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陡然的出現了無數的裂紋,順著裂紋看過去,竟然是以大人為中心,如蜘蛛網一樣,向四周龜裂開來的。
開裂的地面,沒有一絲一毫的塵土飛濺而出,反倒是蒙著一層淡淡的黑氣,好像是一層霧氣一般,卻不飄散,就那麼蒙在裂痕上面。
薛芷琪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不是她膽子小,實在是地面裂縫里冒出來的黑氣太人了。
里面蘊含的強大的戾氣,明明沒有攻擊,只是那種戾氣就已經逼迫得她呼吸困難,心跳加速,胸口一陣一陣的發悶。
薛芷琪盡量往後退著,好在她身上的黑品靈石起到了很好的防護作用。還算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可以看清楚情況。
再看剛才靈力消耗過多的靈師們,早就不行了,一個個退得那叫一個遠,饒是如此,臉色慘白得跟鬼似的,可見,這個黑氣對他們的影響有多大。
最為奇怪的是,那些大人的屬下,竟然跟沒事人一樣的站在附近。
是沒有影響到大人跟鬼魅的纏斗,但是也沒有遠遠的避開,那個樣子就好像是……雕塑。
一些不會動,不知道害怕,不知道危險的雕塑似的。
鬼魅冷眼看著地上不斷擴大的裂痕,冷冷的瞅著大人︰「看來你是真的想毀了天靈大陸。」
「真正要毀了天靈大陸的人不是我,是薛芷琪。」大人的一句話把薛芷琪說的莫名其妙。
她干什麼了?
「要不是她進入山谷,還非要從那里活著出來,也不會驚擾到力量,我何必要這麼快的催化它?」大人冷哼著說道。
薛芷琪瞅了瞅地上的裂痕,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問道︰「天靈大陸的這些殺戮,是你做的?」
最開始,她以為是那個什麼絕世寶物自發自動的去攻擊,吞噬靈師,沒想到最後的幕後黑手竟然是大人。
「藏不下去,當然要快點進行。」大人說道這個時候,面露得意之色,「好在我這麼多年有不少的屬下,不然的話,天靈大陸四方勢力的那些低等靈師,真的不夠用。」
他之所有派人去各處尋找「災害」的地點,根本就不是為了讓屬下去遏制「災害」的發生,而是要把屬下當做食物送出去。
不然的話,那些靈師,哪里夠它「食用」的?
瘋子。
這就是薛芷琪對大人的印象,為了催動那個什麼「絕世寶物」,竟然這麼多年來吸收靈師,為的就是把那些靈師當做最後的養料。
薛芷琪有些反胃,目光無意識的一瞟,發現離得遠遠的那些靈師,臉色同樣的不太好看。
心里一陣恍惚,似乎有點明白了。
別看距離離得遠了,那些靈師應該也可以听到大人的話吧。
誰會想到自己敬重了這麼多年的大人,竟然是個飼主?
把靈師當做食物來養。
「妄想阻止我!去死吧!」大人陡然的大喝了一聲,帶著血跡的右手猛地重重揮下。
地上裂痕里的黑氣忽的一下拔高,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地下拔出來似的,快速的凝聚為一根,重重的拍向鬼魅。
一陣勁風掃過,薛芷琪的呼吸猛地一頓,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被滔天的巨浪一下子拍中了臉,瞬間無法呼吸,整個人都是蒙的。
這樣的感覺還只是被勁風掃到,那麼直面黑氣的鬼魅會怎麼樣?
別說活著了,最後還能留下一具尸體嗎?
薛芷琪想要去幫鬼魅,只是,別說是幫了,連移動一下的可能都沒有。
心里憤憤的想著,剛才還被催動的身體里的暗域的力量呢?
怎麼又不動了?
急得薛芷琪一下子就冒了汗。
突然的,一個聲音陡然的響起——慘叫!
薛芷琪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鬼魅。
「誰允許你動用我的力量了、?」冰冷的聲音響起,好像是冰針似的刺入腦海,疼得薛芷琪差點叫出來。
「啊——」慘叫再起,還是剛才同一個人,但是,薛芷琪這次可是听明白了,好像不是鬼魅的叫聲。
努力的睜眼看去,鬼魅倒在地上,似乎是受了一些傷,好在並沒有傷及性命。
只是,那個發動攻擊的大人,現在情況卻不太好了。
雙手拼命的掐住他自己的脖子,雙腳離地的亂蹬。
好吧,剛才他就已經是在半空中的,只不過,這個時候,給薛芷琪的感覺到,他並不是自己要在半空,好像是被什麼人把他提了起來,還是掐著脖子的提了起來。
薛芷琪在心里暗自鼓勁,掐死他、掐死他!
把這個大人掐死了,他們才能順利離開。
薛芷琪一邊在心里祈禱著,一邊跑到了鬼魅的身邊,輕輕的踫了踫他說道︰「我們快走。」
現在他們跟對手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就算是打起來也絕對是吃虧的。
能逃就盡快的逃,等到逃走之後再想辦法。
實在不行他們就跑到暗域去,反正這個大人跟暗域也是對立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不是朋友也能分散一下敵人的注意力。
兩個死對頭踫上了,總比對付他們要重要吧。
「走不了了。」鬼魅說著,用眼神示意薛芷琪去看。
薛芷琪順著鬼魅的目光看過去,只看到剛才還是一個人的大人面前,突然的出現了一個身著藍衣的男子,正一手掐著大人的脖頸,面露殺意。
「主、主人……」大人痛苦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眼中滿是哀求懺悔之意。
藍衣男子冷冷的哼了一聲,手臂一揮,大人被重重的從半空中摜到了地上。
的一聲悶響,顯然是摔得不輕,不過,大人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面向藍衣男子。
薛芷琪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里突然的明白了,低聲的問道︰「這個人就是暗域君主的弟弟?」
「嗯。」鬼魅點頭,面色凝重,顯然,這個藍衣男子相當的不好對付。
「主人,我是一時心急。」大人不停的磕頭認錯,誠惶誠恐的說著。
藍衣男子目光一掃,看向了鬼魅,冷哼一聲問道︰「君主大人可好?」
鬼魅慢慢的站直,對著藍衣男子不卑不亢的說了一句︰「勞煩王爺惦念,君主大人一切安好。」
顯然是王爺這兩個字觸動了藍衣男子的某根神經,死死的盯著鬼魅,意有所指的說道︰「很快,你就要換個稱呼了。」
鬼魅沒有跟王爺硬踫硬的來,只是沉默著不說話。
換個稱呼?難道說這個王爺還沒有死心啊,還想取代他的兄長成為暗域的君主嗎?
薛芷琪看了一眼鬼魅,原來剛才鬼魅一直沒有立刻殺了大人,只是激怒大人,目的就是為了引這個王爺出來嗎?
這下她就可以拼湊出來當年的事情了。
原來大人來到了天靈大陸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逃跑,而是已經投靠了王爺。應該是王爺許給他好處了吧。
不然的話,大人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付出這麼多來為王爺做事?
薛芷琪在心里涌起一種淡淡的悲哀,為了天靈大陸的靈師悲哀。
王爺直接伸手,地下的黑氣忽的一下躥了出來,直接在空中快速的聚攏收縮成一個小小的一團,嗖的一下飛進了王爺的掌心之中。
沒有半分的停留的直接的沒入了王爺的掌心,進入了他的身體。
黑氣一進入王爺的身體之後,明顯的就感覺出來他這個人不一樣了。比剛才多了幾分的生氣,更接近活人了。
不過,很顯然,王爺對于自己的這個身體不是十分的滿意,轉頭,居高臨下的盯著大人,質問道︰「你就是這麼辦事的?」
大人身體立刻打了一個哆嗦,磕磕巴巴的說道︰「主人,是有人驚擾了這股力量,所以才不得不提前的催化它。」
「誰?」王爺怒問著。
大人這次直起身來,伸手一指薛芷琪︰「她。」
薛芷琪微微的揚眉,好笑道︰「我怎麼驚擾你的力量嗎?」
從剛才就一直說一直說的,怎麼?真的想把什麼問題都推到她的頭上嗎?
有沒有搞錯,她可是什麼都沒有做。
「你進入山谷為什麼不死在里面?」大人咬牙切齒的低吼著。
「你腦子有病吧?」薛芷琪真恨不得過去抽死大人,甚至是拍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進去有危險,難道我不活著出來,還規規矩矩的死在里面嗎?」薛芷琪怒急了說著反話。
「你就應該死在里面。」大人說道,「為了讓人可以死在里面成為我主人力量的養料,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心思?」
「一邊要在外面弄流言一邊還要小心翼翼的捂著,不讓人知道有人進去山谷。進去山谷的人就是我主人力量的養料,你要是沒有那個覺悟,你進去干什麼?」大人越說越怒,「當初我不是派人提醒你們不要進去了吧?」
薛芷琪一听,真是被氣樂了。
敢情還有這樣的人,害人還理直氣壯的。
「你派人提醒我們?你可真是好意思說出來。」薛芷琪忍不住笑道,「你當時是巴不得我們進去吧?好成為你的主人的什麼力量的養料。只是你萬萬沒有想到,我們可以活著出來,是吧?」
「進去沒有問題,出來就是你們的事情了。」大人冷叱著,「要不是破了山谷的禁忌,又怎麼會驚擾到我主人的力量?」
薛芷琪這次算是徹底的明白了,原來,那個山谷就是應該有進無出,不然的話,會對大人的計劃有很對的妨礙。
薛芷琪笑了笑說道︰「你自己計劃不周,還想讓我去給你陪葬?做夢吧?」
「其實,歸根結底,不過都是你的能力有限。」薛芷琪說著,意有所指的看向了暗域的王爺,「這樣的事情都想不到,難道你就不想著萬一我們要是跑出山谷,會怎麼樣嗎?」
「明知道山谷要是出來活人,會驚動‘它’,你卻不大力阻止我們進去。你是真的能力有問題,還是必有用意,想讓你的主人吸收一個不完整的力量呢?」薛芷琪慢條斯理的說著。
她著慢條斯理的話可是把大人嚇得全身發顫,趕忙反駁呵斥︰「胡說八道!我絕對不會對主人有異心的。」
薛芷琪模了模自己的下巴,笑眯眯的問了一句︰「哦,沒有異心啊?那我就不明白了,剛才是誰想要吞噬王爺的力量的?」
一句話,立刻就讓大人面無血色,抖如篩糠的瞅著王爺,連連解釋著︰「主人,她都是在挑撥離間,我真的沒有異心、真的沒有……」
大人不停的說著,話里都帶著顫音,听著那叫一個可憐啊。
只是,同情敵人的事情,不是薛芷琪會做的,又不溫不火的補充了一句︰「你說我是胡說八道,那麼你是在懷疑王爺看錯了?哦,也許是王爺的眼神不太好,真的看錯了吧。」
薛芷琪的這句話真的是等于往大人的臉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一字一字听到他的耳中宛如催命符一般。
「大人、她、她是……啊——」大人的辯解只說出來幾個字,身體立刻就好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斜斜的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地。
薛芷琪閉了閉眼楮,「不忍」去看大人那淒慘的模樣,這一下摔下去,估計得來個重傷吧。
看來,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手下。
大人心狠手來,把他的屬下隨便的當做養料去用,這個王爺也一樣啊,同樣的不把大人的性命當回事。
這算什麼?
報應嗎?
果然是惡有惡報。
「主人、我……」大人聲音微弱的低呼著,他真的沒有異心,剛才只不過是被逼急了。
王爺看都不看大人一眼,只是將目光落在了薛芷琪的身上,說道︰「你倒是很會挑撥離間。」
他剛才差點掐死這個家伙,她就知道利用他,怎麼?暗中諷刺他沒有分辨能力嗎?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薛芷琪可是不害怕眼前的這個什麼來自暗域的王爺。
什麼亂七八糟的爭權奪位的破事,發生就發生了,干什麼把她的朋友跟家人全都卷了進去,太可惡了。
「哈哈……」王爺心情極好的大笑著,「看來,當年要是把你選為我的手下,可能會更有效率。」
說著,王爺動了動自己的胳膊,微微的發出了關節摩擦的聲響,好像是久不動彈的人,在活動發僵的肢體一般。
「要是你的話,我的力量也不會吸收的這麼不完全。」王爺的肯定,要是在大人看來可是絕對的榮耀,對于薛芷琪來說,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感覺。
她就感覺面前的這個家伙就是一個變態,為了權勢不惜犧牲一切的變態。
「謝謝,你們暗域大戰牽連到天靈大陸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呢。」薛芷琪瞅著王爺這個不老的容貌,果然是暗域的人,真是變態,連容貌都不衰老。
至于靈師修煉到一定的程度自動的會定格年齡的問題,被薛芷琪直接的拋到了腦後。
靈師跟某些變態根本就不是一個意思,她絕對不會把他們混為一談的。
「現在也不晚。」王爺哈哈的笑著,伸手,抓向了薛芷琪。
薛芷琪一見王爺抬手,立刻的舉起靈石長劍就刺了出去,同時身體後躍,盡力的躲開王爺的攻擊。
這個變態,到了這個時候還想收手下,難道他還做著奪位的美夢不成?
「芷琪,你先走!」鬼魅一下子就擋在了薛芷琪的面前。
「兩個人一起,你自己不行。」薛芷琪根本就沒有想先走的意思。
「我是暗域的人,對付他有經驗……」鬼魅的話才說到一半,身體陡然的飛起,重重的落到了一旁。
薛芷琪無語的瞅了一眼鬼魅,然後看到王爺一邊放下手一邊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她這才無奈的低喃了一句︰「就算是有經驗,經驗也不能讓你贏他啊。」
鬼魅才爬起來,一听到薛芷琪的這句話,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芷琪!」
惡狠狠的叫她的名字,讓薛芷琪打了一個寒戰,訕笑著擺手︰「我開個玩笑罷了。」
「這種時候了還開什麼玩笑?」鬼魅立刻的跑回到薛芷琪的身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薛芷琪無奈的說道︰「反正情況已經這個樣子了,開不開玩笑也沒有什麼差別。」
鬼魅不是王爺的對手。她自然也不是。
好不容易她身體里有一個奇怪的暗域力量,可惜,無論她怎麼召喚,那個家伙就跟睡死了似的,半點反應都沒有。
要是說最開始王爺還沒有出現的時候,那個力量還稍微有點動靜,等到王爺一現身,得,一點反應都不給她了。
敢情力量這種東西也是欺軟怕硬的啊?
知道對付不了王爺,所以,它就不動了是吧?
真夠聰明的,她剛知道,原來力量也是有智慧的。
真是長見識了。
「喂,你就自己過來了?」薛芷琪一邊緊緊的盯著慢悠悠靠近的王爺一邊問著鬼魅。
「嗯。」鬼魅這個實心眼的,竟然就這麼回答了薛芷琪一句,氣得薛芷琪差點沒一巴掌拍過去。
「你剛才拖延了這麼長時間,就只是為了讓這個暗域的王爺現身嗎?難道不是在等什麼後援,比如說,暗域的軍隊什麼的?」薛芷琪盡量耐心的問著鬼魅,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她盡量的心平氣和。
「是在等,不過,好像還沒有趕到……」鬼魅也是有些擔心,他消息早就傳過去了,怎麼會這樣呢?
按說應該到了,怎麼還沒有到?
「應該馬上就到了吧。」鬼魅不太自信的說道。
薛芷琪一陣的無語,這樣的事情也可以用應該兩個字嗎?
要是應該的沒有發生,來了個不應該,那他們要怎麼辦?
好吧,既然是鬼魅說的,她就暫且相信。
「你為什麼非要得到暗域的君主之位?有什麼好處嗎?」薛芷琪突然的開口問道。
王爺對待薛芷琪的時候,倒是相當的有耐性,竟然也跟著她閑扯。
「好處?就是當了君主。」王爺的回答讓薛芷琪再次證實了一件事情,她跟這個王爺絕對不是一個世界,他們兩個人之間溝通有問題。
「當了君主,比當王爺對于修煉更好?」薛芷琪決定自己挑重點來說。
「那倒沒有。」王爺真是有耐心,竟然還給薛芷琪解釋著,「當了君主,管得事情還要多,對于修煉來說,反倒不利。」
「既然這樣,你當君主有什麼意思?」薛芷琪不解的問道,不是說暗域的人都是不惜一切代價去修煉嗎?
既然修煉對暗域的人如此重要,這個王爺干什麼舍棄對他最有利的修煉,跑去奪什麼君主之位。
「暗域的人喜歡的就是競爭,所以,上面有個家伙壓我一頭,我很不舒服。」王爺的回答差點沒讓薛芷琪吐血。
她算是徹底明白了,敢情這個王爺就是閑著沒事找事干。
就他這麼一個沒事找事,憑什麼牽連到她的家人跟朋友啊?
要是沒有當年的混戰,暗域的人怎麼會潛伏進天靈大陸?
要是沒有進入天靈大陸,怎麼會有沐家跟暗域的聯合;沒有沐家跟暗域的聯合,怎麼會有對他父親的追殺?
什麼亂七八糟的?
暗域果然就是兩個字——麻煩!
跟他們有關系的東西都是麻煩。
王爺看了看薛芷琪突然的笑了起來,問道︰「你拖延時間拖延完了嗎?」
對于被人一下子揭穿自己的目的,薛芷琪一點都沒有尷尬,反正她就是在拖延,為了保命,拖延一點時間算什麼了?
