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從來不讓我喝酒,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在我灌完第一杯後,他就搶走了我的杯子。我想,我就是從那時開始把他慣壞的,以至于,他現在都習慣的搶我的碗。
說到這兒,還想提一個小細節。我不喝牛女乃,一則,我本身不喝酸女乃,二則,安曉也不知道看到是哪個專家研究的,說中國人不適合喝牛女乃,于是安曉就不讓我喝,因為剛開始喝牛女乃,我的確會拉肚子。
安曉非常認可這個專家說的中國人比較適合喝豆漿,他特意跑到鄉下,買了許多黃豆,磨成粉,給我帶回來。
濃厚的黃豆味差點讓我反胃,安曉就想辦法買了許多各色的新鮮水果,焙干,然後磨成粉,混進豆粉里,這樣,我時時換著口味,慢慢的,就愛上了豆漿。
在送安曉回去的路上,我不禁往昕昕公園里看了一會兒,心里盤算著,把安曉送回去,自己就來這里走走。
停車!安曉忽然說。
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剎車。
你干嘛?!我凶安曉。
人家想吐。安曉一臉小媳婦受了委屈般地眨著眼楮說。
我看著賴皮的安曉,哭笑不得。
我把車停在路邊,然後我們都下了車。
可是安曉沒有吐的意思,我就說他胡鬧,他說,外面空氣好,出來了,忽然就不想吐了。
我心里明白安曉的意思,可是不是很確定,他是否真的這般明察秋毫,我的一個眼神就當真能讓他猜到我的心思。
安曉拉我的手,我躲開,他就忽然把我抱住,捉住我的手,然後才松開有力的雙臂,牽著我、朝前走。
我不再抗拒,因為他的手真的好暖。
我們就這樣慢慢的走著,誰都不願意打破這份寧靜。
我的心又開始犯賤,因為它又想起了耳東凡。
那時候我們談戀愛,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公園,他在的城市的公園,幾乎都被我們逛熟了,以至于里面的老頭老太太都看著我們笑,然後說起他們年輕的時候。我總會滾燙著臉暗暗的掐他,說他毀我名譽,然後讓他賠。
他說,我娶你還不成麼!
我說,不夠,要發誓,一輩子對我好。
他果然單膝跪下發誓,可我總是在他說後面的狠話時,把他的嘴嚴實的堵上。
剛才說到,為什麼是他在的城市的公園呢,因為幾乎我們每次見面都是我去找他,因為他周末有輔修課,因為他還要去打工。
我心疼他,總覺得對不起他,他是因為我才這樣努力,才這樣辛苦勞累的。
他其實對我很好,我怕坐車,我坐車就像打仗一樣,特別的累。他每每都會心疼的為我按摩,我便很享受的躺著,慢慢的睡去。我睡熟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去上課,或是打工,然後回來給我買我喜歡吃的東西。
想什麼呢?安曉問我。
你猜!我俏皮的晃著腦袋回他,卻是不敢看他的眼楮。
安曉不說話,卻是握緊我的手。
我知道他猜到了,而且他在生氣。
安曉!我鼓起勇氣抬頭看他,一直看進他的眼楮深處。
安曉也看著我。
我忘……
不等我說完,安曉忽然一手插進我的發跡,托住我的頭,然後用他熾熱的唇堵住我的嘴。
我知道他在懲罰我,他討厭我說忘不了那個男人,他恨我的軟弱。其實他知道,那個男人于我,就像那個女人于他而言一樣,他們融化在我們的生活中,我們根本沒辦法忘記。不過安曉氣惱的,是我不選擇像他一樣,開始新的生活。
眼淚滑下來,風一吹,冰涼冰涼的。
對不起!安曉停下來,有些慌亂的說,然後緊緊抱著我,生怕我逃走。
我回擁安曉,這一刻,我忽然很想擁有這個結實的胸膛。
安曉感受到了我的心意,然後微微松開我,眼神和我交流了片刻,我便閉上眼楮,然後他壓下來,我們就在月亮的見證下,開始了我們的感情。
這一晚,安曉沒有回家。
我生物鐘作祟,早早就醒了。睜開眼,便看見一張臉。
安曉在睡夢中還是緊緊攬住我的,這樣,才使得我一直窩在他的懷里,一睜開眼,就看到了他的臉。
第一次這麼近的看他,原來他長得是這樣好看,很有型的臉和霸氣的五官,怪不得可以當情聖。可是心里忽然酸酸的,想到他這臉泡過很多妞,就恨不得打它一拳。
可是我舍不得,只好瞪眼楮,用眼神凌遲它一會兒。然後我就橫著身子,把頭枕著安曉的胸堂,繼續閉著眼楮養神。
