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她呢?」簡沁以為周倩那應該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沒想到,周倩說的人是何語喬。何詩詩已經懷孕了,對于何語喬跟何詩詩兩個人來說,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仗著何詩詩肚子里的那塊肉,何詩詩想要什麼,項羽不會給。怕只怕,現在的項羽已經在想辦法,找個理由把何詩詩跟何語喬給接回簡家,然後給何詩詩一個名分了。「周倩,她到了學校之後一直到現在,都是這個樣子嗎?」
「對啊。」周倩點點頭,「看上去,何語喬的心情似乎挺糟糕的。」
簡沁沉思了一下,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何語喬為什麼會心情糟糕,現在的形勢對她們母女倆有利,何語喬的糟糕不是沒法兒解釋嗎?難不成…
簡沁抬起頭來,盯著何語喬看。
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何語喬,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何語喬抬起頭來一看,看到簡沁竟然盯著自己。何語喬一嚇,難道爸爸已經把媽媽懷孕的事情,告訴了簡沁?
何語喬把桌上的書豎了起來,把自己的臉給遮住了。她要想一想,自己該怎麼做。要是簡沁真的從爸爸那里知道了媽媽懷孕的消息,那麼想來爸爸是在想辦法把她們接回去了。
可是媽媽的肚子里並沒有弟弟,要是爸爸知道了,肯定會很生氣。不過,既然媽媽決定騙爸爸,那麼她就不能讓別人知道媽媽的肚子是假的。
想到這里,何語喬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放下書本。她只要管好自己,在媽媽沒有想到辦法之前,不讓自己漏出馬腳,其他的事情,媽媽自然會處理。
媽媽說了,她的那個假肚子,未必就一定會害到她們。也許,有了這個假肚子之後,指不定反而能幫她們除掉簡沁。
當何語喬再把臉露出來之後,何語喬已經恢復了正常,而且臉上還隱隱透出一鼓喜氣。
「嗨,這個何語喬還真夠好玩兒的,剛剛就像是六月里的花草,都蔫了。才眨眼的功夫,她又喜氣洋洋的,她有什麼事情那麼高興?」周倩覺得何語喬這個人真是奇了怪了,何語喬在班里是越混越破。就連楊老師都不幫她,使得她跟邊雲漫不再是同桌,一個人坐在角落里。
就這樣,何語喬還一個人偷著樂呢?真不知道她在樂啥。
對于何語喬的改變,簡沁覺得肯定沒有那麼簡單。何詩詩肚子里的孩子現在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但是何語喬的表現更值得她去推敲。到底這中間出了什麼問題。
因為這樣,簡沁今天在課堂的表現,注意力沒有以前那麼集中。到了中午的時候,簡沁就躲到了自己的那片小林子里,冷靜地一個人好好思考一下問題。
突然,簡沁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人來,那個人叫董昭華。其實對于董昭華,簡沁還真不陌生。要問為什麼,當初簡沁的爺爺簡老爺子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全是找董昭華看的病,就連她媽媽生病初期都受過董昭華的照顧。
原本她一直不明白,只要項羽請了人看護她媽媽,那麼她媽媽身上的傷一定會被發現的。畢竟她媽媽不是在自己家里,請的家庭醫生,而是住在醫療設備齊全的醫院里。
可是如果醫院里有項羽跟何詩詩的人就不同了。就何詩詩跟董昭華的交情,哪怕何詩詩要進入醫院照顧她媽媽,都沒有問題。
簡沁皺起了眉頭,對董昭華這個男人存有保留意見。
那家偵探社很盡現,在調查何詩詩的時候,覺得董昭華這個人有可疑,所以把董昭華也給調查了。
想到董昭華這個人,簡沁的心情比較糾結。因為她爺爺跟她媽媽的死,董昭華很有可能也要付上一定的責任。另一面,想到董昭華跟何詩詩的關系時,簡沁又覺得十分解氣。
項羽為了何詩詩這個女人,一直跟她媽離心,說什麼她們簡家是他們項家的仇人。可是被項羽護了十幾年的女人,對項羽又好到哪里去呢?
