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若汐手持短劍便要刺進王霸天的胸膛,拓跋力微雙指一夾便制住了她的動作。
「拓跋力微,你放手!今日我便要刺死了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若汐猩紅了雙眸,怒視著眼前的拓跋力微。
拓跋力微微微搖頭︰「取他狗命隨時均可,何必髒了你的手?若這麼輕易便弄死了他,倒像是便宜了他。乖,把劍給我。我保證不會讓他好過!」
王霸天嚇得面色慘白,被綁著的身子不住地往一側躲避著,生怕若汐的劍刺到他身上。瑟瑟發抖的他口中不停地求饒︰「謝拓跋王子不殺之恩,謝王子不殺之恩……」
若汐心有不甘地將短劍放下,拓跋力微趁機奪了過來,他舉著劍漫不經心地望著上面的紋路,嘴里不經意地說︰「你謝得未必早了些!」
話音剛落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手起劍落……王霸天左側的耳朵便被削了去,眨眼間迸出的血染紅了王霸天的脖頸和肩膀。
「啊——」王霸天殺豬般的嚎叫聲霎時響徹整個小院。
拓跋力微擦拭著劍上殘留的血跡,勾勾嘴角笑起來︰「怎麼樣?被人放血的滋味不錯吧?」
若汐這會兒也被他弄了個措手不及。他以為方才說的不會讓王霸天好過不過是隨口安撫她的,哪知轉眼間便取了王霸天的一只耳朵。若汐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個男人說到做到殺人不眨眼的性格,也讓她意識到——雖在她面前拓跋力微極盡能事討好自己,讓她幾乎忘了他也是掌控著無數人生死的上位者。
不過若汐不會認為拓跋力微殘忍,王霸天這種惡貫滿盈的惡棍,殺他一百次也解不了自己的心頭只恨。她可不是白蓮花,不分好壞對誰都同情泛濫。與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斗,就要用相同的手段讓他得到教訓!
若汐不得不承認,拓跋力微這一劍,刺得痛快!
王霸天雙手被束縛在身後,完全不能動彈,除了撕心裂肺的嘶嚎他做不了任何事情。這會兒拓跋力微的問話他只能不斷地將頭磕到地上,沒一會兒額前便紅腫一片。
可背對著他的拓跋力微絲毫沒有看見,待拓跋力微擦拭干淨劍鋒上的血跡,還未曾得到王霸天的回話。于是他有些不耐煩了︰「割了你耳朵又不是割掉舌頭,怎的話都說不出了?既然舌頭留著也是個擺設,不如……一道割了去?」
王霸天恐懼地睜大雙眼,將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拓跋王子饒命,饒命啊!只要拓跋王子留小的一條賤命,小的一定萬死不辭!」
「爺是大漠人,要你一條中原的狗有何用處?說說看,你若是真能說得出,說不定我便放你一條生路。」拓跋力微將刀鋒抵在王霸天的面頰上,左右比劃著,好像在衡量接下來該割了他哪里比較合適。
王霸天此時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仰著頭綠豆大的烏龜眼巴巴地望著兩步開外的若汐︰「若、若汐姑娘,定有許多不明之事要問小的,小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的求若汐姑娘給我一條生路,小的……」
若汐確實有一肚子的問話要問清楚王霸天,她當即正色道︰「你若有一句謊言,我必將你碎尸萬段!」
若汐一出口無疑是給了王霸天一記定心丸,至少他暫時沒了生命之憂。于是王霸天激動地連連磕頭︰「小的對天發誓,若有一句假話,必遭天譴!」
「很好!我問你,鐘玫進相府是不是你們事先計謀好的?」若汐想起鐘玫當時被母親救回相府,繼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越想越可疑。而且聯系蝶兒死前透露的只言片語也不難猜測,一定是隱藏著秘密。
王霸天倒也坦誠,他點頭承認︰「是……鐘玫入府確實是事先設計好的。相府夫人每月中旬皆有上山祈福的傳統,我們便將鐘玫喬裝打扮一番,扮作落魄人家落難的小姐,專程于夫人下山的必經之路上守候。」
若汐繼續問︰「那她原本是何許人?你們又是什麼人?」
「這鐘玫本是清遠縣丞鐘遠山的女兒,後來鐘遠山被抄了家砍了頭,她也被發落成官妓。然說起來也是她運氣不錯,第一次接客便被權貴看上。倒也免了被千人騎萬人壓的命。」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陳年舊事卻是過了許多年頭,王霸天努力回想著。
短短幾句話若汐便听出了蹊蹺,她忍不住追問︰「她被何方權貴看上?我怎麼記得官妓是不能贖身的?」得多高的權貴才能無視律法,將官妓贖身月兌了賤籍?若汐秀氣的眉頭不由皺起來。
王霸天為難地抬眼望向若汐,這權貴實在是太過尊貴,他頗有些不敢說出他的名號。于是遮遮掩掩,吞吞吐吐起來︰「這……小的怕,說出來會丟了性命……」
拓跋力微微微一笑,手上的勁道頓時加重了幾分,那把擱在王霸天臉頰處的劍……頓時將王霸天的左臉削出了一條血痕。
拓跋力微輕飄飄放下一句話︰「你若不說嘛,我即刻便能要了你的性命,你信與不信?」
「信!信!信、信!」王霸天一疊聲的回道,額角都打的汗珠子又滴落下來,而他本該干涸的耳朵……因他太過激烈的動作,也滲出鮮血。
「那還不快說?!」雷諾不忍看著自家威風八面的主子默默無聞地作著打手的活,忍不住上前吼了一嗓子。
王霸天一哆嗦,頓時招了︰「這……這看上鐘玫的權貴,便是當朝的二皇子,二殿下。」
二皇子,莫銘軒?這還真讓若汐吃了一驚。可她轉念一想,又釋然了。
皇上以德治天下,素來提倡廉潔、勤勉,眾皇子更是被耳提面命,熟讀聖賢詩書,上一世的莫雲濱便是個中翹楚,就連對背書做賦最是頭疼的七皇子也要時不時被皇上抽查一番功課。而唯獨二皇子,皇上從不曾與他說任何只言片語。慶嘉朝的皇子皆以「雲」字為輩,只有二皇子與眾不同。世人皆道是皇上為了彰顯對二皇子的獨寵,可但凡知曉點皇室那些辛秘的,誰人不知二皇子有多不招皇上待見?
于是這位二皇子便整日驕奢婬逸,夜夜笙簫。可就算這樣皇上也不曾有過半句責備,仿佛這個世上沒有二皇子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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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軒,銘軒,有木有發現二皇子的名字呀~
唔,收藏最近掉的好**……
洛洛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