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頃刻間,剛才的輕笑,變成了大笑,隨著笑聲的加大,墨狂顏的腦袋,有那麼一瞬間的暈眩。
超音波!
居然有超音波,專攻人的神經,幸好,她在辨別出超音波後,就屏蔽了自己的听覺系統,才不至于受到傷害。
只是,這座院子中到底還有誰?
「是何人?」忍不住問出了聲,只是,卻沒有得到回復,久等不下,墨狂顏便覺得沒有必要再等下去,時間不等人,她時間有限。
「既然如此,我便走了!」墨狂顏轉身踏步離開,只是,在她的腳跨出一步時,便發現她的四周居然亮起了一層光,一層透明的光,一層將她身體包裹住的光。
這是在限制她的行動?
「出來!」泥人都有三分怒氣,更何況是墨狂顏,在被擋住去路後,墨狂顏的聲音也透露出一絲狠意。
「呵呵呵…」沒有說話,只是笑聲依舊,不過笑聲中卻帶了一股狠戾,一股暴虐。
還不待墨狂顏反應過來,突然一道氣息由遠及近,一聲呼嘯之聲,也從前方傳來,「墨狂顏,快出來!」
沒錯,這道聲音不是別人,就是霍宸志。
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居然在此刻傳話過來,而且隨著聲音落下,墨狂顏清晰地看到遠處飛奔而來的霍宸志。
當看到近在咫尺的霍宸志,墨狂顏的眉頭蹙了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沒有到了這麼舍命相救的地步,那麼他出現在這里的目的是?
「快走!」霍宸志二話不說,一把拉住墨狂顏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起墨狂顏的手,就往後退去,那個速度,當真夠快。
二人都是個中好手,即使此刻墨狂顏心中萬分不解,腳下卻是沒有停頓,急速飛馳後,二人停了下來,墨狂顏就這麼好奇地看著霍宸志。
「你一直在附近?」不怪墨狂顏懷疑的,實在是他出現的時間,出現的地點太過巧合,不得不懷疑。
「火燒萬花,引來震動!」八個字,就解釋了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在墨狂顏火燒萬花時,確實引來的震動,不過,這個震動僅僅只是針對他。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墨狂顏身上帶有火?
當然,如果是普通的火,他根本不會理會,但是明顯,墨狂顏身上的火是一種高級火苗,才會在頃刻間將萬花滅掉,或者說是郝連花。
當初,他確實是因為一個「承諾」才會帶她來到這里,不過,其中也有一種看不起的成分,他不認為墨狂顏會取得郝連花。
郝連花在萬花中,就算眼里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識別出郝連花,將郝連花找出來,但是,墨狂顏卻用了一種極端的做法。
火燒!
這或許是一種極端的做法,但是也是最為快捷的辦法,在火燒之下,一切都會現形。
不過,他還真的沒有想到,墨狂顏不僅找到了郝連花,更加引來了那人的注意,要不是他們跑的快,或許,此時已經葬身在他的口中,變成了他月復中之物。
「霍宸志,為何會帶我離開?」對于他是否出現在這里,她可以不予理會,但是對于他的出手,她想要知道答案。
墨狂顏這麼一問,霍宸志腳步一頓,其實要說原因,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當察覺到萬花出事後,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將墨狂顏帶出來。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的「承諾」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但是要說出一個答案,他還真的說出來,難道說一時沖動?這樣的話,誰都不會相信,就連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何況是眼前的墨狂顏。
只是,他現在的行為不是沖動,還是什麼?
霍宸志並沒有開口,因為他無從說起,而墨狂顏也沒有開口,她在等著霍宸志的解釋。
場面就安靜了下來,寂靜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聲。
久等不下,墨狂顏也不再糾結,「霍宸志,今天之事,謝謝,那個承諾,隨時有效,再見!」墨狂顏不打算再呆下去,這里呆上一分,墨臨天的死亡就多一分。
「好!」此刻的霍宸志心有些亂了,他居然不知道墨狂顏是何時離開的,等待他心緒恢復過來,眼前早已不見墨狂顏的身影。
