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柳涵若與之前見到的幾次都不同,最初的印象是柔弱的病態美,爾後見到的又是華貴中帶有嫵媚的嬌艷美,在‘逍遙王’的印象中,從未見過如此樸素裝扮的柳涵若,讓他不禁多看了幾眼。
面對柳涵若的聲聲悲情控訴,‘逍遙王’不免覺得尷尬,只能借咳嗽轉移話題,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王妃,今天天氣真好啊。」
柳涵若听後眉毛一挑,嘴角猛抽,眼淚也縮了回去,僵硬的表情就定格在那,機械式的朝窗外望去,只見天空仍舊霧蒙蒙的,能見度極低,這‘逍遙王’哪只眼楮看出來天氣很好,說的還如此理直氣壯,感覺就像在說吃飯了一樣尋常。
好吧,或許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更何況是王爺之尊,只是既然想要轉換話題,那麼也請稍微轉的靠譜點,不要這麼明顯,讓人一眼就知道是在敷衍吧。柳涵若心里暗自嘆了口氣,男人都喜歡善解人意的女人,為了讓‘逍遙王’保留顏面,能夠下台,更為了能博得好印象,還是順著話題往下接吧。
「是呀,王爺,不過妾身認為,如果太陽能夠出來,天氣會變的更好的!」
「咳咳…額,王妃說的是。」察覺到自己的話題略微離譜,‘逍遙王’只能尷尬的笑笑。
「王爺,妾身知道你知道公務繁忙,因此妾身就長話短說,端午盛宴妾身打算…,然後…,一直到最後以…收尾,原本妾身打算先行問過王爺意見後,再將端午盛宴的具體事項擬定制好表格,分發給各管事,不過考慮到之前柳妹妹流產,妾身擔心王爺心情煩悶,便沒敢打擾王爺,便擅自做主將所有事情都安排了下去,王爺,依您看,可還有什麼地方不夠完善,需要修改。」柳涵若不露聲色的轉換著話題。
任憑柳涵若滔滔欲絕,‘逍遙王’一直不冷不熱,沒有任何表示,直到最後才慢悠悠的說了句︰
「王妃即是後院之主,自己拿主意便是,不用特意詢問本王,本王沒有任何意見,如若王妃沒其他事就先行退下吧,本王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
明顯的逐客令,柳涵若雖不舍那本書,可也不敢明著違背,只得行禮告退。
「王爺日夜操勞,著實辛苦,該多多注意自己身體才是,回頭妾身讓廚房給王爺炖盅人參烏雞,補補氣血。妾身告退。」
之後的幾日,柳涵若十分忙碌,不是對著賬單,就是對著管事交待什麼,為了不出差錯,柳涵若甚至采取獎懲制度,很大程度的調動了奴僕們的積極性。
端午盛宴前一晚,柳涵若召集了所有管事,先是確認了菜單,爾後又詳細講明了關于明天宴會的人員調動,最後再談到演出節目的安排等等事情,交待完所有時已夜深,所有人紛紛告退,柳涵若靜靜的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如睡,只見她從身上取出鳳佩,目光悠遠,不知在想些什麼。
反觀另一邊,水月閣書樓大門緊閉,而旁邊的一扇窗戶卻大開著,似乎在等待著誰的到來,耳听三更鑼鼓已過,書樓內一焦急的人影來回踱步,儼然是‘逍遙王’,只見他不斷從窗戶往外張望,嘴里還喃喃自語︰
「都三更了,怎麼還沒來,不會倒霉的又出什麼事了吧…」
當風塵僕僕趕到的黑衣人一潛入書樓,就听到‘逍遙王’的低喃,看著他焦急的神情,黑衣人突然起了逗他的興致。
「嗯,看來你很擔心他?」
「這不是廢話麼,本來說好二更的,現在都三更了,還沒人影,能不擔心啊,要知道上次那家伙差點就死了!」
許是關心則亂,某人似乎並未多想,直覺的回答,似乎忘了整個書樓只有他一人,如若等的人還未來,那麼又有誰能跟他對話。
「噗呲,沒想到你這麼關心他啊。」
「必須的呀,我們可是發過誓的結義兄弟。」
「那,如果他被人欺負了呢?」
「這個,不可能,就那丫的坑貨,武功那麼高,他不欺負人就不錯了,怎麼可能被人欺負!」
「你剛不是自己都說上次他差點沒命嗎,那如果是上次的人呢?」
「TMD,上次的帳爺還沒找那混蛋算,這次要敢再傷了他,爺剁了那混蛋!」
一想到上次的事,某人仍舊心有余悸,越想心里就越來越慌,就怕跟上次一樣,又出于危難之中,于是,他開始呆不住了,拉開門,就想使輕功飛出去。就在這時,卻听到身後傳出大笑的聲音,某人後知後覺,終于發覺似乎哪里月兌線了。
知道黑衣人晚上要來,某人早已在白天下令水月閣今晚禁止任何人出入,那麼這個聲音的唯一主人只可能是…一想到剛才的對話,某人驚覺被耍了,于是乎,憤怒了,直接攻向了身後的黑衣人,招招凌厲,卻又在緊要關頭點到為止,一番打斗酣暢淋灕,兩人各站一邊,相視而笑,莫逆于心。
「怎樣了,事情都辦好了嗎?」
「嗯,暫時告一段落,能休息一陣子了。」
「那我是不是就能解放了,要知道,面對你那群饑渴的娘們,我真的要少活很多年。」
「哦,是嗎,據我所知,你不是過的挺滋潤麼,都差點當爹了!」
黑衣人的調侃,某人並沒有在意,只是略顯無奈的說道︰
「哎,不是我心狠,那種女人的孩子能要嗎,更何況…。」
「嗯,明天就是端午了,宴會的事都準備好了吧?」
「說到這個,我就想起你的那個王妃,她似乎變了很多,這次的宴會也是她一人操辦,那天她一身素衣,極其樸素,我都沒認出來,將她當成後院的那些個侍妾,搞了個大烏龍,差點下不來台,你的王妃倒是善解人意給我台階下,當時我那個感動啊。」
「…很晚了,回去吧,明天記得過來參加宴會。」
「好吧,沒良心的損友啊,用完了就踢開了,走了。」
‘逍遙王’說完就閃了,屋里只剩黑衣人,只見他打了盆水,不知往里加了什麼,然後用布沾濕,沿著臉的邊緣擦拭,不一會,便見他輕輕一拉,一張人皮面具隨即褪下,浮現出他原本的容貌,儼然就是剛離開的逍遙王,他突然勾唇一笑,輕聲說道︰
「明天就能見到了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