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在大唐愛 第289章 心聲

作者 ︰

約莫一刻鐘過後,楊玉環裹著條沐巾步下池來,桃腮杏面,長發如瀑步履輕盈,肌理細膩骨肉勻,掩映生姿夢在大唐愛289章節。

乍一看,人面桃花,情致兩妖,果不愧為史上四大美女之一,不止天生麗質,是當今世上少有的尤物,足可移人,單是那抹矜赧,已令人移不開眼。

大唐風氣縱開放,女人也不是暴露狂,戴上眼鏡就不算果.體,江采隻依稀猶記,楊玉環與李隆基洗鴛鴦浴時,可是一絲不掛地步入貴妃池之中的,看來,坦誠相見也需不小的魄力。

「玉環可有何不妥之處?」眼見江采隻目不轉楮的看著自己,楊玉環雙頰羞紅,垂眸靠在池邊未敢再動。

江采隻微斂神,抿唇苦笑搖了搖頭,不由悲嘆,自個身為一個女人,適才都有些失神于楊玉環的珠圓玉潤,倘使是男人,親睹見楊玉環的腕白肌紅、細圓無節,為之傾心情.迷又還有何可值得置疑?

彩兒與月兒對看一眼,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江采隻的弱骨縴形氣若幽蘭,一直叫其眼饞,不知幾世才可修得那般盛顏仙姿,月兌胎換骨,今時又見楊玉環的膚若凝脂豐盈嬌女敕,更為羨煞不已,二人同池泡浴,當真天下無雙,鶯慚燕妒。

片刻安寂,江采隻擢縴指捋了捋垂于玉頸的紺發,美目含笑收回目光︰「算年頭,本宮與壽王妃亦算故交。一入宮門深似海,壽王妃近來可好?」

關切之聲在耳,楊玉環看似放輕松不少︰「托江梅妃的福。玉環甚好。勞江梅妃牽掛,實乃玉環之幸。」

眼見楊玉環如此的中規中矩,江采隻忽覺有點愧懷,只因其一早便知悉。楊玉環會成為己身在後.宮勢均力敵的勁敵。論心計,與己更是棋逢對手不相上下,兩虎相斗必有一傷,是以處處防患、時時提防,從未想過與之交善。每每見之。在宮中也罷,在宮外也罷,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吊膽被取而代之,就差動狠念買凶殺之後快。

然而此刻。與楊玉環面面相對在泉池中,江采隻卻心虛的快要不敢直視楊玉環那一雙勾人心魄的秀眸。這年頭,女人的命運並不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被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上。男人的多情,可把心上的女人捧到天上,男人的薄情,同樣可以把身邊的女人逼入地獄,天意不可違,歷史更逆改不得,楊玉環身為一個女人,這輩子注定是命途多舛,幸與不幸又豈是一言斷定之事?

但有一點卻可鑿定,人性本善。即便眼前的楊玉環,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一樣處世不深、少不更事,即使楊玉環實則是個滿月復心機、精于算計的女人,喜笑形于色只是太過老練從而偽裝成小女子,其實意是在蒙人眼,人心隔肚皮誰也不是別人肚里的蛔蟲,事情既已走到這一步,早無回頭的余地,想當初江采隻連自己的命途均未搏一搏,力爭不入宮門,今下卻為了旁人的命途,這般上心顧慮重重,仔細想來未免有失本我。

後.宮中從來不缺花一樣的女人,縱使沒有楊玉環,它日也會有旁人,自古這條路從未專屬于一個女人過,既為旁人的路,恁其是孽緣是良緣,又能關己幾時,推己及人,理當由人自抉,現下之所以不甘,心有躊躇,不過是動了情罷了夢在大唐愛289章節。但話又說回來,日久生情,宮里的那些女人,且不論位分尊卑,誰敢言她人就全無情義可言?問世間情為何物,又何止是只叫人生死相許一種。

「汝與壽王,近年如何?」心頭紛亂一時,江采隻斂色凝目楊玉環,問出心里充斥已久的疑惑。

反觀楊玉環,雙頰微紅,環目侍立于邊上的雲兒、彩兒、月兒三人,似面有難色︰「玉環與十八郎,一切安好。」

江采隻莞爾一笑,擎手撩了把溫熱的池水,仰面灑落面頰,湯水滑過十指,宛似細沙流過指縫,由額際順著皙頎的玉頸滑入池,猶如流淌進心底,暖開內里深處的心結,怦然發芽開花,甘露滋心般盛綻。

望著江采隻的怡然,楊玉環不覺笑渦蕩漾,在旁由衷地贊嘆了聲︰「江梅妃端的美極!」

楊玉環此言一出,江采隻一怔,彩兒听在邊側卻「哧哧~」笑出聲。聞見彩兒的笑聲,楊玉環顯是愣了下,忙下意識垂首︰「玉環一時失禮,江梅妃莫怪。」

江采隻瞋目彩兒,全未介懷楊玉環適才的失態︰「是本宮寵壞了身邊的幾個近侍,壽王妃不怪才好。」略頓,才又溫聲啟唇,「本宮記著,壽王妃身邊不是有個名喚‘娟美’的丫鬟?怎地此番來行宮,未見其伺候左右?」