「你要是覺得不夠,我們還可以重新來過。」薛芷琪好脾氣的跟王爺商量著,最好能拖延到暗域的人過來,把王爺給收回去才好。
但是,往往願望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
王爺笑了。
別說,王爺本來長得就不錯,這麼一笑起來,也相當的俊美。
當然,如果他們不是出于敵對立場的話,薛芷琪一定不會吝嗇她的贊美之詞。
只不過,她現在看見王爺笑,她總感覺好像是野獸看到獵物的感覺呢?
她可不想當別人嘴里的食物。
被全部吞下去,真的不是什麼太美妙的經歷,她不想體會。
「你很有意思。」王爺笑著說道,「不過,現在的場合不太對。等到過一會兒事情全都解決了,我們再慢慢的去談。」
薛芷琪心里不停的罵著,誰要跟他去談?
「現在,讓我先解決一個礙事的家伙。」王爺說著,慢慢的轉向了鬼魅,眼中帶著一抹森寒,「當初你竟然不跟著我,以為跟著我的兄長就很有前途嗎?」
「不存在跟不跟的問題,只不過是合作。」鬼魅不卑不亢的說道。
「合作?」王爺好笑的上下打量著鬼魅,「就你這樣的只是可以驅動一些靈魂為你做事的力量,有什麼合作的資格?」
鬼魅臉色微變,瞥了一眼王爺,冷哼一聲︰「你懂什麼?要不是怕驚動你們,我何必去壓抑力量?」
他一直在收集消息,把查探出來的消息全都傳遞回暗域,在合適的時機,再去聯絡暗域,一起來對付王爺。
听到王爺與鬼魅兩個人的對話,薛芷琪這才明白,為什麼鬼魅會有這麼強的收集信息的能力,原來是這個樣子。
「就算是壓抑了力量,你利用的家伙,還不是在靈域大陸就被消滅了?」鬼魅突然的譏笑道。
「那個家伙是被你們消滅的?」王爺微微一愣,隨即就笑了起來,不甚在意的說道,「本來想多利用點東西的,踫巧靈域大陸紫荊森林里就有一個潛伏了多年的老家伙,當然就好好的利用一下。只不過,誰想到他那麼弱,事情還沒有辦完就被殺了。」
隨著王爺的話,薛芷琪疑惑的想著紫荊森林?老家伙?
難道說是當初跟暮曦潭灝一起踫到的那個老家伙?
原來那個家伙不是王爺放過去的,而是他們之間有合作關系?
顯然,那個老家伙的實力並沒有被王爺看重,只是當一件可有可無的工具罷了。
「你連靈域大陸的力量都不想放過?」薛芷琪忍不住驚呼道。
現在想來,事情越來越順了。
那個老家伙在死之前似乎跟桓湛說了一句,什麼靈域大陸的未來。
原來,他想跟桓湛換取活命機會的就是這個秘密。
暗域的王爺要對靈域大陸出手!
想想此時天靈大陸的慘狀,要是當時在靈域大陸出手的話,靈域大陸恐怕早就毀了吧。
難怪當時十三十四十五他們跑到靈域大陸,要讓靈師總會的會長他們交出靈師來,原來是要給王爺弄食物。
也就是說……十三十四十五他們最開始就是抱著這個目的的,但是……等一下。
如果說十三十四十五是听命于統治者大人的話,那麼又怎麼會不知道她身體里的異常。
這個暗域力量不是那次之後,進入她身體的嗎?
是哪里出了問題?
難道說是桓湛想錯了?
薛芷琪的腦子里一冒出這個想法來,立刻就被她快速的否決了。
桓湛絕對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既然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薛芷琪眼楮陡然的一亮,問著王爺︰「看來,你也不是很信任你的手下嘛。」
大人不就是以前被囚禁在暗域地牢里的囚犯嗎?
這樣的他又是怎麼可能控制十三十四十五他們的,要是他有這個本事,還至于被困在地牢里嗎?
他要是有這樣的手下,估計早就逃出暗域的地牢了。
所以說,那些人應該是王爺召集的手下,然後王爺派給了大人,讓他大人使用。
但是真正的主子,還是王爺。
如此一來,才會有些事情是那個大人都不知道的。
薛芷琪看了一眼旁邊一臉恭敬垂首而立的大人,心里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虧得他對王爺這麼忠心,最後還不是不被他的主子信任?
真是可笑啊。
既然這樣的話,她還有什麼可說的,這些人……她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了。
「信任不信任,都是我的事情。你太操心了。」王爺是覺得薛芷琪有點意思,但是,他還給薛芷琪特權,讓她可以在他的面前隨便放肆。
「力量不是太完善,就先用你補補,好歹你也算是暗域的人。」王爺目光一轉,落到了鬼魅的身上。
鬼魅立刻全身緊繃,戒備的盯著王爺。
他心里知道,他根本就不是這個王爺的對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暗域的救援還不來,現在也只好強撐一下了。
薛芷琪站在了鬼魅的身邊,伸手,一把將手里的靈石長劍塞到了他的手里︰「拿著。」
鬼魅心里一暖,接了過來,再也不去勸薛芷琪離開,兩個人並肩作戰。
薛芷琪跟鬼魅全都將他們所有的力量催動,等著隨時攻擊。
他們準備的是很好,只是……人家王爺似乎覺得跟他們動手太浪費時間。
王爺手一張,根本就沒有其他多余的動作,鬼魅就被直接的吸了過去。脖子撞到了王爺的手上,就跟上趕著要被王爺掐似的。
鬼魅心里大驚,舉起手中的靈石長劍一下子就刺了下去。
王爺冷哼一聲,另一只手握住了靈石長劍的劍鋒,眼看著濃郁的黑色在快速的減少,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灰色,最後越來越淺,直至那柄靈石長劍直接的變成了玲瓏剔透的晶石長劍。
薛芷琪整個人都傻了,這樣也行?
直接把靈石上的靈力全都吸收了……那還是人嗎?
好吧,她錯了,那個王爺本來也不正常。
薛芷琪想到這里,身上的隨身鎧甲一散,直接的沖了過去救鬼魅。
隨身鎧甲是保護防御的,估計對王爺不會有什麼效果,與其給王爺送力量過去,還不如收起來。
靈力凝聚,直接的刺向了王爺的雙眼。
王爺這次是真的驚著了,頭一轉,就這麼一躲,立刻的感覺到手腕一麻,手一松,手里掐著的鬼魅掉了下去。
薛芷琪一擊成功之後,立刻拉著鬼魅後退。
面對著這麼彪悍的王爺,沖過去打才是傻子,現在他們的主要目的就一個字——拖。
能拖多久拖多久,最好拖到暗域的救援過來。
「卑鄙。」王爺怒叱一聲,他沒有想到薛芷琪竟然會攻擊他的雙眼。
實力再強的人,眼楮也是弱點。
「跟你拼命呢,還管卑鄙不卑鄙?」薛芷琪冷冷的橫了王爺一眼,「我卑鄙,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把禍水引到天靈大陸來。」
薛芷琪這麼一說,旁邊那些一直在恢復靈力的靈師心情更加的復雜了。
當年的事情,他們還真的以為是大人為了保住天靈大陸挺身而出。
哪里想到,原來不過是一場騙局,當年跟著大人、或者是被他煽動起來的人,完全就是落入了他的陷阱里。
他們哪里是在保護天靈大陸,完全就是為虎作倀,幫著這個大人害了天靈大陸。
把天靈大陸變成了暗域王爺的飼養場,所有的靈師都成了里面的「食物」。
那些靈師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那些人一直在旁邊盡量的恢復靈力,這時一看到王爺這樣,也知道薛芷琪跟鬼魅不是他的對手,立刻有人不顧生命危險英勇的撲了過去。
「住手!」薛芷琪驚呼一聲。
弄得慢一步沒有撲過去的靈師莫名其妙,還問了一句︰「你怎麼還袒護他?」
薛芷琪無奈的一拍自己的額頭,低吟了一聲︰「一群白痴!」
被罵的靈師心里立刻不痛快了。
當年是有些問題,但是也不是他們的錯啊?
現在他們在努力的挽救,還不可以嗎?
再說了,他們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適合戰斗,還是不顧性命的撲過去,這樣還要被薛芷琪嫌棄?
太過分了吧?
一聲悶哼傳來,月復誹的靈師立刻轉頭去看,一看之下,立刻的瞪大了眼楮。
剛才最先撲過去的靈師的衣服正軟軟的掉了下來,包裹在一團黑氣之中,只剩下衣服。
人、不見了。
有靈師是從頭看到尾的,驚呼一聲︰「被他給、給……」
後面的什麼已經無需再說了,大家心里都明白。
那個最先沖過去的靈師,被「吸收」了。
這下,想要攻擊王爺的靈師全都被釘在了原地,再也不敢往前挪半步了。
薛芷琪看著那些呆滯的靈師,心里忍不住長嘆,剛才看到王爺的出場方式還不知道嗎?
那個大人的早就表明了,天靈大陸上所有的力量全都是給王爺準備的。
這個都想不明白嗎?
他們在沒有自保的情況下,還往前去湊……這算什麼?
這已經不是對敵了,完全就是把自己當做食物,往野獸的嘴里跳。
還真沒有見過這麼上趕著給敵人送「吃的」的。
沒看到她攻擊的時候也是一觸即刻退開嗎?
「怎麼辦?」靈師們慌了,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對手。
打又打不得,想走……估計這位王爺不會放人。
真是進退兩難。
薛芷琪莫名其妙的被所有的靈師看著,心里直泛嘀咕,都看著她干什麼?
她現在也沒有辦法好不好?
薛芷琪微微的轉頭,躲開了那些靈師熱切的目光。
她現在沒有辦法,被這麼多人,帶著希望的看著,讓她相當的不舒服,甚至還有些內疚。
這一場至關重要,要是輸了的話,天靈大陸整個就毀了。
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天靈大陸,有的可能不過就是第二個暗域吧。
這麼看來的話,還是靈域大陸比較幸運一些,及早的封了通道,不會被波及。只不過……以王爺這樣的本事,想要破開通道,似乎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啊。
他要是想的話,恐怕隨時都可以去靈域大陸。
「真是無知的家伙。」那團吸收完靈師的黑氣一下子鑽進了王爺的身體,王爺不屑的冷睇著那些靈師。
王爺轉頭,看向了鬼魅,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看來,比起吸收其他靈師來,王爺更討厭的是投靠了處于他對面君主麾下的鬼魅。
眼看著王爺一步一步的靠近,薛芷琪的心跳隨著王爺的腳步越來越激烈。
冷汗順著脊背慢慢的滑落,腦子在拼命的轉動,想找一個方法擺月兌眼前的困境。
唯一的辦法,也是她唯一的籌碼,就是她身體內潛藏的暗域力量。
只是……那個該死的力量就跟死了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薛芷琪不知道該怎麼辦,眉頭皺得緊緊的。
「對不起。」鬼魅輕輕的說了一句。
薛芷琪驚訝的轉頭,看了看鬼魅,然後慢慢的笑了,說道︰「暮曦潭灝他們是你通知的嗎?」
鬼魅沒有回答,只是看神情,薛芷琪也就知道了,看來是鬼魅通知的。
他的消息就是靈通。
算了,不管怎麼樣,父母安全了,不幸之中的萬幸。
只是,還是有點遺憾……桓湛……
不知道最後還能不能見到他呢?
「你有桓湛的消息嗎?」薛芷琪忍不住問著鬼魅,他好歹也是暗域的人,桓湛去了暗域,他多少知道點消息吧。
「沒有。」鬼魅搖頭說道。
其實,他有事情沒有跟薛芷琪說。
他听到過桓湛的消息,最後一次听到桓湛的消息是桓湛被君主請去做客的事情。
然後,在里面爆發了一場大戰。
從那之後,桓湛就好像是整個失蹤了。
只知道君主的力量消耗不少,暗王與血王也不是太好,但是,他們畢竟是活下來了。而桓湛……再也沒有消息了。
暗域里的力量怎麼樣,他太清楚了。
這就是為什麼當年王爺想要奪取君主之位,什麼事情都準備周全了,最後卻沒有成功的原因。
因為,在君主的宮殿里,那是有最後防線的。
只要動用那個力量,外來的一切入侵者都會被清除干淨。
所以,準備妥當的王爺依舊是輸了,重傷遁走。
匆忙遁走的王爺,無計可施之下,才會找了一個人當做他的屬下,逃到了天靈大陸來。
利用一系列的胡亂,做出暗域攻擊天靈大陸的假象,這才渾水模魚的挑起了天靈大陸與暗域之間的戰斗。
而這個時候的王爺,早就找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所在開始進入休眠狀態養傷。
後來,那個大人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弄出來,再加上,他在暗域襲擊天靈大陸的時候出力最多,立刻被天靈大陸的靈師所敬重。
有了好名聲,再加上他有實力,一座安身之所就出來了。
王爺也就躲在其中療傷還有補充實力。
想想,連跟君主勢均力敵的王爺帶著得力屬下在暗域的宮殿里都對付不了君主,桓湛可是自己一個人,要面對的是君主與暗王血王,結果……
鬼魅在心里無奈的嘆息,他不是沒有打探過,也從側面打探過,可惜依舊是沒有半點消息。
桓湛是不是在暗域已經遭遇不測,他還真的是不好說。
桓湛的實力他知道是高,但是,再高桓湛也只是一個人。憑借一個人的力量去對付整個暗域,是不是有點太不現實了?
想到這里,鬼魅只能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王爺的身上,畢竟,只有這樣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不再去想桓湛的問題。
以防讓薛芷琪看出什麼端倪來,讓她擔心難受。
鬼魅就這麼想著的時候,嘴里還不得不安慰了薛芷琪一句︰「我不能總是跟那邊聯系,動靜太大會驚動王爺的。桓湛實力超凡,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想也是。」薛芷琪輕輕的笑著,肯定的說道。
「小心。」薛芷琪驚呼一聲,趕忙的一推鬼魅,同時她往相反的方向躍開。
鬼魅被薛芷琪一推,借助這個力量他同時的躲開了王爺的攻擊。
薛芷琪鬼魅兩個人才剛剛的躲開,剛才他們兩個人站立的地方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要是他們沒有避開的話,估計他們身上會多了一個對穿的傷口。
「欺負人欺負上癮了。」薛芷琪狠狠的罵著,她現在不知道王爺的實力具體是多少,因為,從一開始,這個王爺就沒有展露過他真正的實力。
他們這些人,連逼王爺展現實力的資格都沒有。
這樣大的實力懸殊,他們還有什麼資格跟人家王爺叫板?
薛芷琪話音才落,突然的看到鬼魅嗖的一下被王爺給抓了過去,看得她一陣的無語,王爺是蜘蛛嗎?
吸人吸得這麼利落。
「放開他!」心里月復誹歸月復誹,薛芷琪的動作依舊不慢,快速的撲了過去,用了一個巧勁,想要把王爺的手腕給卸下來。
這次王爺可是早就有了準備,薛芷琪的攻擊 的一下就被王爺一巴掌給掃了回來。
幸虧薛芷琪躲得快,就這樣,還被掃中了肩頭,痛得薛芷琪半邊身子都沒有感覺了。
落到地上之後,腿一軟,直接就半跪了下來。
「還想在我面前玩花招?真是不自量力。」王爺顯然是已經不想再陪薛芷琪他們玩了。
解決了他們之後,他好吸收到足夠的力量,然後殺回暗域去。
這才是正事,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想到這里,王爺的手指開始收緊,想要掐死鬼魅。
「住手!」一聲斷喝響起,一股力量猛地在王爺的腳下炸開,王爺手一甩,將鬼魅往攻擊他的方向扔了出去,應了讓下一股力量生生的收了回去。
「你終于現身了,我的兄長。」王爺看著鬼魅在半空中穩住身形,他的目光越過鬼魅,看向鬼魅的身後。
鬼魅直接的落到了地上,一把拉住薛芷琪,帶著她往後退,盡量的遠離這個地方。
正主兒都出現了,也就沒有他們什麼事情了。
薛芷琪盯著憑空出現的三個人,奇怪的問著身邊的鬼魅︰「那就是暗域的君主?」
「嗯。」鬼魅給薛芷琪解釋道,「前面的是君主,他身後的兩個人是暗王與血王。」
鬼魅給薛芷琪指點著,同時還疑惑的自言自語︰「怎麼就君主跟兩王來了,沒有帶其他的人來?」
他們可是來對付當年叛亂的王爺的,現在這樣就過來三個人,到底夠不夠用?
「應該是怕帶來太多的人,最後也沒有用吧。」薛芷琪說道,「帶來的是幫手還是王爺的食物,這可說不好。」
一听薛芷琪這麼說,鬼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相當的難看,他怎麼忘記了這個事情。
這麼多年過去了,王爺變得越來越不正常,吞噬力量似乎是上癮了。
「也是。」鬼魅點頭附和了薛芷琪的想法,「我們遠遠的看著就可以了,別太近,不然容易被傷到。」
「嗯。」薛芷琪連連點頭,放心,就算是鬼魅不說,她也沒想靠前。
人家暗域之間解決麻煩,跟她有什麼關系?
要是能撒手不管那是最好的。
可惜,她還要在這里看著,等著結果。
要是暗域君主他們勝了,萬事大吉。
萬一要是王爺勝了,那情況可就不妙了,弄不好他們就不能在天靈大陸待著了。
不管怎麼說,她在這里看著,要是暗域君主跟王爺他們兩邊弄了個兩敗俱傷,她一點都不介意去給王爺補一刀,送他上路。
更何況,她也不想讓自己太放松。
太放松的話,她會亂想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說,桓湛在暗域到底怎麼樣了?
