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冰冷槍口頂著吳兆辰的額頭,夏雨萱那冷酷艷麗的臉龐出現在他的面前, 啦一聲,夏雨萱將槍套給拉了下。
一滴冷汗沿著吳兆辰的臉頰流了下來,他的眼楮直直地盯著夏雨萱手指,這小手指要是一扣,他的小命立即便掛了。
「雨萱,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沒必要動槍啊?!」吳兆辰深咽一口唾沫,說道。
「哼,到底為什麼,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夏雨萱冷冷地說了一句,說著,她的手指一收,立時扣動了板機。
「啊啊……」吳兆辰被夏雨萱的這個動作,嚇得立即從床上給坐了起來,驚的滿頭大汗,汗珠沿著臉頰一滴一滴地落下來。
原來只是一場噩夢,不過確實是一個很可怕的噩夢。
吳兆辰抬手準備擦拭著自己額頭的汗珠,卻見他的頭和手都纏著白色繃帶,稍稍一動都疼的要死。
「你最好還是不要亂動,剛剛給你包扎好,再是弄壞了,還得重新撕下來再包!」一聲冷酷的聲音響起,然後便見夏雨萱從門外走了進來,端著一盆熱水。
看到夏雨萱,吳兆辰這才想起之前和幾個混混相打斗的事情,
「這是什麼地方啊,是醫院嗎?」。吳兆辰抬頭看了看四周,不禁問道。
夏雨萱卻是答道︰「醫院,醫院你敢去嘛,很麻煩的,這里是一間賓館,你身上的繃帶是我幫你纏上的。」
「啊,不會吧?!」吳兆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幸好下半身沒有受傷,要不然那就囧了。
「 ∼好痛……」只是動了動身體,吳兆辰頓時感覺全身酸痛的厲害,繃帶處盡是辣辣的痛。
「哼,明知自己不是那些混混的對手還要逞強,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夏雨萱來到吳兆辰的面前,有些怪急地對著吳兆辰說道。
吳兆辰卻是抬著自己被繃帶裹得緊緊地胳膊,笑道︰「夏教練,就算明知不敵也要保護自己的女伴,這才是一個男人的職責嗎,這跟逞強不逞強是兩回事,好不好?」
雖然听到吳兆辰這番話,夏雨萱感覺有心震動,不過當看到吳兆辰那嘻嘻哈哈的表情時,她的臉色瞬間便是一緊,冷冷地說道︰「哼,這有什麼區別嗎,行了,這是一些消炎藥,一天三次,一顆四顆,飯前吃。」說著,夏雨萱把一瓶沒有標簽的藥丟到吳兆辰的懷里。
「這是什麼藥,會不會吃死人啊?」吳兆辰將手中的藥瓶拿起來,見上面並不沒有標簽,好像是自己配的藥。
「怕死不要吃,給我!」夏雨萱見吳兆辰不相信自己,伸手就要過來搶。
吳兆辰趕緊把藥藏到自己的背後,擺出一副打死也不給的樣子,說道︰「不行,這藥現在已經給我了,就算是毒藥也是我的!」
「那你就慢慢中毒而死吧。」夏雨萱朝著吳兆辰冷冷一笑,轉身便要離開房間。
「喂喂喂,夏教練,這該不會是真的毒藥吧?!」吳兆辰趕緊將夏雨萱給喊停下來,問道。
夏雨萱回頭看向吳兆辰,露出學不可測的笑容,說道︰「是不是,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嗎?」。言畢,夏雨萱便朝著吳兆辰揮了揮手,轉身便將客房的門給關閉上離開。
傾國傾城的笑容,直到夏雨萱離開,吳兆辰的眼楮依舊浮現著夏雨萱的笑容,他低頭看著手中的藥瓶,痴痴地望著,就算是毒藥,恐怕此時讓他吃,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的。
夜色朦朧,如醉如夢,明亮的燈光將別墅映襯的如同珍珠宮殿一般,展樂樂坐在別墅大廳的台階上,雙手托肩望著夜空中的繁星。
小時候,她和師姐夏雨萱惟一的樂趣就是練完功之後,趁著夜色坐在台階上欣賞著繁星,听師姐講著星座的故事。
「戴著墨鏡看星星,你還真是有性格啊。」冷酷的聲音響在展樂樂的耳旁。
不用回頭看,展樂樂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滕韋翔,恐怕也只有他能把冰冷的聲音說的如此動听,像清流的泉水滴落在石塊上一般。
「那個……那個……我是為了隨時保持警惕……」展樂樂趕緊用從前用過的借口解釋道。
滕韋翔卻是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行了,我可沒有失憶,不用在我的面前使這一套了。」
「滕先生,既然如此,那你一定記得是誰刺殺你的,對不對?!」展樂樂趕緊從台階上站了起來,抓著滕韋翔淺藍色的袖子,神色緊張地問道。
滕韋翔伸手將展樂樂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拍開,神色冷淡地說道︰「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已經記不得那時的事情了。」說著,滕韋翔便轉身回到別墅的大廳。
