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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你那話是什麼意思.」
雙手叉腰.向天一張老臉氣的一會兒青一會兒紫.
只是被他責罵的對象卻似乎完全沒有把這當一回事兒.
空曠的客廳里.巨大的黑色沙發異常的醒目.無禍整個人都窩在沙發上.
鮮紅的衣裳.蒼白的皮膚.黑色的沙發……
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無禍只是靜靜的蜷縮在沙發里.他的腳邊一個精致的近乎沒有生氣的女子安靜的趴著.任由他輕輕撩起她那如同黑絲一般的長發.
「你說話呀.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居然……居然……」
向天臉色漲的通紅.憤怒的指著無禍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想早死.就安靜點.」
無禍只是輕輕的掃了他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
仿佛他只是一個人在那里自尋煩惱.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你居然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呀.要不是你.我可以活的很久.」
雙手叉腰.向天歇斯底里的呼喊著.身上的贅肉不斷的顫抖.面孔扭曲的看上去有些恐怖.
「是嗎.」
「難道不是嗎.這個世界上除了你還有誰能這樣氣我.你說你……你說你……你不是已經有她了嗎.怎麼.難道你還不滿足嗎.」
向天憤怒的望著無禍.單手顫巍巍的指著他懷里的女子.那樣子像是恨不得沖上去了他然後吃掉一般.
「唔.你說她呀.嘖嘖……確實呀.我怎麼忘記了呢.你說我這記性.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我居然都忘記了.」
單手輕輕撩起一縷黑絲.放在鼻尖輕輕的嗅了嗅.臉上揚起一絲淡淡的微笑慢慢仰起頭望著向天.那樣子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看上去是那麼的無辜.
「你……你真是……你真是……」
「啊.」
看著他那一臉天真的樣子.向天無奈的搖了搖頭.每次只要他露出這樣的微笑.自己就拿他沒有辦法.
擦了擦額頭的汗.準備稍微訓斥兩句就算了.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听到一聲慘叫……
頓時他的眼前一片血光……
「你……你……」
向天驚恐的望著無禍.只見他腳邊的女子頭皮被扯掉了一大塊.鮮血不斷的流下來.慢慢的染紅了那女子的臉……
可是那女孩像是沒有感覺一般.雙眼沒有一點光彩.依舊安靜的趴在他的身邊.
若不是剛才他真切的听到那一聲慘叫.他真的要以為自己只是在做夢了.
「唔……不小心的.不小心的.呵呵……」
嘴角微微上揚.輕輕的搖了搖手里已經沒有根的發絲.然後隨手一扔黑色的發絲落在那女孩的臉上.沾染了鮮血.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你……你……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向天站在原地.雙腿不斷的顫抖.圓溜溜的雙眼差點就掉下來了.
他不是人……不是人……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唔.怎麼了.看你的樣子.難道是你是害怕了.」
慢慢起身.略顯清瘦的身體一閃落在了向天的身邊.
無禍若有所思的歪著腦袋.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充滿了濃濃的好奇.
「你……你……她是……她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身體不斷的顫抖.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不斷你的叫囂著.
那鮮紅的血色已經染紅了他的眼圈.那血就像是從他自己的身上流下來的一般.
他多想沖上去一拳把這個該死的惡魔打到.可是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點力氣都沒有.
「是呀.我是很喜歡呀.我從小就很喜歡呢.」
目光落在那女子的身上.她依舊安靜的趴在沙發上.少了一片頭皮的她看上去依舊美麗的驚人.
她.自從他有記憶開始就出現在他的世界里.
她.是他的世界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那你……那你還.」
緊緊的捏著拳頭.努力的壓制著心里洶涌的憤怒.向天不斷的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耐.他對自己還有用.自己一定要沉住氣.
「我怎麼了.」
無禍一臉疑惑的望著向天.清澈的眸子里沒有一絲情緒.看上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你……你怎麼了.」
指甲深深的沒入手心.鮮血一點一點的擴散.他感覺到了疼痛.
可是這樣的疼痛跟內心的疼痛.永遠是沒有辦法比較的.
他總算明白了.眼前這個人就是一個惡魔.一個地地道道的惡魔.自己卻著了魔.放出了這樣一個惡魔.
