的回了一句︰「是!」

「你打沒打過別人的胃?要不今天試試?我听說被槍打中胃部,中槍者會看著自己的午飯早飯一股腦的從胃里流出來,渾身抽搐,痛苦不堪,大概要幾個小時才會死把?」江未模稜兩可的說著,一副我也不大清楚,不如我們試試的模樣……而那個穿著軍綠色一副的男子卻一臉惡心的表情回了一句︰「老大……這麼玩搞不好腸子也會被帶出來,會不會太惡心了?」

江未看著地上的那個黑衣男子面如死灰,整個人都好像想到了什麼,惡心的幾乎要吐出來的模樣,江未臉上的笑容卻更深了︰「惡心算什麼?中槍的都不怕,我們怕什麼?尸體我見多了,*解剖到還沒做過,來……先朝胃打一槍,我倒是想看看他中午都吃了什麼!」

江未的話中帶著玩笑,那個黑衣人听到他的話好像聯想到了什麼不願意想到的東西一般,剛想說什麼,下一刻差點沒一股腦的吐出來……

看著那個男人架著槍沖著自己,好不猶豫的解開了保險栓,那個黑衣男人也顧不上吐不吐的了,嚇得整個人忽然朝著江未撲過來。

那人臉上還帶著吐了一半的穢物,江未厭惡的躲開了身子,只見那男人涕淚縱橫跪在地上,如果不是剛上了廁所估計小便都要失禁了︰「不要不要……求求你們,不要這麼做……你們一槍打死我吧……千萬不要這麼做……」

江未知道在國際上的一些黑道保安培訓機構當中,有一門課程專門就是嚴刑拷打的,江未在美國的時候遇上過幾起尸體解剖,無一不是被這一群人折磨致死,所以江未便對黑道保安這一職業產生了興趣,也做了不少研究,對他們的折磨手段無一不是相當熟悉。

所以當他看過這群人的身手和手段之後,他心底便隱隱有了猜測。像他們這種一向用這種恐怖的手段折磨別人的人,最怕的就是被別人遠方不同的用同樣的手法折磨回來……因為他們看了太多人的痛苦不堪,也熟知這種折磨會帶來的苦楚,只要稍稍一提起來,便會勾起他們曾經的許多……回憶。

這種恐懼往往比真槍實彈打在他們身上來的更加折磨。

知道自己的辦法起了作用,江未臉上的笑意一凜,看著地上搖尾乞憐的男人,他冷冷一笑,無情的薄唇吐出的話語,卻是無比冰冷︰「給你一分鐘,說不出我想要的消息,你剛剛想到的情景很快就會在你身上發生。老二,開始計時。」

江未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常年在死人堆里走出來的冷酷氣質,他見過世上最凶殘的罪犯,看過世上最恐怖的尸體,除了螳螂殺手,在這個世界上他從未對某個人生出恐懼心理,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他的心是冰冷的,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僅是看了江未一眼,便立刻感覺到,這個男人……就算自己真的在他面前被開膛破肚,恐怕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那雙眼楮透出的冰冷視線,幾乎不像是人……的眼神。

「不要……我說我說……其實我們並不知道是誰雇佣的我們,只是有人把錢打到我們的卡上,我就按照他們的吩咐辦事,一直都是老大在跟他們聯系,我的手上也沒有他的聯系方式,這個人隱秘的很,每次都是把要抓的人的資料還有名字用打印紙打印出來放在國立公園北門一進門的第三個垃圾桶里,我們去拿到資料以後就按照他上面寫的幫他辦事……我就知道這麼多,求求你們……」

「你們替他做了多久的事?」看到這個男人松了口,江未的眉心擰緊,從他說的對方的做事方式來看,像是一個相當狡猾的老油條,看來他們是連面都沒見過,既然如此,唯一的線索恐怕就是他們老大手里的那個電話號碼了。

