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一片嘩然,接著我便看見了一個全身月兌光的人影步入水中。
鼻中的氣息越來越少,我不敢再憋下去便浮出水面,才看清原來那人是慕宸,不,是皇上。
他疑惑地看著我,然後呵呵一笑,游過來將我攬入懷里︰「愛妻是想和朕洗鴛.鴦浴嗎?」。
我一怔,才知他是將我認成了妹妹。我僵硬著身子,這是第一次我與他那麼親近,他的體溫很熱,熱得也使我熱了起來。
我一把將他推開,後退幾步,低著頭︰「請皇上恕罪,民女是紫苒的孿生妹妹紫怡。」我還是不習慣將自己當做是紫怡,畢竟那也不是我。
他愣了很久,我不看他也想必知道他此時的臉色有多難看。
他拉住我的手,有意無意地看向我的手腕下方。
我使勁抽出自己的手,繼續後退著,不管他是慕宸還是皇上,我都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了。一個是傷我心的男子,一個是我妹妹最愛的男子,我一個都不可以有妄想。
「民女還請皇上轉過身去。」雖然我還穿著衣服,但是濕了的衣服和穿了干衣服還是有區別的。
他也不多問什麼,背過身去。我苦笑地爬上了岸。
「希望皇上勿將今晚之事放在心上。」說完我便打算退下。
他卻已經起身站在我背後說道︰「今晚這件事我不會忘,穿上衣服走吧,會著涼的。」
我沒有結果那件衣服,也不敢看他,徑直走了出去。臉上涼涼的,是淚。夜風將我身上的衣服吹干了,因此第二天我得了風寒,所以也未跟隨他們去游湖。
「咳咳」我咳嗽得厲害,流光在一旁看得甚是擔心。
「傻丫頭,不就是一般的風寒,如此緊張做什麼,況且我是個學醫的,知道怎麼調理自己的身體很抱歉沒能讓你也去游湖。」我說完又咳嗽了起來。
流光看著我嗔怪道︰「小姐這是說什麼,小姐去哪我就去哪,哪有不跟著小姐的道理,來,喝點枇杷糖水。」
我喝了幾口,但是還是不見好。
晚間,有一個太監過來看我,說是皇上見我沒有去參加游湖,問了才知我得了風寒,所以差他帶太醫來瞧瞧。
我笑著拒絕了。
病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我覺得一切都很乏味,便帶著流光去了秋水亭里下棋。
「小姐,在想什麼呢,將軍嘍!」流光的棋藝很好,與我不差上下,所以我只找她下棋。
我回過神來,憨笑了一聲︰「沒想什麼,看來你的棋藝又精了,好吧,我認輸,這次想要什麼好吃的?」
「小姐,你每次都讓流光,流光贏的都勝之不武,沒意思,不玩了,不玩了!」她耍起小脾氣來,將棋子往一旁一推,做出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
我無奈地一笑,正想說些什麼,一個聲音響起。
「陪朕也玩一局可好?」
我和流光一嚇,連忙跪倒在一旁,低著頭請安︰「皇上金安。」
「既然在你家,這些禮數都省了吧。」他將我扶起,然後問道,「將養了那麼些日,身子可好齊了?」
「差不多了,只是因為藥物作用,嗜睡了些。」我不敢抬頭看他,回想起那日之事,更將頭埋低了。
他坐到流光的位置上,朝我招了招手︰「陪朕下一局。」
我說了聲「是」,乖乖走回原來的坐位,讓流光布棋,開始與他對弈。
春風將暖,吹得人心頭暖暖的,睡意也越來越濃。
望著他的眉尖,回想著他過去的柔情,我的眼楮睜合得越來越快,終是閉上了。
睡夢中,一個懷抱緊緊抱著我,他有力的心跳讓我更加安心,夢境中他的臉更加清晰起來,我輕喊了一聲︰「慕宸。」
抱著我的人雙手緊了緊,接著我感覺自己被抱在了榻上,額頭上印上溫熱的柔軟,鼻息間全是他的氣息
幾日後,是父親的生日,宴會設在晚上,我也就一早開始洗漱更衣,等候著下人來通報。
這日我一直等卻不來的人來了,此人便是回家後一句話都未和我說過的妹妹。
她輕輕撫模我的臉龐,幾個月不見,原本純真的眸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犀利的感覺。
「姐姐你是否喜歡皇上?」她與我說話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柔和,反而是深沉的可怕。
我連忙跪下︰「民女不敢!」
「不敢?呵呵姐姐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向皇上舉薦你的。」她圍著我緩步而行,說出來的話卻如尖銳的石頭割破我的心。
我將聲音放冷了︰「民女不敢你不是愛他嘛,為何還要向他舉薦我?」
「因為我有自信他愛的會一直是我,他才听見我的名字,便要了我做皇後,可見他很喜歡我。」她捏著我的下巴,眼眸里有著狠毒。
我站起身來,拍飛她的手︰「這就是你回家後對你姐姐的態度嘛,我們是姐妹,我不是後宮的妃嬪,你不需要防我和防他們一樣!」
「可是我怕啊,我怕他看見你和我一樣的臉,你又比我多才多藝,我怕他愛上你!」她原本猙獰的臉更顯猙獰。
我輕蔑的一笑︰「我不會進宮,我不會威脅到你。」
「你以為你是誰,你怎麼能威脅到我!」她的話鋒一轉,我發現此刻的她完全不是我所熟悉的孿生妹妹!
「我是白紫苒,你才是白紫怡。」我指了指她的胸口。
她一怔,氣焰被消下去一點,但是冒上來的卻更大︰「你反悔了是不是,你想要奪走我的後位是不是,你想要奪走他是不是。」
我再也無法忍受了,幾乎是用咆哮地說道︰「他本來就是我的,他就是慕宸,他就是那個說要在你進宮的那日娶我的慕宸!是我無意中拱手相讓的夫君我都說我不會和他有任何糾纏,你也最好不要如此待我,記住,我永遠不會搶你的。」
說完,我流下淚水,毅然離開這間原是她的屋子。
夜幕垂下,我一個人走在池塘邊,這里很少有人來,正是我解憂忘懷的好去處,尤其是今日,都在前院參加爹爹的生日宴會,就更少有人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