她敢打包票,項羽一定不知道董昭華跟何詩詩的關系。要是項羽知道董昭華曾經追過何詩詩,差點跟何詩詩成了男女朋友,項羽怎麼可能放任董昭華在他眼皮子底下混。
想到這十幾年來,何詩詩跟董昭華都有來往,簡沁就更解氣了。最好何詩詩跟這個董昭華還有不清不楚的關系。讓項羽戴一頂綠晃晃的帽子,項羽一定會很引人注目的。
言歸正轉,何詩詩這次也是在董昭華工作的那間醫院里檢查的。董昭華就快要升作副院長了,弄份假報靠,實在是太容易了。
所以說,何詩詩並沒有懷孕,讓董昭華弄了一張假的報告嗎?何詩詩是不是瘋了,假的就是假的,除非何詩詩想用別人的孩子蒙混過關。
除非…
簡沁的眉頭皺得死緊,除非何詩詩肚子里根本就沒有孩子。何詩詩之所以跟項羽說她有了孩子,是為了對付她。要是她把何詩詩肚子里的「孩子」弄沒了,旁觀者一定會覺得她心狠手辣,如此對待一個孕婦,到時候,她的名聲肯定會臭掉。
簡沁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何詩詩的假肚子不是助何詩詩回到簡家,而是助何詩詩除掉自己!
不行,絕對不行,不能讓何詩詩的計謀得逞。
「簡沁,剛你去哪里了,怎麼不見你人啊?」一吃完飯,周倩就找不到簡沁的人了。直到下午的課快要開始了,簡沁才回到了教室里。
「沒什麼,剛剛吃得太撐了,所以一個人去走走,助消化啊。」簡沁笑了一笑。
「飽?你中午根本就沒吃多少東西好吧。」周倩搖搖頭,「簡沁你到底怎麼了,都整整半天了,怎麼精神一直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如果不舒服的話,就跟老師請個假唄。」
簡沁搖搖頭,「你放心,我真的沒事。」
顧佳文眸光閃了閃,跟周倩說,「既然簡沁說沒事那就是沒事,如果簡沁有事的話,一定會跟我們說的。」顧佳文這句話是說給周倩听的,卻也是說給簡沁听的。顧佳文的意思是,如果簡沁真的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記得跟她們說。
簡沁听明白了顧佳文的話,所以對著顧佳文點了點頭,顧佳文這才算是放心。
「小姐,今天你沒事吧。」簡沁回到家里之後,許嬸就有些擔心地看著簡沁。何詩詩肚子里的孩子,對她家小姐來說,始終都是個威脅。要是何詩詩懷了一個男孩兒的話,許嬸都不敢想項羽以後會怎麼對付簡沁了。
許嬸是老一輩的人,太明白一個兒子對于中國男人來說有多麼重要了。
「許嬸,你放心,我沒事。」簡沁搖搖頭,如果要是讓許嬸知道,何詩詩的肚子根本就是假的,而且是專門用來對付她的,不知道許嬸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如果她不想被何詩詩的假肚子給害到,就必須想一個辦法,破了何詩詩設的局。只不過何詩詩既然想用假肚子對付她了,哪有那麼容易就讓她破了她設下的局。
首先,何詩詩能弄到那張假的懷孕證明,就說明董昭華在這件事情上,依舊是幫何詩詩的。如此一來,只要何詩詩不堅持換醫院檢查,那麼何詩詩的假肚子就不可能被拆穿。
「沁沁啊,爸爸想跟你借一樣東西。」晚上吃完晚飯之後,項羽開口說道。
簡沁愣了一下,然後看著項羽。「爸爸要借什麼?」
「我記得,你爺爺給你留的那些東西里,似乎有一塊暖玉是不是?最近天氣有點涼,爸爸的身體不太舒服,能不能把那塊暖玉借給爸爸帶帶?」項羽很自然地扯出了這塊暖玉。
簡沁眨了眨眼楮,差點想思考一下,要不要為了暫時收買項羽的人心,考慮把這塊暖玉交出去。
可簡沁很快就反應過來,笑了,「原本呢,我的東西就是爸爸的東西。別說借了,就算是給爸爸也沒有關系。」但很快,簡沁就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里一陣失落,「可爺爺留給我的那些東西都不見了。爺爺不在了,我卻連他送給我的東西都弄丟了,爸爸,我是不是很沒用?」
簡沁咬著牙,控制著自己的心情,不讓自己的呼吸變得紊亂。要不是剛剛她反應夠快,只要表現稍有差錯,就會讓項羽知道,爺爺的那批古董,根本就還在她的手上。
簡沁還以為自己順利讓項羽把這件事情懷疑到何詩詩的頭上,現在看來,項羽根本就沒有懷疑過何詩詩,更沒有相信過自己的話。
「呵呵,是爸爸忘記了,不是沁兒的錯。」項羽不動聲色地說道。
「爸爸,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一看?」那塊暖玉的確是好東西,握在手上,就能感到一股舒服的暖流,涌進人的身體里。項羽的身體不要太好,所以這塊暖玉,項羽不單是為了策出她之前是不是在說謊,而且是真的想要那塊暖玉的。
只不過,項羽自己沒有用,那項羽是為誰討要的?
