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後,來朕懷里 【194】結局卷︰用一生來彌補朕

作者 ︰ 月下的神兔

三日後,明陽殿。

當李德喜一進房門,就看到了已經倚窗而站的北堂風。

李德喜一驚,急忙走近道,「皇上,您身子剛好,還需要休養。」

「已經無礙了。」北堂風淡淡而道,臉上依舊是冷漠而毫無波瀾,只是那望著窗外的眼眸,卻多了一分淡淡的落寞,「蘇慕晴,還是不見朕嗎?」

「嗯……奴才請了幾次了,娘娘都有事而推托了。」李德喜說道,時不時的抬頭看向北堂風,一張老臉布滿了擔憂之色駔。

「只是推說之詞而已。」北堂風自嘲而笑,隨即將眼眸轉過看向李德喜道,「看來這一次,朕是真的讓蘇慕晴生氣了,要如何才能讓她不再責怪于朕?朕……不太擅長兒女情事,你幫朕出出主意。」

李德喜一听,也尷尬的笑了笑,道,「皇上您看……老奴這可是閹人……怎麼能懂女兒家之事。」

北堂風沉默了一下,看了眼李德喜,隨後無奈的搖搖頭蟺。

李德喜听北堂風有些嘆息,一下子就急了,緊忙在腦海里想著一切可以讓皇後開心點法子。

半響後,他忽然開口道,「皇上,不然將前沒有舉辦的大婚繼續下去,如此一來,娘娘或許就開心了。女子嘛,當然希望風風光光。」

北堂風眸子微動,似是被李德喜提醒了,于是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說,「果然是朕的心月復,去準備吧。」

李德喜應了,道,「很多東西都是現成的,今天晚上皇上就能與皇後商討大婚之事了。」

「好。」北堂風說道,眼中多了些振奮之色,每每一想到慕晴那羞澀的笑意,北堂風的心中就不由的露出了一片暖陽。

這一次,自己真的是讓蘇慕晴傷心了,補償她也是應該的。

想到此,北堂風又在房中走了幾步,仿佛第一次有如此的不安。

晚上要如何與這女人開口,才能又保住他帝王的威嚴,又可以讓她歡心呢?

女子,還真是最難讓人弄明白的。

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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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鳳陽宮。

李德喜先像以前一樣幽幽來到了鳳陽宮,在和小桂子說了幾句話後,便來到了慕晴的門前,說道,「娘娘,奴才是李德喜,來傳話。」

正在一本冊子上寫著什麼的慕晴在听到李德喜的聲音後,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便緊忙走到門口,開了門道,「李公公,有什麼事嗎?」

李德喜見到慕晴的心情還算好,便稍稍放了心,道,「娘娘,有位貴人讓奴才帶個話。」

听到李德喜的貴人,慕晴便馬上就知道他指的是誰,只是苦笑了一句,道,「那麻煩李公公轉告那位貴人,我已經睡下了,沒有見到我。」

慕晴說完,便有些沉重的舒了口氣,然後想要回到房間。

而在听到慕晴的話後,李德喜的一張臉都多了一份蒼白,于是側過眸看向了身後鳳陽宮的大門處,似是在暗示著什麼。

慕晴微怔,原本已經轉了一半的身子,緩緩轉回,一雙深邃的眼眸亦看向大門口,心口開始隱隱作痛。

「看來,是真的生朕的氣了。」

這時,已經可以起身的北堂風,穿著一身明黃正衣,靜靜走入了鳳陽宮中。

當那熟悉的臉龐,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漸漸落入她的眼眸的那一瞬,慕晴的心好似被什麼一下子緊緊捏起,這麼溫暖,又帶了些寒冷,仿佛是被千萬荊棘纏繞,只要為之心跳,便會被狠狠刺傷,使得那炙熱的血液,漸漸自心口流出。