我的床很大,我說我睡覺不老實,安曉就特意定做了這個床,它幾乎佔滿我的臥室。剩下的地方也都鋪了厚厚的地毯,安曉說,這樣就算我掉在地上,也不會摔散我的骨頭。我說,床這麼矮,摔散了骨頭算我的本事大。
安曉被我弄醒了,然後他輕輕的幫我把被子蓋好。
果然是個不安分的小貓。安曉小心的說。他親了親我的頭發,我想,他是夠不著我的臉,因為他怕弄醒我。
安曉握住我的手,一動不動,我知道,他一定在盯著我。
什麼叫良宵一刻值千金呢!這應該就是了吧。
什麼又叫做煞風景呢!我的肚子餓的叫起來了。
唉!我深深的嘆氣。
哈哈哈哈!安曉忍不住在我的頭頂大笑。
我仰頭側臉,就看見這可惡的笑臉,狠狠的瞪著他。
安曉迅速的閉了嘴,可是眼楮里滿是笑意。
乖,我起來做飯,你再躺一會兒。安曉說。
安曉知道我一醒就睡不著了,就像他也是一樣。可是他想我多休息會。
去吧!我得意的笑了。我討厭做飯,因為我做得飯豬都不願意吃,這讓我備受打擊。
安曉拉了一個枕頭墊在我的頭下,然後他就起身了,末了,還不忘揩油,他快速的在我額頭親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臉登時滾燙起來。
安曉愣了一下,繼而開心的大笑,然後靈敏的躲開我丟過去的枕頭,消失在臥室門口。
從昨天我們躺在一起到現在,什麼事都沒做,說出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真有點懷疑,安曉確定以前當過情聖麼?情聖什麼時候進化的這麼高潔了?只是,我心里更加確定,安曉是真的愛我。
後來我才知道,安曉是泡過很多妞,可是他只和一個人發生過關系,也就是那個讓他全心全意愛,卻狠狠傷害他的女人。我對那個女人產生了興趣,可是直到今天,我都沒能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因為我知道的這些,都是死黨盧青青告訴我的。
想起盧青青,我不禁笑了,好久不見這個家伙,真心想她了。
心里琢磨著,下午約她出來見個面。
寶貝兒,今天豆漿喝什麼味的?安曉在廚房問我。
嗯,嗯……我嗯嘰半天也沒想好哪個。
怎麼了?安曉跑過來緊張的問我。
什麼怎麼了?我一臉無辜的看著安曉,心里滿滿的感動。
那你瞎嗯嗯什麼?安曉鄙視我。
再鄙視我,再鄙視我!我威脅他。
起床吧,飯快做好了。安曉說。
不要起嘛!我滾了幾滾,把自己包在被子里。
小淘氣!安曉寵溺的笑笑,然後走了。
我的心里開始異樣,這種幸福的冒泡的生活,讓我感覺不真實。
沒多久,安曉走進來,然後親手把裹得蠶寶寶一樣的我從被子里剝出來。
乖,我們吃飯,不然胃又折騰你。安曉解釋說。
我把瞪安曉的眼楮轉向窗外。
怎麼了?安曉問。
沒事。我推開安曉,然後自己起身走出去。
我又開始神經質了。我就是忘不了耳東凡那個男人。他說,老婆要乖,我就給老婆做好吃的……
我知道,我又傷害了安曉。
下午和盧青青約在咖啡廳見面。
盧青青是我大學室友,她是我的女神,沒有她,也就沒有了現在的我。
那時我偷偷做完流產,不想別人知道,便假裝和、平常一樣的生活,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身體是多麼的乏力不適。
還不到一個周,我就去上了體育課。夜里,我就開始出血。
那一刻,我忽然有了解月兌的感覺,于是,我忍住沒有呼出我的痛苦。可是,我意識渙散的時候,我的身體本能出賣了我。
青青知道我的心思,就騙那些門衛說我發燒,然後背我出校門,打車送我去的醫院。
我被救活了,為了給我養身體,她騙她家里人說她的錢被偷了。
可是,她家里人說,錢多了留在身邊不安全,就只給一個月的,花完了再給下個月的。
于是,她吃了一個月的白米飯加咸菜,以至于,她後來看到這些就想吐。
盧青青來了,我們旁若無人的擁抱,惹得周圍的人都看我們,好像我們真的是那種關系。
盧青青這次都懶得白一眼他們,但依舊輕輕罵他們一句無聊的生物!
我們開始南天北地的瞎聊,只是,她和我的家人一樣,都很關心我和安曉的事。
她說,老大不小了,趕緊找個窩吧,眼下安曉這里是最佳選擇,什麼時候結婚找我當伴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