為什麼剛才鬼魅的目光有些躲閃?
就算是鬼魅不能跟暗域有太多的聯系,但是,聯系的時候,鬼魅會不打探一下桓湛的事情嗎?
鬼魅應該是很在意她這個朋友的,更知道桓湛對她有多重要。
桓湛離開了,鬼魅想都不用想,也會知道她有多擔心桓湛。
沒有理由,鬼魅沒有桓湛的消息。
所以,她可以肯定,鬼魅一定是有桓湛的消息,只不過,是不想讓她知道罷了。
為什麼不想讓她知道?
答案一定是她不想要的答案,所以,鬼魅才會選擇避而不談,假裝沒有半點消息。
既然鬼魅不方便說,那麼她也就不去追問,大家都可以輕松一些。
等到這邊的事情解決完,如果她還活著,可以去暗域親自去找找桓湛的下落。要是事情解決完,她不在了,也許他們可以在另外的地方相見。
「我沒你這麼個弟弟,要不起。」君主冷著一張臉盯著王爺說道。
「好,要不起就別要。」王爺笑呵呵的說道,一點都不在意君主話里的不善,「我說君主大人,你來這里干什麼?」
「你說呢?」君主沉著臉反問著王爺。
王爺半真半假的思索了半天之後,才說道︰「難道還是因為當年我要奪君主之位的事情?時間太久遠了吧?君主還這麼介意?」
「你看,我不是也沒有奪成功嗎?」王爺隨意的說道,「更何況,這麼多年了,我也沒有想要回去繼續爭奪君主之位。我都不出手了,你還跑來找我算賬,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
王爺的話,讓一旁的暗王听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冷叱一聲︰「你以為當年的事情就算完了?」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是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當年把暗域弄得一團糟,現在他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真是太可笑了。
「不算完,還怎麼樣?」王爺理所當然的反問著,「在暗域,什麼事情都是能者居之,我要是成功了,現在暗域的君主就是我了。」
說到這個,王爺一點都沒有愧疚的意思,爭權奪勢,對于暗域的人來說,本來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幾乎是每天都會做。
在暗域,不踩著別人就是被別人踩或者是殺。
所以,听到了暗王的質問,王爺覺得相當的可笑,這種愚蠢的問題也好意思問出來嗎?
「爭權奪勢沒有問題,最重要的問題是,你輸了。」暗域的君主不愧是君主,就是比暗王沉得住氣,說的話也說的在點上。
「沒錯。我輸了。」王爺大大方方的承認,「所以我舍棄暗域,逃到天靈大陸來了。我不回暗域,就在天靈大陸折騰,這可是礙不著你什麼事吧?」
「當然。」君主肯定的點頭,「你就是把天靈大陸所有的人全都給殺了,都跟我沒有關系。」
薛芷琪在旁邊一听,心里無奈的悲嘆,得,敢情這兄弟倆是一路貨色。都沒把別人的性命當做性命,想殺誰就殺誰,想利用誰就利用誰啊。
看樣子,兩邊都不是善茬。
不過,在薛芷琪的私心里,她還是希望暗域的君主可以贏。畢竟人家君主還有暗域這片地方統治,不至于閑著沒事跑到天靈大陸來吞噬天靈大陸的靈師。
當然,她也不是有多悲天憫人的心腸,只是覺得一些無辜的人,平白受到牽連不太好。更何況,她爹娘還有朋友都在天靈大陸了,要是王爺勝了,她的爹娘跟朋友要怎麼辦?
萬一王爺吃飽了沒事干,天天殺人玩,他們要怎麼辦?
難道去暗域嗎?
暗域是個適合生存的地方嗎?
「芷琪,你想什麼呢?」鬼魅一回頭,正好看到薛芷琪時而皺眉時而搖頭的模樣,弄得他莫名其妙的看了半天。
這都什麼時候了,芷琪怎麼還有閑工夫想其他的事情呢?
「啊?沒事,我就隨便亂想想。」薛芷琪被鬼魅這麼一叫,立刻的回神。在心里狠狠的鄙視自己一番,這都什麼時候了,就算這麼亂想也沒有意義啊。
「情況怎麼樣了?」薛芷琪問道。
「還沒有動靜。」鬼魅說道,他听著君主跟王爺說了半天,看來兩邊都是想找個最恰當的機會出手,不然的話,失了先機,真的是不太好辦。
听到君主說了那個話之後,王爺點頭,同時又十分不解的問道︰「既然君主並不在意天靈大陸的事情,那還來這里干什麼?還有,讓一個小嘍追查我的消息,是什麼意思?」
被指為小嘍的鬼魅跟沒听見一樣,王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薛芷琪也很好奇的听著,想听听暗域的君主到底是想說什麼。
「它呢?你藏到哪里去了?」君主沒有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著王爺,「交出來,你愛干什麼就干什麼,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它?它是什麼東西?」王爺奇怪的問著君主,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有什麼東西不見了嗎?不見了的話,君主應該去到丟了的地方去找。我當年可是被君主打敗而逃的,都疲于逃命了,哪里還有那個心思去偷東西呢。」
王爺的裝傻充愣讓君主心里很是不滿,臉色陰沉似水,冷聲說道︰「你不要跟我之力耍賴。知道那個東西的就只有你我,不是你偷走的還能是誰?」
「哦,你說那個啊。」王爺這才恍然大悟的一拍自己的額頭,好像是剛想起來似的。
「東西交出來。」君主可不管王爺是個什麼狀態,他就是要他的東西。
「那個東西我是知道,不過,我可是沒有動。」王爺笑著說道,只是,那個笑容怎麼看怎麼欠揍,讓人恨得牙癢癢,恨不得過去拍他幾巴掌才舒服。
「看來你是不想交出來了。」君主冷哼一聲,絕對不跟王爺廢話。
君主這句話一說完,王爺臉上依舊是在笑,只是,眼中多了幾分認真,將所有的笑意全都驅逐出去,知道他的這位兄長是真的生氣了。
根本就不用君主說話,他身後的暗王與血王立刻的往後退了幾步,讓出一定的空間給君主,好讓他們的君主出手。
就在暗王與血王往後退的時候,薛芷琪只覺得眼前一花,君主就已經單手的接住了王爺化為利爪的左手。
好快!
她根本就沒有看清楚。
連道殘影都沒有看見。
這樣的速度已經比鬼魅不知道是高了多少倍。
王爺的速度是夠快,但是君主的反應也絲毫不慢,不然的話,怎麼會這麼容易的就接住了王爺的攻擊。
「你還是喜歡這樣突襲!」君主冷哼一聲說道。
王爺笑呵呵的說道︰「還是君主了解我,不過,不知道這麼多年沒見了,你還能不能繼續了解。」
話音未落,被君主架住的王爺的指尖冒出了五股黑氣,好像是暴長的指甲一般,深深的刺向了君主的心髒位置。
原來王爺最開始出手的攻擊根本就是虛晃一招,他的目的就是出其不意的攻擊君主的心髒位置。
薛芷琪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這才真是見識到了暗域的攻擊方法,連自己兄弟之間的交手,都是殊死搏斗,暗域果然不是一個正常的地方。
「幼稚。」君主根本就不在意王爺的攻擊,竟然避都不避,躲都不躲。王爺五指刺出的黑氣直接的按在了君主的心口,是的,按上,根本就沒有刺進去。
王爺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嚇了一跳,趕忙的就要往回撤,可惜,晚了。
別忘了,他對面的人可是君主,暗域的君主,跟他來自同樣地方的人,與他面對的一樣,都是在殘忍搏殺中生存下來的,還成為了君主的男人。
架住王爺手的手腕一轉,一下子抓住了王爺的手,用力的一擰,立刻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王爺飛起一腳,一道黑氣好似鐮刀一般,瞬間掃向君主的膝蓋,這要是真要踫上,君主立刻就會矮上半截,一雙腿肯定是交待下去了。
君主右腿猛地抬起,一腳踩在了黑氣鐮刀上, 的一下,愣是把那團黑氣給踩個粉碎。
王爺急忙的後退。
黑氣鐮刀碎裂的同時,君主的身體也是微微的一震,顯然,踩碎那團黑氣鐮刀,對他來說不是沒有任何影響的。
「君主,許久不見你的實力也是進步不少。」王爺退後了幾步哈哈大笑著,嘴里是在稱贊君主的實力,但是那笑聲里可是沒有什麼真心的笑意,殺意倒是不少。
薛芷琪就在旁邊看著,小聲的問著鬼魅︰「他們真的是兄弟?」
「應該是。」鬼魅說道,「據說是親兄弟。」
薛芷琪驚訝的瞪大了雙眼︰「親兄弟還這樣自相殘殺?」
鬼魅一笑,理所當然的說道︰「為了利益,別說是暗域里的親兄弟了,就是其他的地方,為了錢財反目的人,不是大有人在嗎?更何況,暗域本就是一個將弱肉強食的規則發揮到淋灕盡致的地方。這種情況太正常了。」
薛芷琪輕嘆一聲,她還是有些不太習慣,總覺得親人朋友,應該是互相扶持的彼此包容的。為了利益……至于這樣兵戎相見嗎?
「你也進步了。」君主同樣的稱贊著王爺,「只是……如今的你,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君主的一句話讓王爺臉色微變,冷笑連連︰「那就看看,到底誰不是誰的對手。」
說著,王爺的手擺出了一個古怪的手勢,讓君主眸色一沉。王爺一直是死死的盯著君主的情況,一看到他這個反應,王爺開心的笑了起來︰「這就是你最不明智的地方。來到天靈大陸,這里完全就是我的地盤。你以為這里還是暗域,你的地方嗎?這里的一切都是我做主!」
話音未落,從王爺腳下的地面嗖的一下盤旋出一股大團的黑氣,一直盤旋上升,好像是一條龍卷風似的,越轉越快。最為奇特的是,那股黑氣轉著這麼快,卻一點都沒有帶起地上的塵土。
細小的石子還在地上躺著,根本就沒有被黑氣卷起來,好像圍繞在王爺身體周圍的黑氣旋風不存在似的。
薛芷琪微微的眯起了眼眸,她情不自禁的被那股黑氣吸引,好像是在黑氣之中有什麼東西似的。就這麼緊緊的盯著看了一會兒,身體里陡然的一震,一股不屬于她的力量動了一下。
薛芷琪一驚立刻回神,趕忙的去感受身體里的那股力量,要是能借此機會催動它,她跟鬼魅也許還有逃生的可能。
現在她根本就無法預測到王爺與君主的實力到底有多深,最後萬一要是王爺獲勝了,她唯一的保命法寶就是身體里的那股奇怪的暗域力量了。
薛芷琪努力的去感受,哪成想,那股暗域的力量不過是才稍微的動了一下,隨即又沒有反應了。就好像是剛才她全力催動靈力想要驚醒那股暗域力量一樣,根本就只是動一下,隨後就了無痕跡。
這股暗域力量的反應,讓薛芷琪真是哭笑不得。說的好听點是暗域的力量太強,她催動不了,說的不好听的,這暗域的力量是不是有腦子有智慧啊?知道外面的力量太強,外面的環境太危險,所以,它才不出現的?
記得當初她有危險的時候,這個暗域力量可是經常的跑出來為她解決麻煩,那個時候的對手幾乎就是被她身體里的暗域力量給秒殺的。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它退縮了嗎?
薛芷琪真是無語,還真的沒有見過這麼古怪的力量。
好吧,身體里的暗域力量沒有動靜了,薛芷琪也不能催它,反正催也是催不動的,就繼續安靜的看著吧。
王爺周圍的黑氣旋風並沒有不停的加速,好像是到了一定的時候,就維持在一個速度不挺的盤旋。
薛芷琪有些不懂,這樣有什麼用嗎?帶著這份疑惑,薛芷琪看了半天王爺的情況,實在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奇特的。只好將目光轉向了君主,想從他那里看出一點端倪來。
一看君主的反應,薛芷琪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剛才君主還很輕松的樣子,現在怎麼這麼凝重?難道說,王爺的這次攻擊真的這麼厲害嗎?
要是厲害的話,為什麼君主不快點攻擊過去?還非要等著王爺將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才去攻擊嗎?那個時候不會太晚嗎?
心里想歸想,薛芷琪可沒有那麼傻的沖過去跟王爺去交手,她有自知之明,真的沖過去,死的絕對是她。
「果然是你的地盤。」一直沉默的君主終于開口,只是,那聲音冷得都可以把人凍住。
王爺笑了,陰沉的雙眼,讓他的這個笑意愈發的詭異,看的薛芷琪心里一陣陣的發毛,他、到底要做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幾聲慘叫給了薛芷琪答案。
薛芷琪轉頭一看,正好看到四五個靈師軟軟的倒在地上,不知道死活,只能看到他們臉上瞬間凝固的痛苦神情。
這是……
薛芷琪驚愕的看著,看著旁邊的靈師在焦急的呼喚著倒在地上的那幾個靈師,只是叫了兩聲,那些倒地的靈師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過,看旁邊靈師的樣子,倒地的靈師並沒有大礙,只是昏過去了。
薛芷琪才剛這麼想完,旁邊站著的靈師同時的慘呼,那聲音太過尖銳,扎得薛芷琪雙耳發痛。
他們怎麼了?
薛芷琪疑惑的看著,因為這次是看了一個全部的情況,所以,看得清清楚楚。可以看到了那些靈師身體好像是被抽去了力氣似的,噗通一下就摔倒在地,身體最開始還是痛苦的抽搐著,這個抽搐發生的極快,不過就是眨眼的工夫。
就這樣眨眼的工夫,也讓薛芷琪明白,那是那些人痛到了極致才會有的反應。他們為什麼會這麼痛苦?還突然好想渾身無力的感覺?
薛芷琪一想到這個,心里陡然的一跳,腦中快速的閃過了一個念頭。
無力、力量?
薛芷琪立刻轉頭,看向王爺、正確的說是看向了王爺身邊不停盤旋的黑氣,果然黑氣濃郁了一些。
原來是王爺抽取了那些靈師的靈力,難怪那些靈師無力的倒地呢。
只是,這次王爺單單抽取靈力,沒有害了那些靈師的性命嗎?什麼時候王爺學會心慈手軟了?真是太古怪了。
就在這個時候,王爺挑釁的目光瞅著君主,冷笑著︰「君主,你現在退回去,我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君主既然來了,又怎麼會輕易的退回去。周圍發生的情況,他不用眼楮去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對于暗域的力量,他是相當清楚的。更何況,這樣的事情,對于王爺來說,早就是駕輕就熟。
「我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君主絲毫沒有退縮,反倒有一種要面對高難度挑戰時的興奮感覺。
這兩個人這樣的對話,讓薛芷琪只有一個感覺——變態!真是兩個變態!
自己變態就完了,干什麼用別人的靈力和性命來成就他們的變態行為?
周圍此起彼伏的慘叫听得薛芷琪毛骨悚然,很快的那些靈師一個接一個全都倒了下去,沒有了動靜。
薛芷琪用眼角余光稍微的掃了一下之後,奇怪的問了鬼魅一句︰「為什麼咱們沒事?」
「王爺針對的不是咱們。」鬼魅說道,「這些靈師早就是他的食物,恐怕,天靈大陸此時還有人被抽取了靈力。只是我們看不到罷了。」
「他是怪物啊?」薛芷琪不知道是什麼心情的問了一句,就連遠處的靈師的靈力都可以抽取嗎?
「那個所謂的絕世寶物就是王爺埋伏在天靈大陸的一個個點,他就是靠著這些點來抽取天靈大陸靈師的靈力。當那個力量被驚動,它就變得極不穩定,所以,那個大人才會派出他的手下,去那些個點,來補充不夠的力量。」鬼魅跟薛芷琪說道,在這個時候,他們幫不上忙,也無能為力的時候,只好用說話來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薛芷琪無奈的輕嘆︰「就因為我進入了山谷?破壞了里面的某個東西?」難怪最後從山谷出去的時候,大人竟然派了他的屬下去「迎接」她,估計那個時候,也是想把她的靈力抽取過去吧?
只是,那個大人萬萬沒有想到,她在山谷內得到了不少的黑品靈石,他派去的人,實力不夠。沒有捉到她,反倒被她廢去了靈力。
「當年為什麼他不殺了三長老,反倒去等著他往外傳遞消息?」薛芷琪還是不太明白這個問題。
「你忘了,三長老在地圖上做的手腳?那個地方,有個這麼天然的屏障,你以為全都是三長老的弄出來的?」鬼魅側首看了一眼薛芷琪,「去的人越多,死的越多。到時給大人吸取的力量也就越多。」
「三長老完全是被利用了?」薛芷琪無語的瞅著鬼魅,看來那個大人為了給他主子王爺收集力量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好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人以為是弄到了一張藏寶圖,其實呢?卻是一個陷阱,讓人不停的往里跳。
「當時三長老是去調查絕世寶物的,他踫到的人可不是四方勢力里的人,是隱藏勢力……我知道了。」薛芷琪微微用力的按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那個所謂的隱藏實力也是跟這個大人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吧?」
鬼魅笑道︰「聰明。好像三長老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還在被人追殺,其實,他‘查探’出來的,不過是他們故意讓他知道。然後又讓三長老知道,統治者他們的勢力遍布整個天靈大陸,所以,他才只能傳遞回去一個模模糊糊的消息。為了保住慕容家,三長老一定是想要盡量的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後有一定的引導之下……就有了三長老精心布置的藏身之地。」
鬼魅的話,讓薛芷琪越想越後怕,這個大人真不愧是當初為了修煉力量不惜一起代價。恐怕當時就算追殺三長老都是精心計算過的,留給了三長老一定的時間,又會造成三長老緊迫的感覺,在隨時好像都要喪命的危機之下,弄出一份地圖來。
那份所謂的地圖,三長老托付給旁人,那個旁人應該是一轉手就被大人的屬下給弄了過去了吧,然後開始造勢,讓人爭奪……這是多麼光明正大的殺人方式啊。
尋找寶貝,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有這樣的準備,那就是隨時都會有危險。哪怕是損失幾個人也是在正常範圍呢的,為了得到寶貝,冒一些險那有什麼大不了的?
