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米被燙得仰起脖子,「啊」的一聲小小的尖叫,接著她便興奮得全身痙攣,合攏白皙粉女敕的腿兒,十根水蔥一般的手指牢牢扣進了修皓麥色結實的肩膀。
粉粉的紅唇嬌俏地往上嘟起,淺淺的細吻毫無章法,狂風驟雨般降臨在了修皓毫無表情,卻依舊英俊性感得讓人窒息的麥色臉龐。
「還……還不夠……」
蘇小米嘟著紅唇,嘀嘀咕咕,不停抱怨。
「再……再來一次,這回咱們快一點好不?」
蘇小米說罷,正要合攏腿兒,重新跨上修皓麥色精壯的腰,卻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修皓強而有力的手指牢牢扣住了蘇小米白皙粉女敕的腰,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從自己身上抱了下來。
「一邊去。」
修皓冷道,抓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動作麻利地穿在了身上。
「我還沒說要原諒你。」
修皓淡淡地道,拿起桌上的車鑰匙,竟然要出門。
蘇小米急了,她生怕修皓會丟下她不管,生怕他這一去,就再也不回來,趕忙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兩只白皙粉女敕的小手緊緊抓住了他麥色精壯的胳膊。
「你要去哪兒?嗚嗚,你可不能把我一個人丟下不管,不然……不然我做鬼也不……」
要挾的話語還沒說到一半,修皓卻驟然轉身,犀利的眼眸銳如尖刀地盯緊了蘇小米,涼薄的眸底盡是宛若千年冰封般的陰鷙酷寒。
「我出去買點東西,大概兩個小時之後回來。」
修皓冷道,步步逼近,終于把戰戰兢兢,臉兒煞白的蘇小米徹底逼到了牆角。
「我警告你。」
修皓神情陰鷙,居高臨下地凜視著蘇小米。
「這一回我回來,你要是還不在,以後就不用來了!別以為我會原諒你第二次!」
修皓說罷,轉身就走,留下蘇小米一個人縮在牆角顫顫巍巍,心里既因為害怕,「怦怦」直跳,不知道為何還有些莫名的酸楚,又疼又澀,不是滋味。
「哼!還說什麼為人家放棄了一切,就為了這麼點小事,你就要和我分手!」
「哼!你以為我真有這麼稀罕你!我才不稀罕你!」
「嗚嗚……你……你對我一點也不好,你心里一點也不在乎我!說分手就分手!你就是個混蛋!是個色胚!看到這里到處都是女人,你就不在乎我了!嚶嚶嚶,嗚嗚嗚……」
一番哭鬧,居然索性跌坐到了地上,顫顫巍巍蹬起了小腿兒。
那模樣,那動作,像極了一個和大人討吃糖而不得,正在胡亂發脾氣的小女孩兒。
「誰說我要和你分手?」
修皓此刻已經走到了門口,他握住門把,背對著蘇小米,冷冷冰冰道︰「看到對面那棟樓沒有?」
蘇小米怔了一怔,抬頭往窗外看去——
哇!好高的一棟樓,高聳入雲,看起來起碼有好幾十層。
奇怪,她怎麼不記得S室有這麼高一棟樓?
正在胡思亂想,不得要領,卻見修皓驟然回頭,漆黑的眼眸陰鷙森冷,嚴酷的表情像極了南極大陸永不融化的千年,不,萬年大冰山。
「要是我回來,看到你不在,我就把你提到對面樓頂,直接把你扔下來!」
伴隨著「踫」的一聲驚天動地的摔門聲,蘇小米的白皙粉女敕的小身子迅速抖了三抖,一張粉臉因為修皓殘酷而又陰沉的話語,一瞬間變得煞白。
修皓臨走前這般嚴厲地警告蘇小米,借蘇小米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回家了。
無法,只得往家里打了個電話,千保證萬保證,就差詛咒發誓了,她今晚住在朋友家,不回去了,但會一直開著手機,保證讓蘇爸爸和蘇媽媽隨時都能找到她。
好不容易才說服了蘇媽媽,答應讓她留在了「朋友」家。
蘇小米哪里知道,蘇爸爸和蘇媽媽擔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擔心得不得了,又不敢問,其實他們也不願意蘇小米一日到頭悶在家里,生怕她一個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兒來。
得到了蘇媽媽的允許,喜悅瞬間點亮了蘇小米的眼兒,她左右看看,這個房間實在亂得不像樣子,床上,沙發上,到處都是穿過還沒洗的髒衣服,特別是客廳的地板,都快被空的啤酒罐子堆滿了!
