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在大唐愛 第124章 分道揚鑣

作者 ︰

來人乃是李嶼、李椒父子(夢在大唐愛第124章分道揚鑣內容)。身後跟著幾個家丁裝扮的下僕。不過,倒未見善軒與善鉻兄弟倆同隨來。

江采隻適才只是留意見,有人影從御園方向隱現過,卻未來得及看清究竟是何人路經此處。未免現下的這樁事情越鬧越大,繼續僵持下去恐是不好收場,但又不能辜負了采盈煞費的這片苦心,江采隻故才保持了小會兒的緘默,權當借由這空當,且給王美人次教訓。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來日方長,同處這宮中,今後難免有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候,既已發生的事,說開也就算了,與其為了些瑣碎事兒結怨,弄得勢不兩立,反不如行方便之門,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李嶼似乎並未料及,宮道上除了薛王叢之外,此時尚有不少的人在。李椒仿佛同樣面有微怔。尤其是,當采盈伏跪在地的情景,映入李椒眼簾時,李椒眼底明顯閃帶過一抹頗深的復雜。

反觀采盈,側首對視見李椒緊伴同李嶼出現在視野里的剎那,小臉上的表情,一時間也是變了又變。看似有分驚喜,同時又像有分愁容,余外還有分晃神。

「父親大人,且容兒為阿耶近介。這兩位,乃是皇阿翁新晉封的二位妃嬪——王美人、江才人……」須臾冷場,李椒率然為李嶼點提道,邊說,邊朝王美人與江采隻各行了個拜禮,而後才續道,「椒兒父親大人,鮮少入宮,望請王美人、江才人莫怪。」

時下李嶼父子,縱然一個為忠王,一個為廣平王,且,日前李嶼已然被李隆基宣昭為當朝太子(夢在大唐愛124章節)。然而,倘若論輩分而言,父子兩人卻均屬晚輩後生。在後.宮,江采隻和王美人盡管餃位不高,但怎說亦為李隆基的妃嬪,確是居于長輩位置。長幼有序,故,李嶼及李椒給江采隻、王美人二人行禮。可謂既合宮規又合禮儀。實乃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李椒話音尚未落地,果就見李嶼已是匆忙走上前,對著王美人以及江采隻前後長揖道︰「忠王見過王美人、江才人。」

與此同時,李椒亦步亦趨于李嶼旁側,也隨之再度朝王美人和江采隻揖禮道︰「廣平王參見王美人、江才人。恭祝王美人、江才人萬福金安。」

品位上,王美人自是比江采隻位高一品。李嶼父子先行給王美人請禮。後對江采隻請禮,自然也無錯。然,即便如此。請禮的過程中,李嶼父子的目光,卻皆在江采隻的身上。故作無狀的稍停了下。

王美人顯是全未察覺這點,但見李嶼、李椒紛紛步向前、對己行禮,反而竟貌似有些受寵若驚,以致于緊張兮兮的楞是忘卻如何答禮。江采隻見狀,這才不露聲色的伸手。代為示意李嶼父子起見︰

「快些免禮。」旋即莞爾笑曰,「一家人,何須行此大禮?再者說,今個是除夕之夜,闔家歡聚的日子,莫外見了才是。」

聞罷江采隻所言,李嶼方憨恭的拱手作應道︰「是。江才人說教的極是。」

江采隻粲然頷首︰「忠王誠是言重了。嬪妾人微言輕,無外乎不想一家人過于生疏而已。」

王美人立在旁邊,眼睜睜看著江采隻與李嶼父子越為談得來,不由氣悶之余,更為悶上加羞,獨自羞悶不已。照理講,眼下這好彩頭該是其的才對,原本輪不著江采隻出盡風頭。奈何往昔與李嶼父子見面時,每每都是王美人跪叩李嶼父子,今下猛不丁倒換了個個兒,換成李嶼父子反過來拜見其,委實令王美人一時半會兒無從適應(夢在大唐愛124章節)。別看在一眾宮婢面前,王美人淨可趾高氣揚,甚至將往日的眾姊妹呼來喝去的威風凜凜,但自從晉封為美人以來,卻是尚未同哪位王親打過交道。今兒個與薛王叢、李嶼父子相遇,實則亦是不期而遇罷了,王美人前刻又才受過薛王叢的無視待見,由此一來,再行面對李嶼父子,才手足無措的不知應從旁插接何話為宜。

其實,這也情有可原。說白了,不過是根深蒂固于骨子里的奴性,在作祟。正如采盈昨日曾說的,「一日為奴,終生為奴」。曾經給人為奴為婢之人,即使一夕之間,攀上了高枝兒,麻雀飛上金枝頭,也不見得盡可蛻變成鳳凰。而造化總是在捉弄俗人。

在場者若有所思的工夫,采盈異常安分的跪于地,杏眼滴溜溜透著股子狡黠的在眸眶里打著轉兒,少時忖量,兀自扯了扯王美人的裙擺,囁嚅道︰「王美人,奴央懇王美人,寬諒奴等……」

采盈這一出聲,不免引招起所有人的注意力,登時全投注向其與王美人這邊來。四周的氛圍,倏忽詭謐。

「這是怎回事?」李嶼看眼采盈,須臾,帶笑關詢道。李椒站在其父旁,則是欲言又止。

采盈吸吸鼻子,可憐巴巴的求助瞥李椒,方才埋首抹著眼淚兒敘道︰「回、回忠王,奴昨兒……」

采盈才作備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于人前娓娓道來之際,王美人的臉色卻已一沉,當頭打斷采盈的話道︰「罷了。不過是樁小事,本宮……既是過去之事,休再多提便是。你且起身吧!」

