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條蛇有可能就是陳雪兒口中的韻色,慕如風冷不丁的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心里不停的念叨著,千萬別是她想的那樣!
「主人,你猜的很對,我就是他們所說的韻色。」仿佛在印證慕如風心里的想法一般,在慕如風苦惱之際,韻色忽然開口。
「啊?」慕如風驀地瞪大了雙瞳,忽覺頭皮發麻,頓時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呸呸呸,好的不靈壞的靈,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上官沛文越來越覺得今天的慕如風很不正常,現在見她愣在原地,對著蕭使發呆,不高興之余,還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意味深長地瞥了蕭使一眼,上官沛文故意當著他的面,摟著慕如風的肩來宣示他的佔有權,對著蕭使投挑了挑眉之後,附身在她耳邊輕聲低喚了一聲,「如風,在想什麼了?」
接收到上官沛文略帶敵意和防備的眼神,蕭使只覺得莫名其妙,好像三更半夜闖入他的地盤的是他們吧,為何現在卻是一副防賊一樣的表情看著他。
雖然幾年前,他曾經和慕如風交過手,可那也是慕如風太過咄咄相逼,他本意是不想和慕家的人動手的,誰知道慕如風二話不說,一上來就開打,連給他解釋的時間都沒有,所以才會有了那一場誤會。
慕如風此刻哪兒還有心思去管陳雪兒和蕭使,韻色的話讓她心里悶悶的,蕭使真正想找的人是鳳笙吧?她不知道該為鳳笙感到高興,還是為她感到難過,她愛的人終于開始在意她了,可惜她卻走了,而且永遠也回不來了,他們注定了不能在一起!
這是不是就叫做,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
想到這兒,慕如風哼笑了一聲,而後伸手拍了拍額頭,她今天是怎麼了,何時變得這麼多愁善感起來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救出王殿的人吧!
「主人,你今晚過來應該不是為了遲暮吧!最近山脈里雖然發生很多事情,但是和遲暮沒有關系。不過主人放心,王殿學院的人雖然被抓去了,不過暫時不會有事!」韻色放佛能夠讀懂慕如風心里所想一般,總是在她苦惱之際,給她想要的答案。
這讓慕如風有些哭笑不得了,能夠得知王殿的人不會有事,她心里自然高興,可試問,如果你的身邊有一條,能讀懂你心思的蛇,你能高興的起來嗎?更何況那條蛇,還不是屬于她的!光想想,慕如風都覺得滲人!
「沛文,天色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為了避免自己內心的想法,再被某條蛇窺覷,慕如風迫不及待地想要趕緊離開這里。
「好,看你臉色這麼疲憊,是該回去歇息了。」
上官沛文說完之後,對著那押著陳雪兒的暗衛做了一個退下的手勢,「先帶她下去。」
「是,少主!」
陳雪兒臉色一變,立刻驚悚的吼道,「不要,我沒有做錯什麼,你們憑什麼帶我走,蕭大哥,蕭大哥快救救我。」
聞言,慕如風漫步行至陳雪兒身畔,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邪妄的挑了挑眉道,「別擔心,你有沒有做過什麼,我們有沒有資格帶你走,到時候官府自會評判。」
陳雪兒被迫與慕如風直視,眼里一絲陰毒的光閃過,她咬了咬唇,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慕如風,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這話該我問你吧!我是該稱呼你為陳雪兒陳小姐了,還是該稱呼你一聲鳳笙鳳姑娘?」慕如風一雙明亮的大眼楮眯成了一條縫,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懶懶的,只不過凡是與她對視的人就會發現,在那幽深的眼瞳里,有著冰天雪地的寒意,讓人看了忍不住從心底里打了個寒顫。
陳雪兒立刻委屈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瞥過臉楚楚可憐的看向蕭使,嗚咽道,「蕭大哥,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求你救救我!看在三年來,我對你痴心一片的份上,求你救救我吧。」
蕭使眼里的一絲不忍立刻消散,雖說陳雪兒侍奉他這麼久,當初誤把她當成鳳笙的時候,也曾經山盟海誓,情話綿綿,不過他絕對不能容忍有任何人打著鳳笙的旗號,在他面前博取同情。
不再去看任何人,蕭使轉過身背對著他們,半響後才悠悠地道,「你們走吧!如果沒事,這里不歡迎你們。希望你們下次別再冒失的闖進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蕭使的話,讓陳雪兒一瞬間跌倒谷底,他怎麼能,怎麼能夠這麼對她?像是斗敗的公雞,在做著最後垂死的掙扎,陳雪兒開始手腳並用的反抗,「不,蕭大哥,我是愛你的,救救我,救救我……慕如風,你這個賤人,是你,都是你害的蕭大哥不理我,你已經和其他的男人做了苟且之事,居然還這麼不要臉的來勾引我的蕭大哥,你不得好死,我殺了你,殺了你……」
