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如風抬手一個耳光抽在阿秋臉上,血立刻順著嘴角流了出來。舒
阿秋大驚失色,捂著臉委屈︰「風,你打我?」
「滾出去!」費如風命令,他的眸幽暗深沉,拒人千里之外。
「風……」阿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滾,我讓別人動手!」費如風說著就操起桌子上的電話邃。
阿秋一窒,目光像刀子一樣瞪著洛琪,恨不得將她拆骨入月復。
阿秋從她身邊擦身而過時,洛琪向後退了一步,阿秋的目光讓她心底生寒。
突然,眼前白光一閃,阿秋手中鋒利的刀片以迅雷之勢劃向洛琪的頸間,動作之快,讓人防不勝防竽。
「啊……」
洛琪被一雙大力的大手推了一把,鼻間聞到一股血腥氣和布帛劃裂的聲音,再回頭,費如風已經反擰著胳膊將阿秋扣到身後的牆壁上。
接著,傳來骨骼斷裂的聲音,以及阿秋痛苦的慘叫。
費如風松手,阿秋手中的刀片滑落,手捂著被費如風擰斷的胳膊,疼的跌倒在地上。
費如風的胳膊被刀片劃了一個十幾厘米的口子,襯衣劃破了,鮮紅的血從里面滲出來,染紅了大半只袖子。洛琪驚魂未定,難以想象,如果這一刀劃在她的脖子上,她現在還有沒有命!
好狠毒的女人!
阿秋抬起頭,看到費如風流血的胳膊,霍的站起來,沖到他的身邊,驚慌失措的抓起他受傷的胳膊,「風,你要不要緊?對不起,我錯了……我沒想到會傷到你……」
費如風憤怒的甩開她的手,將她甩到對面的牆上。
「風……」阿秋流淚了。
「阿秋,你太令我失望了!」費如風失望而又痛心的看著她,接著他拿起手機,撥通︰「老三,過來把阿秋帶走!」
不出一分鐘,進來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看起來很凶悍的男人,進來拖起阿秋就走。
阿秋反抗︰「風,你不可以對我這樣!你離開那個女人,不然我早晚殺了她!」
「老三,把她給我關起來,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給我放出來!」費如風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在阿秋的腳邊,杯子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像他此時的憤怒。
終于,辦公室內那個惡毒的女人消失了,洛琪仍然靠在牆上,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今天她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已經超出她能承受的範圍。
那個阿秋這麼恨她,想想她和費如風接觸了這麼久,竟然都不知道每次都是走在刀尖上。
可是,費如風手臂上鮮紅的血,那麼刺眼,讓她難受,她緊緊盯著他胳膊上的傷口,半天都沒有動。
費如風回頭看到驚恐無助的洛琪,眸子一疼,沖過來,捧住了她的臉,抵著她的額頭,用他溫暖的唇輕吻著她的唇︰「沒事了,不要怕,我保證她再也不敢對你輕舉妄動。」
洛琪仍然怔怔的,好半天,才偏開臉,躲過費如風的親吻。
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他到底是人,還是魔鬼?
她的唇冰冷,連牙齒都在打顫,費如風心疼她,伸手將她摟住,用他的整個身體保護著她︰「對不起……今天嚇到你了。」
他溫暖的體溫和精壯的身體環繞著她,讓她得到了片刻的安心,意識漸漸回籠,腦子一片亂麻,她努力的思索著,她到底應該先問他什麼。
終于,洛琪又一次推開他,秋水無波的看著他,用連自己都覺的陌生的語氣問他︰「小布呢?你把小布怎麼樣了?」
費如風怔了一下,她那陌生的眼神讓他心慌,不禁又去抓她的手,可是洛琪卻躲了開去。
「費如風,我今天來只是想問問小布的事情。他還小,如果犯了什麼錯,你原諒他行嗎?如果你覺的不滿意,我可以替他向你道歉。他已經夠可憐了,我求你不要傷害他。」她乞求著他,他剛才對阿秋的態度令她心寒,很難想象他會用怎樣的手段對付小布。
那是他一直寵愛著的妹妹啊……他竟然也下得去手,可見這個人心狠手辣絕不是她能改變的。
費如風的眸子越來越沉,像淬了冰,讓人看著害怕。
「你只想跟我說這些?」手撐在牆上,他居高臨下的端起她的下巴,仔細的看著那張臉。
前幾天,就在前幾天,這張臉還對著他笑靨如花,還極盡努力的取悅著他,可是現在,她又變的這麼冷漠,陌生,疏離……
洛琪沒辦法,只好抬起頭看著他,他的眼楮中是她的倒影,可是她現在看不清,這雙眼楮里到底住著怎樣一個靈魂。
「費如風,你讓我感到陌生。」她無力的說。是啊,陌生,陌生到像從未認識過他。
他胳膊上的血蹭到她的衣服上,洛琪伸出手,痛楚的撫模著他受傷的胳膊,那只胳膊結實而又有力,曾經在他的懷抱中,給過她無數的快樂。
「我在流血,你會心疼嗎?」費如風感受到她的撫模,生氣的問她。
抓著他胳膊的手冰涼,微微發抖,洛琪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說出那句話︰「費如風,曼妮懷了你的孩子,你心底深愛的人不是我。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說完,淚水就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那些照片,阿秋的話,費如風的憤怒,這些都在真實無誤的告訴洛琪,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是他給了她希望,又讓希望像泡沫一樣,一個個破碎,她還能怎麼辦?