「真是夠陰險的。」薛芷琪咬牙說道,同時側首看了看早就躲到一旁,同樣倒在地上的三長老。好在現在的王爺抽取的只是靈力,不是性命,三長老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現在情況對他們相當的不利,她也無法為三長老做太多的事情,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為了讓王爺快點恢復,他自然是想盡一切方法。王爺的權勢越大,對他越是有好處。這樣有利益的事情,他怎麼會不盡心竭力的做呢?」鬼魅是相當了解那個什麼大人的,畢竟他也是暗域的人,對于這樣生活在暗域的「同伴」,是怎麼想的,他很清楚。
要不是後來踫到了薛芷琪,他的生活里根本就不會有朋友這個詞,對于他來說,只有合作還有敵人,其他的東西還真的是可以忽略不計。
就在薛芷琪他們說話的工夫,王爺動了,或者說是他身體周圍的黑氣動了,直接的卷了起來,卷向了君主。
君主並沒有躲閃,而是站在原地,安靜的等著那股黑氣盤旋而來,瞬間,就被卷入了其中,再也不見他的影蹤。
君主身後不遠處的暗王與血王,臉色大變,不知道君主怎麼樣了,有心想要過去靠前,又害怕耽誤了君主的事情,攪亂了君主的步驟。愣在原地,兩個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黑氣不停的盤旋著,隨著時間的推移,王爺臉上的表情開始慢慢的放松下來。縱然其他人不知道不停盤旋的黑氣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到王爺的表情也明白,里面的君主絕對不太好。
「別以為我現在的力量不是巔峰狀態,你就可以小瞧我。」王爺冷哼著說道,話里帶著他對自己的極度自信。
要是他利用那個東西,收集到足夠的靈力,他現在力量還要厲害,哪里需要這麼麻煩?
不過,現在就算是沒有辦法讓他恢復到最佳狀態,這樣利用外界的力量一樣可以對付得了君主。更加重要的是,他還留有一個最後的王牌,不著急,慢慢的來。
想到這里,王爺的眼角余光看似不經意的瞟了一眼薛芷琪,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但是被王爺這麼掃上一眼的薛芷琪卻有了心理的感應,抬頭,看向了王爺。
王爺並沒有正眼去看薛芷琪,注意到薛芷琪在看他之後,微微的彎起了唇角,這根本就不是笑,完全就是一種意味深長的算計感覺。
薛芷琪心里咯 一下,腦海之中立刻冒出了一個念頭——暗域力量。
在她身體里的暗域力量,難道會是一個極不穩定的因素嗎?還是最後王爺會利用的?
想到這個,薛芷琪明白了一件事情,看來這場暗域之間的紛爭,似乎並不是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顯然薛芷琪的想法已經表露在臉上了,讓王爺心情極好,就在王爺心情稍微一個松懈的時候,一股強力的靈力長鞭從盤旋的黑氣中沖了出來,一下子纏住了王爺的脖子。
王爺奮力的一掙,想要掙月兌開。只是,因為他剛才的分神,失去了先機,沒有掙開愣是被靈力長鞭拽著進入了盤旋的黑氣之中。
薛芷琪眼睜睜的看著王爺也進入了盤旋的黑氣,隨即隱沒在其中,剛開始黑氣還在按著它一定的幾率去盤旋。不大一會兒,黑氣里突然的冒出一個小鼓包,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從那里面突破出來,只是沒有成功。
黑氣鼓了一個小鼓包之後,迅速的消失,過了沒一會兒又冒出一個來,再次快速的消失。
再過了一會兒,連一刻鐘的時間都沒有用,黑氣開始出現不正常的扭曲狀態,盤旋不是正常的盤旋,而是各種扭曲。就跟湍急的河流踫到了河道中凸出的石頭,不得不改變流動的方向,激起了浪花。
的一聲輕響,讓薛芷琪緊繃的神經一顫,趕忙低頭,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只看見不停盤旋扭曲的黑氣下面出現了一條裂縫,隨後第二道、第三道……緊跟著出現,越來越多,裂縫越來越大越來越長。
薛芷琪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腳下大地的顫動,那種震顫不僅僅是外在的,更重要的是,好像是一直震蕩進心里似的。讓她的心里一陣一陣的發悶,有一種憋氣的難受感覺,張了張嘴,好像要吐出點什麼。可是,無論怎麼張嘴,那種憋悶依舊沒有減輕半分,心里就跟堵了一團亂糟糟的棉花似的,鬧心。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黑氣陡然的炸裂開來,巨大的氣浪迎面拍來,連一點準備時間都沒有,薛芷琪整個人就被掀了起來。
被掀到半空的時候,薛芷琪目光一掃,驚訝的發現,就連離得很遠的那些昏迷的靈師也全都被那股力量給掀起,好在氣浪到了那里已經小了很多,並不是太高,也不會對那些靈師造成太大的傷害。
在半空中,薛芷琪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努力的壓下心頭不停翻涌的氣血,整個咽喉處都是濃濃的腥甜味道。
掃了一眼,看到了鬼魅在不遠處浮立,並沒有受傷的樣子,薛芷琪這才放下心來。低頭看下去,看著地面寸寸龜裂的地面,心有余悸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要是剛才被吸入黑氣里的是她,恐怕現在連尸體都剩不下了吧?
再看下面,王爺與君主兩個人遠遠的相對而立,全都沒有說話。從外表看,看不出來他們兩個人有什麼外傷,只是從他們劇烈起伏的胸口以及慘白的臉色,還是可以推斷出來,兩個人似乎並不輕松。
站在外圍的他們都受到這樣的波及,在黑氣中間的王爺跟君主,自然是受到的影響更大。
「好,好厲害的力量。」君主冷笑著說道,看向王爺的目光,那是真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這就是你利用它得到的啟發嗎?」
王爺微微的挑眉,無奈的聳肩說道︰「我說了那個東西我可不在我這里,你別什麼都往上面聯想。」
听到王爺的話,薛芷琪無語的瞅著他,都被人發現端倪了,還能死撐著就是不承認,這個王爺的臉皮得有多厚啊?
「既然這樣的話……」君主冷哼一聲,看來是下定了決心,「你也沒有什麼留在這個世上的必要了。」
說到這里,君主雙手快速的結著不同的手結,在身前拍出一個又一個的掌印,動作之快,讓薛芷琪看到的只是一個個留在空中的殘影。掌印一個接一個的殘留在空中,重重疊疊的,好像是水墨的印記,只是那墨黑的掌印透著一種讓人心寒的氣息,仔細觀看,越發的讓人感覺到冰寒。
那是屬于死亡的寒冷,沒有半點的生氣。
薛芷琪以為君主有什麼恐怖的攻擊的時候,突然的听到了一聲長嘶,馬匹的嘶鳴。
馬?
這里哪里來的馬?
別說是天靈大陸了,就算是靈域大陸能見到的馬也不過是普通的平民在使用的,天靈大陸都是靈師,誰會去使用馬匹?
難道是靈獸?
正想著,看到在君主背後的地下突然的冒出了一匹戰馬,身上披著鎧甲,威風凜凜的高揚著雙蹄長嘶。當然,如果這匹戰馬不是一副骨架的話,應該會更好看一些。
戰馬出現,隨後一個一個骷髏的士兵立刻浮現,從地下鑽了出來,身上全都是穿著嚴實的鎧甲,就是有點破破爛爛的,就連手里的兵器也全都是銹跡斑斑。
這樣的東西能打仗嗎?
薛芷琪心里忍不住的冒出了一個奇怪的疑問來。
這個念頭才浮現,立刻的看到了君主身後的暗王與血王面色大變,急急的往旁邊退出老遠,似乎是很忌憚那些從地下鑽出來的骷髏軍隊似的。
「仔細看。」鬼魅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了過來,在薛芷琪身邊說道。
听鬼魅這麼一說,薛芷琪立刻低頭看過去,果然,發現那些骷髏的身上隱隱的有一層黑光,很淡很淡。若不是鬼魅指給她看,她還真發現不了。
「這樣君主會贏王爺嗎?」薛芷琪不關心從地底下鑽出來的是什麼東西,她關心的是,最後誰可以贏。
誰贏了,最後關系到的可是大家的生死。
「應該會。」鬼魅不太肯定的說道。
「應該會?」薛芷琪詫異的看了一眼鬼魅,想了想,想到了剛才君主與王爺的反應,猜測道,「因為這里不是暗域,不是君主的地盤嗎?」
鬼魅點頭︰「君主的實力只有在他暗域的宮殿里才能發揮到最強,這也是為什麼當年王爺想要奪位沒有成功的原因。這里是王爺經營多年的宮殿,格局幾乎是按著暗域君主的宮殿建造的,所以,這里完全就是對王爺有利。」
其實還有一點鬼魅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看著這個王爺建造的宮殿,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勁。說是模仿暗域君主的宮殿,但是又不完全像。
按說不像的話,對于王爺的實力提升並沒有太多的好處,可是,倘若沒有好處的話,王爺又何必去建造這樣的宮殿呢?
這可不是一個小動靜,沒有理由,王爺會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目的的。
「君主到底是君主,真是大手筆,連以前的古兵都召喚出來,怎麼?就真的這麼想讓我死啊?」王爺看到那些骷髏的軍隊,臉色微微一變,嘴里還是在調侃著,但是,任誰都看出來他在緊張。
淡淡的黑氣縈繞在他的身體周圍,隱隱的好像是穿了一身黑氣模樣的鎧甲,看來,王爺對那些骷髏軍隊是相當忌憚的。
君主冷眼斜睨了王爺一眼︰「你都把它偷走了,我召喚一些古兵出來有何不可?」
「哈哈……」王爺仰頭大笑著,「好、好,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試試,看看到底是哪一邊的力量更強一些。」
說著,王爺雙手一合,再次猛力的拉開,一把長柄的大刀被他握在掌中。這柄大刀,都快有一人高,要是換個力氣小的,非要兩只手才能拿起來,王爺卻一只手握牢。
手腕一翻,用刀尖遙指著君主,冷叱道︰「來吧。」
君主眼中寒光一閃,立刻的手掌往下一按,他背後的那隊骷髏軍隊舉著兵器,嘶喊著沖了出去。
完全沒有顧忌到前面站立的君主,就這麼直愣愣的沖了出去,嚇得薛芷琪瞪大了雙眼。君主自己召喚出來的骷髏大軍,難道要踩死君主嗎?
這個念頭才剛剛冒起,那些骷髏大軍已經沖了過去,只不過,並沒有踩在君主的身上,甚至都沒有撞到君主。而是,直接的從他的身上穿透而過。一時之間,不知道誰才是虛幻的那方。
要是虛幻的,那麼,還用來怎麼對付王爺?
薛芷琪剛剛這麼想著,那些骷髏大軍已經沖到了王爺的面前,其中一個士兵正騎在馬背上,對著王爺一斧子劈了下去。
王爺冷哼一聲,單手大刀一揮,一下子就將戰馬的馬蹄給掃斷,隨後刀刃一翻,往上一撩,直接的將馬上的士兵的骷髏腦袋給打飛。
腳下一個錯步,斬向了下一個骷髏的士兵,在骷髏的大軍中間,王爺好像是猶入無人之境似的,一刀一個的殺起了那些骷髏士兵。那架勢,好像王爺刀下斬的不是士兵,而是一個一個不會動的西瓜。
君主準備了這麼半天,難道就讓王爺隨便的去殺嗎?太……不可能了吧?
薛芷琪這麼想著的時候,同時仔細的注意下面的情況。開始看的時候,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等到看了一會兒,薛芷琪終于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了。
王爺的刀在變小。
每次殺一個士兵,王爺的刀都是微微的在變小一些。這種感覺好像是剛才鬼魅對付那個大人使用的方法一樣。原來無論是王爺還是那個大人,使用的方法是一樣的,手中的刀全都是靠著他們的力量凝聚起來的。
既然王爺掌中的大刀是這樣的,那麼君主召喚出來的骷髏大軍,是不是也是跟君主的力量有關?
薛芷琪想到這里,細細的觀察,果然發現,當骷髏的士兵倒地到了一定的數量,君主的臉色就變了變。
而且從這些骷髏大軍出擊之後,無論是君主還是王爺,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全都無聲的進行戰斗。
薛芷琪沒有理會他們的無聲戰斗,而是問著鬼魅︰「你知道他們說的那個它是什麼嗎?」
她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要弄明白跟她切身利益相關的東西吧,省得最後鬧出更大的麻煩來。
「好像是跟古兵一樣的東西。」鬼魅跟薛芷琪說著,眼楮還是在看著下面王爺與君主的骷髏大軍的戰斗,所以,他並沒有看到,在他說完之後,薛芷琪瞬間大變的臉色。
跟古兵一樣的東西?難道說,她身體里的暗域力量其實是一個骷髏?
她不要有這麼惡心的東西在她的身體里面,太惡心了!
「也是骷髏?」薛芷琪忐忑的問著鬼魅,不會是那樣的吧?
「當然不是。」鬼魅說道。
呼……薛芷琪暗中長出一口氣,終于是稍微的放了放心,不是那麼惡心的東西就好。
「你剛才不是還說跟古兵一樣的東西嗎?」薛芷琪急忙追問道,她一定要弄清楚。當初自己真是想的太簡單了,怎麼就沒有想著先弄明白是什麼東西呢?
「我的意思是說,那個東西是跟古兵一樣很久遠的東西。」鬼魅說道,「君主他們以為秘密隱藏的很好,但是我打听加上推測得到的感覺是,那個是以前暗域最早君主的靈魂。」
「靈、靈魂?」薛芷琪磕磕巴巴的問道,這個雖說不是骷髏,但是靈魂也不是太讓人舒服,「難道他們想讓暗域最早的君主死而復生?」
「怎麼可能。」鬼魅說道,「暗域的人沒有這種舍己為人的習慣。他們想要的不過是那個靈魂的力量,這個力量也是要‘溫養’好才能被他們吸收的。」
鬼魅不愧是最能收集信息的人,對這里的事情知道的七七八八︰「不過,一般的人不會知道這是暗域最早君主的靈魂,也就會當做一般的靈魂處理。」
說到這里,鬼魅想到一個問題︰「當初十三十四十五他們去靈域大陸的時候,可能就是跟這個靈魂有關系,他們是需要尋找一個寄主。找到合適的寄主帶回來,好讓那個靈魂有一個適合的身體。最後,被桓湛給阻止了,他們才沒有成功。」
「你知道那個靈魂會是什麼樣的嗎?或者是有什麼特征?」薛芷琪問道。
「不知道。」鬼魅隨意的說道,「我也是經過一些消息加上猜測才推測出來的這些事情,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薛芷琪默然,她真的很想跟鬼魅說,當初十三十四十五他們並不是要帶寄主回來,而是已經在靈域大陸找到寄主了。
那個寄主很有可能就是她。
因為自從有了這個暗域力量之後,她的實力就提高了很多,當然,是在某些時候。
「要是那個靈魂清醒過來,或者是發出它的力量,那麼那些暗域的人會知道是曾經的君主嗎?」薛芷琪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應該會知道的。」鬼魅的回答,讓薛芷琪的心徹底的涼了。
她現在可以很肯定了,肯定她身體里的暗域力量就是那個什麼暗域的第一任君主的靈魂。別忘了,在山谷里的時候,曾經有人對著她驚呼,那個時候真是她身體里暗域力量在發揮作用的時候。
薛芷琪微微的點頭︰「算了,別想這麼多了。我們等著看君主跟王爺最後是什麼情況再說吧。」
薛芷琪知道現在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要是再說下去,她能做什麼?能做的無非就是等待結果。
知道了她身體里竟然隱藏了這麼一位大人物,她還妄想催動靈力驚醒那位,真是自不量力啊。
人家可是暗域的第一任君主,他難道還會任憑自己被人控制嗎?
控制?
