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一路,冷禹揚沉默開車,而汪宜恩也沒有多問。
如果想說,他自然開口;如果不想,再多的追問都只是徒增的反感。
這些年,她早已熟稔掌握如何不去觸踫他原則與習慣的底線。
車子停駐在別墅泊位,打開車門的剎那,冷禹揚和汪宜恩幾乎是同時注意到別墅正前方那一抹蒼老的身影。
「王叔。」冷禹揚開口時,心中那抹隱約的不安感愈加濃重。
「少爺啊…」王叔剛準備說下去,但看到一旁汪宜恩帶著嘉真尾隨著冷禹揚,立刻噤聲。
他不當著少夫人的面說,是怕她增加心理負擔。
眼見老人家面露難色,冷禹揚心知肚明的對身邊汪宜恩說︰「宜恩,你先帶嘉真進屋去吧。」
是不是冷家主宅出什麼事了?汪宜恩想這樣問,可轉念一想,冷禹揚支走自己必有他的道理。所以話到唇邊又硬生生吞下。
她牽起嘉真的手,沉默著從他身邊掠過,可也在那一瞬間,她的心莫名沉重起來。
見別墅大門開了又合上,王叔這才放心的開口︰「少爺,老夫人病倒了,我看你還是快回家瞧瞧吧!」
冷禹揚頓時皺眉,「女乃女乃怎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這幾天忙里忙外累的。」
王叔的話,是如實陳述卻又顯得意有所指。一股深刻的虧欠感自冷禹揚內心席卷而至。女乃女乃身體向來硬朗,現在之所以會病,罪魁禍首,是他。
冷禹揚當即決定回去看看。「王叔您等我一下,我先進去和他們說一聲。」這時候,他不願請王叔進別墅稍作片刻,因為不想讓汪宜恩產生過多懷疑。
含糊其辭的道別後,冷禹揚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冷家。臥室內,冷女乃女乃靠在床頭,身上附著一條薄被。老眼半閉,神色也有說不盡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