慕晴靜靜攥起袖中的指尖,深深的凝視著眼前的人,卻一句話也沒說。

他,還是如此的俊美,甚至比她第一次見到他還要更加成熟,更加的不凡。

說起來,她好像已經認識他很久很久了,一起度過了一次又一次的風風雨雨。

半響之後,慕晴垂下了眼眸,口中低喃了一句,「皇上。」

李德喜見狀,便向著小桂子一同從側面離開了正堂前的院子,將這份寧謐留給了他們。

此時,北堂風的手上,拿著一件大紅喜跑,樣式獨一,華貴而美麗。

他走上前,將手上的紅袍輕輕向前推動了幾許,然後說,「這是朕特意找人為你做的,也是朕對你的承諾。」

似是對于自己的坦率,還有些不好意思,在北堂風將手又向前推的同時,他也輕咳兩聲將眼眸側過。

慕晴沉默著,看著面前那安靜的北堂風,又忍不住低頭看了眼他手上的鳳袍。

她揚起指尖,緩緩的貼近那鳳袍,臉上多出了些痛楚。

這件衣裳,她渴望了很久很久了,因為這是她蘇慕晴的第一次大婚,第一次與一個男人承諾一生。

她曾是那麼的期待,也曾想過一遍又一遍。

只是……上蒼將她的心,帶去了一個不屬于她的地方,割舍掉了她一切的留戀與不舍。

慕晴微微淡笑,雖然沒有踫到那鳳袍的料子,卻如同當真在撫模它一般,從左到右,輕輕滑動。

如此沉醉,如此幸福……只是當她指尖滑動到鳳袍的尾端時,卻順勢離開。

原來,一切,皆有盡頭,哪怕是幸福。

慕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將手漸漸收回,當她再度將指尖攥入袖口的一霎,她用著沒有絲毫情感的語氣,淡淡而說,「皇上,您身體剛好,不宜受風,還是早些回明陽殿吧。」

聲音落定,北堂風的眼眸輕輕.顫動了一下,緩緩回過頭。

當他看到自己手上,那似乎連踫都沒被踫過的鳳袍時,一雙漆黑的雙眸中,亦多了些怔然。

半響,北堂風緩緩勾唇笑了下,道,「一聲不響的病倒,讓你擔心是朕的不對,但這種事朕也不想,更是為了你又咬牙堅持下來了。現在,怎樣才能讓你不再生氣?」

北堂風說著,緩緩上了前,「你不是說想要皇子嗎?就算那次沒有結果,以後我們也可以再努力,只要……」北堂風輕輕執起慕晴的手,然後溫柔的放在自己的唇邊,「只要,回到朕的身邊。」

當一吻落下,北堂風便垂眸,淡淡而語,「這是朕,第一次愛的這麼卑微,或許朕……已經瘋了。朕知道,過去做了很多對你不利的事,但是朕亦有朕的立場,你可以責怪朕,可以記恨朕,但是已經走過一次鬼門關的朕,已經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慕晴靜靜的閉著眼,听著北堂風說的話,如同被一千根針,一下又一下的扎入心里,讓她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她是多麼的希望,北堂風還是過去的北堂風,她多麼希望,他還是那個恨不能將她碎尸萬段的男人,她多麼希望,他沒有相信過她。

但是……已經經過的歲月,又如何再收回。

慕晴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隨著北堂風的話語,而愈發的用力,直到唇.瓣滲出了血紅之色的那一刻,慕晴忽然用力的將北堂風的手甩開,連她頭上的鳳釵也跟著掉落在地,冷冷的陷入泥中無法動彈。

這一刻,北堂風亦徹底的愣住,回頭看著這臉上似乎再無任何情愛的女人。

她的指甲,劃傷了他的手,順著他指尖,滴滴下落……仿佛是一朵安靜展開的血蓮,每一滴,都有著徹骨的痛。

慕晴深深的吸著氣,然後一把將手背過,狠狠攥.住那還殘留著北堂風血液的指尖,甚至因著用力而在發著顫。

但是在她的臉上,卻透露著一種冷漠而殘忍的笑容,她搖搖頭,冷冷說著,「北堂風,你懂什麼!你真的懂我嗎?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在你身邊,究竟有多痛苦嗎?!」

慕晴說著,便步步向前,步步向著北堂風逼近。

當她站在他的面前的那一刻,她才驀然停步,然後如同很久之前那樣,冷冷的抬頭凝視著他,然後一字一定的說,「北堂風你給我听清楚,別和我說什麼愛這種惡心的話,我喜歡的,是那個我如何也無法馴服的男人,而現在的你,讓我覺得一點意義都沒有,簡直一文不值。」

慕晴說到此,靜靜的笑了。

其實她希望北堂風生氣,甚至對她無情,而她心中最最期盼的……就是能由這個男人,親自賜自己死罪。

這樣便好,這樣便好了……恨她,怨她,然後……永遠的忘記她。

北堂風緩緩的垂眸,亦緩緩的收回掛在手臂上的大紅喜跑。

他很安靜,安靜的出奇,仿佛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似是過了很久很久,北堂風才靜靜的抬了眸,說道,「蘇慕晴是一個惜命的人,究竟是什麼事,讓你不惜冒著被殺頭的危險來忤逆朕?」

慕晴微微一怔,隨後說道,「皇上又在逃避了嗎?逃避我說的話嗎?」

北堂風眉頭微微蹙緊,「朕不是逃避,而是相信你,相信朕的妻子。」

僅僅一句話,慕晴猛的吸了口氣,而身後的手亦捏的越來越緊,連自己的掌心都滲出了血液,與北堂風的血紅混在了一起,如此炙熱,如此疼痛。

很快,慕晴便笑了,然後搖搖頭道,「我只是做這個皇後做累了。」

說著,她便走過,將地上的鳳釵撿起,輕輕的吹開上面的塵土,然後放在了石桌上,道,「還有,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是因為我確實愛過你,不想讓你失望,但是現在……我覺得無所謂了。」