簡沁一下子就想到了假懷孕的何詩詩。
可是,項羽既然知道何詩詩是假懷孕,就沒有必要為何詩詩討要這塊暖玉。項羽可不是大方到何詩詩假懷孕,都願意把暖玉這樣的寶貝送給何詩詩帶的人。
那麼項羽是真的以為何詩詩懷孕了?
簡沁有點想笑,苦笑。要是項羽真的以為何詩詩懷孕的話,那麼這個計劃里倒沒項羽的參見。簡沁苦笑的是,也許在這場計劃里,自己只是一個可笑的替死鬼。
何詩詩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故意說這麼一個慌,利用項羽的盼子心切來害她。應該是何詩詩誤以為自己懷了孕,把這個懷疑告訴了項羽。就在項羽深信不疑的時候,何詩詩卻發現自己是假懷孕。
為了逃過項羽的怒氣,所以何詩詩就準備拿到她當替死鬼。利用她,把假肚子變沒,同時正好也滿了項羽的意,讓她的名聲開始臭起來。「沒事,可能是天氣轉涼的原因,過幾天就好了。」看到簡沁把話說得滴水不露,哪怕項羽有懷疑,也只能跟以前一樣,不再作聲。只是,要是簡沁一直在說謊的話…項羽看著簡沁的目光里,多了一抹陰沉。
「爸爸,要是身體不會的話,還是去看看醫生比較好,別熬著,當心小病變大病。」面對項羽陰冷的眸光,簡沁仿佛一點都感覺不到一樣,依舊十分關系項羽的身體健康。
可是只有簡沁自己知道,在靈泉的洗滌之下,她的感官比一般人敏感多了。所以,哪怕項羽把那抹陰冷之光藏在了眼楮里的深處,簡沁依舊能夠感覺到自己像是被一條冰冷的毒蛇,吐著紅信子,準備隨時撲上來,咬自己一口。
「爸爸會注意的,沁兒,雖然這次期中考試考得不錯,可你的學習才開始,初一的課業也輕。好好學習,爭取把這個成績保持下去。」項羽只是做做表面功夫,怎麼可能希望簡沁一直考全年級第一,以如此優秀的成績成長著。他可是還想著讓何語喬超過簡沁,打敗簡沁呢。
只不過,項羽無意的一句話,卻讓簡沁牢牢地記在了心頭。項羽不看好自己,簡沁當然知道。但她偏要讓項羽的話實現,看項羽怎麼難受。
回到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地盤之後,簡沁不再像之前那麼擔心。何詩詩要算計她,她是頭一天知道嗎?就算她現在再擔心,何詩詩要陷害她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嗎?畢竟她不知道何詩詩具體什麼時候向自己發難,所以她要做到提高警覺,以不變應萬變,讓何詩詩偷雞不成蝕把米。
「媽媽,簡沁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安的除了簡沁以外,做了賊的何語喬又何嘗不心虛呢?