听江采隻問及娟美,楊玉環又是一打愣︰「娟美……」

「本宮不過隨口一問,壽王妃倘有難言之隱,大可不說,權當本宮未多問。」江采隻深舒口氣,泡在溫泉池中,整個人直覺輕飄飄,通體籠罩著薄而淡的霧氣,雖與楊玉環近在咫尺,彼此間卻縹緲著一層水霧,那種朦朧的感覺,著實使人愜意又松泛。

尤其在這刻,面前的楊玉環仿佛不是江采隻的命中宿敵,二人反卻是無話不談的閨蜜,滿池的水霧反而讓兩人盡可暢言無阻,無需顧忌太多的忌諱,甚至連繁文縟節的禮教皆可暫拋卻于腦後之後。

「實不相瞞江梅妃,玉環此趟是私自出門……」半晌水聲汩汩,楊玉環低垂下長長的眼瞼,蔥指抹搭于酥.胸上,聲音細小如蚊不問自答道,「十八郎出府時,只遣府上下僕事後才告與玉環,這兩日亦未捎信回府,玉環心下不安,昨晨故才單騎奔來驪山。」

「驪山離長安城怎說亦有段腳程,壽王妃思夫心切,但也不該一人上路,時下時氣漸變,山路難行,身邊不帶個僕奴,萬一途中有何閃失,可怎生是好?」江采隻蹙眉嗔怪著,心下卻覺可笑,楊玉環並非听不懂其話里話外的意思,卻在答非所問、言辭閃爍,明擺著無意跟其交底,且不究個中原委,話不投機半句多,反正這會兒心態已然擺正,與其假惺惺的耗在這廢話,反不如早些各行其是,省卻多磨嘰下去相看兩厭。

「江梅妃教誨的極是,是玉環一時心急,思慮欠妥。」楊玉環垂一垂桃面,卻又面上一黯,咬了咬櫻唇,看似在下定決心般抬眸道,「玉環有一事,想請教江梅妃。」

江采隻正欲起身離去,一听楊玉環這般說,復又穩下心神,輕啟朱唇道︰「壽王妃有何事,但說無妨。」

楊玉環暗吁口氣,面頰染上一抹霞彩,只不知是被池中霧氣燻蒸的,亦或是被溫熱的池水浸泡的體熱,不管是哪樣,卻是一副我見猶憐的嬌羞︰「恕玉環直言,昨日玉環擅闖行宮,有幸得見天顏,玉環見、見聖上待江梅妃煞是情深……」

說到這,楊玉環低垂著臻首斜睨彩兒三人方向,腮頰越發紅暈,貌似夕陽西下時分天邊的火燒雲似的醉顏酡紅。見狀,江采隻擢縴縴素手朝雲兒擺了擺手,示意其等姑且退下,雲兒會意,立時帶同彩兒、月兒先行于帷幔外靜候,同時亦可在外看守,以免有人闖入內驚擾江采隻。

見江采隻屏退左右,楊玉環秀眸閃過一絲謝意,須臾,才溫吞的接言道︰「玉環一直以為,聖上乃九五之尊,不、不怎憐香惜玉,可昨個一見,玉環才知,聖上實是個柔情的天子。」

「何以見得?」江采隻淺笑了下,心下卻劃過極重的剜疼。昨日李隆基對楊玉環呵護平易,果是在楊玉環心中留下了好印象。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既生好感,仰慕變為愛慕,不過勾勾手指的事,女追男隔層紗,男歡女愛一拍即合,有時也只是偶然的一念之差而已。

「聖上看江梅妃的眼神,含情脈脈,唯與江梅妃說話時才透著愛意,難道江梅妃不覺著麼?」

被楊玉環煞有介事地反問一通,江采隻驀地一怔愣,旋即輕笑出聲︰「陛下仁聖,一向待後.宮妃嬪如此。」

嘴上不輕不重的笑罷,江采隻悵然若失的捂了捂胸口,方才一剎那,心上又泛起一陣遏制不住的絞疼感,情多累美人,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綿綿無絕期,用情至深當真非是甚麼好事,事易時移之日,只會徒增傷感。

「可玉環覺著,聖上待江梅妃,並不與其她妃嬪一樣。」楊玉環欲言又止著,少時苦笑了下,「其實,玉環也不懂。出嫁從夫,玉環嫁入壽王府五載,自問恪守婦道,可、可十八郎的心,好似一直不在玉環身上……」

觸及于目楊玉環的苦悶,江采隻心下巍巍一動,但也猛地一沉,猶未忘卻,當年在壽王府後院邂逅楊玉環那夜,楊玉環的言行舉止中仿乎便已透露出與李瑁情不投意不合之意,當時還曾懷疑,是否是燭光搖曳下的錯覺。

時隔四年,今日楊玉環的話意中听似仍如舊訴說著同樣的心聲,這委實令江采隻費解,更不無詫訝。難不成真是史載有誤,或是後人將千年之前的這段歷史給曲改了?畢竟,中間相隔千年之久,歷史的長河漫長而又滄桑,一切皆有可能,文人墨客手上一支筆,正所謂一千個人眼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歷朝歷代的史官、太史令不見得統統即可據事直書,筆下圈圈點點勾勒出幾筆筆誤不也未可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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