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將門風華 第四百八十二章 震怒 二

作者 ︰

氣暈了?她身為兒媳,怎不知皇帝在早朝時暈過去了?可是這種事,大嫂不會拿來騙她,慕越轉頭滿眼疑惑的看著遠大女乃女乃。

遠大女乃女乃嘆了口氣,「這是今兒早朝的事,事情應該還沒傳開來。」還沒傳開,那遠大女乃女乃又從何得知的?

不等慕越問,遠大女乃女乃已道︰「大伯父剛領了差事要出遠門,趁著回家打點行李的空檔,把我和你大哥找了去,讓我們跟你和王爺說一聲,太子現在還在宮里守著,也許顧不上通知你們。」

大伯父是怕這個時候,他出了門,她和阿朔少一個能商量事情的人,才讓大嫂來通知她的吧?慕越心里一暖,隨即想到,皇上暈倒是大事,太子要守在病榻前也是應該,不過真沒人通知阿朔嗎?那倒未必,或者,皇上在作態,薛繕晉犯得事,若擱在以前,肯定是雷聲大雨點小,不過現在不然了,皇帝既知薛家勢大,為了太子,他勢必要對薛家出手,好留下清明的朝堂給太子。

「大伯父領了差事要出門?」

「嗯,與戶部幾位官員要趕過去與汾王他們會合。」遠大女乃女乃很含蓄的看了慕越一眼,慕越眼珠子一轉,就明白過來了,「薛繕晉被彈劾了,他要回京來?」

「皇上說,讓他在朝堂上自辯。」遠大女乃女乃掩著嘴輕笑,薛繕晉此行的罪證可是罪證確鑿,人證、物證俱全,其中尤以王知府一家最引人注意。

「御史這回備得齊全,就不知他們那來的本事搜證的。」遠大女乃女乃很訝異。她也是官家出身的,官場上的事情多少也了解一些,御史們有很多是沽名釣譽之徒,彈劾各級官員。實證往往不多,是捕風捉影的流言佔大多半,但是這些不妨礙他們彈劾人。他們義正詞嚴,他們正義凜然,他們還擅長引經據典,把人繞得頭暈眼花,模不著邊兒。

言官們自己也知道,有很多彈劾的折子是經不起推敲的,更多的時候。是在表現一種態度,有時表示的是皇帝的心思,有時卻也將朝野的想法表述給皇帝知情。

不過這次彈劾薛家的事證,卻是明確得令人咋舌,暗驚薛繕晉的愚蠢。御史台的老御史搖頭,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薛老太爺怎麼會讓長子出來混朝堂啊?還是以前在秦王手底下好日子過太多,人一安逸就變呆了?

慕越暗道,那些事證應該都是隱龍衛搜集的,她知道太子妃在汾王妃行前,送了個老賬房及老嬤嬤隨行,老嬤嬤是為照料他們夫妻飲食的,老賬房的用途。就不言可喻,怪不得這次能這麼快就把事證拿到手,這位老賬房功不可沒。

慕越沒接話,反把話題轉了,「說起許姨娘,何媽媽跟我說過。她的女紅做的好,小時候三哥身上的衣服全是他姨娘做的。」

「是嗎?」。遠大女乃女乃與公爹的這些姨娘們完全沒接觸,她是晚輩,不好過問,知道許姨娘是誰,但她還真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慕越點頭。「何媽媽說,有一年天寒得早,不過九月中就下了雪,京里送的軍需寒衣卻出了問題,新進的兵丁拿到寒衣,穿了卻不御寒,僅僅一夜,就凍死了近百名弟兄,父親震怒,把那些寒衣拆來看,才曉得里頭填的卻不是棉絮。」

遠大女乃女乃訝然,「怎麼會……」

貪墨的事處處可見,只看貪墨的人運氣好不好,像薛繕晉這樣,早就盯牢的人少,那年戶部、兵部互相勾結貪了銀子,往年雖也偶有為之,但天候正常,倒也無事,那年若非氣候異常,沒凍那麼多人,這事也不會被揭穿。

要追究相關人員的責任,不是藍守海的事,但保住軍士小命,卻是他責無旁貸的事。「何媽媽說,娘一知道此事後,就與城里的軍戶一起趕制寒衣,幾位姨娘們也幫著制衣,好不容易才把寒衣趕出來。」

「怪不得常有太太、老夫人們一知道我是誰家媳婦,都搶著與我說起當年母親的事。」

「嗯,听說那幾位姨娘都是強悍的,有一年父親領軍追擊來襲的蠻族,北胡人和拜月族可賊了,竟趁此時來偷襲,娘就帶著家里的女眷迎敵,有一位最擅廚藝的蔡姨娘就是為了護住大哥,而被北胡人砍死的。」