「怎麼了?」何詩詩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都不敢隨便亂動。這次來朋經也不知道怎麼了,肚子一直不舒服。雖然她大姑娘的時候會痛經,可是生了喬喬之後,痛經的毛病已經好了。
因為肚子疼,何詩詩乖乖在家里待了一整天,不敢隨便亂動。要知道,身體可是自己的,何詩詩絕對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她要留著好身體,做項太太,享福呢。
「今天簡沁一直盯著我看。」何語喬知道何詩詩身體不舒服,所以也不敢吵何詩詩。
「你想太多了吧。」何詩詩搖搖頭,就她對項羽的了解,除非項羽想到了讓她名正言順的辦法。否則在此之前,項羽不可能泄露她「懷孕」的事情。要知道,那樣一來,不但不能讓她的「孩子」受到保護,簡沁的名聲也會受損。
項羽是一個極為愛惜羽毛的人,所以項羽絕對不會自掘墳墓,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既然項羽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簡沁,簡沁怎麼可能知道她「懷孕」的事情。所以說,一切都是何語喬想太多了,因為跟簡沁之間鬧的事情,使得何語喬對簡沁特別敏感。
「可是…」何語喬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她真的覺得簡沁今天好像老是盯著自己看。
「好了,別想太多了,你爸買了一堆吃的,自己去吃吧。」何詩詩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簡沁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要是簡沁知道她「懷孕」這件事情,那可怕兩個字都不夠用來形容簡沁的。
何詩詩都這麼說了,哪怕何語喬還有意見,也不敢多說什麼了。何語喬看到何詩詩很難受,侍候何詩詩把臉和腳洗了之後,就扶何詩詩上床睡覺了。
何語喬擔心地看著何詩詩,很擔心何詩詩不但沒有懷上孕,而且身體出現問題了。要知道,以前她媽每次來那個的時候,她也沒見她媽這麼難受過。
簡沁一直防著何詩詩對自己動手,可奇怪的是,整整一個星期,簡沁也沒見何詩詩有什麼不尋常的動作。而何語喬也安分了起來,乖乖地當她的學生,沒有再挑釁簡沁。
何詩詩沒來找自己,簡沁也不想杞人憂天。到了周末,簡沁主外出去買一些英語資料。
當簡沁找完自己要的東西之後,忽然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兒。簡沁搖了搖頭,在書店里怎麼可能聞到血腥味兒呢?
簡沁走向了收銀台,想要把這些資料的錢給付了。只是當簡沁路過一個書櫃的時候,之前聞到的那股血腥味兒突然加重。簡沁慣起地抬起來,順著那抹血腥味看去,竟然看到在書櫃與書櫃中間,多出了一顆黑色的腦袋。
簡沁被嚇得倒吸了一口氣,而那顆腦袋也轉過來,看到了簡沁。簡沁沒有看到那人長什麼樣子,倒是看到了一雙桀驁不馴的眼楮,那一雙眼楮里滿是不屑和嘲諷,仿佛這世界沒什麼人事物,能夠入得了他的眼楮。
那人惡狠狠地瞪了簡沁一眼,似乎在警告簡沁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亂說話。
簡沁毫不畏懼地回看了那個人一眼,小樣兒,跟姐耍狠。哪怕簡沁沒有看到這人的全貌,可就是從那一雙眼楮里,簡沁看得出來,這個男生肯定不大,至少比她這個活了兩輩子的人小多了。
想用眼神恐嚇她,抱歉,姐是被嚇大的。
簡沁毫不理會那個少年,更也不去好奇那個少年為什麼會受傷,只是抱著自己的資料,極為冷靜地走向了收銀台,付了錢,然後走人。
書架後面的少年,冷冽的眸光里閃過一絲驚訝。因為他完全沒有料到,剛剛那顆小豆芽在見到自己之後,竟然會是這種反應,而且他還從小豆芽的眼里看到了嘲笑。
T媽的,這個世界瘋了。
一顆小小的黃豆芽,也敢笑話他司徒少爺,要不是時間不對,不然的話,他肯定想辦法,抽剛才那顆小豆芽一頓。
簡沁付了錢之後,離開了書店,逛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家了。就在簡沁要回家的時候,簡沁突然被人給撞了一下。
簡沁回過頭去看,看到幾個三十歲左右的膘形大漢扶著一位耷拉著頭的少爺。那個少爺看上去似乎身體不怎麼好,所以才會被人扶著。
只不過,這也只是那些人能看到的表面,唯有簡沁知道,事情不太對勁兒。簡心從那個耷拉著腦袋的少年身上,再次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兒。雖然簡沁承認,這個世界不怎麼太平。
但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大庭廣眾之地,這個社會還沒有亂到滿世界受傷的人都在亂跑。哪怕簡沁沒有看到那少年的眼楮,簡沁也能猜到,這個少年,就是自己剛剛在書店里遇到的那個少年。
簡沁絕對不是一個好人,所以不喜歡多管閑事,就算是身為醫者,人家也沒向她求救不是。再者說了,剛剛那少年多神氣活現地瞪她啊。而且眼前這些人的關系,簡沁還真不清楚,哪能隨便亂插手。
就在簡沁準備調頭走的時候,那個少年竟然抬起了頭,看了簡沁一眼,眼里發出了求救的目光。
簡沁頓時就跟被雷劈了一樣,剛剛那麼驕傲的少年,竟然向自己求救?