「墨狂顏…」反復呢喃,反復咀嚼這三個字,霍宸志微不可查地搖頭,嘆息。
而此刻的墨狂顏,在遠離了霍宸志後,當下也不遲疑,昆侖鏡在手,一個移動,瞬間出現了墨臨天的寢宮之內。
此時的墨臨天寢宮正在面臨著一場刺殺。
夜色濃重,終于,夜晚到來,廝殺也在這一刻暴露出來。
林雅馨終于還是按耐不住了,手下的死士在接到命令後,已經蟄伏在寢宮之外,只能信號響起,他們就會攻入寢宮之內。
死士,從小就開始訓練,他們所有的思想只圍繞命令執行,一旦任務失敗,他們的下場便是死亡。
作為死士,他們十分可悲,但是作為敵人,他們又十分難惹,一旦與死士扛上,那麼絕對是不死不休的。
「狂顏,你怎麼?」謝御軒在墨狂顏出現在房間的那一瞬間,便察覺到有人出現,只是,沒有想到會是墨狂顏。
雖然墨狂顏那般突兀地出現自己面前已經不是一兩次的事了,但是一次比一次詭異,要不是他心理素質過人,恐怕此刻早已一聲尖叫,引來一大群人了。
「謝大哥,謝謝!」墨狂顏看到謝御軒眼角的黑影,想必在這一天時間里,他用了十二分心神在照顧墨臨天。
「狂顏,沒出事嗎?」與預計的時間差不多,雖然他有懷疑,有很多懷疑,但是這一刻,他最為關心的還是她的身體,她是否平安無恙。
「我沒事,而且也取得了郝連花!」墨狂顏從懷中拿出裝載著郝連花的玉盒。
「真的拿到了!」雖然從未懷疑過墨狂顏的實力,但是這一次,卻讓謝御軒震撼,先不說兩國之間的距離,就說玉盒中的郝連花。
作為郝連國的國花,哪有如此輕易讓人取得的道理,再者墨狂顏毫發無傷,不得不說,墨狂顏很強大,強大到一種高山仰止的境界。
「來了!」突然間,墨狂顏發現蟄伏在外的死士行動了,那般快速地接近寢宮,而在墨狂顏來到寢宮之前,就撤掉了守護在外的人。
故此,當死士們沒有絲毫阻攔地進入了寢宮之內時,他們一時間還沒有轉過彎了,等到發現時,他們才發現被包圍了。
他們打算是偷襲的,哪里知道,偷襲不成,反被偷襲。
沒錯,在他們進入到寢宮內,他們的身上早已掛彩,只是,他們不知道攻擊他們的人到底在哪里。
好似四面八方,好似在附近,總之,等到他們發現時,身上早已有了血跡。
「殺!」清冽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一瞬間的死亡陰影籠罩在頭頂,雖然他們死士,注定了生死,但是真正到了死亡降臨的那一刻,他們害怕了。
沒有人可以坦然面對死亡,也沒有人不畏懼死亡,即使是死士也一樣,只是,現在的他們是砧上肉,鍋中食,已經容不得他們反抗。
一場暗殺,悄無聲息,在墨狂顏的指揮下,殺得措手不及……
等候在鳳凰宮的林雅馨此時捏緊了衣袖,目光灼灼地望著門口,三更天了,也是時候有人來匯報了。
只是,直到五更天,直到天空泛白,依然沒有任何人出現。
「失敗了?」林雅馨喃喃自語,眼神不負光彩,出動死士都不能闖入寢宮,墨狂顏,你到底有何力量?
這一刻,林雅馨終于認識到墨狂顏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墨狂顏,也不再是,她可以拿捏的墨狂顏。
死士有去無回,連最後的退路都給逼斷了。
「母後,難道要使用最後一條…」此時此刻,唯有發動政變,才能給穩住人心,才能爬得高位。
只是,不知道為何,他心中十分不安,如果連政變都失敗的話,那麼等待他們的便是死亡!
死亡!
只要一想到死亡,墨狂寒的背脊就一陣發寒,發涼!
身處高位的他們,非常害怕死亡,比起一般人,他們對生的渴求十分強大,這也是為何歷來皇帝都想要長生不老的原因。
「恐怕也只能這樣了!」到了此時,也只能這樣,雖然這一次,林雅馨不再抱有幻想,但是她也想要最後搏一下。
設計了一輩子,如果此時放棄,那麼她就不叫林雅馨了,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一手策劃,一手設計出來的事情會讓墨狂顏給破壞了,這是始料未及,也是從未想過之事。
「那我去安排!」墨狂寒在踏出鳳凰宮宮門的那一瞬間,嘴角向上翹起,終于,他等到了這一刻。
看著遠走的墨狂寒,林雅馨整個身子癱軟在了床上,剛才剩下的力氣,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墨狂顏,墨狂顏…
林雅馨一遍遍地喊著墨狂顏的名字,在死士沒有進入寢宮內,她或許還存著一分理智,但是此刻死士全部滅亡,她最後的一分理智也消失殆盡,即使墨狂寒不說,她也準備發動政變。
此刻,不僅有來自墨狂嵐的威脅,更加有墨狂顏的威脅,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將墨狂顏當成對手,但是現在,墨狂顏給她的威脅比墨狂嵐還要大。
三年,難道三年真的可以改變那麼多?