「我是新來的……大概只做了兩三年不到……不過我們老大跟了他很長時間,大概有五六年了……說是我們當中唯一一個有可能曾經見過那個男人的,就是我們的老大!」那個男人後面的話幾乎不用威脅就突突突的全招了,一邊說還一邊盯著旁邊的老七手中黑幽幽的槍管,似是怕自己一個不留神那子彈就打進自己的胃部,然後自己最為害怕的場面就會出現一般……

江未已經得到了大部分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報,在國內他比在紐約的時候安分許多,真正殺人放火的事他是不會做的,頂多也就是在心理上讓對方投降,不過是個戰術而已。

「把他綁了,送到浦江分局,我一會給江離打電話,我們絕對會讓他得到該有的懲罰。」一個黑道保安手上難免會有個幾十條的人命,這樣的人死一百次都不覺得多。

江未身邊的人雖然也在陰暗處替江未做一些事,但江未卻從未讓他們做過什麼違法的事,更多的還是處理一些相當棘手的壞人。所以他們大部分人身體里還保留著部隊軍人的熱血,看到這樣的凶惡的殺人凶手,每個人眸光里都不由得帶了幾分嫉惡如仇的氣憤和怒火。

「老大……不好了,那群人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似乎是打算動手滅口然後立刻逃走。」通訊機里傳來他留在倉庫窗戶處監視的老八的聲音,江未瞄了眼手表,時間不過才過了兩分多鐘,眸光微轉,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對上躺在地上那個男人卸掉軟弱偽裝之後,臉上惡毒的笑容……一張俊臉頓時如冰般陰寒,立刻沖著一旁的人說了句︰「掰開他的嘴巴!立刻。」

听到江未的話,原本沉默著的男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身旁的幾個人幾乎沒有費力氣就掰開了他的嘴,果不其然,在他紅色舌頭尖上,一個銀白色的舌釘,舌釘的上頭露出一抹黑色的探頭,江未知道這是鉗在舌釘里頭的微型監听器,他居然沒想到這個組織居然會這麼做,在手下的舌頭上安裝監听器,這樣的話彼此之間豈不是都毫無*可言?

不過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如此緊密的連接在一起也說不定,亡命之徒的想法往往是正常人都無法理解的。

「老大,那個頭頭好像要跑,他好像在倉庫里扔了什麼東西……聞起來像是炸藥!」

江未看著那個被他們抓住的黑衣男人張狂的笑著,雙手幾乎要將手里的東西碾成碎片,他恨不得上前宰了這混蛋,但理智告訴他現在並不是時候。深深吸了口氣,他強迫自己做了幾個深呼吸,沉下聲吩咐道。

「無論如何都以救人為第一位,一切行動都以救人為最優先。實在不行就開槍破門而入,現在就算引起騷動也沒有辦法了。」如果在現場留下子彈,警察就會根據子彈分析出手槍的型號,然後繼而探查這只手槍的來歷來確定對方的身份。

那群黑衣人倒是給自己留了個相當麻煩的陷阱……在那樣的爆炸情況下,他的人只要開槍肯定能夠救得出端木澤,但子彈絕對是沒辦法回收了,那麼之後肯定會被警方發現,警方自然而然就會將調查視線落在這些手槍和子彈上面,在警局工作了這麼多年,查案的套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如果不是他的槍來路靠譜,不會被人查到,恐怕這次自己就算往好了說也要被定個非法持械的罪名來。

時間過去了兩分多鐘,江未听到不遠處想起幾聲砰砰砰的槍響,他眉心緊鎖,手心里滲出一層冷汗,然後又過了一分多鐘,只聞砰地一聲巨響,不遠處的那處倉庫便噴出一股熾熱的火舌,巨大的火蛇從倉庫大門噴出來,不過一瞬間便將外面的草地燎成一片荒原。

