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長大人,別踫我! 46 我絕不原諒你 2

作者 ︰ 貓十六

莫」部族和「咕」部族相隔得並不遠,只有四五天的路程,沒過多久,「咕」部族的大祭司修法就帶著族里幾十名獵手興沖沖趕來了「莫」部族。

除了「莫」部族,這一次「咕」部族還一舉吞並了沿途被修皓鏟滅的六個小部族。

「咕」部族的勢力範圍再一次擴大,已經足足比先前大了三四倍。

修皓並沒有殺莫柯,雖然莫柯那日見到修皓血腥殘忍的屠殺之後,戰戰兢兢,雙腿發軟,癱倒在地上就連站都站不起來。

修皓一向對匍匐在自己面前的對手提不起半點興趣,再則,莫柯把蘇小米照顧得還算不錯。

蘇小米被修皓安排住進了莫柯的木屋,他自己則住在外圍,佔了大祭司莫回的木屋。

蘇小米和修皓打起了冷戰,一連數十天都沒有見面,就算偶爾隔著窗戶看到了對方,也一句話都不講,連聲招呼都不打。卻害苦了在木屋外頭巡邏的獵手,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修皓一天起碼要在蘇小米的木屋前頭路過三四次。

一語不合,哪怕是一個眼神讓修皓看不順眼,他們都會莫名其妙地挨上一頓板子。

然而對這群從小和修皓一起長大,眼看著他以極端殘暴血腥的手段搶奪「咕」部族大族長位置的獵手們來說,打他們一頓板子,他們已經是阿彌陀佛,謝天謝地了。

大族長以前可沒有那麼仁慈,哪怕只是有人在他前面擋了路,或者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舉手抬足間都有可能摘下對方的腦袋。

但是現在,自從這群獵手被調到蘇小米門前看守,他們發現,盡管大族長的脾氣還是那麼暴躁,陰晴不定難以捉模,但是,只要是在蘇小米看得見的地方,他起碼不會再僅憑個人的喜好,隨隨便便殺人了。

因此雖然守在蘇小米門前時不時都會遇到陰鷙恐怖的大族長,隔三岔五都會被大族長拉出去打板子,一干獵手反倒爭先恐後,一個個爭著搶著要到蘇小米門前去當看守。

經常都會有人為此爭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而在木屋內,修法已經連續勸了蘇小米三天,他簡直都快要把口水說干了,愁得頭發都掉了一大半。

「神使,算我求你,吃點東西,你這都一連三天沒吃東西了,再不吃,真的會餓出病來!」

修法低聲下氣,面色焦急地勸說蘇小米。還有半句話他沒膽子說出來,修皓不來見蘇小米,卻把照顧蘇小米飲食起居的重責全都推到了他身上。

萬一蘇小米出了個三長兩短,可想而知,等待著修法的會是怎樣淒絕悲慘的下場。

因此這三天,蘇小米和修皓慪氣,不肯吃飯,修法也愁得食不下咽,連口水都喝不下去。

短短三天,他就已經瘦了一大圈,看起來,簡直就好象整整蒼老了十多歲。

「我不吃!你走開!你把修皓叫過來!他既然做得出,為什麼又要躲著我!?」

「他到底知不知道,我被關在這里快半個多月,多虧有莫申在幫我?莫申幫我出去找他,是冒了生命的危險!」

「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他到底有什麼理由殺莫申!?就因為莫申這幾天和我住在一起!?他簡直蠻不講理,獨裁*!」

蘇小米吼著吼著,黑黑圓圓的大眼楮里不知不覺就盈滿了晶瑩的淚。

她怎麼可能吃得下東西?莫申淒絕的死狀無時無刻不在她眼前晃蕩,只要她一閉上眼,就會看到莫申鮮血淋灕地站在她面前。

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如果她沒有求莫申幫她的忙去找修皓,莫申就用不著找借口和她住在一起。

莫申沒有和她住在一起,也就不會平白無故被修皓殺死,而且還死狀奇慘,沒有全尸!

莫申死了,修皓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愧疚,反而嫌她總是跟他吵,總是不停地抱怨,索性把她一個人留在木屋,搬了出去。

她原本以為他只是在言行舉止上有那麼點法西斯,獨裁*,沒想到他從骨子里根本就是個十成十的法西斯,殘暴不仁!