這兩個字一從薛芷琪的腦子里冒出,薛芷琪突然的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問著鬼魅︰「你說王爺偷走了這個靈魂,君主來追。他們為的都是吸收這個靈魂的力量嗎?」
「當然了。」鬼魅肯定的說道,「要知道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力量相當的強大。別管是現在的君主還是王爺,要想吸收掉這個靈魂的力量都不可能一口氣吸收干淨。」
「你看現在王爺使用的攻擊有什麼不同?」鬼魅突然的將問題轉移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薛芷琪也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了一會兒,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特的,除了王爺手中的大刀小了不少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
「黑氣。」鬼魅顯然也是沒有想讓薛芷琪回答,他自己給薛芷琪說著,「王爺是利用了一個方法,讓那個大人不停的吞噬靈師的靈力,王爺是想融合那些靈力為己用的。」
「正是因為時間不到,但是又因為吞噬靈力的那股力量被驚動,王爺不得不提前吸收出關,才會有了現在這樣的黑氣。這些是可以被王爺使用,但是還不能算是他自己的力量,沒有辦法融會貫通,隨心所欲的使用。」鬼魅想了想說道,「你用自己的手指跟用長劍,意思絕對不一樣。」
薛芷琪點了點頭,她很贊同鬼魅的這個說法。
「所以說,對于比自己實力還要弱的靈師的靈力吞噬起來都是要融合過程,那麼你說暗域第一任君主的力量,豈是那麼容易吸收融合的?」鬼魅說道,「按著我的推測,恐怕,一年能吸收一點就不錯了。」
薛芷琪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力量被後面的君主慢慢在吸收?」
「嗯,應該是這樣。畢竟誰都是想要變強的。」鬼魅點頭說道,算是同意了薛芷琪的說法。
「真是……很殘忍啊。」薛芷琪無力的輕嘆,人都死了,靈魂力量還要被後輩的人折騰,還要一年一年的這麼吸收吞噬,太折磨人了。
听完鬼魅的話,薛芷琪對自己的想法愈發的感覺到可能是真的。
會不會,這位暗域第一君主的靈魂並沒有失去意識?
既然鬼魅可以推測的話,她就大膽的推測一下。按著鬼魅的話說,也就只有君主和王爺他們才知道那個是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
在王爺要奪位的時候,他失敗了,王爺趁亂把這個第一任君主的靈魂給偷走了。王爺藏身于天靈大陸,必然是想要提高自己的實力,利用那個「絕世寶物」的噱頭,在天靈大陸大肆的吞噬力量,這個沒有什麼異議。
看著王爺的這個架勢,現在還沒有辦法把「絕世寶物」吞噬來的力量完全的化為己用,那麼也就是說,王爺提高實力的速度太慢了。
所以,王爺為了盡快的提高實力,才會有了其他的不同的方法。比如說山谷中埋伏的暗域的人,那幾個人應該也是王爺的手下,尤其是最後快要離開山谷時候出現的黑色大洞。
她是進去了,進去之後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強大吸力,那樣的吸力之大,好像是要把她碾碎似的。
那種地方是不是可以將力量好好的處理一下,被王爺完全的吸收?
應該是這個樣子,不然的話,為什麼王爺要如此煞費苦心的去弄山谷?放出流言說山谷里面極度的危險還有好東西。這樣的消息一放出來,能進去的恐怕就只有那些實力站在一流的高手,才會冒險過去。
一般人進去就是送命。
要是說大人在天靈大陸吞噬靈力的方法是廣撒網的話,那麼這個山谷就是擇優選擇吸收了。
估計,那個黑洞的使用有一定的限制,才會讓王爺在這個小範圍使用。這樣吸收力量困難重重的王爺,自然不會放過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
十三十四十五出現在靈域大陸,應該也是王爺給大人下的命令,讓帶著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過去。
從最開始,王爺就是不信任大人的,不是什麼話都跟大人說的。估計,當時王爺會告訴大人,這個是個關鍵讓找個適合的人去寄養。王爺的話真真假假,對于「忠心」的大人來說,他自然是遵命。
所以說,那個時候,無論是十三十四十五還是大人,全都不知道他們拿了一件對所有暗域人都有莫大好處的東西。
而薛芷琪現在最在意的並不是王爺大人之間的關系,他們信任不信任跟她沒有半點關系,她最在意的是,這個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是不是一直都是有意識的?
以前沒有機會逃走,等到去了靈域大陸的時候,他才找了個機會,依附到她的身上。
王爺跟君主想要吸收他的力量,而這個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則是想要重生。
薛芷琪越想,心里越是不舒服。
難道,他想利用她的身體重生嗎?
他就不在意一下性別的問題?
薛芷琪就感覺到自己的腦子里亂糟糟的,得到的消息太多,加上她這麼一番亂想,更是感覺腦子里被塞了太多的東西,想要思考都沒有什麼空間了。
「快要分出勝負了。」鬼魅的一句話,算是暫時的挽救了薛芷琪混亂的大腦,讓她分出精力去看下面的情況。
這一看,才發現,原來,地上的骷髏大軍已經被王爺消滅得七七八八了,只是王爺手中最開始的大刀已經變成了一柄並不長的短劍,還是屬于又輕又薄劍身窄小的短劍。
拿著倒是方便,但是,對于斬殺骷髏大軍來說,有點力不從心了。
薛芷琪看著王爺的情況,又看了看君主的模樣,輕聲的說道︰「好像有點兩敗俱傷的感覺啊。」
王爺是相當的狼狽,君主也不怎麼好,身體整個是緊繃的,好像一根繃緊到隨時要斷裂的弓弦似的。
「兩個人的力量消耗的差不多了,最後就是看誰能再多支撐一會兒了。」鬼魅很中肯的評價著,反正他兩邊都不佔,是生是死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薛芷琪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下面的情況,兩邊交手,尤其是到了最後的時刻,幾乎是瞬息萬變。
就在她跟鬼魅說話的時候,王爺已經陡然的躍起,手中的短劍好像是要狠狠的扎向下面的士兵頭頂。只是,誰都沒有想到,王爺手中的短劍會突然的月兌手,好像一支利箭似的,直奔君主而去。
在空中拖出了一道墨黑的長長的殘影,從王爺的掌中一直延伸到了君主的面前,最後的位置是君主的胸口。
薛芷琪這次明白,原來剛才王爺的攻擊並不是為了對付那個骷髏士兵,而是最後一搏,為了對付君主。
只是這樣的情況下拋出的短劍,能有那麼強的刺穿效果嗎?
去對付君主……兩個人現在勢均力敵,似乎王爺並沒有太大的贏面。這樣也好,王爺敗了,他們才算是安全,至少君主不會跟王爺似的,看到天靈大陸里的人全都當做食物來使用。
君主這次真的是連躲都沒有躲,雙手猛地用力,一把就抓住了飛刺而來的短劍。一時之間,鮮血迸濺。
薛芷琪大驚,君主怎麼想的,竟然空手去奪短劍?凝眸細看,等到她看明白了才更加的驚訝,君主的雙手抓著的明明是短劍的劍柄位置,根本就沒有踫到劍刃。
只是踫到劍柄,也同樣的仿佛被劍刃割破了手掌似的,鮮血順著短劍不停的往下淌。明明受傷的人是君主,反倒是攻擊的人、王爺慘叫了一聲,痛苦的從空中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口一張噴出了濃稠的鮮血來。
君主冷眼看著王爺,掌中用力, 的一下,他手中的短劍碎成了幾段,再也無法「愈合」。
君主將短劍的殘片往地上一扔,立刻被風一卷,消失不見。「想跟我拼命,也不想想你有沒有這個資格。」君主說著,往前走了兩步,剩下的那些骷髏士兵同時的往前,快速的圍成了一個圈子,將王爺圍在其中。
一看到君主完全的控制住了這個形勢,暗王與血王這才過去,站在了君主的身後,暗王沉聲問道︰「君主,我們去他宮里搜搜東西可好?」
君主微微的點頭,說道︰「嗯,去吧。」
他就是要自己來解決掉當年想要奪位的人,讓別人插手根本就不是他的性格,更何況,他要讓自己的弟弟明白,當君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他還妄想奪他的君主之位?
太不自量力了。
君主剛剛說完,暗王與血王轉身就要去王爺的宮殿,只是,還沒有等到他們有任何的行動,被骷髏士兵圍在中間的王爺哈哈的笑了起來︰「君主,你以為那樣的東西我會藏在自己的住處嗎?」
君主一听王爺說這個話,臉色一沉,冷聲問道︰「怎麼?你還有第二個地方藏起來不成?」
說罷,君主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就算是你藏起來,我也能找到。」
「當然,東**起來,早晚你會找到的。不過,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王爺這麼說著,浮立在半空的薛芷琪心里陡然升起了一個不好的預感,好像事情要往她最不想發生的方向發展了。
「我跟你說過,那個東西不在我這里,因為,它早就在其他人的手里。」王爺說著,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那神情就像是做了一件惡作劇成功的小孩子似的,透著那麼一抹得意。
君主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問道︰「你到底給誰了?交出來!」
王爺笑著,然後抬頭,看向了薛芷琪。
君主順著王爺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浮立在半空中的薛芷琪,想了想,冷笑一聲︰「你以為隨便的找個人,我就相信嗎?我可是記得你們是敵對關系。」
「不然的話,怎麼能放心把東西交給她?」王爺哈哈大笑著,「這樣出其不意的地方,才是你想不到的不是嗎?」
君主根本就不信王爺的鬼話︰「你們兩個去找,快點找出來。」
「是。」暗王與血王趕忙行禮就要離開,進入王爺的宮殿去尋找東西。
王爺笑道︰「我說君主,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我要是信你才有鬼!」君主根本就是懶得跟王爺對話。
君主這樣惡言惡語的話,並沒有讓王爺有絲毫的情緒變化,只是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君主不相信我,那麼我就做出點事情來,讓君主相信相信。」
王爺的話一說完,薛芷琪心里不好的預感立刻的加深,腦中警鈴大作,恨不得立刻轉身就跑。這里太危險,再待下去會出事。
薛芷琪的本能在告訴她要逃,可惜,終究是比王爺的速度慢了一步。王爺不知道是念動了什麼,薛芷琪的身體突然的一僵,四肢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好像是石化了一般。
根本就不受她自己的控制,手一揮,一股靈力直接的爆出,直直的砸向了下面的君主。
君主一看不對,立刻的閃身躲過,暗王血王同時避開。避開之後,兩個人齊齊的擋在了君主的面前,他們都感覺到薛芷琪的力量很強,現在剛剛跟王爺拼了一場的君主,根本就不可能是薛芷琪的對手。
「哈哈……怎麼樣?這個驚喜不小吧?」王爺哈哈大笑著,十分的得意,「我是殺不了你,但是有人可以殺了你。」
君主抬頭看了看薛芷琪,這才明白過來,知道王爺是個什麼意思︰「你竟然把它放到了別人的身體里。」
「找個合適的身體,淨化一下它的力量,我也好吸收。」王爺理所當然的說道,還為自己的想法分外的感覺到自豪,「那樣慢慢的吸取力量,太浪費時間了,還是這樣好,一勞永逸。」
薛芷琪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但是腦子里的意識還是有的,心里那個恨啊。該死的王爺,竟然把禍事引導了她的身上,他們暗域之間的紛爭跟她有什麼關系?
「來吧,讓他好好的感受一下,照顧力量到底有多強大。」王爺嘴里快速的念動了什麼,薛芷琪突然的感覺到自己在飛快的下落,目標竟然是站在暗王血王身後的君主。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好像是被困在了籠子里似的,支配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能隨著身體里的那股力量行動。
手一抬,一道靈力催動,直接對著君主面門而去。
君主擋都不擋,遠遠的快速避開。
君主才剛剛離開,他剛才站立的地方 的一聲悶響,地面被生生的壓進去了兩丈多的深度。
看著地面上的那個大坑,薛芷琪一時的無言,這要是她本身的實力該有多好啊?要是她自己的實力,她絕對早就把王爺給拍回暗域去,還給她一片清淨的所在。
只可惜,現在的一切都不是她能控制的,只能縮在不受她自己控制的身體里,冷冷的旁邊,看著自己的身體無意識的攻擊君主。
到了這個時候,薛芷琪也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轉寰的余地了,與其看外面的情況不如好好的檢查一下自己的問題。看看是不是能有辦法,最後把身體里的暗域這位第一任君主的靈魂給請出去,她還想要自己的身體。
薛芷琪不管外面的事情,反正打起來也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她也就沉下心來,安靜的檢查著身體里的力量。沒有查看還不知道,這下一查看,嚇得薛芷琪心髒差點驟停。
最開始那位暗域第一任君主靈魂的力量一直都不知道他蟄伏在哪里,經脈之中也全都是她的靈力,現在一看倒好,經脈之中她的靈力所剩無幾,充斥的全都是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力量。濃郁的暗域力量讓薛芷琪差點認不出來這是她的身體了。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苦苦修煉得來的靈力全都被廢了?替換成暗域的力量了?
薛芷琪在心里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先看看情況再說。就這樣勸著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直到這個時候,薛芷琪才仔細的觀察著經脈中的力量。
一看之下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不是她的靈力消失不見了,而是被暗域的力量給擠壓了,明明就是充裕的靈力,現在完全被擠壓的濃縮起來,變成了薄薄的一圈,緊緊的貼在經脈上。而經脈中流轉的則是暗域的力量,完全的代替了她以前的靈力。
薛芷琪查看到這些之後,大腦呈現了短暫的呆滯狀態。一個人的靈力提高,並不是靈力越多越好,靈力太多了經脈沒有承受能力,早晚會直接的撐爆經脈而亡。
她身體里本身的靈力是充足的,現在突然的又多出了這些暗域的力量,兩種力量一起的擠在她的經脈之中,她的經脈竟然沒有被撐爆,這是怎麼回事?
按理說,應該是她的經脈早就不堪重負的破損了,怎麼會到現在還沒有事情呢?
薛芷琪正在百思不解的時候,突然的一回神,發現了她現在的攻擊方向,正是君主,還有君主的兩個手下。
三個人一起與她纏斗,薛芷琪發現了問題所在,潛伏在她身體里的暗域力量根本就沒有想過躲避,完全是不惜耗費力量的完全攻擊。微微的轉頭,用眼角余光看向王爺,發現他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意。
薛芷琪心里咯 一下,她算是明白王爺的心思了。他是要利用她身體里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力量去解決掉現在的君主跟暗王血王,到時候,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力量就會被消耗掉一部分,那個時候,王爺再過來將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力量取走,他再吸收,是不是就不用耗費太多的力量跟時間了呢?
所以說,王爺在意的不過是她身體里的暗域力量,至于承載著這個暗域力量容器的自己,損壞不損壞都不重要了。只要狠狠的殺就可以了,將君主和暗王血王全都殺死,就是完成王爺的命令了。
薛芷琪是干著急沒有辦法,她根本就躲不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受著別人的控制,不要命的沖過去,跟君主暗王血王拼命。
一掌拍了出去,夾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這要是按在了暗王的身上,暗王這個人應該就不會存在了。就在這個時候,血王從旁邊快速的刺出,手中的力量好似利刃一般,直直的刺向薛芷琪的心口。
薛芷琪的那一掌要是拍下,固然是解決了暗王,但是她也會受到重傷。
薛芷琪心里那個急啊,可惜,不管怎麼著急,她都沒有辦法叫自己的手收回來,去對付血王,或者是躲開攻擊。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薛芷琪的那一掌就要拍在暗王的身上,血王的力量也快要刺中她的身體,形勢陡然的逆轉。
薛芷琪前拍的手掌竟然一個回轉,直接的接住了血王的力量,用力的一擰,直接的將血王的力量擋住,這算是回避了傷害。
薛芷琪心里狂喜,難道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剛這麼想著,霍然發現身體繼續自己行動,又開始攻擊。
這、還是沒有一點用啊?
但是,剛才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生死關頭出現了什麼驚喜?
薛芷琪想不明白,就連控制著暗域第一任君主靈魂力量的王爺也是不明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結起來的掌印,疑惑的皺眉,沒有錯啊,他的掌印並沒有任何的錯。
他是一直在指揮著它去攻擊君主跟血王暗王,但是,他並沒有給它下達絲毫躲避的命令,為什麼剛才它不是按著自己的意願去繼續攻擊?
只是一個寄存力量的軀體,沒有理由去在意,就算是傷了死了,最後再換一個就好了。更何況,就算是傷了、受了再重的傷,也不會影響薛芷琪的攻擊的。
為什麼會回避,還是他沒有下過命令的回避,真是不可思議。
想到這里,王爺繼續不停的催促著,下著無法回轉的命令,讓薛芷琪不顧性命的攻擊,不惜一切代價的攻擊。
果不其然,他的命令才剛剛下去,薛芷琪的攻擊立刻就加速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恨不得殺死那些人而後快。這下王爺舒服了,心里順暢許多。
這樣才對,這才是他下的命令,剛才也許是他操控的不合適,或者是因為生死關頭,薛芷琪突然的爆發出強烈的意識,這才讓他的控制有了小小的失誤。
畢竟操控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力量,他也是頭一次,有點不習慣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里,王爺心里舒服多了,只要是這樣的話,後面就沒有什麼大問題,快點把君主跟暗王血王全都解決掉,到時他就可以吞了第一任君主的靈魂力量,讓他自己的實力有一個飛躍的提升。
那個時候,什麼天靈大陸什麼暗域,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征服的?
想到這個美好的前景,王爺心里那叫一個高興。
為了快點達到這個目標,王爺不停的給暗域的靈魂力量下令,攻擊、攻擊再攻擊!
就這樣,薛芷琪好像是一個不知道疲倦的石頭似的,不停的攻擊著,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攻擊。
只是,在她會要受到傷害的時候,她總是險險的避開,或者是放棄攻擊,自己回救。
一次兩次,王爺當做是他還沒有嫻熟的操控暗域的靈魂力量騙騙自己,但是次數一多了,他心里也開始打鼓。
情況似乎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應該是不惜一切代價攻擊的,為什麼會這樣?