蘇小米從廚房里找了把掃帚,嘿咻嘿咻把客廳的報紙和空啤酒罐子一掃而空。
回到臥室的時候,她又臉紅地發現,啊呀!怎麼桌子……就是剛才她和修皓嘿咻嘿咻的桌子上面那麼髒,到處都是滴滴答答,見不得人的羞東西!
少不得又去燒熱水擰毛巾,把桌子,連同屋子里的椅子櫥櫃統統擦了一遍。
幾乎把整棟房子收拾了個遍,蘇小米的肚子咕嚕嚕一陣叫,忙了一下午,她有點餓了。
蘇小米想起從前,在「咕」部族里,修皓的地下儲存室里總是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好東西。
她咽了口口水,邁著小步子,興沖沖地跑去了廚房。
可,真的進了廚房,蘇小米卻一怔錯愕,扶著門把呆站在廚房門口,再沒了半點動靜。
廚房很干淨。
實際上,是太過干淨了。
廚房里一塵不染,流理台上只擱著一台微波爐,看不見鍋碗,也看不見開飲機,更找不到熱水壺,而瓦斯爐台更是嶄新簇亮,新得像是從來不曾使用過。
倒是廚房的垃圾桶里,丟了一大堆已經發霉的方便面盒子和外賣。
蘇小米把小腦袋湊到垃圾桶里一看,外賣還全都是一模一樣的,全都是排骨蓋澆,能有什麼營養?
蘇小米便想著,修皓的冰箱里總該有好東西,雖然她在遠古做得飯菜一直味道很差,可,那是因為她根本用不慣修皓用的那些調料。
這里可是現代,她一定要好好給修皓露一手,讓他吃她做的飯菜也吃得贊不絕口。
然而,當蘇小米拉開冰箱,她卻嚇了一大跳,咬緊了粉唇臉兒煞白。
冰箱里頭,全部都是啤酒,把整個冰箱都塞得滿滿的,幾乎沒留下一絲空隙。
蘇小米咬咬牙,不知為什麼心里突然涌上一陣淡淡的酸楚。她把冰箱里的啤酒打包一骨碌扔出了門外。
正準備出去買點什麼東西填充廚房,修皓卻恰好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後面還浩浩蕩蕩跟著一大群人。
有兩個男人肩上吭哧吭哧扛著幾塊類似床架的東西,依照修皓的指使,把床架扛進了臥室。
接著又是幾個男人,扛著幾個碩大的衣櫥,跟在先前那兩個男人後面,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進了臥室。
接著是兩個類似導購小姐的女人,手里拎著大大小小,足足幾十個衣服袋子,蘇小米細細一看,全都是些香奈兒,CD的名牌服飾。
最後面是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手里拎著一大袋各式各樣的名牌化妝品和香水,點頭哈腰地跟進了臥室。
前前後後,不過半個小時,原本空無一物,死氣沉沉,只有一個木質的大床和兩個冷冰冰鐵櫃子的臥室煥然一新,床換成了最新款的旋轉式水床,衣櫃里面掛滿了各式各樣時下最流行的衣物鞋帽。就連床頭的櫃子上,也擺滿了高高矮矮,最少幾十個化妝水瓶子。
矮矮胖胖的男人抽了張賬單給修皓,滿面笑容,連聲對修皓道︰「歡迎下次再來!」
那神情,那姿態,活月兌月兌天上剛剛下了一陣金子雨。
蘇小米心里一抽,趕忙踮起腳尖,從修皓手里搶過對賬單細細一看——
好家伙,床具,寢具,化妝品,衣服,高跟鞋,足足九十五萬!
