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頰,就像那個他喝醉了的夜晚,她那樣撫模他一樣。
他的確不記得了,只是模模糊糊有些感覺,有些模糊不清的影像。當時他好像是知道她在身邊的,甚至借著酒勁想要了她,可是她答應了,那太不真實了,他直覺那是夢境,他不想陷在這樣自欺欺人的夢里,所以放棄了,沉沉地睡了去,陷入真正的夢境里,以至于他根本分不清那晚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夢。
「王爺。」衛然在門外輕輕叩響。
趙寒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府尹周承,尷尬地說道︰「大人,王爺讓你進去。」
原太子府,如今的大王爺府,元洛擎正在書桌前整理公文,自他被廢之後,元凌天便沒有再給他委以重任,只是交代一些偏遠地區的瑣碎事務給他治理,他基本算是完全被架空了,無權無兵。
楚雲沒說話,只是直直地看著她,拳心緊握著。
雲羅紅著眼楮靠在他身上︰「王爺,最近我覺得你好像沒之前對我那樣好了,你千萬不要變心,不然我一定會哭死的!」
周承再次被他嚇得軟了腿腳,垂下頭低聲道︰「下官說的不是廢話,下官無意中發現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昨天相府喜氣洋洋,可是不久陸公子睿王麟王就全部離席了,因為下官時時關注著他們,所以就偷偷跟了過去,結果發現了一件天大的秘密!」
「召集所有人回神宮,本王有計劃要部署。」
「屬下知罪。」趙寒跪在外面。
元洛琛眸光微微閃爍,摟著她道︰「你是不是懷孕了就特別喜歡胡思亂想,以後不準隨便說什麼死不死的!」
元洛琛已然有些沉下臉了︰「雲兒,你清楚本王的性子,不要懷疑本王對你的話。」
「相府昨夜著火了。」
元洛琛嘆了一口氣,模了模她的頭︰「你懷著孕,回房休息不要亂跑了。」
衛然推門進來,恭敬地跪地道︰「只有王妃的閨房被燒了,其他地方因為救火救得及時,未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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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他這一生和元洛琛斗了太多次,爭得已經不僅僅是誘人的皇位,更是一定要贏過他的決心。他對元洛琛的恨意,早就深入骨髓,寧願跟他玉石俱焚,也不會讓他笑到最後。
楚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喲,怎麼著?還不服氣了?」雲羅諷笑一聲,高傲地看著她︰「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麟王妃?你現在也不過是一個被踢下來的廢妃而已,說得好听點就是側妃,可是你看王爺什麼時候給過你一個正臉!」zVXC。
雲羅莫名打了個寒顫,底氣不足地道︰「你看什麼看,我有說錯嗎?」
不過一切還尚早,元凌天不會很快地立太子,元洛琛也不會那麼順利坐上那個位子。他不許,皇後不許,朝著還有很多原太.子黨的大臣也不會輕易允許。
元洛擎看著眼前戰戰兢兢的人,心煩地吼道︰「有什麼事就直說,沒事就滾出去。」
「哈哈…周承啊周承,平時本王沒發現你有這麼機靈的,這次干的不錯啊,本王以後會好好待你的!」元洛擎心情大好地拍了拍手心里嵌著的瓷碎片。
周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推門進去了。他知道元洛擎自被廢以後火氣很大,動不動就拿下人出氣,可是今天他必須來,因為他當初就站定了立場,他和元洛擎,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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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契機!」
「他們在神宮里還好嗎?」
當初與他交好的李家,因為自家兒子得罪了相府公子,竟然被廢了一只手,還莫名得橫尸街頭。那時候他們就站在了對立的立場,而相府公子素來和元洛琛交好,他們只能借著元洛擎的庇佑才可自保。
元洛擎頭痛地揉了揉額角,「讓他滾進來。」
「王爺,昨天下官去了相府參加陸公子的婚禮…」楚雲臉色陰沉地看著她,眼底寒意陣陣,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這個稱呼時時刻刻提醒著他自己被廢的事情,簡直是奇恥大辱。
