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楓沒有去御陽宮,而是直直往牢房的方向走去宮鎖心玉︰阿哥個個都很帥第四十一章計劃進行章節。浪客中文網
牢房外有一排銀桂,不知是不是昨夜起了風,地上鋪滿一層女敕黃色細小的花朵。看著這許多女敕黃色細小的花朵靜靜地凋零在地,祁楓的情緒莫名的低沉了下去。偶爾起了一陣微風,這些死去卻依然美麗的花紛紛揚揚又無一例外地慢慢墜落了下來,隨風而落在他的腳邊。
祁楓彎下腰,掬起了一把落花,看著一些細小的花在他的指縫里簌簌掉落,祁楓有一種莫名的挫敗感。那些掉落的花在宣告生命終結的同時,卻還是美麗的一把。
冷風忽的吹來,祁楓頓時清醒了許多。他將手中的落花握緊,摒棄之前的挫敗感,眼楮直直的看向牢房,心里暗自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他要保護她。
牢房內依舊燈火通明,祁楓剛到拐彎處,就听到言言低低的抽泣聲。心不由的一緊,忙加快步伐走了過去,只見言言在祁逸的懷抱里輕輕的抽泣著。看著她的眼淚,他心疼了。第一次,他強烈的想變的強大,他想保護她。
「七弟。」祁逸看到他,淺淺的喚了他一聲。
在他懷里的言言馬上抬起了頭,掙開了他的懷抱,抹了抹臉上的淚珠,不想讓祁楓看到她軟弱的樣子。可是,看到他,她的眼淚越抹越多,她真是快恨死自己了。為什麼現在的她會如此的軟弱,為什麼現在的她會動不動就流眼淚。
祁楓握住了她的手,感覺到了她的顫抖,他的心都疼的快滴血了。他努力笑著,「丫頭,幾天見不到我這麼傷心啊,哭成這樣?」
「美的你!誰想你啊!」言言甩開他的手,不理他,可是眼淚還是不停的涌出,她只得更用力的去抹掉。
「不是想我那你哭成這樣干嘛?肯定是因為想我嘛。」說著,他抓著她的手,故意用自己的袖子胡亂的在她臉上擦著,力道卻是很輕,仿佛一用力她就會碎,就會消失不見。
「真是超級無敵臭屁自戀狂。」言言白了他一眼。
剛說完,他們倆听得一愣一愣的,臉上明顯寫著兩個字,不懂!言言被他們倆的表情逗樂了,小聲的笑了起來,竟忘了自己剛剛還哭的正傷心。
看到她終于笑了,他們也勉強著笑著。
三阿哥的華陽宮內,十二阿哥看著面帶愁容的祁裕站在一動不動的站在窗邊,那雙冷眸很深很深,就像無限寂靜的深海深處,所有的一切都以極緩慢的速度在流動,眸內又仿佛有帶著毒的藤蔓在那雙眸子中蔓延。他似乎又看到眸內閃著痛苦的掙扎與無奈。他從來沒在他三哥的眼里一瞬間看到如此復雜多變的眼神,有震驚,憤怒,欣喜,又有無奈,痛苦,各種情緒交纏在一起,令他疑惑不已。
如果說欣喜他可以理解,所以的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精心設定的局也正在逐步往下走,三哥的願望也馬上快要實現,只要他們再忍一段時間,那麼他們所期想的將都會實現。可是,三哥的眼里卻有著無奈的掙扎與痛苦,仿佛被什麼東西扼住喉嚨,他真是不能理解。
「三哥,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為什麼你不是很開心?」
所有的一切都是如他預想的在發展,皇後抓了夏言言,七阿哥祁楓夜闖天儀宮,太子為夏言言以性命作擔保,皇上惱怒,夏言言被關進大牢宮鎖心玉︰阿哥個個都很帥第四十一章計劃進行章節。
祁裕回想著早晨在御花園與父皇的那場對弈,雖然表面上父皇只是在問他對整件事的看法,實際上他早就看出了這是他使的計謀。明里在與他講棋,實際上卻是在告訴他要專心在朝政上,而不是玩心計,再厲害他也能見招拆招。
十二說的對,一切還在他的計劃中,沒有月兌離原本的軌道,他應該高興才對。可是,他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心頭隱隱有東西壓著自己。
「三哥?」見他不說話,眼里的情緒更加多變糾纏,幾乎就要令人窒息,十二阿哥忙在一旁喚了他一聲。
「十二,是時候去看看我們的棋子夏言言了。」回過神來的祁逸看著他,一抹笑意爬上他的嘴角。
當三阿哥與十二阿哥來到牢房的時候,言言正在寫著詩句打發時間,祁楓與太子已經離開。之前的恐懼也已隨著他們的離開而消逝,或許是她想的太多。可是,事已至此,她不能因為恐懼而亂了方寸,更應該努力為自己月兌險。或者,應該爭取在這段時間里好好想想,如何證明自己不是奸細,爭取更多的時間,想辦法回到自己的那個時空。
「喲,你這坐牢還坐的這麼悠閑啊。這里真是應有盡有啊,看來你在這里過的蠻逍遙自在的嘛。」