王美人色厲內荏,過激時刻,差點口不擇言,犯下口忌,幸虧反省有夠及時,強忍住顏頰的滾燙,才又忙不迭改口。顯而易見,王美人之所以這般猴急,實是生怕萬一任由采盈逢人就將近日的糗事絮叨個遍,一傳十十傳百之下,勢必對其名譽有害無益,搞不準非被采盈這張嘴給拖垮、衰至聲名掃地不可。

「還不快些謝過王美人?」江采隻美目輕掃,斜睨采盈(夢在大唐愛第124章分道揚鑣內容)。

「是。」會意江采隻暗示,采盈于是悻悻著言不由衷的復朝王美人欠身施了禮。在采盈琢磨來,雖然先時坐定的打算,原欲一錘擊敗王美人的計劃此番未能一舉成功,想來經此一「劫」,王美人往後里總該有所收斂。從今個起,只怕也得戰戰兢兢的捱段時日了,姑且便得饒人處且饒人,做個順水人情未嘗不好。

「奴尚需承謝薛王。」待乖順的徑自由地上爬起,采盈轉即迎向薛王叢,垂首屈了屈膝。

今時今日之前,因于薛王叢脅迫江采隻入宮的緣故,采盈對薛王叢毫無丁點好印象。但就在前刻。李嶼父子還未到來那會。薛王叢的所作所為,倒頗叫采盈對其刮目相待。換言之,前時薛王叢眼中連夾也夾不著王美人的存在,采盈自覺,薛王叢便已是表明立場,而凡是跟王美人劃清界線者。現如今,無異于就是站在江采隻這邊的人。是以,采盈認為。需重新接納薛王叢,殊不知,當其走向薛王叢的那刻。背後已然有兩雙眼楮,在暗目注其。

李椒的瞳孔,最先驟縮。倘非今個親睹,恐怕李椒甚難相信,野刁如采盈者。竟也有溫馴如羔羊之時。

江采隻眸梢的余光,當然不是被采盈牽絆住,而是為近在咫尺、卻感覺間隔有千山萬水之遙的薛王叢的身影,確切的說,是為薛王叢倒影于暮晚的日暉下、呈現于腳畔的那一團縮影,瞬息失神。

入宮至今,薛王叢一次也未來翠華西閣探望過江采隻。如果不是其今日奉召前來參加宮中的這場筵席,江采隻著實不知,何時方可與這個有著咫尺之遙的眼前人,尋見閑機見上一面。那夜李隆基聞笛入閣時,黑暗中,江采隻曾是一度錯以為,自個跌入的那個溫暖的懷抱,嗅入氣息的那份熟悉,乃是有且僅有薛王叢身上,才散發的出的那種久違的錯感。可笑的卻是,直至李隆基並不溫柔的奪佔走了江采隻的初.夜,江采隻的腦海中,卻依然清晰的烙印著,當日在珍珠村的江家,薛王叢趁夜模進其閨房,將其壓在軟榻之上,曾行過的唇齒交融的挑.逗的鏡頭。

那場青澀的旖旎,仿乎注定了永生抹煞不掉(夢在大唐愛124章節)。可惜現下再見,早已無法回首,唯怪情深緣淺,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哎喲,江才人可是讓僕好生找……」

縱有千言萬語,卻統統化作心頭的一縷青煙的時刻,只見小夏子竟是急呼呼的從不遠處疾奔來,待抬頭瞧見在場的一干人等之後,趕忙拱手補禮道,

「僕見過薛王、忠王、廣平王。王美人也在吶,僕見過王美人。」

江采隻斂神,看向小夏子︰「給使找嬪妾,可是有何事?」

待一一禮畢,小夏子方又轉向江采隻,點頭道︰「乃高給使,差遣僕來尋江才人。說是,怕江才人路生,特喚僕來接應江才人。」

小夏子一席話,雖道的含蓄,然江采隻心中有數,想必是昨個傍晚,其差采盈親自送予高力士的那封書函,筆上所請之事,可得應允。故而高力士才差人來尋其。

江采隻挑目彩霞紛披的碧穹,夕陽垂落的天際,層重晚霞將今日的傍晚,格外映襯的嬌艷靡麗,絢麗奪目。估模著當下的時辰也已近申時三刻,江采隻遂對著薛王叢、李嶼等人微禮別道︰「嬪妾且先行一步。」

和聲語畢,江采隻未再停滯,回身跟隨小夏子蓮步移向宮道正前方去。采盈、雲兒等四人,朝李椒、王美人等人屈膝禮罷,便也即刻疾步追隨向江采隻而去。

時至如今,江采隻有其的路要走,早與薛王叢非是同條路上的人。再多的掛記不舍,終歸只會自擾。今日有幸一遇,之于江采隻而言,也算了卻了心里的遺憾,就此分別作罷,各奔前程,風流雲散,其也好張開懷抱去迎接屬于其的那片天空。

就像時下的落幕,霞帔紛呈,縱使僅是炫極半刻,至少絢爛的有姿有色,擁綻出了它專有的精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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