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情夫,誘你上癮! (144)相愛相殺

作者 ︰ 陌上江南

那我們玩個游戲吧。舒駑襻」他悠然的說。

「你……你想怎麼樣?」洛琪忐忑的問。

「刪掉你手中的所有證據,然後坐飛機來泰國。塵會幫你處理好一切。」他停了一秒,「還有,不要告訴徐致

遠。」

洛琪急促的呼吸著︰「現在我爸爸……妃」

「洛市長的事我會找人辦你幫。」手機里費如風又說,「小琪,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好!」

**礡*

第二天的國際機場

對于費如風來說,沒有他帶不出境的東西。

比如,現在手上的許英杰,只需要一點點藥物,就可以讓他乖乖听話。

機場出境的時候,安檢人員仔細查看著持異國護照的兩個人,並奇怪的看著有些木訥的許英杰。

費如風微笑著解釋︰「我弟弟,他病了,需要出國治病。」

「哦。」安檢人員打量著許英杰,他睜著眼楮,能走路,能看人,可是就是意識不清,像個傻瓜一樣,「這治的好嗎?」

費如風指了指他的腦袋︰「里面有血栓,應該問題不大。」

「這可需要耐心。」

「沒關系,自己的弟弟嘛。再困難也得治。」

「你真是一個好哥哥。」

費如風微笑,然後順利登機。

昨天許英杰的出現打亂了費如風的計劃,他是個做事妥帖的人,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所以,他沒有乘坐當天的航班,而是改簽了第二天的。

飛機上,許英杰挨著費如風坐著,費如風看看他,幫他合上眼楮︰「休息一下吧。」

飛機起飛後,他無聊的翻看著手中的雜志,雜志都是介紹東南亞風光的,那里他再熟悉不過,只是太久沒有回去了。

翻了幾頁書,想起了什麼,向後面招招手,跟他一起回去的,是他的一個助理,一個看起來很精明的年輕人,他叫張南。

張南湊上來問費如風︰「什麼事?」

費如風想了想,低聲問︰「那輛車,你把**放在什麼地方?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應該不會。都是按你的指示做的。用**的重量壓制加速器,把許英杰弄下車後,車子依然保持無人駕駛的車速,然後完全爆炸,無殘留。」

費如風沉默不語。

「老板,會有什麼問題嗎?」

「沒關系。就算有爆炸殘留也不要緊,這種**太普通了,警方應該沒辦法調查出來。」

「對不起,看來我還是學藝不精。」

費如風淡然的笑了笑,不再說話。思緒穿過層疊的雲朵,想著什麼。

張南又問︰「她能來嗎?她不會報警吧?她本來就和警方有聯系,會不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麻煩?」

費如風放下手中的雜志,想了想,說︰「能來。」

如果不能來,他又何必設下這個局。他很感謝許英杰的出現,否則,他還找不出這麼好的借口把她心甘情願的騙出來。

至少她會不會聯絡警方,費如風拿不準,可是,他寧願相信她不會,他在心里跟自己打了個賭。

***

三天後,洛琪跟著旅游團來到了泰國。來之前,費如風連地址都沒有告訴她,顯然他仍然不相信她。

下了飛機,陌生的環境讓她有點無所適從。乘坐機場大巴一直來到市里的賓館,才接到費如風打來的電話。

「你到了?」他問,聲音有些驚喜、

「是,你在哪里?」她也有點心急。

「你是一個人嗎?不會把徐致遠帶來吧?」

「如果帶他來,我豈不是太不聰明了?費如風,這是你的地盤,我才沒那麼傻!」她氣呼呼的說,因為他擄走了她弟弟,這陰險的招數讓她感到生氣。

「好,很好。在賓館等著我,我去接你。」費如風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等待的時間很長,洛琪出去轉了轉。這邊的市場很喧鬧,各種顏色鮮艷的果汁看起來很誘人,可是她卻只買了一個椰子,賣家用鋒利無比的刀劈開椰子時,洛琪被那把刀吸引。

她想她應該買把匕首,沒準救許英杰的時候能用得上。跟賣家一番討價還價後,洛琪買下了賣家手中的那把刀。

刀很鋒利,烏亮的精鋼,洛琪迎著陽光看向刀尖,滿意的點了點頭。

洛琪沒想到,接她的人不是費如風,而是一個泰國男孩。

男孩會中文,說是費如風派他來的,洛琪沒辦法,只好跟著他走。

一路又是火車又是坐船,天黑的時候,終于來到另一個城市。天黑了,顏色柔和的霓虹燈亮起,這里看上去有種閑適的美麗。

難道,費如風從小到大是在這里長大的嗎?