言言不用抬頭也知道這是誰,除了陰陽怪氣的十二阿哥,肯怕再也沒有別人這樣說話了。言言不喜歡他,打心眼里不喜歡他。她也沒打算理他,一個小毛孩,任他怎麼折騰,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她也不想跟他斗,勞心又勞神的。低頭在宣紙上繼續寫著還未寫完的那首詞,下筆依舊沉穩。
「也真是奇怪,我們進來,那些奴才攔都不攔,還徑直將我們帶到這里來,就不怕這里的犯人被帶走啊。」十二阿哥也不惱,在一旁自言自語起來。
言言想笑,自她關在這里以後,祁楓他們三天兩頭的就往這里跑。那些獄卒都已經習慣來人是來找自己的,見到這種錦衣男子,就直接往她這里領。每次走的時候,都會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
筆尖一收,敲定最後一筆,終于將最後一個字寫完。
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著她喘不過氣來,抬頭,正對上三阿哥祁裕深不見底的眸子,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嘴角似有似無的笑容言言覺得不自在。每次見到他,言言都覺得自己就像是他眼中的獵物,那種被盯住的不安感讓她窒息。她手上的手筆還是微抖動了一下,一滴墨汁沁在熟宣紙上,散開的墨汁揉成一片暗黑色。
言言忙將手中的手筆置于一旁,拿起宣紙。幸好那滴墨汁沒有滴在寫的這首詞上。手上的宣紙突然被奪了去。
「誰翻樂府淒涼曲?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不知何事縈懷抱,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夢也何曾到謝橋。」
他沉聲念著她寫的詞。
「想不你也能寫出這樣有韻致的詞。」旁邊听著的十二阿哥一臉鄙夷的看著她,臉上滿不是屑。
「這首詞是你寫的?」他還拿著那張宣紙,似是贊許地看著她。
「你剛不是看到了我執筆寫的嗎?」言言並不想與他對話,自他來,她就感覺不自在,全身不自在。
這詞的作者雖不是她,但紙上面的字確實是她寫的。所以,說是自己寫的倒也沒錯,只是在心里又默默地對作者深深鞠躬了。
「沒想到,七弟帶回來的宮女還是個才女。」
听到他夸贊自己,言言驚訝的抬頭看著他。
「都快要死了,有才有什麼用。」十二阿哥在旁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在言言听來,卻是全身一顫,這麼快,皇上就已經決定要處死她了嗎?
「別瞎說!」沒來由的,祁裕冷聲喝道,生生打斷了他的話,眉間已然深鎖。語罷,他也被自己的反應嚇到,忙斂了斂神,說道,「十二,這樣的話,在宮里還是少說的好。父皇還沒下旨,你就在這里胡亂說著,小心惹禍。」
在听到十二口中那句她會死的那一刻,祁裕只覺得胸膛突然像是有什麼東西一下子抓住了他的心,然後狠狠地按進了一盆冰水里。那些冰錐絲毫不留情的滑破心髒的保護層,于是冷水極速的倒灌進去,帶著細碎的冰錐,里應外合的扎著他的心。
感覺到血脈流遍全身的冰冷,他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在他們面前他努力維持著平靜,內里卻早已是心亂如麻。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樣一陣心慌,這種結果不正是他所期盼的嗎?
他低頭瞟著宣紙上的詞句,卻發現心里的恐慌已經讓他看不清上面的字。他不該有這種感情的,它只會讓人脆弱。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掩飾他的慌亂還是被無邊的潮水淹沒的窒息,亦或者他無法再偽裝冷酷,祁裕說完就將手上的宣紙放在了言言的面前,轉身快速的離開了。
十二阿哥一臉疑惑的追上他,還不忘回頭瞪她一眼,那眼里有著冷笑又帶著不屑,完全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言言還在回想著祁裕的那句話,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愁。但至少,這幾天,她還是沒有性命之憂。
剛準備執筆的言言,突然听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人未現聲先到。一聲陰長的聲音響徹耳跡,「宣宮女夏言言金鑾殿問話。」
言言認得那聲音,皇上身邊的高德才高公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