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梁沐楓回到別墅,紀念打來電話,「在做什麼?」
梁沐楓月兌口而出,「想你。」
紀念微怔,他從來不會這麼直接的,今天是怎麼了,除非只有一種可能,「你喝酒了?」
每次只要一有煩心的事,他總是會獨自喝著悶酒。
「你真了解我,不要對我太好,念念。」他沒頭沒尾的來一句。
「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晚上是誰找你?」紀念預感不太好,擔憂問道。
「沒什麼,只是一個人孤獨久了,難免感慨。」
孤獨久了……紀念突然想到這些年從來沒听他提及過父母的事,曾有一次她問過卻被他一句話打斷了再問的念頭,他說他是孤兒。
所以他今天的成就來之不易,一個人是該有多艱難才闖下今天這一切,這點苦她多少有些了解。
「你還有我。」她低低說,對于他難得露出來的脆弱心里疼成一團。
梁沐楓拿著那張陳舊的照片,看著上面神色和他相似的俊朗男子,微微一頓,「很晚了,早點休息。」說完便掛了電話。
爸,時隔六年,我似乎有些猶豫了,你告訴我該怎麼做,可是我又不能讓你白白枉死,還有曉菲……
「沐楓,你記住,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替爸爸爭一口氣……」
當年的往事,歷歷在目,父親當著他和母親的面跳樓,那種血腥殘忍的場面,有幾個人能承受,當時的他才只有5歲,母親差點中風一輩子也醒不過來,曉菲的痴心一片換來的是如斯結局。
這些種種,讓他怎麼能夠忘記,怎麼能夠放下……
不,就算犧牲一切,他也義無反顧,倏地,他再次睜開寒冽的眸子,握著照片的手堅定且異常。
翌日,紀念起了大早,約好去麥子銘的陶藝吧一趟,辭了華易的工作,她忽然有種解月兌的感覺,不再那麼壓抑,現在她只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曾經,她,麥子銘,還有唐夏,許曉菲都對陶瓷有著共同的愛好興趣,如今,她終于可以重新回到這一領域了。
推門而入,入眼的是她總是刻意避開的男人。
麥子銘眼尖看到她,「念念,你來了。」
伍紹回頭,俊逸的面容含著柔意,「我知道如果我告訴你今天我在這里,你是絕對不會見我的。」
對于他的一番話,紀念忽然有些愧疚,畢竟當年說分手的是她,一句理由也沒有就離開的也是她,于是嘆氣道,「對不起,紹,當年我欠你太多……」
「我理解你,只要你幸福就夠了,做不成情人做朋友總可以吧?」
麥子銘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來,「不管當年如何,我們大家都是朋友。」
良久,紀念迎視著他們,笑意漸濃,「謝謝你,紹。」
「還有我,別把我忘了哈!」唐夏不知何時竄出來,勾上紀念的肩膀,笑的一臉張揚。
四個人仿佛回到了從前的青澀年代,開懷笑出聲,有些誤會,經過時間的流逝,終于還是會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