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啊,你回來了啊,快過來,紀威剛回來,沐楓也剛到,就等你了,這丫頭怎麼才來,沐楓說你打電話給他的時候本來要去接你,不過你已經出發了。」溫嵐一見她就上去拉她過來。
梁沐楓笑著說,「她也是不想我跑來跑去。」
紀念心想,他怎麼能這麼虛偽?明明她根本就沒有和他說紀威回來的事。
「姐!」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樓上傳來,紀念抬頭,正是紀威,笑著跑過去,一把抱住他,「臭小子,終于回來了,這幾年在國外洋墨水喝多了吧!」
紀威比紀念小兩歲,是個天才,十七歲剛高中畢業就以全國前十的成績被美國的哈弗法律系錄取,短短五年時間,就已經讀完了所有學業,如今是博士學位。
紀威身材高大,一米八的個頭,非常結實,人又長的俊俏,遺傳了紀銘笙的內斂和溫嵐的氣質,大有大律師的風範,其實,在美國的時候,紀威就已經打過幾場漂亮的官司,都是屬于商業案件,場場贏,所以這次回國前,y市一家知名的律師事務所就提前給他下了聘用書,而之前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被卡在那里回不來,事務所那邊也一再沒有音訊,後來才順利回來。
紀念當然知道這些是梁沐楓做的手腳,他的影響力驚人到連她都想象不到。
姐弟兩互相調侃一番才走過來坐下,紀銘笙笑著開口,「如今紀威也回來了,咱們一家人算是團聚了,還多了沐楓這樣的好女婿,我這輩子的心願也差不多了了,以後我們一家人要好好過日子。」
溫嵐也笑,「是啊,尤其是念念,要和沐楓好好相處,盡快給我們生個胖小子,媽才高興。」
紀念一陣尷尬,臉一紅,「媽,你在說什麼呢?」
梁沐楓倒是很坦然,握住紀念的手,「我們一定努力,讓媽盡快抱上小外甥。」
紀威笑的很大聲,「姐你害羞了哦,對了,姐夫,這次我要謝謝你幫我忙,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的來,你知道國外那些手續很麻煩的,等我正式進入事務所請你好好吃一頓飯。」
「不客氣,這是小事,你好好工作就好。」梁沐楓大方說。
晚飯吃到一半,梁沐楓接了一個電話,神色有些異常,走回來說,「爸媽,紀威,你們先吃,我有些公事要回去處理一下,只好失陪了。」
兩老也不介意,「沒事,公事要緊,要不要帶點吃的在路上?」
「不用,我飽了,念念,待會回來打我電話,來接你。」
紀念輕輕恩了一聲,梁沐楓才走出去。
紀念忽然起什麼匆忙走出去,想叫他別來接,今天想住在家里,可是話沒來得及說,卻听見他在講電話,「你立刻把資料傳進我郵箱,明天我親自出席政府在勝景的那塊地皮競標,我要讓伍紹親眼看著我怎麼把那塊地收入囊中,順便通知記者,叫他們一起來看一場好戲。」
講完這些,便收了線,開車離去。
紀念听的膽顫心驚,不知道又發生什麼事了?梁沐楓怎麼還是不死心,要這麼害紹?
再這麼下去,遠東早晚不是他的對手,收購案遠遠不是做給她看看的,那是真的。
她該不該把當年的事情和他是曉菲大哥的事情告訴紹?還是繼續瞞下去?
到底她該怎麼做?
思緒很混亂,這頓晚飯她也沒有心思再吃下去,簡單和爸媽說了理由便離開了紀家,站在路邊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伍紹的電話。
那邊大概是很驚喜,「念念?」
「紹,你有時間嗎,我想見你。」
半個小時後,他們約在了一家雅致的咖啡屋。
伍紹從門口走進來,紀念抬頭看過去,「紹。」
他月兌去外套,向侍者點了一杯藍山,又對著她說,「看見你還願意見我,我很高興。」
紀念不自在的一笑,「我們還是朋友。」
伍紹抿了抿唇,知道有些事強求不來,說,「這麼晚找我,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紀念沉默了一會兒,「你和華易,是不是還在斗?」
「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這個時候,咖啡上來,他攪拌著咖啡,讓香氣溢滿周圍。
「你跟我說實話,y市政府最近是不是有一塊地,你要買下來?」
伍紹眨了眨眼楮,「不錯,梁沐楓告訴你的?」
「紹,明天的競標你放棄好嗎?」。
「為什麼?」
她艱難的咬唇,「總之你不要問這麼多,我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也總該有個理由吧?」
紀念低著頭不說話,不停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
伍紹定定的看著她,良久才問道,「念念,你給我一句話,在你的心里,還有沒有一點點我的位置?」
紀念心里一緊,抬眸看他,還有嗎?她也曾這樣問自己,曾經也以為自己還愛他,可是當得知梁沐楓那樣不惜一切報復她,並那樣傷害她後,她心里的痛和從前那些六年來的點滴,清楚的告訴自己一個她不願面對的事實。
以前,她總是逃避梁沐楓給的溫柔,只是很自然的接受,不說愛,也不想。
如今,她才明白那種痛徹心扉的感受,只有深刻恨一個人才懂,早已愛上了。
「對不起。」沉默很久她才說。
「我明白,你不用說對不起,不過,不管怎樣,明天的競標我是不會放棄的,我和他注定是敵人不是朋友。」
告別伍紹,紀念叫了車子回到別墅,梁沐楓坐在客廳沙發上,似乎在等她。
「去找他了?」
一句話讓紀念倏地僵在原地,火氣陡然上升,「你跟蹤我?」
梁沐楓站起來,高傲的看著她,「我不屑做這種事,記得我說過要來接你吧,我只是在回來的時候看見在咖啡館里的你們,如果這叫跟蹤的話。」
紀念一時心虛,「那又怎樣,我和朋友見一面也不行嗎?」。
梁沐楓笑的詭裔,「當然可以,干嘛這麼緊張,還是,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神經!」紀念不想理他,徑直繞過他上樓。
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說過多次了。」
「我也說過這句話,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
對峙,無形中生成。
「你越是在乎,別人就傷的越深。」他說完便拎起外套往外走,很快,汽車低沉的引擎聲消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