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東機場ti航站樓,安信金融專屬貴賓廳,詹化正在布置別致的貴賓廳里接著電話,「你和我兄弟之間還用說這些,昨天我和高總通了電話,我看,他還是滿意這次行程的什麼照顧不周,你陳總做事,我從來就沒有擔心過。好了,到時候我接到人,再和你聯系。」
掛了電話的詹化正好透過貴賓廳玻璃看到那架從落日里出現從倫敦飛抵的va航空公司波音飛機。
讓剛才給他打來電話那位能量不比他詹化低多少的國際投行大佬關切備至的人物此刻就在這趟回國的飛機上,在面前的航站樓落地。
高恆出現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低調,這個三十剛出頭的男子有著極為少見的讓許多重要人物都評價極高的出類拔萃。詹化覺得類似他這樣的人出行應該是專機接送,到了機場不說是保安車隊林立,最少也應該封閉一個出入通道用作他的快速通道口。
但高恆只是這趟飛機頭等艙最普通不過的一員。興許在那些社會名流和明星公眾人物聚頭的頭等艙里面他普通到幾乎不會被人注意。但詹化知道所有覺得和他素未謀面的人,只是尚未達到他那樣的層面。
除了兩輛在機場久候多時的豐田警用越野之外,基本上沒有更多前呼後擁的場景出現在高恆身上。
但是就這麼一個沒能讓浦東機場掀起什麼大波浪反倒平平靜靜的大人物,就連詹化也不得不承認若再給高恆十年,恐怕他就將毫無疑問的成為他那一輩,最巔峰的存在。
干淨利落,以及超越年齡無容置疑的威嚴,隱藏在每一句看上去平穩客氣的話語機鋒之間。
南大返校節前一天,蘇燦較為空閑,602寢室最近不太愛集體行動,唐嫵也有事。倒是今天有一堂南大經濟學教授的講座,這個講座在目前南大對返校節鋪天蓋地的宣傳中已經很式微了,在南大最近陸續出現的不少名人專家學者面前,人氣也不是很高。就連做講座的教授也只是在三教樓的一個非多媒體普通教室之中。
蘇燦看今天做講座的教投也有點小名氣,無聊干脆過去听一下。
他去的很早,在第五排的位置。沒過多久,旁邊突然「蓬」得放下一本書,蘇燦扭過頭來,宋真雙手環抱,左腿放右腿的坐下來,眼眸目視前方。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蘇燦現在都不希望見到宋真。根據林光棟的消息,宋真家族的森川集團最近恐怕不太平靜,蘇燦所想的是這樣一個事業型的女人最近應該忙不過來才是,哪里還有這樣的閑心。
另一方面,無論宋真惹到了誰,無論誰在暗中調集資源要給她致命一擊,都和蘇燦無關,他也沒打算插手。他並非同情心泛濫,在這種商場之間無論是齷齪還是卑鄙的博弈對抗之中,他都不想參與進去。
他已經不是一個人在戰斗,相反的蘇燦身旁還有一幫朋友和兄弟,以及那些和他牢牢綁在一條利益上的人,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已經不能再以他個人的好惡決定。
當然,蘇燦還是能夠盡自己所能的提醒,對裝作一副「視而不見」的宋真道,「我听說最近針對你們,有些麻煩上門吧。」
宋真不置可否,「麻煩每天都有,關鍵是你怎麼去處理。你該不會看我很悠閑,覺得公司離了我就不能轉了?要是事必躬親,那公司上上下下那麼多人養他們干什麼?」
蘇燦想想也是,覺得自己完全多慮,無論背後有什麼樣的人調集資源要針對森川集團,都應該知道森川企業並不是脆弱的蛋殼。
「車款已經打給你了吧,我還欠你什麼嗎?」蘇燦扭頭對宋真笑道。
雖然現在這麼一個講座上面還能出現宋真這樣的女子讓周圍人覺得不虛此行,不過蘇燦知道真要面對宋真略帶冷感的面容決計不會像周圍人想象中這麼香艷。
「賠付款的確已經收到,不過就這個事情上面,我也應該禱你吃個飯。」宋真看了蘇燦一眼,似乎在履行例行公事。
蘇燦想說不用了,還沒出口就看到不給蘇燦拒絕機會的宋真起身,拿起書桌上的書,帶起陣陣幽香,最後道,「中午門口。十二點。」
蘇燦翻出手機給她掛了個電話,意思是說不用子。
結果宋真說位子已經訂好,已經沒辦法改了。
蘇燦中午只好算著時間去了門口,宋真沒有開車,穿著黑白拼色素雅知性十足的連永裙,長腿孑立。她所定的餐館在走過幾條街的附近,是一個不算太致命,但猜致品位不錯的餐館。
結果沒想到走近這家猜致上海菜餐館,進了雅間看到當先坐在桌面前的是一個穿著格紋連衣裙的中年女子,永裙剪裁獨到,氣質和打扮都給人以雍容的觀感。
蘇燦瞳孔縮了縮,看向旁邊的宋真。她略帶冷感的面容在這一刻消失,與之換上的是有些小嫵媚的微笑。
對蘇燦介紹道,「吶,我媽。今天剛從美國過來。」
淮海路的一家三層白樓的私密俱樂部房間之中,高恆詹化等人就坐,高恆旁邊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被稱之為羅主任的中年男子羅環在和詹化報名身份之後,饒是知道高恆身邊多少絕不會是沒有名頭人物的詹化也露出動容神色。而這個羅環更是對詹化多看了幾眼,笑道,「詹總,那是早已經久仰大名了。」
詹化客套一番,三人坐下吃飯,圍繞一些問題談了會話。說得不算太深入,但光從那些普通人听來或許只覺得天方夜譚的內容,就顯示出三人都並非泛泛之輩。
