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夫人,你的金步搖能讓在下看下嗎?」歐陽子仁略帶深意的看著花霓裳,淡淡的問道。
「當。當然可以。」
在歐陽子仁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下,花霓裳好似無所遁形,卻又不得不故作鎮定的邊說邊取下頭上的金步搖,遞了過去。
歐陽子仁拿過金步搖,來回翻轉,暗自比對了傷口,又放于鼻間輕聞,果不其然,一股極淡的血腥味傳來,若非歐陽子仁時常與血打交道,很容易忽略。
逍遙王一直注意著柳涵若,凡事與她有關的他都十分在意,當他視線無意間接觸到衣領內的一條若隱若現的劃痕之時,又聯想到歐陽子仁不尋常的舉動,他不是無知之人,對于後院爭斗他也知道一二,只是往日從未在意,一股不好的預感隨之而來,產生了各種猜測。
「子仁,若兒怎樣?」
「失血過多,有些麻煩。」歐陽子仁微嘆口氣,說道,「尋常之人若失血只須好好調養,補血即可,可是王妃已然中毒,不能在給她身體增加藥物負擔,只能讓她自己慢慢恢復,只是這樣一來,她僅剩七天的壽命。」
听此言,逍遙王滿懷殺意的瞪了眼靠在馬車邊的花霓裳,復又對歐陽子仁說道︰
「七天,還來得及,現在只能把希望都放在你師父身上了,本王怎樣都無所謂,只要他老人家能救若兒便可!子仁,傷藥拿來,本王先給若兒上藥!」
歐陽子仁略低下頭,借著拿藥的舉動,掩飾了內心的真實想法,在他眼里,他與澈,十年知己,肝膽相照,柳涵若只是一個外人,他又怎會讓澈不顧自己的安危,只為救她!
從歐陽子仁手中接過傷藥,逍遙王認真且小心翼翼的開始替柳涵若上藥,當看到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痕時,逍遙王心生不忍,從沒如此痛恨過自己,他暗罵自己愚蠢,明明知道花霓裳並不如表面那麼簡單,可就因為自己的自負,總以為花霓裳不會如此大膽,當著他面加害于若兒,沒想到最後反而害了若兒被花霓裳如此欺凌。
小心翼翼處理完柳涵若的傷口,逍遙王這才看向花霓裳,眼神冰冷,毫無溫度,淡漠的開口︰
「那只手做的?」
「王爺,賤妾不明白,求王爺明示。」花霓裳試圖抵賴,裝作听不明白。
「到底是那只手?本王不喜歡再重復第二遍!」
「王爺,賤妾真的不明白。」花霓裳繼續裝無辜。
「不說,那就兩只手都有!」
逍遙王說完已來到花霓裳面前,一把拽起她的左手,只听 嚓一聲清脆的響聲,左手小拇指骨頭應聲斷裂,又是卡擦一聲,左手無名指也應聲斷裂,緊著著,其余三個手指也不能幸免,都說十指連心,這種錐心的疼痛讓花霓裳忍不住痛呼出聲。
光是左手帶來的疼痛已讓花霓裳痛不欲生,當看到逍遙王冷漠的拽起她右手之時,她終于忍不住跪了下來,痛哭求饒︰
「王爺,賤妾用的是左手,賤妾知錯了,賤妾以後再也不敢了,求王爺放過賤妾吧,賤妾真的知錯了!」
逍遙王冷冷瞥了眼,冷酷的說道︰
「本王剛才問話,你不願意說,現在即使想說本王也不想听了!」
又是連續五聲清脆的響聲,只見逍遙王面不改色,手法干淨利落,絲毫不受耳邊傳來的淒厲的哀嚎聲以及求饒聲影響。
對于花霓裳,歐陽子仁並沒有半絲同情之心,他一直微笑的看著發生的一切,還在最後適時的將金步搖送了上去,淡笑說道︰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是更覺暢快麼?」
逍遙王接過金步搖,心里暗想,就是這個金步搖將若兒傷了吧,既如此,他就替若兒先討回點利息,其他的就等若兒醒後自己清理吧。
女的最在意的是什麼,逍遙王自是了解,他想也不想,直接用掌風控制著金步搖在花霓裳臉上肆虐,不一會,整張臉血肉模糊,布滿了猩紅的道道劃痕。
花霓裳只覺劇痛難忍,已經分不清究竟是何處帶來的疼痛感,是因為十指帶來的疼痛,還是因為臉上的傷痕,亦或是因為之前胸口處的傷口,直接暈了過去。
逍遙王看了眼歐陽子仁,歐陽子仁立刻會意,上前給花霓裳上藥,並拿出一瓶藥放到花霓裳鼻前,藥性使然,花霓裳慢慢清醒,可身上的疼痛感,讓她呲牙咧嘴,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一想到臉已毀,她活著也枉然,花霓裳像是下定決心般,想要咬舌自盡,卻听得逍遙王不咸不淡的聲音傳來︰
「要死可以,全家人陪葬!」
這句話比什麼都有效,花霓裳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卻不能不顧自己的父母,她有氣無力的求道︰
「王爺,請看在賤妾陪伴王爺多年的份上,給妾身一個痛快吧!」
「想死,自便,本王不會攔你!還是那句話,全家人陪葬!」
「王爺,你真要絕情至此嗎?」花霓裳眼神突變,似有破釜沉舟之心。
「絕情與否,本王因人而異,你的命是王妃的,本王只是替王妃先收點利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