遠大女乃女乃也听丈夫說過,「蔡姨娘是母親的陪嫁丫鬟?」

「不是,听何媽媽說,她那會兒與娘斗得最凶,可是看到她為了保護大哥而亡,娘那幾日眼淚就沒停過。」

遠大女乃女乃鼻頭一酸,婆婆的性子還真……「你打算何時梳理王府?人手可夠用,若不夠用就說,我回頭跟祖母那兒說一聲,先跟她老人家和鄭老夫人借人來,先頂著用,你好買新的,可靠的回來,慢慢教,還有啊!我听說,你那天自己去處理那些爭吵的宮女?」

「是,是啊!」慕越沒想到大嫂會知道這件事。

「是方才我過來的時,遇上了顧嬤嬤,她托我跟你說一聲,她不好直接跟你說。」

「我知道啦!那天處置完回去,我就知道錯了。」

遠大女乃女乃沒打算讓她混過去。「知道錯在那兒了?」

「我不該自己出面,她們怎麼說,在府里都是妾身未明,讓顧嬤嬤出面就是了,不需我出面的。」

遠大女乃女乃這才滿意的笑著點了頭,「你能想明白就好。」說著又拖著慕越的手,細細叮嚀著,要怎麼樣處理府里的人事。

姑嫂兩說著話,外頭雀兒忽地揚聲道︰「王爺回來了。」

話聲方落,東方朔已經越過雀兒進門,見遠大女乃女乃在座,他點頭打了招呼,不待遠大女乃女乃福禮,便道︰「大嫂不必多禮,請坐。」都坐定後,他才道︰「想來是大伯父派大嫂過來的?」

「正是,大伯父怕宮里封鎖了消息,王爺不知皇上的病況,沒有適當的應對,那可就不好。」

東方朔笑了下,「還請大嫂回去與大伯父道聲謝。」

「應該的。」遠大女乃女乃應道。

「宮里傳了消息來,我和越越該進宮一趟,就不多陪了。」東方朔道。

遠大女乃女乃起身告辭,慕越本要送她出去,想了想,還是讓何媽媽去送,讓平兒她們幫她更衣。

「要按品換裝嗎?」。

「不用,穿著輕便些,還有,這個帶上。」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木匣,慕越狐疑的接過手,打開一看,里頭是一對長方模樣,以金絲編就的東西,金絲編得很細致,像首飾,卻看不出用途。「這什麼?」

東方朔伸手取出一只,把慕越沒拿木匣的手拉過來,伸手一撐,那東西成了圓形,他將之套在慕越的手腕上。

「這是手鐲?」慕越轉著手瞧著。

「嗯。」東方朔取走木匣,放到身旁的松鶴延年梨木高幾上,再將另一只也給她戴上。「還記得汾王開府宴那日?」

「記得。」那天她可是差點被個瘋女人打了。「這是你讓人新做的?」

「今早剛送過來。」東方朔抿著嘴。「父皇這一病,作戲的成份居高,不過為人子女的,還是得去探望。」

我就知道!慕越心想,她就說嘛!皇帝早知此事,怎麼可能被這一氣就病了?要知道,皇帝經歷了逆王忤逆,接連喪子,還是堅強得沒有倒下,薛家的作為,她就不信皇帝一點都不知情,薛家囂張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不然太子妃怎麼會在汾王妃臨出門前,給了她人,雲嬪雖禁足著,也托人捎話給太子,請他幫襯一二,太子從阿朔這邊調了一百五十個人出去,分別保護兩位皇子及汾王妃。

「回魂!」忽然額頭生疼,慕越抬手揉著額頭。「你干麼啊?很疼耶!」

「不疼怎麼把你喊回魂?」東方朔一本正經的道,慕越扁了嘴,東方朔靠上去偷了個吻,然後拉過她的右手,「這里頭是銀針,共有五枚。」他指著右手金鐲上的花紋道,然後又拉過左手︰「這里頭也是銀針,兩手共有十枚,都是沾了迷藥的。」

「沒有你用的那種?」慕越有些失望,東方朔輕笑。「那個太重了,你用這個好看。」

慕越笑著去更衣,待收拾停當,夫妻兩便搭著馬車趕進宮去。

一路無話。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黎內官在車外恭請順王、順王妃下車,東方朔先下了車,轉身扶慕越下車,搭著丈夫的手下車,慕越只覺此地戒備森嚴,駐守及巡視的御衛,比之前進宮時,至少多了一倍,她垂下眼眸,恭順的跟著東方朔,一入宮門,就見兩名熟識的內侍候在一旁,一是太子身邊的,一是皇上身邊的,他們兩朝東方朔行了宮禮,又轉向慕越,要行宮禮時,慕越趕忙開口,「二位大人免禮。」

「父皇現在如何?

「陛下已經醒過來,只是還很虛弱,奴才這就領王爺和王妃去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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