費如風抬手去擦她的淚水,可是剛剛擦去,又流了出來,弄的他手忙腳亂。
「費如風,你愛過我嗎?哪怕一天?你說過的話有一句是真的嗎?哪怕一句?」她緊咬了唇,問他。
現在的她真卑微,她想,如果費如風告訴她他只愛過她一天,她都不會那麼難過。
她真怕一切都是假的。所有,全部!
「傻瓜……」費如風受傷的手拍她的腦袋,然後抱起她,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沙發上,然後他蹲下來,雙手抓住她的手。
他的眸幽深似海,久久的盯著她,洛琪受不了這樣的目光,仍然不能自抑的流淚。
「阿秋說的都是真的,對嗎?你愛的人不是我?」明知道會難過,她還是問。
「笨蛋,什麼叫愛?你自己回憶一下,我還不夠愛你嗎?」費如風輕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
回憶?洛琪現在最怕回憶,就因為他給她設了太多的障眼法,才讓她迅速的中了他的毒,誤以為他就是她的天長地久。
「我不要回憶,我要听你親口對我說!」她嘶吼著,卑微的抓過他的手,緊緊的抓著,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我要你對我說,那孩子不是你的,相冊中那個人已經是過去式,你不會傷害小布,你也不知道上次綁架我的人是阿秋……我要你說,你愛的人只有我!其它都是假的!你敢說嗎?」
「好,我說。」費如風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用他的唇替她溫暖著,他是個心軟的人,見不得女人流淚,「第一,我和曼妮沒有上床,所以,她的孩子不是我的;第二,我不會傷害小布,因為我知道傷害了他,你會難過,會不理我;第三,我是後來才知道綁架你的人是阿秋,我懲罰過她,只是沒有告訴你;第四……」
他停頓下來,眼圈一紅,隱忍著什麼,良久才接著說︰「第四,小琪,我很遺憾,我們沒辦法成為彼此生命中的第一個人,我只能保證,你一定是我生命中的最後一個人。我會娶你,只要你願意嫁。」
說完了,他又抬起她的下巴,「你信嗎?」
洛琪搖頭,不是不信。而不知道要如何相信他?
「可是……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愛字,從來沒有。」她委屈的像個孩子。如果不是今天阿秋提醒,她從未注意過這個細節。
「一個字而已,重要嗎?」費如風拉著她的手縮了一下,苦笑。
「從前不重要,可是現在很重要!」洛琪倔強的說。不是她矯情,而是她需要安全感。
費如風眸色一暗,抽出他的手,站起來,向里面的洗手間走去。
手中的溫暖瞬間消失,身邊他的味道消失,洛琪的心一下子空了。
她茫然的看著他的身影,他已經打開水龍頭,清洗胳膊上的傷口。
她要求的過份嗎?只是一個字,他卻這麼吝嗇,不肯給她,他真正不肯給她的,明明是他的心。
洛琪站起身,像個木偶一樣向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費如風卻走了出來︰「哪兒也不許去。你這副樣子,想去哪里?」
洛琪停下來,回頭看著他︰「費如風,我給你機會了,可是,你沒要……」
「我……」費如風愕然,舉起他的胳膊向她晃了晃,手腕上,上次燙傷的傷疤紅通通的,「狠心的女人,要走,先替我包扎一下成嗎?這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
「是嗎?我看你只是不想讓你的妹妹在辦公室殺人!」洛琪狠心的刺他。
「沒良心。」費如風罵了她一句,返身又進了洗手間,「你知道嗎?小秋的刀上有毒,如果你就這麼走掉,也許一會兒我就毒發身亡。那麼,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洛琪,這樣,你是不是很開心?如果真想走,你就走吧。」
有毒?洛琪停下腳步。
他可真有個好妹妹,她這麼信任他,可是他呢?他妹妹天天算計著怎麼殺死了她,他卻連提醒一下都沒有過。
可是,這腳步就是邁不出去。也許是為了他那四條保證,也許是為了他腕上的傷疤,洛琪回頭,跟著他進了洗手間。
見她站在門口,費如風滿意的笑了,指了指里面的套間,「去找找,書架下的櫃子里有解毒的藥和繃帶。」
洛琪依言去找,找到的時候,費如風已經進來,坐在了床上。
洛琪拿著那盒透明的藥膏和繃帶,猶豫了一下,抓過他的胳膊,面無表情的幫他上起了藥。
他的肌肉很結實,模上去硬綁綁的。那刀刀傷並不深,只是傷了皮肉,洛琪看著從里面滲出的血,鮮紅的,並不像中了毒。
中毒,不應該是黑色的嗎?
「你在撒謊,根本就沒有中毒!」洛琪把藥按在他傷口上,使勁了按了一下。
費如風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最毒婦人心,我是中了你們女人的毒!」
「那你離女人遠點呀,誰讓你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費如風,你和別人連孩子都有了,你當我是什麼?那個人還是洛曼妮,你成心惡心我是不是?還是你覺的,我還不夠惡心!」洛琪手中的繃帶,狠狠在他胳膊上一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