就在這個時候,薛芷琪一把掐住了君主的脖頸,君主臉色陡然的大變奮力的甩出力量攻擊薛芷琪的月復部,旁邊的暗王與血王毫不猶豫的將力量重重的砸向薛芷琪的頭,只希望她可以快點的放手。
面對著三面的夾擊,薛芷琪不躲不閃的站在那里,冷靜的看著君主,同時,閑著的左手一揮,一下子就化解了君主暗王與血王的三股攻擊力量。
被力量彈開的暗王跟血王全都傻眼了,盯著自己被震得發麻的手臂,兩個人全都呆立在當場,這是什麼力量,比剛才還要強上了幾分。在這樣的力量面前,他們竟然沒有半分還手的余地,就被彈開了。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好像是一個兩三歲胡鬧的小孩子拼盡全力要去打大人,卻被大人輕輕松松的制住。
他們感覺到薛芷琪的力量不太對勁,同時看向了被薛芷琪掐住的君主。
君主的臉色分外的難看,那種難看並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脖頸被人掐住,而是因為他從薛芷琪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君主他十分想讓自己不要多想,想告訴自己是他出現了幻覺,可惜,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指是那麼的冰涼,痛楚是那麼的明顯,就算是他想要自欺欺人也根本不可能。
比起君主的處境來,現在更糟的人卻是王爺。
因為他無論是怎麼催促薛芷琪,薛芷琪都沒有按照他的命令行事,反倒是完全的月兌離了他的掌控,自己做著她想做的事情。
難道說……
一個很可怕的念頭在王爺的腦海之中閃過,讓他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想要快速的將這個念頭甩出腦海去。可是理智告訴他,這個念頭是沒有錯的,甚至是最接近真實的事實。
「薛芷琪」冰冷的目光看了手下的君主半晌,這才開口慢慢的問道︰「你就是如今的君主?」
君主微微的點頭,被薛芷琪這麼掐著,他想有大動作也不可能。
隨著君主細微的點頭動作,「薛芷琪」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的譏諷,手一松,將君主甩在了地上︰「現在暗域的君主竟然如此的不入流?讓我暗域日後如何是好?」
「薛芷琪」悲痛的低嘆一聲,冷冷的盯著君主,看著君主的眼神就跟看一只喪家之犬似的,弄得君主不知道該是什麼反應。
別說是在暗域了就算是天靈大陸上都沒有人這麼對他,現在他竟然被薛芷琪這樣年輕的丫頭給鄙視了,還是這樣居高臨下的鄙視,他真是什麼面子里子全都丟盡了。
「薛芷琪」看了看君主之後,抬頭,看向了王爺,開口,硬邦邦的問了一句︰「剛才就是你控制我的?」
薛芷琪的這句話無異于是一記炸雷一般,在王爺的心底炸開,炸得他頭暈目眩,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做都做了現在想要抵賴也是不可能,只好僵著脖子,硬著頭皮點頭︰「沒錯,是我做的。」
反正承認不承認都沒有好下場,那他干什麼要去做縮頭烏龜呢?
「薛芷琪」並沒有理會王爺的「大義凜然」完全是按著她的思路在說話︰「妄想控制我的靈魂,來吸取我的力量,你們真是可以。連我的靈魂力量都想動,真是不自量力。」
薛芷琪的話引起了王爺的反感,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壞還能壞到哪里去呢?
王爺直接的說道︰「有什麼問題?本來暗域的人就是為了修煉不惜一切代價,吸收你的力量也是在情理之中。」
王爺的直接惹得「薛芷琪」冷笑連連︰「好、好一個將暗域精神發揮到極致的王爺。」
「薛芷琪」是在笑,只是旁邊的人,被她笑得全身發毛,好像有什麼冰冷的刀刃在他們的脖子上來回的滑動,隨時都會一下子隔斷他們的脖子,摘下他們的腦袋似的。
「你對付其他人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想用這種方法來對付我……哼,真是幼稚。」「薛芷琪」冷哼一聲的瞅著王爺,「我在里面好好的修煉,你們非要一次又一次的驚動我。驚到就驚到了,我只當你們是吸收我修煉廢力的清潔東西。哪里想到,你們竟然如此大膽,將我挪了位置。」
「薛芷琪」的話說到這里,暗王跟血王還沒有什麼反應,王爺是听得雲里霧里,獨獨君主臉色大變,他突然的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
是了,這麼多年來,無論是哪位君主,等登上了君主之位以後,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力量。那個東西一直是封在玉瓶之中,留在宮殿里的。
他也是每次去吸收很少的力量,那些力量他只是吸收很少,就經常讓他的身體承受不了。開始他還是是因為第一任君主的靈魂力量太過強大,他沒有辦法吸收太多,要慢慢的一點點的煉化。
听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他所謂的吸收的力量,不過是人家第一任君主修煉之後,剔除出來的廢棄力量罷了。
真是萬幸,他還一點都沒有修煉出現問題,不然的話,要是真的出現了問題,他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該找誰去伸冤。被自己前一任的君主給坑了,這可真不是一件什麼愉快的事情。
想到這里,君主心中疑惑更深,等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吸收的是第一任君主靈魂修煉之後剔除出來的沒用力量,那為什麼對于他們來說,還是可以提高力量的?
除了吸收起來不太容易之外,其他的似乎並沒有跟平時的力量有什麼不同。
「沒用的力量?你是在害我們嗎?」君主現在也顧不得自己面對的是誰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要好好的把這個疑惑解開,不然的話,還不知道後面要發生什麼事情。
「害你們?」「薛芷琪」冷笑一聲說道,「難道你的力量沒有提升嗎?」
「薛芷琪」一句話問的君主啞口無言,他的力量確實是提升了,但是,他還是相當的在意「薛芷琪」嘴里的那個廢棄的力量問題。
「我跟你們修煉的不是一回事,你們的太低級。」「薛芷琪」直白的指出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這樣的說法,不但沒有讓君主不滿反倒讓他放心不少,只要不是對他的修煉有害就行了。
只是,有一點問題,他還是相當在意的,所以,君主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的意識是什麼時候恢復的?」
「笑話,我一直就沒有失去過意識。」「薛芷琪」好笑的說道,「在暗域里,我只不過是換了一種形式存在,只為了修煉。暗域的宮殿是我修煉的最佳場所,誰讓這個白痴挪動我的位置的?」
說到這里「薛芷琪」面色不善的盯著王爺,那神情真是恨不得要殺了王爺似的。他一直在潛心修煉,哪里知道某天突然的被人帶離,生生的打斷了他的修煉狀態,不得已,他只好進入了一種休眠的形態之中。
然後慢慢的適應了天靈大陸的情況,才漸漸的蘇醒過來。後來王爺想要做的事情他是都知道,也就順便去找一具適合他的身體,這樣發揮實力也方便很多。
「既然你們驚擾到了我,我現在又有了身體,我想你們也沒有必要再在這里了。」「薛芷琪」隨意的說道。就他這麼隨意的一說,等于是宣判了君主跟王爺的死刑,讓他們兩個消失。
「那就試試。」王爺可是一個不服輸的人,尤其還是一個什麼事情都敢做的人,不然的話,當年他也不會發瘋了似的去直接奪自己兄長的君主之位。
「薛芷琪」看了一眼王爺,笑著稱贊道︰「倒是一個有點膽色的人,只可惜……太弱了。」
話音未落,就見「薛芷琪」的手一抬,王爺的頭猛地往後一仰,好像是被一記重拳,狠狠的擊打在他的下巴上似的。
身體離開地面一人多高, 的一下摔到地上,期間,他想要轉動身體,穩住,可惜,根本就沒有成功。
「你……呸……」王爺剛要說話,嘴里滿是血腥,忍不住先吐了一口才惡狠狠的盯著「薛芷琪」說道,「你一個死了這麼多年的人,想殺我,真是做夢!」
「薛芷琪」隨意的笑道︰「那就試試看。」
君主看了王爺一眼,在盤算是不是要跟王爺一起聯手對付「薛芷琪」的時候,王爺已經開始動了。
突然的王爺用指甲劃破了他自己的食指指尖,在空中快速的畫著什麼,君主奇怪的看了兩眼,隨後陡然的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盯著王爺︰「你、你竟然……」
「哼,以為就你會召喚古兵嗎?我也有我保命的方法。」王爺冷哼一聲,帶著得意的神態說道。
剛才他跟君主交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動用他全部的實力,不然的話,他會被君主纏得月兌不開身嗎?恐怕早就贏了。
只是,使用這個方法對身體損害太大,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到了最後關頭,他是不會動用這個力量的。現在不行了,「薛芷琪」、不,應該說是借著薛芷琪的身體復活的暗域第一任君主的實力讓他無法應付,只能動用那個他最後的力量了。
「薛芷琪」看到王爺這麼準備,他沒有絲毫的著急,只是安靜的看著,更沒有阻止,甚至看他的那個意思,還是想等王爺全都準備好了再說。
「薛芷琪」的這個反應讓王爺相當的惱火,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他嗎?
以為他的準備的最後的報名力量是假的是吧?
王爺就是討厭被人看不起,尤其是被同樣暗域的人看不起。
快速將最後一筆落下,空中血紅的圖案開始隱隱的泛起腥紅的光芒,明明是沒有多少血腥的味道,這麼一點點的血液,就算是有點血腥味道,被風一吹也早就散開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所有人的呼吸之間都能聞到濃濃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好像他們身處在萬丈血池之中。
隨著空中圖案光芒大盛,那些大人呆滯的屬下突然的回過神來,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仰頭,對著天,長嘯著。仿佛是在宣泄著什麼又好像是在召喚什麼東西。
那吼聲一聲接一聲,從來就沒有間斷過,聲浪一波接著一波沖擊著眾人的雙耳,到了最後,仿佛身體里的血液都受到了聲浪的影響,快速的激蕩,讓人極不舒服。
那個用王爺鮮血繪制的圖案突然的飛起,直直的飛進了王爺的宮殿,然後,落入其中,不知道是落在了哪里。大人的那些屬下同樣飛起,飛向了宮殿的上空,每個人都站在一個位置,正好是宮殿的某個角落。
隨後,那些大人的屬下,同時的催動自身的靈力,齊齊的往下方的宮殿注入量。隨著大量靈力的擁入,宮殿內泛起一抹紅光,紅色的光芒開始很淡,隨後快速的變紅變亮,甚至都有些刺眼,好像是還帶著一定的熱度,將周圍的空氣都燒得有些扭曲。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浮立在宮殿上的靈師,個個慘叫一聲, 幾聲連響,他們身體內的靈力炸開。人、自然也是沒有能幸免,快速的掉落下去。掉進了宮殿之內,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結果。
就在那些大人的屬下隕落的同時,宮殿的圍牆發出了令人頭疼的轟鳴聲,石塊兒劇烈的震動,好像整個宮殿要倒塌似的。
這個念頭不過才出現在幾個人的腦海之中,圍牆就已經炸裂開來,一時之間粉塵飛揚,砂石彌漫,讓其他人遠遠的躲開了宮殿,盡量的找到安全的所在,不被炸開的石塊兒迸濺到。
那種砂石飛濺的裝填只不過是一瞬間,很快的,一抹紅色的燦亮光芒從宮殿里噴涌而出,沖天的紅色血柱直直的沖向了半空。
這,哪里是什麼血柱,完全就是火山爆發啊。
那紅彤彤的燦亮到刺人雙目的東西,真的就如火山的岩漿一般的熾熱,倒塌的宮殿,迅速被淹沒,隨後全都消失在岩漿之下。
就在這個血柱沖天而起的同時,天靈大陸其他的地方也突然的冒出這麼一個血柱,同樣的沖天而起,因為距離太遠,所以看起來沒有這麼的恐怖。但是憑著君主他們的實力,還是能知道,那個遙遠的血柱的力量也跟眼前的這個一模一樣。
有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很快就出現,一共在遙遠的地方出現了五根這樣的沖天血柱。距離分布均勻,同時的包圍著王爺宮殿的這一根血柱。
五根血柱的力量陡然的全都移到這邊來,讓中間的血柱轟的一下倒地,瞬間傾瀉而出,流灑了一地,卻沒有肆意的蔓延,而是直奔一個目標——「薛芷琪」。
「薛芷琪」還是站在原地,看著快速涌向他的血水岩漿,唇邊帶起了一抹笑意︰「有點意思。」
說著,「薛芷琪」動了,不退反進,一下子沖進了血水岩漿之中。
連整個宮殿迅速都會化為烏有的血水岩漿,要是,進去一個人,那還有什麼懸念嗎?
絕對是很快的就被蒸發掉,估計連融化的過程都能省略的。
但是,王爺沒有露出任何的驚喜之色,反倒的面色凝重的緊緊的盯著血水岩漿里的情況。
他要確定「薛芷琪」是真的死了,消失了,不然的話,他是絕對沒有辦法放心的。
「薛芷琪」鑽進了血水岩漿里沒有了動靜,血水岩漿一直都沒有動靜的,沒有再次向其他的地方流動,而是慢慢的集中在一個所在,那里應該是「薛芷琪」停留的地方。
王爺對血水岩漿還是相當有信心的,至少,這是他耗盡這麼多年來,吸收吞噬的靈力靈師做成的最後保命機會。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薛芷琪」,但是,不是有一句話嗎?螞蟻多了也是可以咬死大象的。
這麼多力量凝聚在一起,就算不一下子給「薛芷琪」融化掉,最後,他也不會跑得了的。這里不僅有這麼多靈師的靈力,還有靈師死亡之前的怨恨,再加上,他特意建造出來的宮殿,本身就是一個聚攏力量的所在。
這些東西應該是足可以彌補下來與「薛芷琪」之間的差距。
「薛芷琪」要對付的可不是一個人,而是天靈大陸最優秀的靈師的所有靈力。
王爺這麼想著,他依舊忐忑的緊盯著,希望可以看到最後「薛芷琪」的骨頭浮出來,哪怕是沒有,他也要知道「薛芷琪」確確實實的死在了里面。
血水岩漿慢慢的流淌,往一個地方漸漸的匯攏,從剛才恐怖的岩漿爆發的狀態凝聚一條河流的寬窄,河流逐漸的變成小溪,小溪變為池塘,最後那個池塘縮小到不過一兩丈寬窄的大小。
體積是變小了,但是那種岩漿的紅與亮卻愈發的濃烈,比剛才還要更甚。
這里就好像是在煆燒著什麼,岩漿不停的上下翻轉著,一遍又一遍。
「看來你的力量不是很行。」君主開口說了一句,「我幫你加點力量。」說著,君主立刻催動他的力量往最後的岩漿那里拍去,與此同時,暗王與血王同時的催動力量,幫助君主往岩漿里注入力量。
他們的目的是很簡單的,就是要快點的將「薛芷琪」給融化在里面。
「用你們假好心?」王爺不滿的嘟噥了一句。不過嘟噥歸嘟噥,王爺也沒有拒絕,更沒有阻止君主暗王血王的舉動。他明白,現在他們幾個人是坐在一條船上的,少有不慎的話,整條船都會毀了,他們連個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王爺想不到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還是有意識的,要是早知道的話,打死他,他也不會去踫那個鬼東西。
力量他倒是沒有提高,反倒給自己找了這麼一個麻煩,真是得不償失。
看到君主暗王血王全都在不留余地的往里催動力量,王爺想了想說道︰「現在暫時休戰嗎?」
「那是自然,先保住性命再說。」君主當然明白王爺說的是什麼意思,現在他們幾個人要全力的輸出力量也許會真的把「薛芷琪」給扼殺在血水岩漿之下。要是誰還留一手的話,那真是不太好說了。
全力催動力量還無法保證他們可以勝了「薛芷琪」,要是再有私心,最後,大家的性命恐怕都保不住。
誰會想到暗域代代君主手里握著的可以提高實力的東西竟然是個禍害。君主無奈的在心里感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太幸運了,這個禍害在他的時代里發生了變化,讓他遇上了。
王爺等到了君主的保證之後,將自己剩余的力量大量的催動,很快的,四個人的力量是一點都沒有剩下,全都被導入到血水岩漿里。
四個人就跟月兌力了似的,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呼吸一點都不規律。更別提額頭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淌,很快的就浸濕了衣服,就連頭發都被汗水弄得,一綹一綹的貼在額頭與臉頰邊上,說不出來的狼狽。
恐怕自從他們登上了高位之後,就再也沒有這麼的狼狽過。所有的力量全都被壓榨得干干淨淨一點不剩,現在的他們就跟一個普通人一模一樣,別說「薛芷琪」沒死了,就是一個體力稍微好點的人,都能過來一把把他們給掐死。
四個人月兌力的癱坐在地上,四雙眼楮全都緊張的盯著血水岩漿,血水岩漿已經不再流動,也就是說,里面的人不再掙扎了。
不掙扎是死了還是已經融化了?
「肯定是死了。」王爺百分百肯定的說道,他對自己準備的這個最後的保命力量有信心,這種力量,就算是他進去也都死干淨了,更何況他們剛才還往里面注入了自己的力量。
君主還是多少有點保守的︰「就算是不死,重新進入休眠狀態也是可以的。」
他沒指望著一下子就把暗域第一任君主給殺了,那可是第一任,距離現在那是多少年了?