男孩將她領到一家賓館,將她送到房間後,就揮手告別了。

賓館在三樓,是木質的門,看起來有些古樸。

房間不太大,二十幾平的樣子,明亮的月光從百葉窗里折出,清涼的灑在這間屋子里,夜風吹進來,陽台的搖椅輕輕的晃動著,洛琪打開燈,昏黃的燈光,房間的一側還拉著帷幔。

那是一張大床,上面鋪著柔軟細致的竹席,散發著清淡的香氣。

房間里沒人,卻有準備好的東西。色彩艷麗的衣服,柔軟的絲質,看起來很漂亮。

洛琪將衣服拿了起來,費如風說要跟她玩個游戲,這些也是他游戲的一部分嗎?

可是,她沒想到,在這家賓館里等費如風,一等就是三天。

他好像誠心折磨她,明知道她著急就是不現身。焦急的她只好強迫自己吃飯,睡覺,可是又常常做夢,夢到費如風殺死了許英杰。她氣死了,上去要將他撕碎,可是費如風卻輕巧的躲開了她的手,負著手,聲音輕佻的說︰「怪我嗎?你們每個人都想置我于死地。包括我最愛的你。」

她常常在夢中哭醒,醒來後,連枕頭都是濕的。

賓館的後面,透過窗子可以看到一條河。清晨,河上罩著一層霧氣,看起來很朦朧,河的另一側,有人搖著船賣時令的水果鮮花和紀念品,還有更多的船載著游客,欣賞沿途的風光。

拋去心中的煩燥,其實這里的風光很美,很適合一個人靜靜的想一些事。

她坐在河邊的台階上發呆,一個當地的年輕人走過來,用她說︰「跟我走,我帶你去看鳥。

洛琪奇怪的看看他,沒說話。

「真的,走吧。老板讓我帶你去的。」

洛琪趕緊站了起來,跟上他的步伐,上了他的船。

年輕人在抽水煙,問洛琪要不要嘗試一下,洛琪搖頭,但是卻好奇的看著他。

煙壺里的聲音骨碌碌的,有種古老又奇特的感覺,洛琪看著看著,不禁出了神。

小船忽然一停,接著有人上了船,「小姐,要買花嗎?今天早上剛采的。」

熟悉的聲音讓洛琪如遭雷擊,她緩緩的,用很慢的速度抬起了頭。

是費如風!

如玉的臉,深邃無底的眸,邪氣的笑,手中捧著一個花籃,里面裝滿白色的花,這種花她沒見過,可是卻很漂亮,香味清甜,幽遠,綿長……

可是,看到費如風的第一眼,卻是恨!

她氣壞了,抽出刀,用盡力氣就朝他砍了過去,反正他一定會躲的,先讓她出口氣再說。

可是,意料這外的,他沒躲,只是突然拿出一張照片伸到她面前。

伸出去的刀,猛然收住,刀尖離他的皮膚竟還有一厘米的距離。

她定定的看著那張照片,上面許英杰在一間屋子里,安靜的看著書,而照片的日期顯示是今天。

她扔掉刀,渾身癱軟的坐下來,仰起頭,一臉委屈的看著他︰「你這個混蛋,你真是太渾了!」

費如風卻伸開手臂,將她攔腰抱起,抱到自己的船上,一手繞到後面,勾住她的腰,然後另一只手端起她的臉,讓她看著。

她的眼楮濕濕的,有些疲憊和焦慮,看著她,費如風竟有些後悔這幾天對她的折磨。

他笑著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好久不見啊,小琪,這次看你怎麼找警察把我抓回去?」

她咬牙切齒的掙扎,卻被他強硬的將手按了下去︰「還掙扎什麼?到了這里了,你以為還能听你的啊?」

她劇烈的喘息著,狠狠的瞪著他,這些天,她受盡了折磨,他卻還能沒事人一樣的笑,天下還有比這更可恨的男人嗎?

「走吧,帶你去我那。」費如風輕撫著她的臉,「從現在開始,要乖乖的,因為在這里,你只能依靠我了。」

「那你先松開我。」她委屈的說。

費如風終于松了手,從地上撿起那把刀,笑了笑,「這麼長的刀,看來你真想謀殺親夫啊。」

「混蛋,我要跟你離婚!」他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啊,知道還綁架她弟弟,還這麼多天不理她,還不要她的孩子!