慕晴冷冷扯唇,然後逐漸邁開了步子,向著北堂風面前走去,當她完全站定在北堂風面前的時候,她再度揚起一抹笑,如同徹骨寒冰。

就在她唇.瓣微張,即將將那被她始終藏存在心中的秘密說出口的那一霎,北堂風眸子倏然一顫,然後說,「蘇慕晴,朕不想听!」

「其實……臣妾根本……」

「蘇慕晴,你給朕閉嘴!」

「根本就不是你……」

「蘇慕晴!」

「臣妾根本就不是你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這當朝的皇後!你的晚兒,早就死了。」

慕晴忽然抬高聲音,將那句話狠狠說出了口,使得北堂風微微了愣了一下,隨即眼中便滑出幽幽的傷痛。

這一刻,周圍安靜了,唯有微風輕輕吹拂,將兩人的發絲揚起,也染起了一絲絲的凜冽。

「你知道晚兒……」北堂風低語,似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的話,也仿佛一下子被慕晴狠狠軋碎了心里最柔軟最痛苦的回憶。

「我看到的這個身體里的所有回憶,看到了你們如何甜蜜,所以我覺得很有意思,所以我也想試試這個叫晚兒所得到的幸福。」慕晴冷哼了一句,「只可惜,看來你不怎麼愛晚兒,卻把所有的恨都加注在我這個蘇慕晴身上,所以我對你已經沒有興趣了,也受夠了這宮里的爾虞我詐,我根本就沒理由過這種日子。」

北堂風眉心微微蹙動,然後抬起頭,深深的望著蘇慕晴,半響……他淡淡一笑,「那你告訴朕,你是誰,一個字不落的,告訴朕。」

「其實,我早就告訴過你,第一次,你當做玩笑一晃而過,第二次,我刻意隱瞞故而將你蒙騙,這一次,我鄭重的告訴皇上。」慕晴說到此,再度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一字一字的說,「我……蘇慕晴,是很多年之後,千軍之首的少將。我……不是任何人可以擁有的後宮女子……我,陰險毒辣,狡詐多計,我為自保可以不擇手段……這就是你面前的女人,只剩下一縷殘魂的蘇慕晴。」

當聲音落定,整個鳳陽宮都似乎漸漸的陷入了落寞,仿佛往日的歡笑亦成了一種再也不可能回來的片段。

這一刻,北堂風笑了,笑的有些癲狂,又笑的心痛,然後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當朕後宮女子,還真是委屈你了,少將。」

北堂風說到此,忽然上了前,一把抓.住慕晴的肩,然後狠狠望著她道,「你想听朕的回復嗎?你知道朕在想什麼嗎?」

慕晴用力的呼吸著,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仿佛隨時可能會忍不住狠狠擁住這因自己的傷害而如此痛心的男人。

但是她能嗎?她不能……

她能做的,只是讓他死心,徹徹底底的死心,從此不會再想起她,也不會再想起這份愛。

所以她必須殘忍,必須將這份愛狠狠的割舍。

于是慕晴亦抬起眼眸,對著他冷冷而笑,「想要將我這惡心的鬼魂火燒?還是土埋?呵呵……」

這一刻的慕晴,似是早就做好的被這個男人恨之入骨的準備,而無論他對她做什麼,她都再也無所謂了。

她曾經想過,疑惑過,自己這一次的重生究竟是為了誰,為了什麼,而她現在似乎慢慢明白了。

上天真是與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她的這一生,只為了一個人。

那就是這個,讓她深愛入骨的男人。

如果一份愛,已經變成了毒藥,並深入骨髓,那要如何才能忘卻這種錐心的痛?

而他,便是她的毒,深入骨髓,無法忘記。

此時,北堂風冷笑,然後再度上前,當他與她只有一紗只隔的那一刻,他垂下眸深深的望著她。

「你說的,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火燒?土埋?這些如何能讓朕泄恨?朕現在就告訴你朕在想什麼……」北堂風說著,忽然探出手,一把攬住她的腰.際,便是在慕晴愣住的那一瞬,他用著很輕,很淡的聲音在她耳畔幽幽而道,「朕愛的,是現在的你。朕要你用一生彌補朕……」

說罷,他便壓下唇,在慕晴的驚訝之下,狠狠的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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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日貌似可能會加更,可能會加很多很多字~~(*00*)嘻嘻……,兔子癲狂碼稿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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