「唔.你是心疼了嗎.」
崴著腦袋.望著向天.無禍的臉上勾起一絲純真無邪的笑.
他的樣子看上去就像一個單純的孩子.純真的沒有一點瑕疵.可是向天卻忍不住不斷你的顫抖.
他第一次開始有些後悔.有些害怕.
自己到底是不是錯了.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你……你不要忘記了.你想要的是什麼.」
深深的吸口氣.閉上眼楮努力的讓自己平靜.
許久向天才緩緩的睜開眼楮.淡淡的說道.
他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了.
當年自己已經做了選擇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堅持下去了.不管一切的堅持下去.
「我當然知道.我不是正在做麼.」
嘴角慢慢上揚.眼里閃過一絲嗜血的微笑.無禍淡淡的說道.
「你……那你還.那你還……」
目光緊緊的縮在蜷縮在沙發上.沒有一點生氣.仿佛一個洋女圭女圭一般的女孩身上.向天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他真的很怕.很怕自己會忍不住沖上去跟這個惡魔拼命.
他的心里很明白.自己如果跟他硬拼不過是送死而已.
所以……他必須要忍.
「你還……你還……難道你不知道她是你妹妹.」
雙手捏緊又松開.松開又捏緊.最後向天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幾個字.
說完之後他不由的松了口氣.好像完成了什麼大事一般.
「唔.是嗎.是這樣嗎.」
「你……你……」
臉上依舊帶著燦爛的笑容.無禍如同孩童一般歪著腦袋望著向天.
頓時向天只感覺心里一陣發毛.還睡不斷的從額頭低落.
「既然都是我的.我當然不會放過.」
許久.無禍收回目光低著頭.淡淡的說道.說完有閑的邁著步子離開.
向天僵硬的站在原地.一直呆呆的望著那漸漸消失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狠狠的松了口氣.
他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像是撿回了一條命一般.
「對了……歌兒.歌兒……」
過了很久.向天像是想起了什麼.
只見那女孩依舊安靜的躺在沙發上.頭皮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了.散落的頭發亂七八雜的貼在她的臉上.她就那樣靜靜的睜著空洞的雙眼……
「歌兒.歌兒……」
向天慌亂的試圖爬起來.可是身體卻怎麼都不听使喚.無論他怎麼掙扎就是站不起來.
他只好四肢著地.一點一點的向那女孩爬起.
「歌兒.不要怕.不要怕.爸爸來了.爸爸來了……」
一點一點艱難的向前爬.而眼前的女孩就那樣安靜的趴在沙發上.身上染滿了血色.
她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像一只被人遺棄的布女圭女圭.
「歌兒.歌兒.你沒事吧.沒事吧.爸爸帶你去醫院.去醫院.」
雙腿跪在地上.望著眼前的女孩.他伸出雙手試圖去觸踫那個女孩.可是……
可是雙手卻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啪.」
「別踫我.」
清脆的巴掌聲.向天的手被拍開了.手背一個深深的巴掌印.可是他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一雙冰冷的眸子.一掃而過.如同一把利刃刷過.頓時他呆呆的跪在原地.
「歌兒……我……」
痴痴的望著沙發上的人兒.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滾.」
冰冷的眸子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只吐出一個冷冰冰的字.
「歌兒.我……我……我帶你去醫院.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
向天慌亂的想要表達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味.深深的刺激著他的每一個細胞.
「啪.」
向天慌亂的想要拽起沙發上的女孩.可是卻被一腳踢開.
「別踫我.」
一腳踢開向天.秋歌利落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不屑的掃了向天一眼.那樣子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度不屑的東西.
「我……我……」
「滾.」
「歌兒.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你跟我走吧.我再也不會勉強你了.走.我們現在就走.我帶你離開這里.」
冷冰冰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向天.他鼓足了全身的力氣.一把抓住秋歌的手.眼里充滿了從未有過的堅決.
「啪.」
「別踫我.」
「歌兒……」
秋歌迅速會開向天的手.像是被蛇咬了一般.立刻跳了很遠.然後一臉防備的望著他……
「嘖嘖……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呵呵.忘記東西了.」
無禍拍著巴掌.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徑直向秋歌走去.然後一把抱起她像是抱一只小貓一般.轉身離開……
看著無禍的背影.向天癱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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