獨斷、*、殘暴、血腥,根本听不進任何人的勸說和指責!

她絕不會吃東西!

如果修皓不來見她,不把話跟她解釋清楚,她寧可活活餓死!讓他的野心和擴張地盤的奢望統統落空,打死她也不回去把他需要的東西帶來!

蘇小米捶胸頓足,又哭又鬧。修法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唉聲嘆氣。

「這……神使又不是不知道,大族長的脾氣天生就這樣,也就是神使,還能騙騙他,如果換成了別人,膽敢騙他,這個人現在早就已經不是活的了!」

修法這是在提醒蘇小米,她也有不好,不該一開始就欺騙修皓,說莫申沒有和她住在一塊兒。

蘇小米一听這話,更加生氣,瞪大了雙眼,簡直連頭頂上都要冒煙了。

她不知道修皓此刻是不是在她的窗外,因為有好幾次,她這個時間經過窗戶旁邊,都會在外頭的榆樹底下看到一條漆黑修長的人影,筆直地矗立在外頭,紋絲不動,一直到她上床安寢,徹底睡著,才會消失。

因此她指著窗戶,一通大罵︰「騙了人就得死嗎?那他自己怎麼不去死?他明明說好要帶我回家的,卻推三阻四,現在又說不去,要去山里找他的師傅,他哪來什麼師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兒所有的人都是從子樹上掉下來的!所有人一生下來就只能靠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兄弟,親人,又或者什麼師傅!」

修法被蘇小米高八度的嗓音震得頭痛欲裂,擺出了一張苦瓜臉,連連後退︰「這……神使,這就是您誤會大族長了,他確實有師傅,他的師傅就在前面的穹窿山里,神使剛來這里不久,還不知道,大族長從前沒這麼厲害,後來他一次在山里打獵,迷了路,遇到了個世外高人,那人把他畢生的絕學全都傳授給了大族長,大族長從那以後才變得這般厲害,奪取了族長之位……」

任憑修法好說歹說,蘇小米一個字也听不進去。

時間就在不停的爭執中匆匆過去,這一天,蘇小米依舊是顆粒未進,當修法逃也似地離開木屋,蘇小米氣喘吁吁地在床邊坐了下來,她早已餓得面色煞白,頭暈目眩。

突然,「 啷」一聲,大門被人從外面猛地一腳踹開。

修皓神情陰鷙,面若冰霜,手上提著兩個竹條編的籠子,走了進來。

蘇小米被嚇了一大跳,迅速抬頭,她看得分明,被修皓提在手里不停蹦達的正是她養的兩只小貂,小紫和小黑。

蘇小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面色大變。沖上前去就要從修皓手里奪過那兩只籠子。

修皓卻「踫」的一聲把籠子摔下了地,不顧里面兩只小貂嚇的吱吱亂叫,抬起腳作勢要往籠子上踩。

「吃飯!」

修皓冷道,陰鷙的眼眸銳如尖刀,凜冽冰寒地對準了蘇小米。

蘇小米小臉煞白,往後瑟縮了一下,試圖和修皓講道理。

「如果我不吃,你是不是就要把我的小黑和小紫踩死?」

她問修皓。

修皓頭也不抬,冷酷無情地道︰「不光是它們倆,外面所有的人都得死!」

小臉煞白,蘇小米搖搖晃晃地問︰「是不是所有得罪你的人都得死?」

「是。」

「那我也得罪了你!我不光騙了你,還給你惹來那麼多麻煩,害得你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來找我,你怎麼不索性把我也殺了!?」

「你和他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蘇小米尖叫︰「不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胳膊,兩條腿!」

修皓淡淡斜了她一眼︰「我沒必要和你解釋。」

蘇小米覺得自己就要瘋了,再和他多說一句話,她就要徹底抓狂了。

她不得不不停地深吸氣,努力平復自己過于激動的情緒。

「你知不知道,我被關在這里的半個月,多虧有莫申幫我,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他不幫你,你也一樣不會死。」