蘇小米一時又是心疼又是震驚,瞪大了雙眼老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蘇小米呆怔在原地,不見動靜,修皓早就提著手里剛買回來,大包小包的食材走進了廚房。
拉開冰箱,把多余的食材往冰箱里一堆,修皓十分熟練地從架子上抽出刀具,在砧板上乒乒乓乓切起了肉。
很顯然,並不是像蘇小米先前所想的,修皓還沒有學會怎麼用廚房,只是先前蘇小米不在的時候,修皓不知為什麼,一直都沒用到過廚房。
蘇小米全身顫抖,眼眶通紅,盯著手里數字驚人的對賬單一再確認。
沒有,真的沒有。
整張賬單,全部都是女式衣物,女式鞋帽,女式化妝品,甚至還有一些金銀首飾,掛墜耳垂。
蘇小米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也沒在賬單上找到半樣男式的用物。
修皓花了不到兩個小時,去對面的商場把蘇小米凡是有可能會用到,從腳下穿的到頭上戴的,連發帶也買了,一應俱全。
可他自己要用的,哪怕連把剃須刀,連雙襪子,他也沒記得要買。
蘇小米才剛剛幫修皓整理過房間,他房間里有些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幾身警服,幾身休閑服,幾雙襪子,幾雙鞋子,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不應該說是什麼都沒有了,還有幾十本孕期手冊,幾本股票解析,還有一大堆,幾乎堆滿他半個房間的電腦槍械類書籍。
另外半個房間則堆滿了各種時事以及八卦的報紙雜志。
從那些書和雜志邊角皺起的程度,還有上面被劃上的紅色筆印來看,大部分的書修皓已經看過,甚至已經被他堆到書櫥後面,屬于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不會再看的了。
可,那些書堆起來足有蘇小米整個人那麼高,足足有幾百本,除非不吃不睡,否則,就算一目十行,正常人也沒辦法在短短十幾天里看掉,記熟那麼多本枯燥乏味的時事和武器書。
蘇小米全身顫抖,眼眶通紅,拿著對賬單,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修皓身後。
修皓正在料理一尾黑魚。
他把黑魚去鱗,去骨,以極其熟練的刀法,甚至把魚鰭邊邊的小細骨也剔了出來,用手在魚肚里一陣模索,直到確定再也沒有魚骨殘留,方才打開爐灶,把魚在料酒里浸泡之後下鍋。
廚房外面,蘇小米像個小媳婦一樣,眼眶通紅,聲音沙啞,扭扭捏捏道︰「干什麼那麼拼,這些天覺也不睡,東西也不好好吃,看那麼多本書。」
修皓不語,他背對著蘇小米,正在把剛剛從水里撈出來,浸泡好的蘑菇切丁。
過了許久,修皓方才壓低了嗓音,似笑非笑,頗帶著點自嘲地道︰「誰叫我是從窮鄉僻壤的山溝溝里出來的?連個遙控器都不會用,不多看點東西,有人嫌帶我出去會丟了她的面子。」
一句一句,就像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戳到了蘇小米心里。
「瞎……瞎說!我什麼時候嫌帶你出去會丟面子了?」
蘇小米嘀嘀咕咕道,一張粉臉因為極度的幸福漲得通紅,胸口也迅速被急涌的甜蜜充斥,一下一下,幾乎要沖破她的心口漫溢了出來。
她兮兮索索邁起小步子,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到了修皓身後,伸出白皙的胳膊,「哧溜」一下便像水蛇一樣牢牢圈住了修皓結實強健的腰。
粉粉的小臉在精悍的後背不住磨蹭,暈起的紅暈往四周漾開了甜甜的幸福。
「怎……怎麼連給自己買把剃須刀也不記得?」
蘇小米嘀嘀咕咕,繼續在修皓背後嘮叨個不停。
聞言,修皓頓了一頓,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短暫的迷茫。
還真是,剃須刀斷了,他忘記買新的了。
「忘了,明天再說。」
修皓淡淡地道,把切好的蘑菇丁一股腦兒倒進了魚湯里,同時伸出大手迅速模了模蘇小米在自己後背蹭個不停,毛絨絨的小腦袋。
「還……還有,你記得,以後不要再為我花那麼多錢啦。你看,咱們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小孩,然後就會多出一大筆開銷,女乃粉費啦,學前教育啦,還要買一大堆小孩子要用的東西……」
蘇小米掰著手指頭,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修皓卻置若罔聞,一個字也沒回答她,只顧背對著她,不斷舀動煮沸的魚湯。
「我講了那麼多,你有沒有听進去啊?咱們將來要養小孩,你以後不要再為我花那麼多錢了!」