費如風拿著刀,給她重新放進包里︰「留著防身也好。但以後用的時候得記住,先確定對方在不在你的攻擊範圍內,還有頸動脈才是一刀斃命的地方。」

說著,他沖著自己脖子比劃了一下,「還有,一旦出手,就別往回收。不然,顯的太假了。」然後他又哈哈大笑。

「謝了,下次一定手下不留情。」

「嗯,我等著。」

他陪著她坐船回賓館取她的東西。

看她疲憊的樣子,他有心要留下來讓她休息一會兒,可是洛琪一刻也不敢耽誤的收拾東西。

費如風坐在窗下的椅子上定定的看著她。

洛琪被他看的不自在,也坐在了床上,她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

「不是說再也不見我了嗎?為什麼又把我騙到這里?」她賭氣的問。

「我有不得不回來的理由,你還是我老婆,在我們沒離婚之前,我絕不能給別人可趁之機。」費如風想了想,口是心非的說。

是的,他猶豫了很久。一想到如果他走了,她真的和徐致遠搞到一起,他就受不了。

可是男人嘛,總得要面子。總不能剛剛把話說絕又去吃回頭草,正好許英杰給了他一個台階,讓他有理由把她騙到自己身邊。

「可惡!那你怎麼不直接殺了徐致遠?」將床上的衣服一擲,她氣呼呼的回敬他。

「我一直想殺來著,你不是一直攔著嗎?」

「你……」是,她要不攔著,也許她和他還不至于這樣。

可是,她能不攔嗎?就因為攔了,他就認為她和徐致遠有奸情,這邏輯實在讓人費解。

「我不會殺了他,我會看著他輸個徹底!」費如風冷酷的說。

洛琪不理他,又轉過身去收拾東西。

費如風看了看他給她準備的衣服,她沒有穿,剛才還被她直接擲在了地上。他走過去,將衣服拾起來,「你穿這個。」

她回頭看著他,她很不喜歡他現在這樣命令人的樣子,看著沒有一點人情味。但是她還是接了過來,當著他的面,把身上的衣服月兌下,將他遞來的衣服換上。轉身的時候,眼淚掉下來,她慌亂的拿胳膊擦著。

為了這個男人,她早就失去了自尊。可是,他卻越來越不近人情。

那麼柔軟又艷麗的衣服,穿在身材修長的洛琪身上,輕盈的像秀麗的花朵,還帶著滿身的清香。

可是月兌衣服時,她手腕上和肋骨下那道若有似無的傷痕刺痛了他的眼楮。

他走過去,在她的箱子里給她拿出一雙更加柔軟的鞋,替她穿上,然後坐在床邊,四目相對,他抱住了她。

「對不起,我後悔了……那天在網上瞎逛,找到了從前對付郝建東的那個貼子,然後看到了你的留言。」

洛琪怔住,是的,那時候她還不敢承認她喜歡費如風,看著那個貼子,她很感動,然後在下面敲下了兩句話。

一句︰謝謝你。

另一句︰我想你,還有,我愛你。

當時她只是隨便注冊了一個id,因為對方不知道她是誰,她才敢對他說出那些話。

她沒想到,現在這兩句話竟成了讓費如風回心轉意的良藥。

費如風輕吻著她的額頭,溫柔的對她說︰「小琪,我很慶幸,看到了那兩句話。因為它讓我相信你是真的愛我。」

這些天,他也並不好過。

勉強女人沒有意思,看到她一次次為徐致遠求情,他真的差點判斷失誤。

段逸塵曾經不止一次提醒他,因為她和徐致遠的關系不要輕信她,可是他從沒當回事,直到那天洪九被抓,他和寧墨跳江,他才意識到,從前他真的太自以為是了。」

他做了很多努力,雖然她一遍遍對自己說她愛他,可是陷入困境的他始終沒辦法相信她。信任仿佛是種平衡,一旦失了衡,定力再強的人也會措手不及。

所以,他寧願放棄,他怕她再給他的人帶來麻煩。他一個人無所謂,可是他還有他的兄弟們。

幾天前,沈冰來找過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把他曾經和洛琪拍過的婚紗照扔到了他面前。