就在簡沁懷疑的時候,司徒謹真的宰了簡沁的心情都有的。他任務失敗,被那個人的爪牙給抓住了。那些人都以為把他給打暈了,其實他只是失血過多,有點頭暈而已。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司徒謹怎麼可能冒險隨便呼救呢。
原本司徒謹覺得自己這次真的要完蛋了,可是當他看到書店里才見過的那顆小豆芽時,也不知怎麼的,就覺得自己的希望來了。
于是,司徒謹趁那些人沒注意的時候,向簡沁求救。可司徒謹從簡沁的眼里看到不可思議時,司徒謹氣得直罵媽。
要不是情況太過危機,他還真不樂意跟這顆小豆芽求救!
司徒謹郁悶,簡沁還後悔呢,後悔自己的鼻子和眼楮干嘛那麼好使。要是沒看到這個少年的求救,她肯定今天啥事兒也沒有。
簡沁看了看那幾個膘形大漢,又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無可奈何地對著少年搖搖頭。她只是一個十三歲的普通初中生,哪有那個能力跟這幾個大漢拼打啊。
司徒謹氣悶,他放下尊嚴跟顆豆芽菜求救,這顆豆芽菜竟然搖頭說無能為力,靠!
就在司徒謹郁悶得要被簡沁給氣暈的時候,因為周末人多,突然涌來一群人,撞了那些抓著司徒謹的男人。那些男人一時不備,被撞退了好幾步。
在這個時候,司徒謹快速地做了一個動作,讓簡沁痛得牙癢癢。因為司徒謹竟然把簡沁脖子上的項鏈給扯走了!
要是司徒謹搶的是簡沁的其他東西,簡沁絕對不會理司徒謹,還會巴望著司徒謹早死早超生。可是那項鏈里有著簡沁重要的東西,簡沁沒法兒放任司徒謹不管啊。
簡沁糾結地看了一眼司徒謹,臭小子,算計我,看我等一下怎麼報復你!
「你們是什麼人,想帶我哥去哪兒啊?」簡沁仰起自己白女敕女敕的小臉,有點小害怕地看著那幾個大漢。
那幾個中年男人皺著眉頭,一臉凶神惡煞地看著簡沁,直覺簡沁是來搗亂的。
簡沁縮了縮身子,眼楮忽閃忽閃,很明顯是被嚇到了。看到簡沁的表現,司徒謹有點凌亂了,剛剛敢笑話他的小豆芽,有那麼膽小嗎?
「小姑娘,你認錯人了吧?」其中一個中年男人沉著聲說道,用眼神警告簡沁不要亂來,「這大街上那麼多人,小姑娘還是回去找自己的哥哥吧。」中年男人的話等于是告訴那些已經注意起這里的群眾,簡沁只是認錯人了而已。
「不,不是,他就是我哥哥。哥哥,你怎麼了,你不是說要帶我玩兒嗎?」簡沁固執地走上前去,拉扯著司徒謹的手。司徒謹的臉一下子白了,因為簡沁踫到了司徒謹的傷口。司徒謹微抬頭看向簡沁,從簡沁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戲謔。
司徒謹吐血,這顆死豆芽是故意的!
「你們要干嘛,帶我哥去哪兒啊?」簡沁不肯放開拉著司徒謹的手,又有些害怕地看著那些中年男人。
「小妹妹,你一定是認錯人了,他不是你的哥哥。他是我的兒子,只是身體不太好,我們正要帶他去醫院呢?」之前出頭的那個人繼續說道。
「你,你胡說,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長得沒你丑。」簡沁搖搖頭,不承認中年男子的身份。
「我本來就不是你的爸爸,小妹妹,你是不是?」中年男子懷疑的目光,告訴群從,很有可能,眼前這個小姑娘不是個正常的,認錯人了。「小妹妹,你告訴叔叔,家在哪里,叔叔送你回去找哥哥跟爸爸好不好?」一下子,停下腳步看眼前這一幕的人都有些糊涂了,到底哪一方有問題啊。
簡沁氣,你丫腦子才有病呢,你丫全家腦子都有病!
