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都比不得嚴傾城那妖媚的一笑,冷軒轅放是開了恩,不過,接下來的卻也是一個大難關,比武招親,放眼整個天下,多少武學世家的公子哥兒盼著做附馬爺,攀一場榮華富貴呢?
嚴傾城這一招,表面看上去,是替冷百梅解了圍,但細細的想來,卻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不過是繞了一個大彎子,事情的根本還是沒有得到解決,不過,嚴傾城雖說心底善良,樂于助人,但周亦天若真的當了附馬爺,並不是什麼好事,反而,會捅出更大的漏子也說不定,嚴傾城怎麼能不顧及周亦天的性命呢?可他也不能明著拒絕冷百梅的求助,這個囂張的公主,手上雖無實權,但到底是冷軒轅的親妹妹,得罪了她,只怕日子也不好過。浪客中文網
有一個比武招親,總比一點兒希望都沒有稍稍好一些,嚴傾城擰著秀眉,放眼望著滿園的悲涼冬景,心情莫名的起了一絲傷感,回往過去,春末進了宮,轉眼半年多已經過去,也不知道父母過的怎麼樣了,上次听楓兒說他們已經離開了京城,去了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過生活,想想就滿心的悲酸,是他這個不孝子闖的禍,讓他們成了整個京城人的笑柄,顏面盡掃,而他更是人人口中的妖男,禍國殃民。
「不好好待在皇上的身邊討恩寵,獨自站在這亭子里作什麼?」
一道冰冷的男聲,在寂靜的黃昏格外的刺耳,嚴傾城顫了一下,轉頭看去,只見一襲紫色長袍,長身玉立站在離他五米之外,衣冠豐美,姿秀冷傲,不是冷紫邪又是誰呢?
嚴傾城垂下眼瞼,不發一語的轉身就要走,算起來,他和冷紫邪也是牽了一世的孽緣,既然相見不和,那就避之不見,至少圖個耳根清淨也好。
冷紫邪眸底騰的起了一團怒火,嚴傾城就是一個逃兵,一個讓他鄙視的失信小人,他恨他,恨不得能掐死他,所以,看見他走的這般急促,紫色的身影驀然一閃,已經擋了嚴傾城的去路,眸子微揚,吐著冷霜的語氣︰「見了我就逃,我是會吃人的猛虎嗎?嚴公子,怎麼闊別幾月不見,你我倒成了敵人一般,可還曾記得你當初說過的話,你這瞎子,雙眼復明了,連你那顆玲瓏的心也蒙了塵嗎?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情的對我?你說過、、你會幫我復國的。」
嚴傾城渾身一震,眼里閃過一抹惶恐,看著冷紫邪那譏諷的冷笑,他只感覺到後背起了陣陣的涼意,從十指開始,那股冷意迅速的竄遍全身,朱紅的唇緊緊的咬著,縱然顫抖不止,卻是一句話也對不上來,是啊,他的眼楮瞎了,說的都是瞎話,如今,他的眼楮復明了,卻看見了滿園的春色和一方不曾期待的未來。
冷紫邪見嚇著他了,他那雙琉璃般清澈的眼有著莫名的恐懼,他忽然覺得可笑,嘲笑自己的愚蠢,竟然天真的去相信一個瞎子說的話。
一聲嘆氣,冷紫邪面色鐵青,沒好氣的罵道︰「你盡會裝聾作啞,我還記得你這蜜嘴里還很會說討皇上歡心的話呢,怎麼一見我,就一聲不吭了?」
嚴傾城當真是氣不過,但有把柄被他握在手中,他也只能妥協,不與他爭論。
「對了,我听說小妹要成親了?而成親的對象你知道是誰嗎?」冷紫邪背負著雙手,臉上閃過一抹狡猾奸詐的笑。
嚴傾城眸光低垂,沉默已經代替了他的回答,冷紫邪似乎習慣了他這般小模樣,便淡淡的笑起來,很是曖昧的往他身邊揍近了點,附首貼耳的幾乎要咬住嚴傾城白晰的耳垂,方才緩緩說道︰「若是讓皇上知道,刺客就是未來的附馬爺,你說、、會是多嚴重的罪呢?」
「你、不要亂來。」嚴傾城整個人一顫,止不住的往身後退了好幾步,渾身已經氣的顫抖不已,他知道冷紫邪一定不會放過周亦天的,而他更明白,周亦天是他的軟肋。
冷紫邪無比輕狂的大笑起來,笑聲透著得意洋洋,一雙笑眼,卻泛著冷光直直的看向嚴傾城,當看著他的玉面紅唇和那一雙憂郁擔心的眼楮時,他的心猛的往上一揪,恨恨的咬了咬牙根,暗自惱恨,怎麼的又為他這張臉動了心思呢?這個妖男,他有什麼資格值得他費盡心思?
「求、求你不要這樣做。」強忍著滿心的委屈,嚴傾城輕聲的懇求著,就算他放棄自尊心,跪在冷紫邪的面前,只要冷紫邪能放周亦天一條生路,他也願意去做。
「我听不見。」冷紫邪狂妄的挑著眉,很是孤傲的說道。
「求你放過他,我可以答應你任何的條件。」嚴傾城把音量稍稍提高了一點,好在周圍沒有一個人,否則,就趁著這幾句話,只怕就要把冷軒轅給氣的吐血半升了,他那麼寶貝的男子,竟然低聲下氣的去求人,求的還是他的弟弟,就趁著這復雜的關系,冷軒轅就要瘋狂了。
冷紫邪眉間一動,饒有興趣的走上前去,又用一種曖昧不明的語調說道︰「你求我的樣子好嫵媚,告訴我,你在我皇兄身下承歡時,是不是也這般的乞求他?」
嚴傾城蒼白的臉色瞬間泛起了艷紅,難于置信的看著冷紫邪嘲笑的眼,羞愧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除了冷軒轅,他還真沒有跟誰說出這般羞于啟齒的話來,可、、冷紫邪他竟然問這麼敏感的話語,叫他如何能夠答得出話來?
冷紫邪笑的格外開心,莫名的,看見嚴傾城那羞憤難當的模樣,他就得意的不行。
「吻我、、」冷紫邪的聲音透著狂冷,卻又是霸道的令人不能置疑。
嚴傾城整個人都呆住了,表情更是僵化。
「吻我、、」冷紫邪加大了音量,他不是在要求,根本就是在命令。
嚴傾城感覺自己的自尊被踐踏在地上,碎了滿地都是,痛苦不堪的想要一頭撞柱身亡,曾經,他以殘破之軀視死如歸,誰要踫他,他都麻木不仁,毫不介意,可如今,他跟那個人許了一世白頭,又怎麼能背叛兩個人的誓言,去吻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