「放屁!如果沒有他一直在幫我,我早就被莫柯晾到外頭去變成人干了!」

「他不敢。」

「你怎麼知道他不敢!?你又沒有長千里眼,順風耳!」

吵吵嚷嚷,簡直快掀翻了屋頂。

修皓突然抬起頭來,意味深長地瞥了蘇小米一眼。

「只要我還活著一天,你就不會死。」

突如其來的,蘇小米心里突然「怦咚」一下,好像驟然被人重重擊打了一錘。

說不清是怎麼樣一種感覺,只是從心底最深處蔓延開來,既像是疼痛,又充滿了甜蜜的酸楚。

她無法分辨這種陌生的感情,索性選擇了忽略。

「好,我不跟你爭這些,那你告訴我,莫申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

「你說啊!你說不出來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是我求莫申和我住在一起的!這樣他才方便帶我上山,采到這些花給莫柯下毒!」

蘇小米氣急敗壞,怒氣沖沖地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罌粟。

「你有什麼理由對他動手?他到底有哪里得罪了你?你給我講,給我講!」

長時間的安靜,空氣沉滯得幾乎要凝結,良久,修皓方才面若冰霜地掃了蘇小米一眼,輕描淡寫道︰「我殺人,從來都不需要理由。」

修皓不說出這個理由還好,一說出這個理由,蘇小米頓時氣填滿胸,瞪大了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混蛋!屠夫!劊子手!」

「……」

「你以後再也不要這樣了!」

「我一直都是這樣。」

「那你以後要改,不能再這樣!」

「不可能。」

修皓冷情寡絕地道,不由分說把桌上的飯菜端了起來,強塞在了蘇小米手里。

「吃!我數到三下,再不吃我就一腳把它們踩扁!」

兩人爭執了一個晚上,卻毫無結果,最終蘇小米在修皓陰鷙的銳視下,不得不委委屈屈,眼淚汪汪地吞下了他硬塞在她手里的雞湯。

她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一敗涂地,非但沒有讓修皓和她道歉,反而把自己氣得全身顫抖,整個胸腔都好像要燃燒起來一樣。

「我告訴你!你把我關起來也沒有用!我討厭這樣的你!你要是真的不改,我一定會趁你不注意,偷偷溜走!」

「我絕不會把知道的東西教給你,讓你來當這里所有人的頭頭!你這個劊子手!屠夫!法西斯!」

蘇小米氣得發瘋,她雖然被修皓逼著吞下了整碗雞湯,卻還是嘀嘀咕咕,罵個不停。

出乎蘇小米的意料,修皓逼著她喝完雞湯,轉身就走,走出木屋的時候,他順手打開了房門,頭也不回地對她道︰「沒有人會關著你,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會派人跟著你。」

雖然蘇小米不相信,「咕」部族里的其他人也從來沒見過,但修皓確實有師傅。

自從蘇小米被抓,修皓在尋找她的路上就給自己隱居在穹窿山里的師傅飛鴿傳書,說他過不了多久就會去找他,再行討教。

但是蘇小米卻和他吵了起來,還威脅修皓她要逃跑。

修皓如今分身乏術。

他不去找他的師傅,他的師傅卻來找了他。

在「莫」部族大祭司的木屋內,桌邊坐著的正是一個白發蒼蒼,看不出年紀甚至是性別的老者。

老者正是教會修皓一身武藝,讓他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獵手三年之內一躍成為族長的世外高人蒙容。