上官沛文臉一沉,揮了揮手冷聲道,「還不快帶下去!」
慕如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掏出繡帕,擦了擦先前的捏著陳雪兒的那只手,再嫌棄的丟在地上,光是呈口舌之能算不得什麼本事,既然陳雪兒有膽子算計她,就該早點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
「如風,我們走吧。」上官沛文生怕她為了陳雪兒的話而想不開,連忙上前摟住她小心翼翼地道。
女子的貞潔大如天,他雖然承諾過要娶如風,可畢竟是在出嫁之前,這事兒要是被別人抓住不放,而重傷她,上官沛文在心疼之余,又憤怒無比。
知道上官沛文心里在擔心什麼,慕如風輕笑了一聲,好歹她也是個穿越人士,即使再古板也不會像古代人一樣,為了貞潔而尋死覓活的,更何況她又不是被人強上了,和自己喜歡的人發生了男女關系,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
相對于慕如風的雲淡風輕,蕭使卻驀地背脊一僵,不知為何,陳雪兒的話像一根魚刺一樣如鯁在喉,一般的女子被人重傷不是都該反對的嗎?慕如風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陳雪兒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和其他的男人暗度陳倉!
想到這兒,蕭使的心里就有一絲不悅了,還沒有嫁人就已經不安分紅杏出牆了,以後定然也不會安于平靜。再想想她和那個男人如此的親密,蕭使就更加的惱怒不已。
「冰龍,送客!」
蕭使此刻只顧著生氣,卻沒有想過,即使慕如風真的是那樣的人,也和他毫無關系,他這麼惱怒還真的是莫名其妙。
冰龍對著慕如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慕公子,我家少主要休息了,你請吧。」
小白就不服氣了,站出來惡狠狠的刮了冰龍一眼,「請什麼請,該走的時候我家主人自然會走,先大戰個三百回合再說!」
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曾經的仇到現在都還沒有報,小白憋屈的不得了。
「哼!不過是一只禿鷹而已,以前我家少主可以扒光你的毛,現在照樣可以!」冰龍本就性子高傲,現在被小白這麼一激,火氣也跟著上來了。
一個手下敗將而已,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你說什麼?你這條臭蟲,有本事我們打一架!」一提起這事兒,小白就怒火中燒,慕如風覺得因為憤怒,它整張臉都扭曲了。
「怕你啊,打就打!」堂堂一條龍,被一只老鷹罵作是臭蟲,冰龍的倔脾氣也上來了。
就這樣,一龍一鷹,因為一言不合就沖上去大打出手。
看著那打的不可開交的冰龍和小白,慕如風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很想感嘆一句,魔獸就是魔獸啊,永遠也改變不了好斗的本性,還真是——耐不住性子!
「主人,他們倆打起來了,怎麼辦啊?」丸子窩在慕如風懷里,壯似苦惱的道。可它臉上的幸災樂禍和興奮之情卻是溢于言表。那激動不已的模樣,恨不得此刻就沖上去鼓掌叫好了。
慕如風瞥了丸子一眼,似笑非笑的道,「罷了,不讓他們打一場,他們不會罷休的!」
「如風,時辰不早了,該回去歇息了。」上官沛文斜睨了小白一眼,而後在慕如風面前催促道。
「好吧。」想了想,慕如風便點了點頭。丸子立刻翹高了尾巴,氣鼓鼓的對著上官沛文道,「不行,我們怎麼能夠丟下小白不管!」
上官沛文狹長的眼眸一眯,意味深長的看了丸子一眼,這家伙還真是會選位置。
丸子被上官沛文盯得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就往慕如風胸拱了拱,上官沛文目光一冷,立刻伸手把它從慕如風懷里抓出來扔在地上。
丸子落地後,氣得直磨牙,它張牙舞爪的對著上官沛文吼道,「靠,你這個刁民,竟然敢以下犯上!」
慕如風沒有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听著丸子一口一個刁民的大叫,她就不由自主地想笑。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大名鼎鼎的七皇叔是第一個被丸子叫做刁民的人吧,緊接著是光明神殿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現在怎麼輪到沛文了!貌似那些身份高貴的人,在丸子眼中都成了刁民,她真的很好奇,如果哪一天,大厲國的皇帝惹它老人家不高興了,它是不是也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指著皇帝大叫一聲刁民!光是想著這場景,慕如風都覺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