江未胸口一沉,看著前方朝著自己反方向開走的黑色面包車,一抹黑影從駕駛座的車窗里伸了出來,隔得很遠,江未掏出腰帶上的微型望遠鏡,終于看到了,那個人伸出車窗外肌肉縱橫的手臂上,沖著自己做了個中指的手勢……而那只左手……儼然只有四個手指。

江未只覺那有些恐怖的四個手指有些眼熟,但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是在哪見過,然而,就在這時通訊器里傳來同伴的聲音︰「老大,人救出來了,不過動靜太大了,警察可能就要來了,我們趕緊走吧。」

江未應了一聲,轉過身看著一旁被幾個人壓制住的那個黑衣男子。

一旁的老七皺著眉頭問了句︰「老大,他……怎麼辦?」

江未薄唇微抿,許久,「綁嚴實點扔在倉庫門口把……」

「可是……」

「倉庫里有他的指紋,一會讓老八把剛剛那把槍擦了指紋放在他身上,制造炸彈和非法持械,光是這兩條就夠他在監獄里吃上一段時間了。」江未雖然也心有不甘,這個男人顯然不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黑道保鏢那麼簡單,在他手上的人命怕是不在少數,作為一個法醫,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這個男人被定罪送上法庭,然後被槍斃。但現在是法治社會,講的是證據,暫時定不了不代表以後定不了,對江未來說抓到他背後的那些人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且這個男人手上如果真的有幾條命案,警局的檔案里也不可能一點記錄也沒有,匹配一下指紋說不定不用他們動手,他的舊案就會毀了他自己。

「那我們就這麼走了?」老七似是心有不甘,一只手緊緊地攥著槍托。

江未眸光微閃,听著遠處傳來若有似無的鳴笛聲,他薄唇輕啟︰「嗯,不過走之前,有一樣東西我們得拿走。」

老七有些疑惑,只見江未忽然低子一腳將那個男人踢倒在地,在那個男人哀嚎著想要爬起來之前他忽然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腳下一用力,那個男人便忍不住大喊了一聲痛……誰知就在這時,江未忽然掏出腰間軍刀,趁著他喊痛的當下揪著那舌頭尖處的舌釘,手下刀光飛閃……那連著舌釘的舌尖便被他飛快的割了下來……

一旁的幾個人從沒見過江未解剖時的模樣,冷不丁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傻了眼,這得多高的技術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麼精準的一刀下去……江未戴著薄薄的羊皮手套,血卻一點都沒有沾到他的手套上,他掏出一個口袋將那個舌釘連著舌頭一起放了進去,這才收回軍刀,起身離開。

穆俊熙一向負責後續處理,在得知江未的安排和舉動之後,他大致讓人制造了現場,把線索按照江未吩咐的處理好,這才回到他們停在山腳處的路虎車上,全過程不超過五分鐘。在警察還在遠處吃力的朝這邊趕的時候,江未和穆俊熙已然坐著車悠然而去。

*

忽然傳來的聲音有些熟悉,林亞楠一時間沒有想起來是誰,但回頭一看,只見一抹金燦燦的身影從病房門口竄了進來,她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活力四射的外國女孩。

「江叔叔!」時隔五年,莉亞的中文已經是相當地道了,而且她穿著十分低調,手里拿著一束鮮花,一進屋便沖到了江承德的病床上撒嬌,江承德一開始的臉上還有些不好看,但看到莉亞的笑臉心底也不由得軟了幾分。

「莉亞……你怎麼來了?」江承德自然是清楚自己兒子的想法,雖然五年前莉亞奔著江未不惜從美國來到中國,當時他和憶蓮都相當感動,而且十分支持江未立刻娶了她,但江未卻從沒有表態,江未對莉亞很好,有求必應,衣食住行無一不是最好的。但卻不肯見她,態度也相當明顯。

