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清在出神,小雪突然抬起頭來,面對她,問道︰「晚姐,你呢,你的家人呢?」
她的眼神晶亮,帶著關心人的特有熱度,如果是別人,蘇晚清一定不會將心底的秘密說出來。可是不知道怎麼了,對著她的這雙眼楮,或許是因為她剛才說過,她是個孤兒,無父無母,跟自己沒有多大的區別。
「我的家人,死人。」蘇晚清靜靜說道,「我十八歲那年,父親母親都死了。」
小雪眼楮瞪的圓圓的,顯然被她這話沖擊的有些回不過神來。
「晚姐……」良久之後,小雪開口,似乎想安慰她,蘇晚清扯了扯嘴角,對她笑笑︰「時間過去那麼多年,現在提起這件事,我已經沒多大感覺了。」
小雪看了她一眼︰「當時,肯定特別難受吧。」
嘴角還透著笑,可是那笑卻已經變質,透著一股決絕的恨意︰「怎麼能不難受,我父親母親,不是意外而死,而是……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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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兆希從公司里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左右,這段時間他基本沒怎麼出現在公司,都是在家里辦公,今天則非去不可,有個重要的會議等著他親自上陣,一天下來,全身疲軟。
閉目養著神,感受到車子的速度緩慢下來,他睜開眼楮,果然已經到了家。
司機低聲的問他︰「先生是要這里下車,還是我直接開去車庫。」
阮兆希卻沒有立刻給出答案,司機忍不住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發現阮兆希正凝神望著車窗外,他順著某人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前面斜角里人影。
正是那個在這里住了將近兩個月的蘇晚清。
司機老陳一直跟阮兆希開車,對他生活上的一些私事也就有些了解,當初蘇晚清被帶回來的時候,還是他幫忙開的車,那一次,他就覺得這個女人不同凡響。
因為沒有一個女人讓阮兆希親自去接,以前住在這里的女人也有,可是這些都是自行解決,哪里會這樣興師動眾。
果然如此,已經快兩個月了,蘇晚清不僅沒被趕走,反而好像還有長此住下去的打算。
嗯,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阮宅該辦喜事了。
司機正處在自己無限美好的遐想里,阮兆希簡單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停車。」
反應速度的老陳猛的踩下剎車,沒有防備的阮兆希向前沖了一下,大而有力的手掌極時撐住副駕駛椅子的後背上穩住了自己,不悅的目光隨之掃了過去。
這樣凌厲的眼神讓老陳心里有些犯 ,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咳,那不是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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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了一下午,蘇晚清出了一身的汗,在秋意涼爽的天氣里,這一身汗出的實在是很舒服。小雪陪著她玩了半天,同樣也是大汗淋灕,眼看快要到晚飯時間,小雪回去洗了澡,工作去了。
蘇晚清拿著球桿望屋子方向里走,低著頭在想心事,突然被一陣陰影籠罩,像是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好在她反應夠快,瞬間回過神來,止住步子,猛的抬頭。
「干嘛?」她下意識的盯著他。
阮兆希定定站在她面前,看了她一會兒,什麼話也沒說,突然轉身又走掉了。
蘇晚清在身後瞪著他直挺的北影,好半響才嘀咕一句「神經」,然後也跟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