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在大唐愛 第282章 事敗

作者 ︰

劉華妃一事,雖說江采隻已有所耳聞,不過,為免讓高力士落不是,江采隻不得不佯作不知情夢在大唐愛第282章事敗章節。

李琮、李琬、李璲三兄弟倒未在人眼前捶胸頓足,照現下的情勢看,眼下並不是嚎啕慟哭的時候,當是盡快抓獲那幾個盜墓賊為上。百善孝為先,唯有如此,才可祭慰劉華妃在天之靈。

李嶼、李椒父子二人俱是泰然自若,劉華妃墓葬被人盜掘,對其等來說,可謂一記警鐘,不無慶幸,楊貴嬪的陵墓並未與劉華妃葬于一處。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陛下與太子殿下、慶王,可有良策?」環目殿內諸人,江采隻不疾不徐步向李隆基。此時心下實與李嶼父子一樣,多少有些暗幸武婉儀也未厚葬于城東土原上。

「朕已命京兆府、萬年縣合力搜捕盜賊,嚴守各城門,凡出入馬車,一律嚴查。」李隆基步上御座,顯是有分煩乏。

礙于諸位皇子、皇孫在,江采隻不便當眾替李隆基拿肩搡背,于是倒了杯清茶奉上︰「嬪妾有一言,不知當講與否?」

「愛妃有何妙計,但說無妨。」李隆基微霽顏,龍顏稍緩,當年冬衣一事便多虧有江采隻的錦囊妙計,運籌于帷幄之中,決勝于千里之外,不但解除安北一帶戍邊將士的寒疾,更促成一樁良緣。後.宮中事,亦是江采隻措置裕如,這兩年眾妃嬪才一團和氣,方有今下的安寧之日。

李嶼、李琮不由看向江采隻,劉華妃的事。眼下正一籌莫展,無計可施,只不知江采隻能有何妙策。

反觀江采隻,淺勾了勾唇際。低垂臻首道︰「嬪妾不過一介女流。哪兒有甚麼妙計可言?陛下莫打趣嬪妾。」

江采隻美目流轉,眸光落定向鋪展于御案之上的那張標注有長安城各個坊市的羊皮地圖,《管子.七法》曾曰,「故兵也者,審於地圖。謀十官」。一圖在手,掌道地圖,以詔地事,足可制敵于無形。不動聲色地逐一掃過長安城各城門。江采隻擢縴指劃過春明門,春明門是城東三門之中門,由此圖上可見與城東土原之間的路線最為便通,現下長安城的每道城門均戒備森嚴。盜賊既敢冒險一行,在天子腳下盜掘當朝妃子的墓葬,不可排除無膽量鋌而走險。

思及此,江采隻才輕啟朱唇︰「以嬪妾愚見,春明門乃中通之門,守住此門,無異于扼制敵之要害。陛下何不加派人手,從中排查?」

李琮、李嶼及李琬、李璲、李椒幾人立時圍上前來,李隆基取圖視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正如江采隻所言,春明門正是通往城東土原最便捷之道。

「椒兒斗膽奏請,親至春明門看守。」李椒退後一步,就地自薦上稟請旨出聲夢在大唐愛282章節。

李琮、李琬、李璲互看一眼,只待聖裁。李椒身為皇孫,是為諸人中的晚輩,有此請薦倒也可嘉可表。李嶼面色極淡,亦未從旁插言。

江采隻則是但笑未語,李椒此舉,顯而易見意有它意,不止是在向李琮三兄弟賣個人情,時下李嶼是為大唐名正言順的皇太子,但李琮怎說也是李隆基一眾皇子中的長子,有道是長者為先,自古冊立儲君,歷朝歷代無不是遵循「立長、立嫡、立賢」之說,當初若非李琮無心于權位之爭,一如寧王李憲,盡管是睿宗長子卻讓出皇位,李嶼今下的皇太子之位只怕不易得來。是以,日前一經得知劉華妃之事,得悉今晨李琮入宮,李嶼才攜帶李椒急急趕入宮來,至于其中的動機,便也不言而喻,無非是意欲借此拉攏李琮、李琬、李璲三王而已,以拓勢力,鞏固太子之位。

除此之外,一旦為此立下功勞,更為大功一件,令人刮目相看勢在必得。由此可見,李椒要比其父李嶼與幾位叔伯更加少年老成,懂曉何時該出手,何為成大事者有所為有所不為。

擱下持于手中的羊皮地圖,李隆基一臉凝重道︰「也罷。朕便委任你著手查辦此事,即刻持朕的手諭至春明門。」

「椒兒謝皇阿翁,定不負聖望。」李椒稽首在下,提步向殿門外。

江采隻稍作沉吟,及時喚道︰「廣平郡王且慢。」

「愛妃可還有何要交代之言?」凝睇江采隻,李隆基軒了軒長眉,龍目微皺。

「陛下,嬪妾尚有一事不甚明。」江采隻莞爾環睇李琮、李嶼等人,略頓,才輕蹙娥眉溫聲道,「恕嬪妾多嘴,且不知,劉華妃的陵墓四下,近日可有旁的新冢下葬?」

不解江采隻何故突兀作此一問,李琮與李琬、李璲面面相望在旁側,但見甄王李琬上前一步,作答道︰「昨日吾有去城東土原一看,相距母妃墓葬約莫三百丈開外之處,日前才修建了一座新冢。吾有派人打探過,是京中一家達官貴人之冢,原應在這兩日入葬,不成想逢巧踫上母妃的墓葬被賊人盜掘,一時驚忡,故,尚不敢下葬。」

