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好?冷禹揚並不喜歡這個詞。
座上男人深深皺眉,萊安已知他有多不贊同了。
想讓女人死心塌地,卻又吝嗇得不情願付出。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大餐?萊安無奈而不著痕跡的輕嘆,開始耐心引導,「總裁,我想先請問你一個問題。你自覺這些年對夫人怎樣?」
冷禹揚雙手交疊,支起下頜。
冷漠?惡劣?狠毒?所有晦暗消極的詞語竟如潮涌般,紛紛沖入腦海。
印象中,那個小女人總在被他傷害。
他從未想過她的心究竟有多少道傷口,每一道多深;但他明白,即使再小的傷口,經過多年的撕扯,也會不斷擴大不斷感染…
如果不經心治療,要它如何痊愈?
冷禹揚恍悟似的抬起頭。也許,疼惜才是最好的良藥!
很好,終于開竅了!萊安滿意的勾勾唇,「既然決定將她留在身邊,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惡言相向甚至置之不理。」
上一秒還滿心希望,可仔細一想,冷禹揚再次變得愁眉不展,「可我該怎麼討好?」他和汪宜恩之間的問題,已如一盆長壞了的盆景,枝葉繁茂,讓人頭疼得不知所措。
萊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鏡片後的雙眼難得露出溫暖而真切的神色,「用愛和關心打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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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鐘,冷禹揚才回到家。
因為汪宜恩,他頭腦凌亂工作不成形,這幾天公司的事已落下一大半。于是,不得不加班。
拎著公文包走向別墅,衛小紅和廚房掌勺的文嬸正在離他不到兩米的前方。
兩人抱著明天將要使用的食材邊走邊聊。文嬸突然似是感慨的嘆息,「咱們這位少夫人,樣子真是落魄…」
下午老夫人的朋友周太太帶著孫媳來做客。同樣是嫁入豪門,周家孫媳穿金戴銀,綾羅綢緞,反觀自家這位冷少女乃女乃,小臉雖秀氣,卻清湯寡水的太多淒涼。沒什麼像樣可體的好衣裳,這幾天又和大家忙乎著收拾後花園,每次回來總是一身骯髒。
這樣的女人,一點也不像富豪人家養尊處優的闊太太!
「她被叫出來和周太太她們一起喝茶,老夫人和周家那明艷可人的小媳婦一比較啊,小紅你都不知道當時咱老太太的臉就拉下來了!」文嬸聲情並茂的描述著,誰叫她下午瞧個滿眼呢。
衛小紅沉默了下,不禁為汪宜恩辯護,「可少夫人真的蠻好的,這幾天收拾花園她總爭著幫大家的忙。」
這樣茶余飯後的閑談,說者無意,听者有心。
冷禹揚深知周太太走後,女乃女乃對汪宜恩,會是怎樣諷刺挖苦和漠然相對。
他不曾想過自己不在時,汪宜恩在這個沒幾分溫情可言的冷家,到底是怎樣度過。
究竟,他冷落了她多少期待與希冀?究竟,她背負了多少他看不見模不著的冷眼與沉痛?
一切一切,他都不知!
不可言狀的撕裂感,如寒潮從心底汩汩流過。冷禹揚的腳步不由自主沉緩了。
衛小紅意識到身後的動靜。她回頭,瞬間錯愕,「少,少爺!」
冷禹揚沉著臉走過來,用一貫薄涼的語氣問道︰「你們在竊竊私語什麼?」
背地里嚼人舌根子,卻又很不幸被抓包了!少爺毫無征兆的出現,這一驚非同小可,嚇得衛小紅和文嬸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只想詢問,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可這兩人始終誠惶誠恐,冷禹揚不得不換上一種盡量柔和的臉孔,「其實我只是想問,在你們眼中的少夫人究竟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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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冷禹揚早早起床。
從衛生間沖澡出來,他發現床上的汪宜恩還在睡。縷縷晨光下,她的嬌顏明亮,像天使一樣純潔。
這些年,他不但不關心她,反而讓她傷痕累累,甚至還在傷口撒鹽。
可這個傻女人,總是蜷縮起痛苦,默默承受著一切。
昨晚文嫂她們說,原以為這位少夫人是個唯利是圖的可惡女人,可真正了解後,汪宜恩善良又熱心,絲毫沒擺過架子。
只是,她生活過于簡樸,佣人們都不免為她心傷。
冷禹揚,她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可憎!
是時候,該好好補償補償她了。
冷禹揚壞心的撩開被子。
「我好困…」汪宜恩還想睡可他不許。百般掙扎,終是不情願的起身。
他好整以暇坐在床邊命令,「洗漱換衣服,我帶你出去。」
娶她,源于賭氣。可現在她要離開,他卻真的只是單純為了報復而將她捆綁嗎?
不管怎樣,他們還是夫妻。那麼作為丈夫,他應該寵她、疼她。
可,與愛無關。
「去哪?」換下迷蒙,汪宜恩稍有警備的看著他。
這種反應,是他長久的傷害所帶給她的不信任嗎?
黑眸閃過一絲沉郁。可很快的,冷禹揚溫柔的撫上她的頭,安撫那顆忐忑不安的心,「跟我走就是了。」
汪宜恩依舊一頭霧水的坐著。
見她沒有任何行動,他勾起一抹曖昧而頑劣的笑,「難道你在等著我的服務嗎?」。
當然不需要!身子一翻,汪宜恩沖向衛生間,幾乎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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