「哥哥,哥哥,你醒醒,他們是壞人,要抓你走。」簡沁急了,一直拉著司徒謹。「誰,誰來幫個忙,這是我哥哥,可我不認識這些人,他們要帶走我哥哥。」簡沁的眼里有了淚水,可是卻故做堅強,一直忍著,不讓它們掉下來,怎麼看,都是簡沁比較讓人相信一點。
在陽光底下,一個如同天使般的小女孩兒,眼里淚光閃閃,倔強地拉著少年的手,又害怕地看著那些抓著少年的中年男子。任誰看了,都會先同情那個漂亮的小姑娘。
「小妹妹,你放手,我兒子真的生病了,需要馬上去醫院。你要這樣下去,會害到我兒子的。」中年男人也急了,中年男人急的是要快點把司徒謹帶走,可在別人的眼里,那就是在急自家兒子的病了。
「你,你說我哥是你兒子,那你兒子叫什麼名字!」簡沁又不是真傻,既然這個男人非要這麼說,簡沁也只能順著男人的話說了。
「我,我兒子叫周偉明。」中年男子只能根據自己的姓,給司徒謹編了一個名字。
「胡扯,我哥叫歐純淡。你是我哥的爸,你怎麼不知道我哥名字啊。」簡沁看向了司徒謹,「哥,你是不是叫歐純淡啊?」
听了簡沁的話,司徒謹氣結,他有點後悔自己找誰幫忙不好,偏找了這麼一顆死豆芽,竟然讓他承認「我蠢蛋」。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要是不應了死豆芽,那麼死的就是他了。
所以,司徒謹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雖然比較輕,可離得近的,都听到了那一聲若有似無的「嗯」啊。
簡沁心里頭樂死了。
「你們這些壞人,抓我哥到底要做什麼?」簡沁耍也耍夠了,不想再跟這些中年男人鬧下去。「他是不是我哥,其實很好分辨。上個星期我期中考試,考了年級第一,我哥說了,要送我一件禮物。然後我跟我哥說,我要一條鑰匙形的項鏈,項鏈上要嵌滿漂亮的白色水晶。今天我哥出來就是給我買禮物的,要不信,哪位叔叔伯伯幫個忙,看看我哥身上有沒有?」簡沁直接讓旁觀者來拿。
有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听了之後,覺得這雙方,肯定有一個有問題。所以兩方都不適合去看少年的身上有沒有這條項鏈。「我來吧。」男人走了出來,要去模司徒謹的衣袋。
那些抓著司徒謹的男人就著急了,原本以為簡沁是個腦抽的,所以大街上亂認親戚。可看到簡沁說得有鼻子有眼楮,就懷疑這個做了壞事的小子是不是真的是眼前這個小姑娘的哥哥。
「別管閑事兒!」忍不住,有個人出口警告了那個管事的男人。
這下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要不是這幾個男人做賊心虛,用得著警告好人嗎?
那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看來也是個練家子,一下子擒住了一個要對自己動手的人,然後又把另一個踹走了。接著,快速地從司徒謹的衣袋里當真拿出了一條鑰匙形的項鏈,不用簡沁再多說什麼,所有人都知道,這幾個男人都不是好人。
「謝謝,謝謝叔叔,能不能請你們幫忙,把我哥哥救回來,他們是壞人!」簡沁繼續裝女敕,反正她現在是十三歲,女敕就女敕吧。上輩子盡被人折騰,還沒來得及女敕過呢,這輩子就當是補的吧。
有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向自己求救,自己又是正義的一方。但凡對女人有點愛護之心的男人,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加上有人帶頭,于是不少人也跟著出手,跟那些壞人打了起來,而簡沁順利地把司徒謹給奪了回來,自己扶著。
「丫自己給我站著,雖給我裝暈,要不然的話,我丟你在大街上。」簡沁冷冷地在司徒謹的耳邊說著,要不是因為項鏈被司徒謹扯走了,她還真不願意惹上這個麻煩的少年。
被簡沁那麼一威脅,司徒謹都氣樂了。就在司徒謹想要反唇相擊的時候,鼻前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青荷之香。很淡,卻很好聞,讓司徒謹之前一直緊崩著的肌肉,突然放松了下來,整個人也跟著變得安靜起來。
司徒謹嘀咕,這麼一顆小豆芽身上竟然有這麼好的香味兒,真TM浪費了。
人多勢眾,很快那些抓司徒謹的人,被群眾給趕走了。
簡沁連忙向這些人道謝,「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的話,我哥哥可能被那些壞人抓走了。」
大家都說不用謝,也有好心人提出要不要送司徒謹去醫院,畢竟司徒謹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兒。這個時候司徒謹很適時地抬起了頭,表示自己好暈,但沒問題的樣子。
看到司徒謹的樣子,大家都猜到剛剛那些人可能是人販子,想要把這個少年給抓走了。誰知道被人家的妹妹給發現了,那些人用的一定是哥羅芳。
簡沁扶著司徒謹離開,然後招了一輛計程車,把司徒謹扶了上去。把司徒謹扶上去之後,簡沁的態度完全變了,哪兒還是之前那個可愛漂亮的小妹妹啊,十足一個小冰庫,「去哪兒?」簡沁的聲音里不帶一點情緒,反正她的項鏈已經拿回來的,她當然沒有理由繼續跟這個臭小子扯下去了。
「當然是去‘我們’的家。」司徒謹說道。
「你丫腦抽了吧?」還真當自己是她哥哥呢,他們的家?他們個毛線啊。「你自己看著辦,我下車。」惹不起,咱躲啊。原本她就有心煩的事情,這個男人還腦殘了一樣。
「司機,去東勝路,木湖小區,30幢。」司徒謹卻突然把簡沁的住扯給報了出來。
簡沁瞪大眼楮看著司徒謹,難道這個男人認識她?