這麼長時間的修煉,那得是多麼恐怖的力量積累?更何況他還是整天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不吃不喝不睡的只是修煉。
「不管怎麼樣,他肯定是玩完了!」王爺肯定的說道,他十分的相信「薛芷琪」不會再出現了,也絕對不能再出現了。
君主明白王爺擔心的是什麼,也不好再多說他的擔心,即使是再擔心,說出來也沒有意義,事實總是改變不了的。
君主再也沒有說話,只是盯著血水岩漿去看,希望可以看出點端倪來,最好里面什麼都沒有了,才是萬幸。
「你怎麼知道里面有沒有東西?」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君主有點沉不住氣,誰能精神一直緊繃著,太難受了。
「要不你現在過去看看?」王爺轉頭,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你!」君主氣得就想去打王爺,可惜,體力透支太嚴重,連站起來都成問題,更別說去打人了。
王爺說完之後,根本就沒有管君主高興不高興,他們只不過是暫時的合作關系。高興不高興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那個「薛芷琪」是不是死在了血水岩漿之下。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血水岩漿好像是動了一下,因為岩漿的顏色太過紅亮,微微的有些刺目,所以,看的時間長了,王爺不不敢肯定是不是他自己看錯了。
用力的眨了兩下眼楮,發現,血水岩漿什麼動靜都沒有,剛才那一些也許是自己盯得時間太長出現的錯覺呢?
心里是這麼安慰自己的,但是,王爺還是抱著寧肯相信也別僥幸的心里,從旁邊拿起了一塊兒不大的石子,用盡全力扔了過去。
要是以往,別說是一塊兒不大的石子了,就是更大的東西,被王爺扔出去都是帶著絕對的殺傷力量。可惜,現在的他,就算是休息了這麼一會兒,靈力一點都沒有恢復不說,就連體力都沒有恢復多少。
跟君主大戰了一場,又為了對付「薛芷琪」,消耗太大了。
不大的石子只是砸在了血水岩漿上,其實說是砸還不如說是扔到了上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力度。
君主看到之後,無語的瞅著王爺問了一句︰「你干什麼?」要想扔過去一塊兒石頭試探,是不是該扔的力氣大點?
王爺把眼楮一瞪,瞪著君主︰「有本事你自己去扔。」他現在有這個力氣就不錯了,還想怎麼著?
石子掉在了血水岩漿上,倒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慢慢的沉了下去,似乎不像是有什麼動靜的樣子。
王爺仔細的看了看,是不是「薛芷琪」已經「不見」了?
王爺這麼想著,心里也稍微的放松了一下,要是沒事了,他可就安全了。只是王爺的這口氣還沒有喘勻,突然的就看到血水岩漿里蹦出一團火花,噗的一下飛濺在地面上,立刻灼出了無數的小坑來。
剛才安靜的血水岩漿突地快速流動起來,往外面不停的飛濺,很快的周圍的地面明顯的就被岩漿燙得坑坑窪窪。王爺一見這種情況,立刻站了起來,想要往後跑,只是,才站起來,他又停住了。
現在就算是要跑,能跑到哪里去?
他現在要靈力沒有靈力,要體力也不多,跑了只能成為笑柄,只是徒勞無用的掙扎罷了。想到這里,王爺沒有動,只是站著,死死的盯著不停流動迸濺的血水岩漿。
然後,看到血水岩漿一分,「薛芷琪」從里面淡然得走了出來,毫發無傷,就連發絲都沒有半分的凌亂。剛才那個用了無數靈師祭祀的,凝聚了無數靈力的,他最後的保命力量,竟然對「薛芷琪」一點作用都沒有。
王爺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已經不是實力懸殊了,而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人家「活了」這麼多年,果然不是白「活」的,力量太強了。
「薛芷琪」看著王爺,滿意的笑著點頭︰「你積攢的力量相當的不錯。」
听到「薛芷琪」的贊揚,王爺的臉立刻就黑了下來。他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弄到了最後,反倒成了為他人做嫁衣,是不是有點太慘了?
王爺瞅了瞅「薛芷琪」冷笑一聲,不陰不陽的說道︰「你要是喜歡,大可以自己去收集。」
「薛芷琪」根本就不在意王爺話里的譏諷之意,反倒是很肯定的表揚著王爺︰「要不是你將我帶出來,我還沒有想過換個環境。」說著,「薛芷琪」舉起自己的手來,舉到面前,微微的握了握,似乎是在感受手的存在感覺。
「這個感覺挺不錯的,可惜,就是一個女人。先將就著用一下,以後找到合適的再換。」「薛芷琪」暫時接受了他的新身體,性別不是他喜歡的,但是至少薛芷琪這個身體里本身的靈魂力量他還是很滿意的。
只要等到他把眼前的事情全都解決掉了之後,再把這具身體里存在的原有靈魂吞噬干淨,這個靈魂力量他也不能浪費掉。更何況,據他感受,這具身體的靈魂力量比其他的靈師要更為強盛一些。
「至于你們……」「薛芷琪」冰冷的目光看向了君主與王爺,似乎是在思考他們的去留問題,「你們是想留下,還是想要自由?」
君主眉頭緊皺,這個選擇,他總感覺沒有什麼好事。
「留下是怎麼留下,自由又是怎麼回事?」王爺倒是問了出來。
「留下當然就是做我的手下,自由……」「薛芷琪」嘿嘿冷笑兩聲,接著說道,「我可以放你們靈魂自由,直到被我吞噬掉。」
王爺的臉色瞬間就黑了,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薛芷琪」的臉上,要不是他實力不夠,絕對拍上去。
君主瞥了一眼王爺,心里極度的不屑,這樣的問題還有什麼好問的?不用想也知道,「薛芷琪」的選擇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偏偏他還無聊的去問。
「我可以給你們一點時間考慮,畢竟你們也是讓我重見天日的功臣。」「薛芷琪」心情極好的笑著,同時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好久沒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氣了,對于他來說,修煉也是可以換一種方式修煉的。
現在一出來,找不到對手的感覺相當的好,尤其是看到整個世界全都匍匐在他的腳下,普天之下舍我其誰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他是相當的喜歡!
王爺沉默了,他是一個連自己兄長的君主之位都想著奪下來的人,又怎麼可能喜歡臣服在他人的腳下,整個問題還有什麼好選擇的嗎?
答案早就擺在那里了。
君主也沒有說話,他要考慮的問題就比王爺還要多了。
「薛芷琪」也不著急,就這樣等著君主跟王爺他們做選擇,他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還在乎這麼一點時間嗎?
暗王在旁邊,臉色陰晴不定的瞅著「薛芷琪」,然後有些猶豫的瞅了瞅君主,看君主沒有什麼反應,他又看向了血王。
血王同樣的也是在考慮什麼,與暗王交換著眼神,在旁人的眼里自然是不知道他們要干什麼,但是在他們身邊的君主可是將兩個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你想要我們臣服?」君主終于開口,聲音倒是沒有王爺想過的那麼激動,相當的平靜。
「你們當然可以選擇不,我不會介意的。」「薛芷琪」極其的好說話,反正對他來說,想要收服手下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覺得都是暗域人,相對來說省了一點力氣罷了。
現在在這里,他根本就沒有敵手,他們到底要怎麼樣選擇,對他來說差別不是很大。
「薛芷琪」說完之後,竟然半天都沒有等到君主後面的話,讓他多少有些惱火,挑眉說道︰「怎麼?考慮了半天還沒有結果嗎?」
君主無奈的嘆息,看著「薛芷琪」說道︰「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最後的對手竟然是……」君主看了一眼「薛芷琪」後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沒有什麼想不到的,不管是在哪里都是強者為尊。也許等你日後實力強了,也可以統治整個世界,當然,你要等到那一天才可能。」「薛芷琪」說的這話,根本就跟沒說一樣。
他擋在了這里,就算君主再怎麼修煉也不可能超越他,當然,除非他哪天死了。
可惜,他現在找到了一個方法,可以不停的換身體,如此一來,他的「壽命」就會無限的延長。就算是身體壞了,也不算什麼大問題。
平日里找點適合的身體放在附近養著好了,需要的時候,拿來換上。
君主緊緊的抿著唇,盯著「薛芷琪」突然的問了一句︰「你要把這具身體里的主人怎麼辦?」
「身體里的主人?」「薛芷琪」哈哈一笑,說道,「主人不就是我嗎?」
好一個反客為主,「薛芷琪」是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意思。
被他的靈魂逼迫到角落里的薛芷琪怒了,冷冷的說了一句︰「你還真不客氣。」
對于薛芷琪靈魂發出來的聲音,「薛芷琪」自動的忽略掉,一個被他佔據了身體的人,一個沒有半點反抗能力的人,對于他來說,就是死人。
會有人跟死人說話嗎?
自然不會。
所以「薛芷琪」也不會跟馬上要消失的靈魂說話,那樣他不成傻子了嗎?
薛芷琪的靈魂被壓制在自己的身體里,她可以听到外面的聲音,也可以看到外面的東西,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好不容易從那個血水岩漿里跑出來,這麼長時間沒看到鬼魅了,薛芷琪立刻的用目光去搜尋鬼魅的身影,想傳達給他一點消息,快逃、快逃。
哪怕是不能逃走,也要把消息傳遞出去,暮曦潭灝她的爹娘雲卿瑛歆還是在靈域大陸的朋友……
他們要怎麼辦?
不知道接到了消息,是不是可以準備準備,就算是不反抗也盡量的保全自己。
薛芷琪的靈魂好不容易搜尋到了鬼魅的身影,卻發現鬼魅呆呆的站在了一旁,好像嚇傻了似的。
怎麼說呢。明明在他的眼前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鬼魅的臉上竟然沒有見到一點驚訝的神情,一點都沒有擔心,都沒有擔憂。
看看人家君主跟王爺,還有君主的兩個屬下全都面露惶惶不安之色,就連人家都緊張成那個樣子了,鬼魅竟然一點都不擔心。薛芷琪可沒有想到鬼魅的神經有這麼粗壯,面對這樣的危機還能如此的自信滿滿,所以,在薛芷琪認為,鬼魅肯定是被嚇傻了。
她現在是一個靈魂狀態,還是被封在自己身體里的靈魂狀態,怎麼都沒有辦法去跟鬼魅溝通。最最可惡的是鬼魅也不往她這邊看,她哪怕是傳遞一個眼神也好啊。
平日里他們兩個人這麼的有默契,現在怎麼一點都不看她?虧得他們還是多年的朋友,怎麼這樣?
正焦急的想著,薛芷琪突然的被自己的一個念頭給嚇住了。會不會鬼魅以為她已經死了?
所以,鬼魅才這麼的平靜。
難道是說鬼魅在醞釀著怎麼攻擊這位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
不會吧?
鬼魅的實力可不是這個人的對手,連君主跟王爺同時聯手都對付不了的人,鬼魅自己怎麼可能對付得了?
一定不要做傻事啊。
薛芷琪在無聲的吶喊著,只可惜她不能發出半點聲音來,就算是她的靈魂喊出聲音來,鬼魅也听不到。能听到的只有這個侵佔了她身體的靈魂,不僅幫不了鬼魅,而且很容易讓這個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提高警惕,去對付鬼魅。
薛芷琪急得啊,都快在自己的身體里跳腳了。
可惜,無論她怎麼著急都沒有用,她現在只能是無能為力。
這個時候「薛芷琪」繼續說道︰「就是身為女子,有些討厭,我正好先將就用了。等到找到合適的,再換。」
他就不相信了暗域天靈大陸還有靈域大陸,這些地方還沒有適合他的身體?
「好了,你們的選擇是什麼?」「薛芷琪」終于將話題轉移到正題上,問著君主與王爺。
「我可沒有興趣給別人當手下。」王爺絕對是寧折不彎的,讓他給別人當手下,還不如殺了他。
他要是肯當手下,當年也不會有那麼一出叛亂事件發生了。
「我也不會是你的手下。」君主開口慢悠悠的說道,他似乎是想通了什麼,其實的君主看起來是十分的輕松,「就算是一定要成為別人的手下,也絕對不會是你的。」
「哦?都這麼有骨氣,很好,我可以成全你們。」「薛芷琪」哈哈大笑著,抬手,就想要去殺了君主跟王爺。
只是一抬手,還有些不太適應薛芷琪的身體,畢竟女子的身體跟男子的身體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讓「薛芷琪」有些不舒服的抱怨了一句︰「真是麻煩的身體。」
「麻煩的身體就不要用。」一個冷漠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讓「薛芷琪」一愣,讓他封在身體內的薛芷琪陡然狂喜。
短暫的狂喜才剛剛的涌起,瞬間就被巨大的擔憂所替代。
薛芷琪在心里默念著︰「笨蛋,快走、快走。這個時候回來干什麼?」
「薛芷琪」轉頭,看著突兀出現在他身後的墨色衣衫的男子,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這個男子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為什麼他都沒有感覺?而且,他看著這個墨衣男子覺得有點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見過,但是,一時他又沒有想起來。
「薛芷琪」也只不過是這樣想了想,並沒有深究,他將這個歸結為他還不適應現在的身體,自然是對外面的反應慢了一些。
但是,心里的感覺他還是有的,他知道一點。他相當的不喜歡眼前的這個身著墨色衣衫的男子。
明明就是普通的衣衫,可是仔細看去,卻是那麼的華貴,一種隱藏在深處的華貴。外表不說了,一個劍眉朗目的硬漢,對于奪了別人身體的他來說,並不注意表面的東西。
真正讓他在意的是,這個男子表現出來的氣勢。
這種感覺,怎麼像是一個帝王俯視他的臣民似的。
「薛芷琪」怒了,什麼時候他成了臣民了?
他才是暗域的君主,萬萬人之上的君主!
因為桓湛的氣勢讓「薛芷琪」相當的不高興,所以「薛芷琪」也沒有跟桓湛廢話,直接的一道力量掃出,帶著三分試探,七分攻擊的掃向了桓湛。
桓湛是在看著「薛芷琪」,只是讓「薛芷琪」相當不舒服的是,他總感覺對面的這個男子是在透過他看著身體里的那個靈魂呢?
這樣被人忽視的感覺,讓「薛芷琪」心頭火起,真恨不得那一下子就把對面的這個墨衣男子給殺了。
力量剎那之間就撲到了桓湛面前,桓湛跟沒有看見一樣,不退反進。進、也是慢悠悠的往前走,不是任何攻擊的反應,不是任何帶著力量的反擊,只是往前慢慢的走,一點都感覺不出來讓是在對敵的人,反倒像是在閑庭漫步似的。
這樣悠閑的狀態對于「薛芷琪」來說更是火上澆油,看著他攻擊的力量正好撞到了桓湛的身上,一點都沒有浪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就好像是他攻擊的力量不存在似的,桓湛依舊在慢慢的往前走,一步一步的往前。
「薛芷琪」不知道怎麼了,竟然隨著桓湛的步步逼近,他的心跳在不停的加速,不知道為什麼,讓他有了一種緊迫的感覺。
身體微微的往後一退,僅僅是一只腳往後挪了一步,「薛芷琪」的臉色已經變了。
他竟然被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子給逼退了一步,別管是他退了幾步,退了就是退了。
他竟然會被人逼退?
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恥辱。
相當大的恥辱。
「你……」「薛芷琪」還沒有說什麼,桓湛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極其冷漠的看著他,桓湛冷冷說了一句︰「滾出去!」
「薛芷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感覺到自己的腦子里一陣的劇痛,好像是被一柄大錘給狠狠的砸中,眼前的一陣發黑。
等到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那個墨衣男子已經抱著他站在那里,呸,不對,是抱著他剛才才得到的身體。
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是虛幻的模樣,他竟然在那個一瞬間從薛芷琪的身體里給逼了出來。
這樣從外面看著桓湛,前君主突然的意識到了這個人是誰了。
「桓湛!」前君主大喊出聲,他在薛芷琪身體里的時候,隱隱的好像是听到過桓湛的聲音,不過,那個時候他可能是不適應薛芷琪的身體,所以,並沒有多少清醒的時候。
很多時候他都是只能听到只言片語,就這樣的機會加起來連三次好像都沒有。難怪剛才見到桓湛的時候他沒有立刻想起來,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見過桓湛。
更何況,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以前沒有真正的見過桓湛,听的也不是很清楚,所以,現在听到桓湛的聲音,好像是跟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似乎比以前更冷漠了,還帶著一種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寒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次,他沒有繼續妄動,在想著心里的疑惑,慢慢的捋順,只有這樣才能在一會兒跟桓湛交手的時候,把握住更多的先機。桓湛實力超強,他也是知道的,剛才那一番試探性的交手,他更加的確定,桓湛的力量很強。
只是,這位前君主在盤算著桓湛的實力問題,人家桓湛可是沒有把他當盤菜。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桓湛一面對薛芷琪的時候,身上的那種冷漠冷然全都消失不見,被濃濃的柔情所替代,擔心的問著薛芷琪。
「沒有。」薛芷琪被桓湛摟在懷里,放心的說道。剛才看了桓湛跟那位前君主交手的過程,她就知道,桓湛沒有那麼容易輸。
「頭暈不暈?疼不疼?」桓湛可是擔心,揉了揉薛芷琪的頭,探入一點力量去試探,他害怕那個前君主的靈魂給薛芷琪的靈魂造成什麼影響。
薛芷琪沒有動,知道桓湛他自己不檢查清楚,他是不會放心的。所以,薛芷琪乖乖的窩在了桓湛的懷里讓他慢慢檢查,更重要的是,她想多靠桓湛一會兒。
好久、好久……好久沒見了……
現在窩在桓湛的懷里,呼吸著他身上的獨特味道,她十分的安心。
一番檢查下來,桓湛確定了薛芷琪沒事,這才放下心來,雖說早就知道那個前君主的靈魂不會對薛芷琪的靈魂造成什麼傷害,但是,不親自檢查清楚,他還是不放心的。
「來,到旁邊等我一下。」桓湛在薛芷琪的耳邊輕輕的說著。
薛芷琪乖巧的點了點頭,離開了桓湛的懷抱,往旁邊走去。薛芷琪走到了鬼魅的身邊,看了看他,問道︰「你剛才怎麼了?是不是想做什麼事情?」
「嗯?」鬼魅顯然是沒有明白薛芷琪這句問話是什麼意思,很是奇怪的看著薛芷琪,「我怎麼了?」
「剛才你就跟傻了似的,我還以為你要做什麼呢。」薛芷琪瞅著鬼魅說道,「呆呆愣愣的,一點都不緊張,就跟要破釜沉舟似的。」
鬼魅听薛芷琪說到這里,算是徹底明白薛芷琪的意思了,緩緩的搖頭︰「你誤會了,我什麼都沒想做。」
「幸好。」薛芷琪放心的說道,然後將目光轉向了桓湛,「想好桓湛回來了。」
薛芷琪說著幸好,其實心里還是忐忑,不知道桓湛能不能贏。輸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桓湛能不能平安。現在那個前君主的靈魂離開了,她身體里的力量也沒有了。想要幫桓湛都沒有辦法,只好在一旁看著,能不讓桓湛分心就是她現在唯一可以做到的。
前方,桓湛與前君主相對而立,風吹過,桓湛墨色的衣擺隨風而動,在空中劃下了一道又一道墨色的殘影,好像,那濃如暗夜的墨色在空中緩緩的浸染,蕩漾開來。
「桓湛,我們終于見面了。」前君主看到了桓湛那是相當的興奮。他在薛芷琪身體里的時候,他就知道桓湛的實力很強,只是,那個時候大多數的時間他都是意識不清楚的狀態,沒有徹底的好好的跟桓湛「交流交流」。
現在終于有這個機會面對面站著了,前君主可是很期待接下來的事情。
他要是把桓湛的力量給吞噬,那麼他的實力不是要飛速提高了嗎?