幸虧蘇小米不在這兒,要不然她看到了蒙容,確切的說,是蒙容身上的衣物樣式,指不定要怎麼驚訝,說不定會吃驚的立即暈倒。

蒙容身上穿著的,並不是這里原始人通常會穿著的皮衣和皮裙。

他穿的是粗布的長袍,有點像古代漢朝的服飾,頭發上盤著一個松松的發髻,同樣也是漢朝的樣式。

蘇小米若是在這里,看蒙容一眼,她就會知道,蒙容根本就不是在這里土生土長的原始人。

他跟她一樣,並不是這里的人。

只不過,蘇小米是從現代穿來的,而蒙容顯然不是,他更像是從中國古代,類似秦漢的朝代穿來的。

蒙容看著修皓的眼神,也不像尋常的師傅看著徒弟,而是復雜難解,舐犢情深,有點父親看著兒子的感覺。

「我听說你身邊現在有了女人?」

蒙容問修皓,同時伸出手來,就像一個父親兒子一樣,輕輕握住了修皓的手。

「什麼是女人?我不知道。」

修皓冷道,即使是面對著這個世界上和他最親近的蒙容,他依然冷酷淡漠,毫無表情。

「女人嘛……就是比你軟,比你香,比你矮,胸口有這麼兩大坨,」蒙容說道,伸出手在自己胸口比劃了一下,眼里閃出了兩道促狹的光來︰「下面比你少掉一樣東西。」

「……」修皓不語,冷冰冰瞥了蒙容一眼,算是默認了。

蒙容雙眼一眯,眼中的笑意即刻消失,迸射出兩道犀利的寒光,那陰鷙邪佞的樣子,還真的和修皓像足了十成。

「你不可以和她在一起,听著,修皓,她不會一直留在這里!」

蒙容冷道,突然之間嚴肅了起來,神情犀利地盯住了修皓。

「這事與你無關。」

修皓冷道,後退一步,抽出了被蒙容緊緊握在掌心的右手。

「我是為你好!」蒙容老眼一眯,怒氣沖沖道︰「她會走!她不會一直留在這里!到時候傷心的人只會是你自己!」

「我不會。」修皓聲音平板地道︰「我不會為任何人傷心,絕不可能。」

蒙容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那你為什麼大費周折,花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來找她?你知不知道你一路上殺了多少人?我早就警告過你!我教會你這些,不是讓你隨便殺人!可你就是不听!雙拳難敵四手,萬一哪一天,你的那些仇人聚集起來,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拖著個一點功夫都不會的累贅,你以為你還能像從前一樣,一點傷都受不著!?」

「這與你何干?」

「我……」蒙容窒了窒︰「好,不說這些,皓兒,你听我說,咱們不稀罕什麼神不神的,當個族長,不也挺好?你去把她趕走,讓別人去為她操那份心!」

蒙容說道,再一次伸出雙手,顫顫巍巍握住了修皓的右手。

那眼神,那姿態,十足十一個憂心忡忡的老父親握著自己不听勸,非要一條道走到黑的倔強兒子。

修皓卻又再一次往後使勁抽出了右手。

「她是我的。」

修皓冷道,轉身就走毫不猶豫。

「孽障!」蒙容惱羞成怒忽地站起︰「你不把她趕走,為師這便替你殺了她!」

蒙容語畢,拔劍出鞘,動作快如閃電,行雲流水。

哪里是這里未曾開化,茹毛飲血的原始人能使的出的招式?

只听得「踫」的一聲尖銳的金屬割鳴,蒙容手中的長劍與修皓手里的砍刀在半空中激撞,火花四濺振聾發聵,一瞬間四周的空氣中盈滿了刀與劍激烈搏擊時所發出的嗡嗡銳鳴。

「你最好不要這樣。」

修皓冷道,犀利的眼眸鋒利如刀,就仿佛剛剛從地獄最底層爬出來的索命惡鬼,陰鷙冰寒地對準了蒙容。

「我不想與你為敵。」

修皓語畢,一個用力把蒙容遠遠推到了桌邊。

他掉頭就走,轉瞬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剩下蒙容一個人癱倒在桌邊,臉上的神情哀戚而又傷痛,就仿佛一個老父親,明明看到了自己兒子無望的將來,卻無力阻止,更想不出一絲一毫的辦法將其扭轉。

蘇小米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明明在和修皓慪氣,明明修皓都已經從她的木屋里搬出去了,為什麼她一覺醒來,還會發現自己蜷縮著身子,柔若無骨地依偎在修皓結實溫暖的胸膛?

這樣不對。

蘇小米想,修皓還沒有向她道歉,他不可以總是這樣,無緣無故,僅憑著個人的好惡,輕而易舉就奪取他人的性命。

那是人命,不是路邊的花花草草,也不是他腳邊的螞蟻,他愛踩就踩,愛捏就捏。

這樣是不對的,長此以往,他以後怎麼能服眾,怎麼能馴服他手下越來越多的獵手?

他們僅僅是被他野蠻而又血腥的手段震懾住了,根本就不是發自內心的順服他,追隨他。

等他以後年紀大了,不,根本就不需要等到他年紀大,只要他一不小心負了傷,他的手下隨時都有可能叛變,奪取他的性命。

她不能再這樣,貪戀他懷中的溫暖,對他所犯下的一切惡行無動于衷,只因他懷中的溫暖炙熱如火,便依依不舍地依偎在他懷抱。

她不能……

可是,當窗戶的縫隙微微震動,一股寒風透過窗稜鑽進了屋子,蘇小米顫了一下,還是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身下的修皓。

