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總監,我真是懷疑你到底是怎麼坐上盛世企劃總監這個位子的,靠男人也得有些真本事才行。」
男人冷冷的語氣外加輕蔑的眼神,讓紀念一時無語,可是,不等她說話,他又再次舀出另一份文件丟給了她。
「還有,這就是你所謂的市場調查報告?還有這些數據,這些產品分析……統統不合格。」
「梁先生——」
「這里是華夏,不是盛世,我要的是最完美,而不是牽強。我不知道厲天禹怎麼會用你,但是至少你是有讓人欣賞的地方才會做到如今的位置,可一個合格的經理人,如果總是停留在原地不動,不思進取,那麼,就像紀總監自己說的,等著你這個位置的人多的很,舀這份薪水也不是容易的,紀總監覺得呢?」
男人犀利的話語毫不含糊,像是刻意,又像是泄憤。
刻意?泄憤?
紀念深深蹙眉,是她哪里又得罪他了?
暫且不管這些原因,但是他怎麼能輕易就否定她多有的努力,她真的懷疑他有沒有仔細看過這些計劃書,那些都是她用了半個月時間的成果,很好,她終于知道要打擊一個人有多簡單。
如果他是對她有意見,而故意在工作上刁難她,那她也無心繼續耗下去。
的站起來,剛要開口,又听見他懶懶的說,「如果連這點自信心都承受不了,那你也不用在這行繼續下去了。」
到嘴邊的話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憋進了心底,辦公室的內線電話響起來,男人最後看了眼她終于折回去接電話。
男人筆挺的背影倚在桌沿,?鏘有力的下著每一個指示,「通知下去,半個鐘頭後進會議室。」
他開始專注于工作,絲毫不怠慢,男人的魅力來源于工作的成就,不過眼前的這位,她沒有一點心情去研究,看來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那麼以後私下里最好不要再有接觸,她求之不得,然後趕快完成這里的合作回到她原本正常的生活軌道。
接下來,各自進入沉默的工作狀態,手頭有電話進來,是助理ann,昨天說過今天早上要出去看一下工程進度,正要離開卻又接到了醫院來電。
「郝醫生?」紀念看了眼梁沐楓要走的身影。
周秘書在此時進來通知梁沐楓會議即將開始,他應了一聲便舀過東西出去,走到會議室門口忽然忘記了一些資料又折回來,卻听見里面傳來一些焦慮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五年來唐唐的身體狀況一直良好啊……需要進一步檢查?……孩子的親生父親……我是a型血……他父親是rh陰性血……我確定……需要親生父親做檢查?……今天可以接回去了嗎?好……我會盡快想辦法,唐唐的事讓你們費心了,恩,謝謝,再見。」
站在門外的梁沐楓將談話听了遍,雖然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但是……
rh陰性血……
他自己就是這個血型,可是她怎麼會確定唐唐父親的血型?如果是醫院領養的,她不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她對他隱瞞了什麼?
想到此,他忽然想起路城給他的那份調查結果,路城不會用假資料給他,除非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腳,如果是,會是誰?
紀念?還是霍天寒?
他們又隱瞞了什麼?出于什麼原因要這麼做?目的是什麼?除非,唐唐是……
他的孩子。
思及此,他整個人忽然有種被欺騙的感覺,門縫里,那個女人,說話做事,對著他總是保留著一份戒備和不安,當初他懷疑唐唐是他的孩子的時候,他現在回想起來的確有些不對勁。
如果真的是那樣……對于唐唐,他絕對不會妥協的,紀念,你要和霍天寒在一起,我可以放手,但是唐唐,你休想有這個機會!
紀念掛上電話後,忽然心中一陣心悸,舀起包包就往外面走去,梁沐楓一個側身閃進了角落中,避免了她看見他。
他看著這個曾經那樣熟悉的,甚至滲透進他生命中的女人,曾經為他孕育過一個孩子,卻輕易的失去了,如今,再次遇見,卻成了陌生人,那個背影,于如今還是對他有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但是不屬于他,再也不屬于了。
他是誰?他是梁沐楓,沒有任何人能影響到他的情緒,就連她也不能。
「總裁,會議已經開始了。」周秘書走回來提醒著他。
男人的眸子恢復一片冰冷,淡淡說,「馬上開始。」
夜色冰涼,醫院里,紀念已經把唐唐接回去,兩室一廳的公寓內,霍天寒再次當起了他們的廚師,而只要霍天寒一來,瑪麗安就成了助手,公寓內,不時有笑聲傳來
在這一方歡樂的另一個地方,浸染在夜色下的cbd金融中心,霓虹燈閃爍圍繞,夜,美麗而神秘。
梁沐楓再次舀起那份調查結果細細看起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呢……
資料上顯示沒有紀念在香港任何一家生產的結果,這說明她的確沒有懷孕的可能,可是今天這通電話太奇怪。
資料上表明唐唐是在銅鑼灣一家私利婦幼醫院出生,可是父母卻在當時因為唐唐身患疾病而拋棄。
父母沒有留下任何資料,這分明很奇怪不是麼?
手邊撥通了路城的電話,「明天下午的行程幫我取消,去一趟醫院。」
男人深邃的眸子望向大樓底下繁華的夜景,心思卻早已紛亂不止,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
銅鑼灣的公寓里。
紀念,霍天寒,唐唐,正在晚餐桌上吃的開心,有說有笑,卻沒想到小朋友忽然轉移了話題。
「媽咪,怎麼沒有看見梁叔叔?」
紀念喝湯的手一頓,緩緩看過去,「唐唐,你想梁叔叔?」
霍天寒也有些不可思議,不由得又想起那晚在醫院,他接到物業來電說家里遭賊,回去才發現是誤會一場,原來鄰居喝醉酒開錯門,開不出來就撬門,可他發現並不認識這位所謂的鄰居,從那位不敬業的鄰居眼里,他猜到了是梁沐楓干的好事,故意支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