司徒謹勾起嘴唇,邪肆地笑了笑。敢跟他玩兒。眼前這顆小豆芽看上去那麼小,他可是成年了。要是他連一顆小豆芽都贏不了的話,不得被他的兄弟給笑話死。
順著司徒謹的目光,簡沁竟然看到自己的胸前帶著狗牌,不對,是校牌。可是校牌上也只有她的名字跟班級,又沒有她的家庭住扯。看來這個男人的確是認識她的。
「你叫簡沁,是項羽的女兒,簡氏集團的大小姐,也是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司徒謹如數家珍,把簡沁的情況給報了出來。原本對簡氏集團的大小姐,他是一點都不感興趣。他之所以會知道簡沁的情況,完全是拜慕容尋這個兄弟所賜。
慕容尋說,歐宸似乎對簡沁有點不一樣,指不定這個簡沁很好于兒。所以慕容尋就把簡沁的情況給他說了一遍。雖然他不想記住,只不過他的記性實在是太好了,哪怕慕容尋只說了一遍,他也給記住了。
司徒謹瞄了簡沁一眼,不過就是一顆白女敕女敕的小豆芽兒,也沒什麼特別的,除了一張臉,就沒什麼能看的了,一點女人味兒都沒有。像這樣的小豆芽,怎麼可能引起歐宸的注意。想來也是歐宸一時心血來潮,無聊,所以才會對這顆小豆芽的事情稍微花了點心思。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出現過。
司徒謹這麼一想,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心情很好很好。
「司機,往大路上開,不要往僻靜的道兒開。」司徒謹臉色忽然一變,冷聲說道。
「哼,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司機帶著輕笑說道。
簡沁跟司徒謹都面驚失色,原來這個司機跟剛才那些人是一伙兒的。司徒謹罵了一聲SHIT,也是,那些人是那個人的手下,肯定有點腦子的。在看到沒法兒把他帶走之後,也猜到他受了傷,這顆小豆芽沒法兒扶他回去,一定是叫出租車的,所以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弄到了一輛出租車。
這下子完了,不但他被抓住了,就連小豆芽怕也很危險。
司徒謹想到的事情,簡沁當然也想到了。簡沁覺得自己太大意了,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些簡單人物,哪有這麼好對付,「靠,你丫到底惹上什麼樣的人啊,他們干嘛追著你不放?」這個小子的身上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這些人依舊不肯放過,不用別人說,簡沁也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煩。
「小豆芽,要是我們還有命見到明天的太陽,記住,我司徒謹欠你一個人情。」司徒謹也吃不準自己能不能逃過這次的劫,但如果不是他的話,這顆小豆芽不會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他的確是欠了這顆小豆芽的,希望有機會還。
「你丫就是司徒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簡沁的牙齒已經癢了。司徒謹是司徒家的公子,家庭背景比歐宸差不了多少。可就是這麼一個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大少爺,英年早逝。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不多不少,剛好是今天!
簡沁氣得想罵髒話,她這是什麼運氣啊,竟然遇到了一個會死在今天的人。上輩子她不清楚司徒謹是怎麼死的,可這輩子她清楚了,但她更清楚的是,她有可能要被司徒謹給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