有時候,她真的很恨自己,明明知道自己身下這個男人罪惡滔天,無可饒恕,還是身不由己地想靠近他,控制不住地想要依偎他。

僅僅因為他給了她前所未有的歸屬感,直擊她的心髒,徹底震顫了她的靈魂和胸腔。

「怎麼還不睡?扭來扭去,煩不煩!」

蘇小米倒吸了口冷氣,全身一顫,差點被修皓突然從她身子底下傳來,陰鷙森冷的嗓音嚇死。

「不……我沒……扭……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醒,不,進來的?」

蘇小米戰戰兢兢,小臉煞白地望著睡在自己身子底下,面無表情,眼神冰冷的男人。

老天爺!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睜開眼楮的?明明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在盯著他看,然而她沒有絲毫的察覺!

不僅如此,他呼吸吐納壓根就沒發出半點聲音!

簡直就像一只隱匿在密林最深處,詭黠陰森的豹!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修皓冷道,那一瞬間,蘇小米心跳呼吸齊齊驟停,她幾乎真的以為修皓犀利的眼眸看穿了她的心,輕而易舉猜透了她內心所想。

「我……我沒有在想什麼……」

蘇小米戰戰兢兢,滿頭大汗地試圖從修皓身上挪開,那一瞬間,她怯懦膽小的本性又爆發了出來。

她滿腦子都是趕緊逃離這個陰森恐怖的男人,千萬不可觸怒他,絕對不可忤逆他。

至于和修皓的那些別扭,那些因為無關緊要的人而引起的齟齬,一瞬間便不翼而飛,徹底飄離了蘇小米的腦海。

「呵」

修皓勾唇一笑,陰鷙的眼眸銳如尖刀,從蘇小米煞白的小臉一掃而過。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修皓冷道,長臂一伸,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蘇小米重又撈回了懷抱。

蘇小米還真的動起了歪腦筋。

修皓如此霸道,蠻不講理血腥殘暴,蘇小米再也無法說服自己,繼續留在這個男人身邊,幫助他,追隨他。

這樣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在助紂為虐。

不過就是找到那幾塊石頭,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蘇小米嘗試了幾次,然而修皓實在太過警覺,她根本找不到機會從他身上偷下那兩塊石頭。

蘇小米只得放棄,先逃跑了再說。

她不要再和這個血腥殘暴的男人在一起,再和他一起上路,要是萬一再出了什麼事兒,他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更慘絕人寰的事。

她便喬裝打敗了一番,自己一個人上了路。

蘇小米並沒有太過擔心自己的安危,壁畫在哪兒擺著呢,她是一定可以回去的,至今她所遇到的每一件事都和壁畫上面畫的一模一樣。

被擄啦,發現麥穗啦,在雨林造木屋啦。

因此她背起包袱,放心大膽地上了路。

出乎她的意料,以往她就連出門小解後面都會有三五個獵手跟著,這天晚上,月明星稀,夜空晴朗,不知怎麼的,原本守在她屋前的獵手全都不見了!

蘇小米左右張望,還故意繞著木屋走了一圈。

真的都不見了!

四周就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實在太好了!

蘇小米沒有多想,貓下腰鬼鬼祟祟鑽進了叢林。

她並沒有漫無目的的四處亂走,反而給修皓留下了一封信,明明白白告訴他,她不會在附近的任何部族稍做停留,省得修皓一怒之下又對附近的部族痛下殺手。

當然,這封信上並沒有字,這里根本都沒發明文字,甚至蘇小米也沒用到毛筆和信紙。

她把自己想表達的意思全都畫在了地上。

她會自己一個人出發,去找剩下的幾塊石頭,她不要再和修皓一起上路,等到她找齊了那幾塊石頭,她還會回來,問修皓要回他身上的那兩塊石頭。

蘇小米真的會一個人出發嗎?

當然不會,她根本就不認識路!倘若她一個人冒冒失失進了叢林,走不到半天,就會被野獸活活吞了。

蘇小米想起了一個人。

雖然他不是什麼好人,但這個人卻可以帶她上路。

附近「蘇」部族的大祭司蘇則。

只要她騙騙蘇則,告訴他,如果他幫助她找到了另外幾塊石頭,她就會幫助他們繁榮部族,不信蘇則不上鉤,不乖乖帶她上路。

蘇小米想到做到,當夜便一個人背著包袱偷偷貓進了「蘇」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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