一想到最後這個結果,前君主心里就興奮不已。
桓湛冷冰冰的瞅著這個前君主,沒有說話,只是那個冷漠的眼神讓前君主感覺到不自在。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好像是被人撕下了所有的東西,衣服、尊嚴、實力……等等,在桓湛的冷漠目光下,那些東西全都不見了,只能那樣沒有半分遮攔的任由桓湛打量。
就跟放到了砧板上的魚肉似的,任憑桓湛處置。
「看什麼看?你馬上就會成為我力量中的一部分。」為了擺月兌那種奇怪的感覺前君主冷硬的說道,妄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壓下心頭奇怪的感覺,這樣的話,他還會舒服一些。
想到這里,前君主心里有了一點底氣。桓湛再冷漠又怎麼樣?馬上就會比他吸收吞噬,他有什麼好怕的?
不知道是不是前君主的話還是他的態度觸動了桓湛的什麼神經,桓湛竟然笑了。
很輕很輕的笑意,只不過是唇角微微的上揚,要不是前君主一直死死的盯著桓湛,恐怕還無法分辨清楚桓湛是在笑。
只不過,這個笑起來的桓湛讓他覺得更加的不舒服,心里莫名的劇烈跳動幾下,他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猛地將他包圍在其中。
這是怎麼回事?
前君主心里的疑問自然沒有人來回答,但是,桓湛卻開口了︰「你的胃口倒是不小。」
前君主一听,立刻微微的揚起了頭,自信的說道︰「蟄伏了這麼多年,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對于前君主這樣大言不慚的話,桓湛沒有說什麼,只是笑了笑,給了他四個字的評價︰「井底之蛙。」
桓湛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卻分外的清楚,讓在場這幾個清醒的人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這樣的評價沒有半分的嘲諷之意,桓湛說得是極為的誠懇。正是因為這份誠懇,才讓前君主差點吐血。
桓湛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看到前君主陰晴不定的臉色,桓湛冷冷的說道︰「竟然妄想強奪我女人的身體,不是井底之蛙是什麼?」
說著目光愈發的冰冷,好像實質的冰刀的刀刃一般,刮在了前君主的身上,一直凍到他的心底︰「以為你很厲害?」
要是說別的事情,前君主也許還有些不確定,但是要是說實力……他可是暗域的第一任君主,也是血雨腥風中殺出來的。更別說在暗域經歷了多少年的沉澱,不停的在修煉,他現在實力,要想毀個什麼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這樣的他,還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大放厥詞,前君主怎麼能不怒?
「厲害不厲害你馬上就知道了。」前君主怒喝了一聲,直接的催動力量,一團黑氣在掌中凝聚, 的一下一個西瓜大小的黑氣飛到半空炸開,化為無數的黑氣利箭,激射向桓湛。
薛芷琪在一旁看著,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那些黑氣利箭在挨著地面的時候,明明還有三四寸的距離高度,可是那地面卻發生了極為詭異的變化。
地面上來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不是被什麼東西炸開的,而是好像是被黑氣利箭腐蝕掉似的。
這還是黑氣利箭快速的掠過,沒有絲毫的停留,就給地面造成了如此影響,要是踫到桓湛的話,可怎麼辦?
薛芷琪提心吊膽的瞅著桓湛,卻發現,桓湛就跟沒有看到似的,雙眼依舊是盯著前君主,看那神情,不知道他是在盤算什麼。
看到桓湛的反應,薛芷琪氣得差點想沖過去狠狠的一巴掌拍醒桓湛。有沒有搞錯,現在是對敵交手的時候,他怎麼還不專心?沒看到那個前君主的攻擊都到了跟前了嗎?
薛芷琪著急歸著急,但是也不會蠢到出聲去打擾桓湛。她明白,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出手方式,最忌諱的就是分神,尤其是外界力量介入的分神。這樣的結果,往往是最壞的結果。
薛芷琪就這麼看著,焦急的盯著,生怕桓湛在這個時候吃虧。
激射的黑氣利箭在空中發出了尖銳的呼嘯聲,密密麻麻的射向了桓湛,這要是真的射中了,桓湛估計就成刺蝟了。要是黑氣利箭的威力再大一些……桓湛估計就被射爛了。
黑氣利箭激射而至,驟然停止,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停在了距離桓湛一寸左右的地方,懸浮在空中,不靠前不後退也沒有落下。
前君主眉頭一皺,想要引導力量將黑氣利箭化為其他的攻擊,他的心念一動,黑氣利箭果然是動了。
只是,並不是按照他的指示繼續攻擊桓湛,而是,八個變四個、四個變兩個、兩個變一個……
那些黑氣利箭在不停的合並,合並之後,黑氣利箭的體積竟然沒有半分變大,還是最開始的那種黑氣利箭的大小,只不過黑氣的黑色愈發的濃郁純粹了。
一看到這樣的情況,前君主臉色是相當的難看。
旁邊的王爺看到之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來還是桓湛的力量強啊。」
要知道剛才這些黑氣利箭是怎麼出現的,那是前君主從一個西瓜大小的黑氣團里激射而出的。
也就是說,前君主能做到的只不過是將這些黑氣利箭的體積壓縮到西瓜大小。可是,現在桓湛呢?愣是將前君主的那些力量直接的壓為了一根利箭的大小。
力量越是濃縮越是不容易,單憑這一點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前君主跟桓湛相比,實力差得太遠了。
桓湛伸手,將最後那一支利箭拿在了手中,微微用力的一握,那支利箭直接的在桓湛的掌中化為了一個小小的球,也不過外面普通的珍珠大小。
看著那個小小的珍珠大小的力量在桓湛的掌中滾了兩圈,前君主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的。
還沒有正式的交手,他竟然已經輸到這種地步了?
太過分了。
桓湛手一翻,那個力量小球就在他的掌中消失,不知道是被他放到哪里去了。然後桓湛繼續冷眼的看著前君主什麼都沒有說。
前君主暗自咬牙,他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他好不容易才離開,才重見天日,他一定要成為這個世界的最高統治者!
想到這里,前君主雙臂高舉,雙掌掌心向上猛地往上托舉,慢慢的一點點的將胳膊向上伸著,好像是承受了很大的重量似的,前君主的速度相當的慢。若是細看的話,還會發現,其實他的雙臂是在微微發顫的。
薛芷琪不知道前君主這是在干什麼,只能努力的認真仔細的看著,看了一會兒沒有看出半點端倪來,卻感覺到腳下微微的顫動。
低頭,看著地面,卻沒有各種震動。只是,細細感受的話,又能感受到有一種震動的力量。
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她出現幻覺了?
薛芷琪又不放心的往旁邊看了看,看著旁邊的人臉上也沒有露出異樣,她的衣服也沒有發生顫動的意思,難道真的是她的錯覺?
可是,就算是到了現在她依舊能感覺到那種震動,尤其是隨著前君主雙臂的上舉,這種震動的感覺越強。
仿佛是知道薛芷琪的疑惑,鬼魅開口說道︰「這是靈魂的震動。」
「啊?」薛芷琪不解的看著鬼魅,「什麼靈魂?」
「你以為天靈大陸這麼多年的更替,就沒有死過人嗎?」鬼魅的話讓薛芷琪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瞪大了眼楮盯著鬼魅,「你的意思是說……」
「這個暗域第一任君主的靈魂,利用他的靈魂力量在召喚天靈大陸曾經死去的靈魂殘留力量。」鬼魅解釋著,因為他熟悉靈魂的力量,所以對這些東西是很精通的。
「靈師的靈魂本身就比普通的人強,更何況在暗域里,還有的人是完全用靈魂狀態生存的。天靈大陸里的靈魂力量同樣的不少,足夠這個人第一任君主使用了。」
鬼魅說完,薛芷琪微微的皺眉問道︰「要是那樣的話,天靈大陸從古至今死亡的靈師的靈魂全都停留在這里嗎?」
會不會太擁擠了?
薛芷琪想到這里忍不住往身邊看了看,想象著就在他們周圍密密麻麻的擠著無數的靈魂,不用親自看到,只是想著,薛芷琪就感覺到頭皮發麻,背後發涼。
「當然不是。」鬼魅好笑的說道,「這些震動只是那些靈魂遺留下來的靈魂力量罷了。現在他做的,就是將那些靈魂遺留下來的靈魂力量全部都凝聚在一起。」
薛芷琪這下是明白了,但是,她更擔心了。
敢情前君主是要將天靈大陸全部的靈魂力量凝聚,用來對付桓湛。桓湛一個人要對付整個天靈大陸……這還有勝算嗎?
薛芷琪越想越是害怕,擔憂的瞅著桓湛。想要從桓湛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哪怕是緊張也可以,大不了他們就一起死,有什麼的了?
可惜,不知道是桓湛天生的冷漠還是他早就成竹在胸,桓湛的臉上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就那麼平靜的看著前君主在凝聚力量,桓湛也沒有去打擾。
他到底想干什麼?
薛芷琪有些不明白了,她總是覺得桓湛好像有什麼計劃似的。
終于,等到前君主將手臂完全的伸直,掌心之中明明什麼都沒有,可是他卻好像是托著萬斤重擔似的,累得氣喘吁吁,臉上還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手掌一翻,重重的落下,隨著前君主的手掌落下,桓湛的周圍的地面猛地一下起了濃重的煙塵。
薛芷琪仔細一看,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地上普通的塵土,而是桓湛周圍一丈左右的地面全都在瞬間化為了塵土。
連地上堅硬的石頭都這樣了,那麼桓湛會怎麼樣呢?
薛芷琪的心揪得緊緊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努力的瞪大了眼楮,盡量的往桓湛那邊看著。
可惜,塵土太過厚重,什麼都看不清楚。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桓湛倒是出個動靜呀。
薛芷琪急得火燒火燎的,不知道里面是個什麼情況。
一旁的王爺看著情況的變化,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是看出來桓湛的實力不錯,只不過,為什麼他覺得哪里怪怪的?
他是听過桓湛的名字,從他的手下那里听過。在薛芷琪統一了四方勢力的時候,他讓那個大人派人去試探一下薛芷琪跟桓湛的實力,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沒結果。
因為根本就試探不出來桓湛的實力深淺,只知道他的力量很強就是了。問題是,幾番的試探,幾次的觀察之後,王爺越發的不明白,桓湛到底是個什麼人?
為什麼桓湛使用的力量不是他所熟悉的呢?
「听說桓湛去了暗域,你們沒有踫到嗎?」王爺開口問著君主,「我可是听說桓湛被你們請去做客了,從此之後他便蹤跡全無。不是你們囚禁了他嗎?」
听著王爺的問話,君主無奈的輕嘆一聲︰「這樣的人,你以為我有那個本事囚禁他?」
王爺微微一愣,卻沒有太多的驚訝。
他知道君主在暗域的宮殿里,可以將君主的力量擴大。就好像是他可以使用天靈大陸里的宮殿,來作為最後保命的機會。
但是,他這個終究是仿品,而在暗域里的君主宮殿可是一代一代君主沉澱下來的。無論是里面沉澱下來的力量還是增強力量的程度,都不是他這個仿造品可以相比的。
難道連那個都無法困住桓湛嗎?
「桓湛沒有死,也沒有被你們囚禁起來。那麼跟你們交手之後,桓湛哪里去了?」王爺急急的追問道,他腦海之中隱隱的有了一個古怪的想法,算是半成形,可惜,那個想法太過驚悚,讓他不敢相信是真的。
他就是想問問君主,想從他的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這樣的話,他就可以不去接受那個恐怖的答案,他就不會覺得桓湛是個瘋狂的男人。
王爺問完,君主竟然用沉默來回答他,沒有給他答案。
這樣的情況,讓王爺更是心里的不妙感覺越來越甚,不停的催促著君主,說道︰「你倒是說話啊!」
君主瞟了王爺一眼,冷哼一聲︰「需要我說什麼嗎?你不是已經想到了嗎?」
王爺艱澀的咽了一口口水,還是不想承認的干笑著︰「你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到底他去了哪里,你總該告訴我。」
君主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這個兄弟這麼的不敢面對現實,當年他想奪位的時候,哪怕是失敗了,不是也很瀟灑嗎?
現在這是怎麼了?
至于這麼懦弱嗎?
想到這里,君主冷哼了一聲說道︰「就是如你所想的一樣,之後,桓湛就離開了。」
「立刻,是離開你的君主宮殿,還是離開了暗域?」王爺不死心的追問著,他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他不要自己猜測的答案,他想要明確的答案。
「我怎麼知道?」君主狠狠的白了王爺一眼說道,「桓湛要去哪里,是我能控制阻止的嗎?」
桓湛那樣的實力,他倒是想控制想阻止,可是,他有那個能力嗎?
說到這里,君主好像是想發泄一下怨氣似的,有點落井下石的譏諷道︰「你不是挺厲害嗎?一直監控著天靈大陸的情況,別告訴我,你在暗域沒有眼線,不知道暗域發生了什麼?」
天靈大陸大大小小的事情,王爺不能說全部知道吧,但是他想知道的東西是肯定會知道的,怎麼?他不知道暗域里桓湛的壯舉嗎?
出乎意料的是王爺並沒有跟君主吵起來,而是無奈的咽了一口口水,他當然知道桓湛在暗域里如同巡視自己領土一般的舉動。
開始他還是不理解,後來以為桓湛是在示威,挑釁君主的威嚴。好讓君主派人將他帶到宮殿里,畢竟暗域君主的宮殿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開始往這個方向想的話,他還是可以理解的。
現在看來,當時他的想法是大錯特錯了。以桓湛的能力怎麼可能會找不到呢?
他一定會找到,那麼桓湛如此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意義。
不會是他假想的那個意思吧?
王爺真的是不想相信他的想法是真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桓湛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感覺自己很愚蠢。」王爺突然的說道,臉上露出了淡淡的苦澀笑意,「我要是知道這個世上還會有桓湛這麼一個人的話,我當年一定不會去搶你的君主之位。就算是搶了,失敗之後,我也不會逃走,我寧可死在當時。」
君主目光復雜的看了王爺一眼,算是安慰的說了一句︰「也許,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君主的安慰可是對王爺一點作用都沒有,他心里依舊是忐忑的、腦子里是亂亂的。不過,事情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再想也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這樣的話,他就安靜的看著吧,看著事態的發展。
他、也不見得會是最壞的結果。
想到這里,王爺看了一眼還在死死盯著塵埃的前君主,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情。
好像是在同情前君主的樣子。
不過,這個時候的前君主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被塵埃包裹住的桓湛身上,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王爺跟君主之間的奇怪對話。
現在的他,就是在計算著桓湛所能承受的極限。
他還就不信了,傾盡天靈大陸的靈魂力量,竟然對付不了桓湛?
就算是無法讓桓湛身死,這次的力量攻擊也會讓桓湛去了半條命,他這麼多年可不是白活白修煉的!
想到這里,前君主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他甚至已經開始在想著,桓湛被打得半死的時候,他要怎麼去吞噬桓湛的力量。
桓湛這麼強的力量,要是被他全部吸收了之後,也許他就不用再去費心費力的尋找合適的身體,也許能凝練出自己的實體來。
所以,桓湛這次一定不能活著,他是他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