沈冰說︰「你自己看看吧。如果一個女人不是愛慘了你,怎麼可能在家人沒同意的情況下跟你拍這種東西。還有,看看她的眼楮,除了你,還能看到其它人嗎?」

沈冰說完那些話就走了,費如風卻一個人看著那些照片看了一下午。

沈冰說的沒錯,他確實在她的眼楮中看到了獨一無二的愛意。

然後,他又上網,無意中打開那個貼子,看到那兩句話,雖然那是個陌生的id,可是潛意識告訴他,那就是洛琪。

那是幾個月前她留的言,如果說她在欺騙他,那麼她不可能從幾個月前就欺騙他。更重要的是,那種將自己置身于茫茫人海中,偷偷說出心里話的感覺,讓費如風終于醍醐灌頂。

他看著她送給自己碟片和桃子,心一陣一陣的緊揪著。

可是,他馬上就要走了。機票就在第二天,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怎麼挽回她,雖然他知道自己做錯了。

好在,許英杰給了他台階和機會,現在,他終于可以像從前那樣抱著她,擁著她了。

只是,他仍然不能像從前那樣放松警惕。

眼淚一串串的落下來,洛琪抬起來,又擦了一把眼淚。

「那又怎麼樣?費如風,你明白過來了就把我騙到身邊,不明白的時候就天天折磨我,讓我難過,讓我大冷天的天天等在你家門口,讓我看著你的車越走越遠,現在你又擄走我弟弟,還讓我在這里等了你這麼多天。費如風,說好的堅持到底,可是這就是你的愛嗎?」她氣憤的將他推到一邊,仇恨的看著他。

他捧著她的臉,她反抗,撥開他的手,可是他又一次捧住她的臉。

他用吻一下一下吸吮著她的眼淚,任憑她怎麼反抗都不撒手。過了半天,她終于止住了哭泣。

「包里不是有刀嗎?等事情辦完,我給你機會,讓你千刀萬剮,行嗎?」他憐憫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小聲說。

洛琪卻仍然不理他,

他幫她收拾好東西,然後牽著她的手離開。

「路很長,一路上我有的時間解釋你所有的問題。你問什麼都可以,但是別像現在這樣不說話行嗎?」

「你什麼時候放了我弟弟?」在車上,她終于開口。

「暫時還不能。」

「為什麼?」

「他手上有要我命的證據。」

「那視頻我已經刪除了,只要你讓我見他,我可以讓他把u盤交給你。」

「u盤我早就搜到了,但是我不敢保證他沒有復制。」一關系到生死,他又冷酷起來。

「我可以替他保證!」

「現在,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了。我可以相信你,可是,小琪,這里有寧叔。為了安全,你們總得有一個人在我們的手中,不是他就得是你!」

「不就是想要個人質嗎?你放了他,我留在這里!」洛琪的心漸漸涼了下去。看來,她還是把事情想的簡單了。

她以為費如風的目的只是想把她騙來,可是,顯然,他的目的不止如此。

費如風瞪了她一眼︰「不行!我不能把你交給寧叔!」

「那你就把英杰交給他?費如風,你能不傷害無辜嗎?」她急了,也快瘋了!

「對不起,因為我不能傷害你!而且……這是他自找的!」費如風仍然是不容質疑的態度。

「費如風,你傷害我的家人就是對我最大的傷害!」她氣極敗壞的朝他吼著。

「我保證,你和他都不會有事!你還想怎麼樣?」費如風也生氣了。

最近他的脾氣暴躁了很多,因為什麼事一跟感情沾邊,就總容易失控。

寧墨不喜歡洛琪,怕她給他們帶來麻煩。可是費如風卻偏要她留在身邊,。他只能把許英杰交給他。

有個人質在手中,警方再為難寧墨,進可攻,退可守,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洛琪和他爭的有些疲憊,靠在椅子上,頭有點疼。

「你喝點水吧,你一直都沒有喝水。你不要這樣。」費如風皺著眉,她的樣子讓他難受。

路虎車在黑色的盤山路上行駛著,洛琪坐在旁邊,茫然的看著外面。

她透過反光鏡看著費如風,費如風也在看著她。

她很煩燥,她覺的自己好渺小,渺小到對眼前的困境無能為力。

抓起費如風放在前面的煙,拿著打火機,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學他的樣子吐了個煙圈,挑恤而又不滿的看著他。