這五年來,江未幾乎沒見過她幾次,但節假日生日時的禮物和問候卻從沒少過。

這樣一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江未是什麼想法了……偏偏莉亞這個丫頭從沒當回事,還一門心思的喜歡著江未,從小撫養她長大的父親被人殺害了,這孩子也可憐的讓人心疼,江承德和江夫人也不由自主的對她多關心了一些,她就立刻拿她們當父母一般,江未不怎麼回家,莉亞就天天賴在江家大宅里陪著這兩個老人,簡直比那三個親兒子還要貼心。江夫人自然是喜歡得不得了,但江承德對莉亞就沒那麼熱情了。

江夫人更是拿她當寶一樣,時不時見到江未就催他趕緊把莉亞娶回家,生個混血兒給她玩。

而林亞楠的出現,再一次打破了江夫人原本的念想,當年撮合歐陽紹雪跟江未不成就是這個女人害的,五年後,她決不允許這個女人再一次毀了他們江家!

莫憶蓮從門口走進來,顯然這一下午的平靜已然讓她找回了一個貴婦人的原本的氣勢和風度,她並沒有像上午一樣歇斯底里,嘴角反倒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慈祥的眸光從進屋便一直落在莉亞的身上,就算是個外人也不難看出莫憶蓮對這個外國女孩子的喜愛。

看到江承德並沒有推開莉亞,莫憶蓮臉上的笑容越發深了些︰「老頭子,來這是莉亞親手給你做的蓮子羹,你上午不是說想吃嗎,我今個回家要做的時候讓莉亞看到,就一直纏著我要學……做的還不錯,你趁熱嘗嘗?」

江承德的確並不討厭莉亞,但也算不上特別喜歡,只是覺得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遠渡國界從美國跑到中國就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作為長輩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再加上又知道莉亞的身上曾經發生過那麼慘痛的時候,所以很多時候,作為一個長輩,他多少對這個女孩有點同情和憐惜。但並不能算做喜歡……江承德的性子很淡,也很古怪,能讓他真正喜歡的人很少,能讓他欣賞的年輕人更是少的幾乎沒有。

「嗯。」雖說中午說想吃蓮子羹只是一時找的借口,但莫憶蓮都這麼說了,江承德倒也不好拒絕,看著莉亞熱情的拿過保溫壺倒了一碗蓮子羹親自端到自己的嘴邊,漂亮的臉像花一般綻開,江承德不知怎麼胃口便有些淡了,皺著眉頭抿了一口粥,他擺了擺手,大病初愈他的胃口實在算不上是好。但莉亞卻好像沒看見一般又遞過來一勺,江承德看她熱情可掬,便皺著眉頭又吃了一口……

著蓮子羹做的相當稠密,噎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相當難受,江承德實在是不想再吃了,在莉亞企圖再遞過來一勺的時候伸手擋住了︰「不用了……」

江承德的嗓子干得很,蓮子羹又很稠,這時候倒是相當想喝一杯水順順,但莉亞卻絲毫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只是坐在床邊端著蓮子羹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似乎在為自己的拒絕有些傷心。

江承德也算是個老油條了,又怎麼會看不出莉亞想要借著給自己喂粥來朝林亞楠炫耀她和自己的親密,借此來打擊林亞楠……只是這蓮子羹吃的的確不舒服,就在他嗓子干涸的十分不舒服的時候,忽然,一抹冰涼的水杯被人端了起來,林亞楠細心的察覺到桌子上的吸管,用吸管插在杯子里,遞到他的嘴邊,江承德一直想喝水,偏偏卻之後林亞楠察覺到,甚至在第一時間將水送到自己嘴邊。

江承德眸光微閃,抿了一口,林亞楠便移開了水杯放在床頭櫃上,從始至終眸底都未起波瀾,淡然如水。

看著林亞楠這幅淡淡的模樣,莉亞幾乎氣紅了眼,她自認各個方面都不比林亞楠差,憑什麼五年前江未哥哥選的是她,她不顧江未哥哥私自小時了五年,再次回來居然還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走進江未哥哥的心里?