半晌,修皓把魚湯端上桌的時候,終于冷冷冰冰回答了蘇小米。
「我知道了。」
「我不會一直做李慕的手下,你放心。」
蘇小米一愕,不明所以地問道︰「誰跟你說這個?我是叫你花錢控制點,不要老是這麼大手大腳……」
蘇小米回過身去,便要抓住修皓的胳膊,把他拉到身邊來,好好教會他在現代養大一個小孩有多費錢,有多不容易。
一轉身,卻恰好望進了修皓深不見底,如同熊熊燃燒的熾火一般精光四射,志在必得的獸瞳。
「你用不著擔心。」
修皓低道,沙啞的嗓音低沉魅惑,像極了來自地獄最底層,惡魔的誘哄。
「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一定會讓你過上這世上最好的生活。」
李慕給修皓安排的任務是臥底,並非尋常的作為小嘍嘍,潛伏到大人物身邊去做臥底,而是戴上一張人皮面具,假扮這幾個月失手被李慕抓到的,本已經在道上混得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就好比這一次,李慕的手下抓到了山姆,便打算讓修皓假扮成山姆,打入山姆所在的販毒集團內部,將整個集團一舉鏟除。
當然,要學得像山姆,修皓還得從頭開始。
首先,山姆平時對人總是笑呵呵的,永遠擺著著張彌勒佛一樣的大笑臉,而修皓對任何人都是冷冷冰冰,總是用眼角看人,如非必要,甚至壓根懶得和對方多說一句話。
性格上的問題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糾正過來的,李慕便把山姆的人皮面具,連同山姆日常生活的錄像一起給了修皓,讓修皓無論如何也要在兩個月的時間學會山姆的一言一行。
兩個月之後,李慕自然會放出山姆越獄的假消息,幫修皓順利打入山姆所在的販毒集團內部。
其實李慕對修皓還真得算得上很夠意思。
他算準了,兩個月之後,蘇小米差不多應該生了,特意把修皓出任務的時間安排在了兩個月之後。
蘇小米便整天陪著修皓在電腦前看李慕等人暗中拍下,山姆的生活錄像。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可把蘇小米氣得不行。
山姆居然有個感情非常好的情婦,為他孕育了兩個孩子,平日里還和他同居在一起。
而且,從錄像上看,山姆對他的情婦百依百順,任打任罵,不管他的情婦對他要求什麼,他都會盡全力去滿足,說白了,活月兌月兌一二十四全孝老公。
蘇小米哪里忍受得了這個?
她可以忍受和修皓好幾個月不見面,可以忍受他將近半年看到她都只當不認識,可讓她眼睜睜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寧可跟他回到原始森林老死算了!
便吵著嚷著,死活不讓修皓接下這個任務。
修皓壓根就不理會她。
這一日,兩人正在家中吵得不可開交,門鈴卻突然響了。
蘇小米也沒想那麼多,拾掇好衣服,兮兮索索走到前廳去開了門。
一開門,自己先愣住了。
門外頭,蘇媽媽,蘇爸爸,她的一大群親戚朋友,甚至平日一向和她不對盤,從小和她搶東西到大的表姐白玲玲也來了。
怪了,這些人是怎麼知道她在這里的?
蘇小米心兒慌慌,正要開口和自己的父母親戚解釋,她和修皓的關系,修皓卻恰好這個時候,頭上頂著山姆那張又老又肥的圓臉,從臥室走了出來。
蘇小米身上只穿了件睡衣,修皓身上也只穿了件睡衣,兩人的睡衣還是情侶裝,可,修皓現在的臉,確切的說,是山姆的臉看起來足足比蘇小米老了幾十歲。
蘇爸爸和蘇媽媽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蘇小米的表姐,白玲玲更是不厚道的當場哈哈大笑了起來。
白玲玲用眼角輕蔑地掃了一眼跟在蘇小米後面,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修皓——不,確切的說,是假扮成山姆的修皓,那個得意勁兒,就別提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听舅父舅媽說,小妹這些日子過得特滋潤,姐姐還琢磨著,小妹是不是有了男人,這男的能哄得小妹這樣開心,一定長得不錯,有什麼別人沒有的特殊能耐,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頭發半白的糟老頭子!」
一句話就把蘇小米氣得煞白了臉,瞪大了雙眼,說穿也不是,不說穿也不是,氣鼓鼓,橫眉豎目地盯著修皓。
可顯然,修皓已經打定主意要把山姆假扮到底了。
白玲玲笑話他,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呵呵地迎了上去︰「讓姐姐見笑了,大家請進,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