費如風皺下了眉,騰出一只手搶她手中的煙,掐滅了狠狠扔出窗外。又將整盒煙包括打火機一起扔了出去。

一回頭,洛琪一個耳光狠狠甩在他的臉上。

費如風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車子開進半山腰的雲海里,潮濕的霧氣彌漫著,兩個人的臉都有些模糊。

「費如風,非讓我恨你嗎?」她鐵青著臉問。

費如風有些無奈,喉嚨抖動著,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是他能說什麼。上次的事,寧叔雖然沒被捕,可也損失了很多錢。現在對費如風有所忌憚,他只能先順著寧墨的意思,然後再作打算。

「小琪……」

她突然伸手搶他的方向盤,發瘋的和他廝打起來,迷霧中車子忙亂的扭動著,擦到一側的峭壁上,發出銳利的聲音。

「你不放了英杰,我就跟你同歸于盡!」洛琪用盡全身的力氣去跟他打,她的心情很煩燥,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是一心想把什麼東西搶回來。

從前的他不是這樣的!不是!

終于車子一拐彎,撞在了峭壁上,發出咚的一聲,嘩啦一聲,接著有碎石掉下來。

費如風抱著她的身子,將她埋入自己的身體下面。

過了半天,有冷風吹進來,有幾塊碎石砸壞了前面的擋風玻璃,全落在費如風的身上,他的額頭似乎在流血,因為她聞到了血腥氣。

冷汗倏的流了出來,她從他的懷抱中掙月兌出來,伸手去推費如風︰「費如風,風,你怎麼樣?你……你怎麼了?」

聲音帶著哭腔,在這蒼茫的盤山路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撥開他身上的碎石,抬起他的腦袋,他的額頭在流血,可是她卻什麼事也沒有。

「我沒事……」他握住了她的手,用手在她的身上觸模著她,似乎在查看她有沒有受傷,「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有。」她哽咽著,翻開包就去拿紙巾,驚慌失措的替他擦頭上的血︰「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實在是太煩了……」

「傻瓜……」一閃一閃的車燈下,他輕輕嘆息著,「你看看外面,下次別拿生命開玩笑行嗎?如果我們都死了,還怎麼救他……」

洛琪听話的朝外面看了一眼,峭壁的另一側就是萬丈懸崖,如果不是撞在峭壁上,也許現在她和他就真的同歸于盡了。

「我知道了。對不起……」她抱著他,有些後怕的顫抖著,「風,你不會不管英杰的對不對?他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學,他就和我的親弟弟一樣,我求求你,不要為難他了好不好?」

費如風吃痛的嗯了一聲,手抓在她的手上,抬起來,她的手被那些碎石頭劃傷了兩道口子,在向外滲著血。

「你等等我……」他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幾乎是懇求著她︰「別再輕舉妄動了,我馬上就回來。」

洛琪點了點頭,怔怔的看著他受傷的額頭,接著費如風像前方走去,在路邊尋找著能止血的草藥。

終于他在石縫中找到了淡竹,一種叢生的鋸齒形草藥,可以用來止血。枝葉鋒利,他拔下來的時候,劃破了手掌。

然後他回來,將草藥搗碎了,拿過她的手,幫她縛上,動作謹慎而又小心翼翼。

直到處理完她的傷口,他才象征性的替自己擦了擦額頭上的傷口。

看著他做這一切,洛琪明白,費如風還是那個費如風。改變的,只是現在的形勢。

「風……」

費如風滿滿的將她抱在懷里,親吻著她的唇,溫柔卻不失力道,阻止她繼續說話。

細致的親吻,是久違了的溫存,洛琪沒有再反抗,而是安靜的伏在他的懷中。

「答應我,到了這里就開開心心的,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帶你走,我保證誰都不會有事。」費如風附在她耳邊說。