剛才明明是滕韋翔說他並沒有失憶,而現在卻又說記不得當時的事情,那當時到底是誰刺傷他的,他好像很不願意說一樣,難道這其中有什麼秘密不成。
突然間,一道黑影在展樂樂的眼角余光一閃而逝,神出鬼沒的樣子。
「誰?!」展樂樂沖著黑影消失的地方喝斥道。
哧的一聲,明亮的小飛刀在袖子中一抖,立刻出現在展樂樂的手心。
展樂樂小心地朝著那片黑暗的角落走去,突然間跳了過去,卻見那個角落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
「難道是我眼花看錯了?」展樂樂不禁搖搖頭自問道。
為了以防萬一,展樂樂又小心地檢查了一遍,仍然沒有發現什麼人,也只得放棄搜查,回到別墅。
雖然現在時間已經是夜晚十一點多,可是滕韋翔還是坐在書房翻閱著今天的文案,看到他那辛苦的樣子,展樂樂頓時有些心疼。
「滕先生,時間不早了,您該休息了。」展樂樂輕輕地敲了下房門,小聲地說道。
滕韋翔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你自己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出去的時候記得把我給我帶上。」
滕韋翔連看也沒有看展樂樂一眼,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而後又埋頭工作起來。
展樂樂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悄悄退出書房。
滕韋翔都沒有消息,展樂樂自然沒有休息的理由,她貼靠在書房的牆壁上,靜靜地等著滕韋翔工作完出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展樂樂原本明亮的大眼楮此時也開始犯困起來,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如果現在誰能給她一個枕頭,她保證能夠沾枕便睡。
撲咚的一聲,眼楮閉合上的展樂樂突然身體一軟,重重地摔倒在地。
「哎喲∼∼好痛∼∼」展樂樂趴在冰涼光滑的地板上,伸手模著自己踫得有些酸痛的鼻子,差點沒哭出來。
如果是在家里,師姐肯定會跑過來把她扶起來,可是在這里,根本就沒有人管她是疼還是酸,一切都要靠自己。
展樂樂模了下自己的鼻子,酸痛消失後才從地板上爬了起來,她抬頭看了看牆上的巨大電子表,沒想到她這一小休憩,時間竟然是凌晨一點多。
她輕輕地將書房的門給打開了些,卻見滕韋翔依舊不知疲倦在坐在辦公桌前翻閱著文案,明亮的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泛著耀眼的光芒。
不可否認,認真工作的男人具有一種特別的魅力,再加上滕韋翔這種帥氣的男人,展樂樂表示自己差點沒有把控住,她趕緊小心地把房門給關上,而後退了出來。
她跑到餐廳的水池里,用涼水抹了把臉,頓時清醒不少,又趕緊回到書房里,繼續替滕韋翔站崗。
當最後一份文案審閱完畢,簽上自己的名字時,滕韋翔長吁口氣,此時時間差不多是凌晨三點多,他伸了一個懶腰,而後伸手把筆記本關掉,走出書房。
剛剛邁出書房,滕韋翔便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將目光看向右邊,卻見展樂樂正貼著牆站著,像一座塑像一樣。
「展先生?」滕韋翔朝著展樂樂輕聲了一聲。
如果是以往,听到滕韋翔的吩咐,展樂樂一定會興奮的直接跳起來,可是現在她卻對滕韋翔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
滕韋翔伸手在展樂樂的大墨鏡前揮了揮,還是沒有反應,于是小心地將展樂樂的墨鏡給摘了下來,這才發現,原來展樂樂早已閉著眼楮睡著了。
一聲輕輕地嘆息自滕韋翔的口中響起,他伸手輕輕地推了展樂樂,卻沒想到展樂樂的身體徑直地倒進滕韋翔的懷里。
無奈之下,滕韋翔只得將展樂樂橫抱起來,朝著她的臥室走去。
可能是太困了,展樂樂竟然沒有絲毫的知覺,當滕韋翔把她放在床上時,她還是睡得死死的,不時說著含糊不清的夢囈聲。
看著展樂樂那清新艷麗的臉蛋,滕韋翔的表情微微一征,曾經的一幕浮現在他的面前。
那個雨夜的場景再一次在他的腦海中回蕩著︰他拼命地尋找著她、呼喚著她,而她卻始終不肯出來見他,甚至還……
「哼!」滕韋翔溫和的臉龐瞬間變得冷酷,冷哼一聲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展樂樂的臥室。
剛剛走出展樂樂的臥室,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卻是對準了滕韋翔的後背,而後便听到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不許動,你敢動,我就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