用餐完畢,休息廳中,詹化還對高恆笑道,「上個月我去了北京,高大哥就率隊親自在部委門口接的我,更何況以我們的關系,這次我親自來接你高少,還談什麼勞駕。高二哥那邊還問我什麼時候去湘南,那里是他的地盤,你二哥算盤打得太好,想著我過去,總不可能空手而去,不帶幾個大項目,我是不好交差啊,所以最近正頭疼著。」
高恆呵呵一笑,那張稜角分明得極有魅力,道,「大哥和二哥挺看好你的,詹總,你要好好干。」
高恆的年齡比之詹化還要年輕,可是這麼一副說辭之下,詹化也只能點、頭。
端起面前一杯茶,高恆啜了一口,然後抬起頭來,眼楮直視詹化,目光微眯,道,「這個叫蘇燦的人,究竟來歷如何。」
詹化怔了怔,想了想,然後道,「中肯一點的評價,可以說,這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年輕人之一。」
坐在旁邊的羅主任笑了起來,道,「哦。能夠讓詹總這麼說,定然有過人之處,不過詹總是不是也太武斷了一些。」李主任言下之意,是覺得你詹化是不是個人眼界太狹窄了一些,牛竟像是他們這個層面的人,見過的各領域猜英太多了,能服得人也太少了。
要是沒點傳奇閱歷過人之處,在高恆和他羅環面前說出來多少就有點貽笑大方。
詹化瞟了這個羅主任一眼,隨即道,「他還在就讀高中的時候,就鼓搗出了一本雜志,創立一本受歡迎的雜志興許沒什麼。不過能夠讓西川省下文件轉讓自己的刊號同時通過官方渠道推動發行,這對一個中學生來說是不是難度大了點?」
這里面蘊含的政治氣息讓羅環不由得輕輕皺眉,西川省報業集團來頭不小,曾經和幾個垂量人物出處都有關系,是足以讓羅環這樣的官場中人听聞都會衙量一翻的存在。
「另外他還涉足蓉城百貨領域,敦蝗商場作為蓉城位列前五,可以和太平洋百貨,王府井,摩爾百感這些老牌勁旅西南大區平起平坐的公司,成為蓉城本土第一高端百貨品牌,而這個敦蝗商城,亦是他背後大菠蘿集團的戍員企業。到了這一步,他不過才大一。」
「除此之外,他還通過改制一家蓉城老牌的塑料玩具廠,控股為蜀山文具公司,目前這家文具企業早已經突破中國企業銷售破億的關卡,三年營收規模增長超過二十倍,成為國內輕工產業的一匹黑馬,目前已經成為國內文具第一品牌。」
「文具產業?能有多大的發展?」羅環雖說已經逐漸為詹化所說動容,不過這個時候還是有他的一份倨傲。
「中國輕工業的發展歷程上面,文具產業已經走向前頭,這個國內市場容量達一千億的產業,目前從產業鏈角度上看,文具產業銷售渠道日益扁平化,經銷領域至今已無「大佬」,品牌優勢的生產企業以及擁有渠道優勢的零售企業,已經初步形成寡頭之勢。壟斷是獲取暴利的最佳方式,這句話說得不錯。你可以想象,只要這個文具繼續保持全國第一的發展,在未來的市場,就算只佔比10%,也有一百億的規模,會帶動起下游多少紙品,原材料相關產業鏈的壯大復興,這個產業不小啊。
羅環已經收起了輕視的態度。
到了能夠和詹化高恆這樣同台共飲的程度表明他絕非笨蛋,自然也能從詹化語氣中听出些其中一些蘊藏極深的東西。
譬如這只是一今年輕人,就能做到這樣的程度,能有這樣的發展,這和他的背景有沒有什麼關系。中國向來最賺錢最穩妥的方式莫過于讓資本和權力的結合,如果沒有背後的政治因素,這樣一今年輕人旗下這些產業鏈,能夠這樣欣欣向榮方興未艾一片發展大勢,離了政治支持,幾乎不太可能成功。
高恆開口評價,「就從能力的角度來說。這的確是一個人才」說著他似乎斟酌了一下,心頭雖然有些疙瘩,但是這一刻還是比較客觀道,「是有今天讓我們在這里討論的資格。」
詹化點點頭,「如果認為他只有這點能耐。還遠遠不夠,據我所知,他是被保送的南大,而保送的原因則是高三的時候出國留學中獲得學校全a的評價。他留學在美國波斯頓艾克賽特高中,能獲得這個高中這麼高評價是很困難的一件事。而他之所以能夠被學校承認,是因為在美國高中的時候他和室友共同創立了the-faebook,也就是現在風靡全美國的faebook臉譜網。目前估值超過三億美元的互聯網公司。誰都不知道經過下一輪 谷風投競逐過後,這個公司的價值能夠翻到什麼樣的程度。」
詹化最後一句話一錘定音,「到目前為止,他還只是就讀南大大二。」
「大二?」高恆在皺眉重復這個詞語過後,才微笑起來,道,「羅主任,你怎麼看?」
「我還能怎麼看,這小子挺能賺錢的。至少我連子帶別,可能都賺不了這麼多錢。怎麼,要我接手?但我怕有點燙手吧。
詹化看向高恆道,「重要的不是羅主任怎麼看,是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高恆那張很有男人味道稜角分明的臉上帶著一貫看不透內心的笑意,「我很欣賞這個人,當然如果他沒有搞那些小動作,讓漢唐和世紀證券關門,打擾到很多人的生活,我會更喜歡他一些。」
高恆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就連詹化也對他生出一種看不透高深莫測的味道,他道「明天我準備回北京看看我家老頭,我自己走,不用送了,也別弄得人盡皆知。你們在上海都有事,自便。今天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