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竟在他眼皮底下遭人落毒,再望那白衣飄絕的玉魅公子,風曜眼底寒光一凜,肅殺之氣突閃,霎時周身所有淡然煙消雲散!
獠牙面具‘呵’的輕笑,盡是輕蔑,「生氣了?她不過是你手下棋子一枚,早晚要被折損,你與本座有何區別?」
听他所言,想來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份,風曜也不再偽裝,沉得可怕的臉龐泛出陰冷,只問道,「如何換解藥?」
他說得出,他就拿得到!
「朝炎儲君果然快人快語!」握緊了玉笛,面具下的男子開懷道,「那就勞請殿下,為本座取那‘冶煉秘術’了。」說罷他晃作了悟,再假惺惺的問,「不知殿下此行為何?」
風曜懶得作答,猛地——
腳底蓄力,如離弦之箭,似方才玉魅殺近時的姿態,洶洶逼至他跟前,相較之下,不顯遜色,反倒更勝一籌!
藏在鬼面中的臉,淡眸里乍泄出一絲吃驚,只有半秒,便極快的被他隱去。
下一瞬,但見風曜將懷中不省人事的小公主遞送到他面前,玉魅順手生兀接過,頗顯得錯愕,但很快反映過來,不由對他露出欣賞的神色。
幽幽山間,暗黑與魅白相撞,彼此氣息流轉交鋒,不動聲色。
「你只有一個時辰。」寧然間,那面具下忽而頗顯得意的說,似提醒,更似幸災樂禍。
耳邊一陣疾風掠過,鋒銳如刃,幾乎劃破他的面具,直傷了那張見不得人的臉,再听一個嗜血的聲音響起……
「若少半根頭發,就拿你的命來還。」
玉魅公子得意忘形,輕松回敬,「人非草木,何況是五載之情,就算今日本座未有後招,光憑小公主身上的毒,曜公子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哦不對,應該叫你……北、堂、烈。」
他道出風曜真名時,那男子早就不見蹤影,彼時再聞旁邊樹叢中幾聲輕響,風影似有晃動,又得一紅衣女子站在玉魅身後,默不作響。
方才的交手,她看在眼中,你來我往,都身懷無暇決七重天,只怕兩人真的打起來,這半座山就毀了。
「不用擔心。」晃是察覺來人的顧慮,玉魅抬了抬手,讓她放松,「本座手里這矜貴的小人兒,可不止夏城壁一人稀罕。」
他低眉看看懷中那深眠里的無憂,‘呵’的笑出聲來,「真是個無邪的小東西,無憂……這名字取得好生應景。」
只可惜啊……
「教主,北堂烈身為朝炎儲君,卻甘願潛在夏宮五年之久,憑五萬兵馬破昭國,而今不除,恐怕今後更難對付。」望著早就無人的山路,紅月怎能不擔心!
玉魅側眸看了她一眼,「月娘的意思是?」
紅月只看著無憂,不語。
面具下的男子會意,輕笑了聲,「既你已看出北堂烈非善類,又何必去招惹他?當真以為拿這小公主的命去要挾他就穩贏了麼?自古美人和天下,此乃君王最難取舍之兩件,你可斷得了他到底要什麼?」
恐怕要問那驚才絕絕,用兵如神的曜公子,他也答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