「咚咚咚…」林雅馨听到聲音,一瞬間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而在她坐起來的那一瞬間,墨狂顏已經推門而入,就這麼看著林雅馨。
「母後,看來你睡的不是很好?」墨狂顏在沒有任何人通報的情況下進入到了林雅馨的臥室之中,讓林雅馨的神經緊繃了起來。
如果此時墨狂顏是來殺她的話,那麼她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冷汗,不斷地從頭頂話落,不知道從何時起,墨狂顏讓她有了壓力,有了威脅。
「顏兒,你怎麼來了?」明知故問,林雅馨在這一點上表現地可圈可點,看著墨狂顏的眼神,也帶著一絲害怕之色。
死士一去不復回,而且沒有驚動任何人,那麼就說明墨狂顏的手腕有多麼高超,至少在這個皇宮內,她可以隱瞞任何人。
「母後,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怎麼還在寢宮內,不應該去看‘熱鬧’嗎?」墨狂顏特意加重了「熱鬧」兩個字。
她不會在此刻對林雅馨出手,至少名以上她還是她的母親,更是墨氏王朝的皇後,不過,心理上的打擊還是要有的。
一听到墨狂顏說「熱鬧」二字,林雅馨本能地身體顫抖了下,眼中閃過一絲後怕,不過,表面上卻裝出一副沒有任何事的模樣。
「熱鬧?什麼熱鬧?」裝傻充愣並不是墨狂顏的強項,而是林雅馨,明人不說暗話,但是此時此刻,二人卻在打著太極。
「母後,父皇的寢宮可是染血一片,難道你不想知道結果嗎?」墨狂顏一步步逼近林雅馨,墨狂顏的每走一步,便讓林雅馨的心一顫,尤其此時墨狂顏臉上那似笑非笑的模樣,更讓林雅馨害怕。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害怕,顫抖,這一刻,終于在林雅馨身上顯現出來,她心上的那根弦,隨著與墨狂顏的靠近而崩潰。
「母後,難道你不想知道父皇是生是死?」墨狂顏沒有錯過林雅馨那害怕的神色,只是,她卻並不想要這麼放過她!
林雅馨搖頭,此時,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從未想過,墨狂顏會有這般氣勢,僅僅只是這麼站著,就讓她有種高山仰止般,不能跨越的感覺。
「父皇啊,大大地吐出了一口血,此時恐怕已經…」後面的話,墨狂顏沒有說下去,她只是這麼淡淡地看著林雅馨。
果然,在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後,林雅馨的臉上居然閃過一抹興奮,一抹來自墨臨天即將死亡的興奮。
只是,這股興奮還來不及擴散,便听到了墨狂顏那冷淡的聲音,「恐怕此時父皇快要恢復過來了吧!」僅僅就是這麼一句話,愣是將林雅馨從天堂打入了地獄。
「什麼?」一聲尖叫之聲從林雅馨的口中喊出,此時,再多的偽裝都是枉然,她露出了最後一絲本性。
如果說剛才是興奮的,那麼此時她就覺得自己墜入了冰天雪地之中,這一刻,她在墨狂顏面前暴露了所有。
原本以為墨臨天氣數已盡,哪里會想到墨臨天恢復了過來,不對,他不可能恢復的,那種毒根本無法解,墨狂顏在騙她!
突然間,好似明白過來,只是,一切都是已經來不及了!
「看來母後是巴不得父皇死啊!你說這是為什麼呢?難道是為了讓墨狂寒登基?」墨狂顏自言自語,只是這樣的話落入林雅馨的耳中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墨狂顏,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既然所有的偽裝都不在,那麼林雅馨也不用表現出一幅母親的樣子,而且從墨狂顏的表現來看,似乎她也知道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怎麼,我的母後不再偽裝了嗎?」墨狂顏笑得一臉燦爛,只是這里的燦爛卻多了一份嗜血。
早已料到林雅馨喪盡天良,但是卻沒有想到,她居然連一絲情分都沒有,墨臨天是她的結發之夫,她居然也下了手。
「來人,來人…」既然偽裝不再,那麼此刻就是喊人的時刻,她要將墨狂顏趕出去,她不要再單獨面對墨狂顏了。
「不用喊了,你的人,早在我進來時,已經…」墨狂顏嗜血一笑,林雅馨做得了初一,那麼她就做得了十五,既然她能夠血洗墨臨天的寢宮,那麼她就血洗她的鳳凰宮。
「你說什麼?」突然間,林雅馨好似泄了氣的皮球般,軟軟地癱倒在床上,她居然听到她的人死了,被墨狂顏給滅了,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
「林雅馨,當初你做這些不堪之事時,有否想過會有報應,有否想過現在?」既然大家都扯開了講,那麼她就不用再講任何情面,更加不用再叫她「母後」。
「哈哈哈…」突然間,林雅馨好似瘋了般,大笑起來,「墨狂顏,就算此刻你將我軟禁起來,都無濟于事了,寒兒已經不在這里了,你拿我們何?」
幸好,墨狂寒早一步離開,不然,她還真的沒有現在這般輕松愜意,只要寒兒沒事就好,一切都不重要了!
「是嗎?」墨狂顏的嘴角帶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地看著林雅馨,看得林雅馨眉頭直跳,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
「林雅馨,一直以來你都以你的兒子為驕傲,如果我將你的兒子給…」威脅的話就這麼從墨狂顏的口中道了出來。
只是,不待墨狂顏說完,便看到林雅馨如同瘋婦般朝著墨狂顏撲來,那長長的指甲向著她的臉頰劃來。
可惜,還未等林雅馨靠近,墨狂顏輕輕一抬手,林雅馨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了出去,砰,身體狠狠地撞擊地面,濺出一地的血花。
「墨狂顏,你…」此時的林雅馨可不認為墨狂顏在開玩笑,那隱藏在笑容之下的眸子中透露出絲絲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