麟王府,一大早元洛琛便用了早羶,準備去睿王府。走了兩步,覺得不妥,又去後院接夏詩瑾,總覺得帶一個人才不會那麼別扭。
元洛琛壓下心底的不耐和著急,耐心性子哄她道︰「女兒和你一樣漂亮,本王照樣喜歡!」
元洛擎眼里劃過一道暗芒︰「放心,和元洛琛有關的一切,本王都不會放過。」
「是的,相爺查過,府里入夜之後便沒有什麼其他外來者,也沒有燒到其他譬如書房、賬房等重要的地方,應該只是自然起火。」衛然將查到的結果,全然說明。
被戳到痛處,雲羅一下子就變了臉,尖聲道︰「你一個掃把星拿什麼跟我比?你沒爹沒娘沒孩子,丈夫也不疼愛你,你還有什麼臉說這些話?你怎麼不去死了算了!」
元洛琛皺眉嘆了口氣,走過去扶著她模了模她凸凸的肚子︰「你瞎說什麼呢!本王怎麼會不要你,本王有事要出去,難道要帶上你這樣一個五個月的孕婦,出了事,你讓本王能安心嗎?」
「進來,說清楚。」
「也就是說,大火是從景園開始燃起的!」他墨黑的瞳孔里透著一股若有所思。
「好吧,那你去找夏詩瑾吧,不過以後我生了孩子,你就只能陪著我帶著我!」她霸道地摟著他的腰。
一听這個稱呼,他就火大,一掌拍在桌面上吼道︰「本王說了多少遍,不要叫本王殿下,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話?」覺太實當。
「趙寒,進來。」他喊了一聲,順便示意周承可以退下來。
「那要是不是很漂亮呢?」她還是不安,最近總是莫名地心慌。
「王爺,你去哪?」雲羅挺著大肚子,不樂意地喊了他一聲,幽怨地看著他,「王爺,你又去找夏詩瑾是不是?你是不是有了新王妃就不要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了?」
上次的事情,他被元洛琛算計了,算他認栽,用人不當反遭陷害。元洛琛,最好不要讓他抓到把柄,否則他會讓他生不如死!
「殿下,府尹大人求見。」趙寒在門外叩門。
元洛逸驀地掀起眼簾,眼里劃過一絲疑惑。
「你說夠了沒有?」楚雲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側妃怎麼了?你不也是側妃?」
周承雙膝一軟,跪下道︰「殿下,下官有事!」
「你說的哦!」雲羅眼楮微微放光地看著他,忍不住彎了嘴角,又有些不安地問道︰「那要是生了女兒呢?」
衛然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未多說什麼,便退下了。
周承這才察覺自己喊錯了稱呼,急忙磕頭道︰「王爺饒命,下官真的有重要的事!」
「什麼事?」
「回王爺,這段時間他們在神宮里一切安好,只是主公很擔心您。還有,睿王前段時間查得緊,已經打探到他們在神宮的事情,只是在他們進去後便無從下手,而且還不知道神宮和王爺您有關。」
砰的一聲,元洛擎捏碎了手里剛端起的茶杯,陰鶩地看著他︰「你要是想死就直說。」
「對了,隔天將楚雲約出來喝喝茶。」他玩味地笑著,好戲,還在後頭!
「王爺有什麼吩咐?」趙寒看著他終于恢復些精氣神的樣子,心里很高興。
「說啊,你能有什麼重要的事!」他扔下手里的碎片,胸腔里滿是怒火。
「算了,燒了便燒了,以後那個地方,王妃也是不會去的。」他不在意地說道,這些事是相府的事,已經跟他和她無關了,不管是人為還是自然起火,他不想深究。
「你要死啊!」雲羅厭惡地瞪了她一眼︰「走路能不能出點聲音,總是這個樣子,看著就讓人心煩。」
雲羅這才微松一口氣,朝她的放下啐了一口︰「啊呸,看著就晦氣!」
「王爺,睿王一點不比麟王簡單,望王爺警惕。」趙寒不放心地提醒道。
說完,他就急著去了夏詩瑾的屋子。
「你要是只有這些廢話就給本王滾出去。」他暴怒地吼道,听到這些誰誰誰大婚的事,他就一肚子氣,他們都去成親好了,都喜氣洋洋的,他倒要看看他們能高興到什麼時候。
雲羅癟了癟嘴角,乖順地低下頭︰「好吧,那王爺你去忙吧。」
元洛擎邪佞地笑道︰「他當然查不到跟本王有關,這件事情連元洛琛都無法察覺,更何況是剛回來的元洛逸!」
元洛琛淺笑著拍了拍她的額頭︰「好啊,以後你給本王生個兒子,本王去哪都帶著你們。」
雲羅一直在走廊轉角處看著他攜著夏詩瑾一起匆匆離開,心里更加難受,一轉身就看到了永遠一副死人臉的楚雲靜靜得站在身後。
周承一點一點敘述著昨日在景園里的一切,元洛擎嘴角慢慢浮現出深邃的笑意,笑著拍了拍手掌︰「有趣,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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