憑什麼?

莉亞生活在單親家庭,從小跟著父親長大,跟父親的感情也是相當濃厚的。後來父親成了大學教授開始帶學生,一直都喜歡把莉亞帶在身邊,而她和江未也是這麼認識的。莉亞從很小的時候就對江未情有獨鐘,偏偏江未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她還沒有長大……好不容易長大了,江未卻說他有未婚妻了。

父親去世的那天晚上,莉亞在德克薩斯州出差,再次趕回家自己家已經被紐約警察包圍了,與她一同工作了兩年多的同事攔住她的腳步告訴她,對不起。

她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道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茫然的看著這一切,直至看到自己父親的尸體被人從屋里面抬出來的時候,她只覺天一下子……全黑了。

那段日子她渾渾噩噩不知所終,上面給了她一個月的休整假期,她卻拼了命的想要探查有關父親案子的一切,卻得知父親在臨死之前想要聯系的居然是江未……不是自己作為CIA的女兒,而是江未……

江未為什麼沒有接到電話?沒什麼沒有接到父親最後的訊息?

莉亞幾乎是在得知了這條線索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中國,看到了江未,卻發現他當時正因為林亞楠的離開一蹶不振……從對這個男人傾心之後,莉亞還從沒見過江未如此頹然的模樣……她曾以為江未是神,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能難得倒神,也沒有什麼事能難得倒江未。

但這個女人辦到了,很輕松的就辦到了。

她嫉妒,她怨恨,父親死亡的悲憤無處宣泄,她開始潛移默化將自己的恨意轉移到這個女人的身上。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在五年前離開,江未不會一蹶不振,頹廢不已,更不會沒有收到父親臨死前發送的訊息……如果江未能夠收到……父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呢?

這個女人毀了江未,毀了父親……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為什麼江未哥哥就那麼喜歡她呢?

江阿姨說,絕不能讓江未再娶了這個女人,她是個災星會跟五年前一樣毀了江未的。

對,決不能讓她再次毀了江未。

五年後的江未哥哥……是屬于她的。強壓下心底的怒火,莉亞放下手中的蓮子羹,立馬又換上了一張笑臉貼在了江承德的身邊。

「江叔叔,我剛剛听到你們在說什麼江未哥哥結婚的事嗎?」

江承德原本對莉亞還有些好感,但經過剛剛那一下,頓時讓他覺得這個女孩雖然很不錯,但卻驕縱了些,而且不懂得體察對方的感受,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對江未來說,這個女孩的確不是他喜歡的類型,莫憶蓮的想法他懂,但自己的妻子他更明白。

雖然出身名門,但莫憶蓮的眼光卻十分短淺,一門心思的護著自己的孩子,雖然如此,他們老兩口也得過且過過了這麼多年,江承德一向事事都讓著她。

「嗯。」江承德斟酌的吐出一個字,江未想要娶林亞楠這件事莉亞早晚會知道,現在告訴她是讓她早點死了心,也是為了她好。

「哦……是嗎,那這個姐姐同意了嗎?我剛剛听到她好像還沒有表態呢吧?」莉亞笑的越發燦爛起來,一雙湛藍的大眼楮不知道在打著什麼主意,看著林亞楠閃過一抹精光。

林亞楠風輕雲淡的躲開了她的視線,對于這個女孩,她是不想與她起沖突的,她年紀比自己小,而且很多江未跟自己之間的事,她並不知道,鬧起來對誰都不好,自己忍一時風平浪靜,倒也沒什麼大不了。

「那這位姐姐要答應嗎?」雖然林亞楠這麼想,但對方顯然並不想讓她逃避,聲聲緊逼,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林亞楠被莉亞逼問,心知自己就是避而不答,她也不見得就會放過自己,就在她正斟酌著想法如何回答的時候,忽然……一抹身影從病房門口竄了進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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