洛琪點點頭,現在除了信任他,也沒有其它辦法了。

她想,他一定是遇到了不得已的苦衷。因為,在她的心中,他再邪惡也是善良的。

好在,除了玻璃碎了,車子並無大礙,他們又上路了。途中,她睡了一覺,再睜開眼楮,眼前已是一片繁華。

費如風還在她的身邊,高興的向前方示意著她︰「看,有人來接我們了。」

洛琪抬頭向前面看去,有兩只大象,裝著華麗的鞍,在兩個女孩的牽引下,像兩只驕傲的國王。

費如風拉著她下車,看著那兩只大象,問她︰「想騎一下嗎?」

「啊?」她詫異的張大了嘴巴。

可是他卻已經抱起她,將她小心的推到了大象上,而他也和她一起坐了上來。

他額頭的傷已經干涸,雖然滄桑了點,卻也不影響他的風度翩翩,洛琪打起精神來,看著眼前這個從未到過的地方。

他抱著她,替她理了理劉海,親密的感覺就像回到了從前。

他們沿著一條河走著,河岸兩邊的樹上潛伏著很多鳥,他們經過的時候,呼啦啦飛起一大片。

洛琪眼波一轉,臉上終于蕩出一絲笑意。

「這鳥好看嗎?喜歡的話,我去給你捉幾只。」他問。

她卻搖了搖頭,她都不喜歡被捉,更何況是鳥。

費如風卻握緊她的手,管她現在在想什麼。反正,如今她是不會再離開他了。

***

烏雲密布著,又要下雨了。

費如風站在屋檐下看著遠處的山峰連綿,遠處的山一眼望不到邊,不同于在國內的喧囂,此處幽靜的仿佛讓人置身世外。

他剛剛和寧墨打了個電話,洛琪來,寧墨不可能不知道。好在,許英杰現在在他們手上,寧墨不會對洛琪怎麼樣。

阿筠的死沒有那麼簡單,寧墨讓他回來最大的目的是給阿筠報仇,懲罰那個東方磊。

于情,于理,于私,費如風無法推辭。他欠阿筠的。

回頭看看洛琪,她還在床上睡著,這幾天,一直擔心許英杰,她沒睡一個安穩覺。

費如風看著她合上的眸,彎彎的像天空的下弦月。他坐下來,手指輕輕滑過她柔美恬靜的臉,這樣的她,才是他喜歡的,沒有之前路上的憤怒和倉皇,也沒有那些眼淚。

像一副畫一樣,靜靜的印刻在他的心中。

雨滴敲落在石板上時,洛琪睜開了眼楮。

因為陰天,房間里光線有些暗,可是兩個人的眼楮都異常的明亮。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微涼,卻沒有躲開。

「餓了吧?一會叫人送吃的過來。」

她搖搖頭,只是按住了他的手臂︰「就這麼待會兒吧。」

雨滴敲擊著屋檐,石板和芭蕉的葉子,滴落在房前鵝卵石鋪就的路上匯成小小的溪流,叮叮咚咚的像一支交響樂。

他和她好久沒有這麼溫馨的待著了。費如風看著洛琪,感受著她的氣息和溫度,眼神和心念全記掛在她一個人身上,好像痴了一樣。

過了一會兒,有僕人敲門,給兩人送來的吃的。

飯菜很豐盛,典型的泰國口味,酸辣適宜,很適合她現在的胃口,她一邊吃費如風一邊給她夾菜,「多吃點。以前是我不對,沒顧上……沒顧上我們的孩子。」

說到孩子,他有些內疚,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洛琪看了他一眼,故意氣他︰「你不用道歉。反正這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和你沒關系。」

「胡說什麼。只要是你生的,就是我的孩子。」他像受了刺激,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

洛琪冷笑,「孩子不是你的。」

「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她咬了咬筷子,鼻子有點酸,抓住時機懇求他︰「既然知道對不起我,那就快點把英杰放了吧。你一天不放他,我一天放心不下,你就不怕孩子受什麼影響嗎?」

費如風只好點點頭︰「我會想辦法。前提是要保證你們誰都不受傷害,所以,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其實他也沒去調查孩子到底是誰的,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就像他說的,只要她在他身邊,誰的孩子他都可以接受。

「那我可不可以見一下他?」她又提議。

「我想想辦法吧。」

從房間里出來時,月亮已經爬了上來。

院子里的大榕樹下,費如風從國內跟來的助理張南向他走來,他手中提著幾個口袋,里面都是時令的新鮮水果。

費如風信手將一個青芒拿在手中,聞了聞,很香,讓人忍不去想去品嘗。

「老板,你沒事吧?听說她把你車子差點弄個懸崖,害你肋骨都斷了兩根。」張南看著他額頭的傷,擔憂的問。

之前怕她擔心,他沒告訴她肋骨斷了。回來後,拿水沖洗了體,涼水浸入骨頭里,才覺的疼的厲害,現在腰上已經纏著一圈密匝的繃帶。

「呵呵……小傷。」他不以為然的笑著,轉過身又看了看房內,問張南︰「那小子情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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