听李琬這般一說,江采隻心下不禁一喜,若未猜錯,只怕這座新冢便是破獲此案的關鍵所在。俗話說,捉賊抓髒,捉奸成雙,此事倘要人贓俱獲,及早將這伙盜賊一網打盡,須是兵分兩路才是。

「甄王可有登門看探,那新墓冢是為何人所造?」江采隻也未兜圈子,干脆直白作問。只望可提點李琬幾句罷了。

面對江采隻的問由,李琬顯是怔愣了下,難听點講,己身的褲腰帶尚未提系,這會兒哪有閑心過問別人的家事。

留意著李琬眼底一閃而過的異色,江采隻付之一笑,並未介懷,回身朝李隆基禮了禮︰「陛下,慎重起見,嬪妾在此懇請陛下下旨,讓寧王、甄王、儀王一並出宮,與廣平郡王兵分三路,由甄王帶人去密秘查訪那座新墓冢究是為何人所造,寧王、儀王二人一同趕往城東土原上,督查劉華妃墓葬,並密切留查新冢。」

「听愛妃言下之意,莫不是疑心,距劉華妃墓葬不遠的那座新冢,是座空冢?」李隆基不由吃了驚,李琮幾人這刻才反應過神兒,原來江采隻弦外之音竟在于此。

江采隻垂目依依回道︰「嬪妾實也不敢斷定,倘使嬪妾妄言,但請陛下莫降罪嬪妾婦人之見才好。不過,劉華妃乃當朝妃子,早年雖已香消玉殞,然,其墓葬畢竟非是尋常貴戚之冢,而今既有人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天子腳下,且不論究是出于何圖謀,想要在城東土原作此大案,卻可避過路人耳目,談何容易?」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江采隻,事有蹊蹺,而這蹊蹺之處正在于那座新冢。換言之,有膽盜掘當朝妃子的墓葬,事先勢必有過精心策劃,才可遮人耳目,修造一座新的衣冠冢,最不失為是一種變通之法,非但不屬人耳目,更可暗度陳倉,譬如挖掘一條通道,直通劉華妃的墓室,如此一來,那些墓葬品即可混在開挖新冢的土方之中運出地面,一切水到渠成,事成之後,更可推諉劉華妃墓葬被人盜掘遲遲不下葬,就此形成一座空墓,而不為人追究。

諸如此類的盜墓手段,在後世早已見怪不怪,但在千年之前的大唐,有此頭腦之人,堪稱是個盜墓高手,只可惜這份聰明用錯了地方,不然,不難干出一番成就來。如果正打江采隻推測的道上來,也只能怨那幾個盜賊出師不利,栽在了高人手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作孽天理不容。

對于江采隻的憑空揣測,李琬貌似持有極深的異議,成見頗大,但天顏咫尺,卻也未敢執意明言。李琮與李璲倒無異色,轉而一想,其實江采隻所言,未可知不在理,有道是關心則亂,況且李隆基既未予以駁斥,無疑已是默許之。當下李琮便跟李琬、李璲一塊兒同李椒出宮,各行其事。

午時一刻,春明門外遠遠駛入兩輛牛車,駕車的是三個油頭粉面的富家子弟,白衣銅刀,皆值弱冠之年。眼見駛在前面的一輛牛車上堆有半車木器,看樣子像是在城外安葬完逝者回城,李椒一擺手,示意守門官吏上前查看。

一見守門官吏攔阻在前,車上的三個富家子弟看似有點惶恐,其中一人忙跳下車與守門官吏套近乎。見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小袋錢袋塞予守門官吏手中,李椒一聲令下,跟于其身後的十余名侍衛一擁而上,先行把那人拿下。正駕車的另外兩名子弟見狀不妙,扔下韁繩便作勢落跑,守門官吏立馬紛紛圍阻,一舉押解至李椒面前。

見這三人一副做賊心虛的孬相,李椒二話未說,徑直步至兩輛牛車前,挑開車上所載的木器一看,竟發現下面藏有不少的金銀珠寶、珍奇玉器,一看便知該是宮中所有的東西,毋庸置疑,十有九成是從劉華妃墓葬中盜掘出來之物。

與此同時,但听一陣「~」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入耳,諸衛士趕忙嚴陣以待,以防後面跟有賊頭目,擒賊先擒王,誰也不敢鑿定搜捕到手的這三個不是開路的蝦兵蟹將。李椒抬頭循聲望去,只見竟是李琮、李璲正策馬奔來,想必是從城東土原上劉華妃墓室一路追堵而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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