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曜,你回來了啊……
難不成她一直在等?
還是說……
「你知道我去了哪里?」心中起了提防,風曜起手掀起鮫帳,無憂安靜的側躺在床上,那雙烏溜溜的黑眼珠,對著他暗自閃耀。
而後,她老實的點了點頭。
他眸色頓時一凜……
「晚膳父皇來了,他問我你在哪兒,我說你在廟堂抄經。」她小心翼翼的替他掩飾,好像看穿了他這日的意圖,和心。
不覺松了口氣,風曜低身,坐到了她床下的石階上。
「為什麼要撒謊?」他問。
若她告訴夏城壁,那麼他的麻煩隨之而來。
無憂沖他俏皮的眨眼,「我又不是告狀精,再說,我知道景玉和你一樣來自夜都。」
「那又如何?」風曜不喜歡被人隨意揣測自己的心思,尤其是這傻子。
她應該在他的掌控里,片刻都不偏移,那樣才對。
無憂早就習慣他人前人後截然不同的態度,換了個語調,煞是嚴肅的問道,「曜,你會想念朝炎嗎?」
話畢,男子眉間輕動。
「會嗎?」無憂追問。
風曜神情變得極不自然,拿不準她問這話的意圖,只好反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知道的。」小人兒推自己起身,然後小手抓住他,「我求父皇了,說那個宮女今晨將我照顧得很好,求父皇饒她一命。」
饒?
「父皇他答應了,還說夏獵之後讓她隨我一道回宮呢!這樣的話,你在宮里就有同伴作陪,就……」
「公主。」打斷無憂的滔滔不絕,風曜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不必為我做這麼多。」
「你……不高興了嗎?」她小臉一僵,緊張的注視他,「你是不是還生氣早上我差點跟父皇說——」
「公主。」風曜再度斷了她幾乎月兌口的話語,而後淡淡的,輕聲的對她說,「我只是個奴才。」
「我從沒將你當作奴才!」無憂皺眉,抓住他濕透了的衣衫,目光剎那尖銳,「你還不是從來沒將我當成公主,就算你一口一個‘奴才’,你心里也不是這樣想的,憑什麼我就不能跟父皇說我喜歡你?!」
她氣急,胸口起起伏伏,大聲嚷完,又有些後悔,對著風曜那張毫無情緒的臉容,不知該怎麼辦了,然後忽而小月復一陣絞痛,她嗚呼了聲,用手捂住,縮了縮身子,理直氣壯不起來了。
外面雷聲陣陣,突顯這方不自然的寧靜。
風曜定定和無憂相望,沒有像往常那樣,只消她輕聲一哼,他就呵護備至。
「你喜歡我什麼?」他冷聲,用她從未听過的語氣問,「喜歡我對你言听計從?還是我的姿色?」
他笑,陌生而陰鷙,「就因為你喜歡我,你那麼肯定我必須也要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