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湖面上,風一陣吹過,蒎起粼粼水波,折射出耀眼的光華,泛起的層層亮光,逼的人睜不開眼楮,
祁逸望了一眼不遠處背對著自己的言言,他剛剛又跟母後吵了,見到她,他突然覺得不敢上前去叫她。而她似乎在發著呆,他終究還是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言言?」
此時的言言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心里就像是浪花不停的沖擊著她的心口,腦子里全是那家伙在樹下吻她的一幕。
那個家伙,居然又一次吻了她,不僅抱她,拉她的手,現在更是已經上升到親她的程度了。
她伸手使勁擦著自己的嘴唇,低頭看了看水中的倒影,臉上是一片嫣紅,她感覺到自己的臉像是在發燒一樣的燙,烙的她垂下手,心里交織著各種情緒。
見她沒似乎沒什麼反應,好像根本就沒有听見他的話,他只得走上前去,極輕的拍了她一下,「言言。」
听著背後突然發生的聲音,言言一個不小心,腳一滑,往湖面倒去。祁逸見狀,想伸手拉住她,結果,她抓著他的衣袖,兩人重重的掉到了湖里,驚起一團的水珠,冰涼的湖水環繞在言言的周圍,冰冷的觸感刺激著她的全身,毛細血管全都在一時間里膨脹起來,皮膚上立刻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微微的顫抖著,湖水也被帶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擴散開去,不停的拍打著岸邊,蕩起陣陣水花。
緊接著同時又是一個人掉在了她的身邊,冷水強有力的沖擊著她的身體,冷水嗆進鼻子里嘴里的,言言難受極了。忍住水對眼楮的刺激,言言睜開眼楮,湖水異常的清澈,祁逸的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幸好岸邊的湖水不深,言言還能勉強著站起來,被水嗆的不停的咳嗽,鼻子里眼楮里一陣發脹,耳朵里同時也發生了陣耳鳴。言言看著旁邊也同樣咳嗽著的祁逸,他抱著她在水里站了起來,臉上沾著無數的水珠,青絲漂在水里與她的青絲交織在一起。
「言言,你沒事吧?」他泡在冰冷的水里,急切的問著她,剛說完話就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
「我沒事!你還好吧。」言言看著他被水嗆的咳嗽的臉都紅了,身邊的珠蕩起一陣漣漪,她忙拍著他的背。
看著兩人狼狽的樣子,祁逸與言言相視一笑。
「看來,今天我真的不適合出門。」言言驀的發出一聲感嘆。
祁逸笑了笑,「看來,今天我也不適合出門。」
說完,兩人泡在水里又笑了起來,浸在水里的青絲交織,衣裳也漂浮著。
「你剛剛在想什麼,我站在你背後叫你你都不知道。」祁逸抱著她往岸邊走去,每走一步都受到水力的阻攔,衣裳也被水浸泡的沉重。
听著他的話,言言的臉又紅了,剛想開口,頭頂的陽光忽然被擋了去,抬頭只見岸站著十二阿哥。
「二哥,你們這是在鴛鴦戲水啊,你們倒是好興致啊。」十二阿哥開口嘲笑著言言狼狽和祁逸狼狽的模樣,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樣子。
「十二!」祁逸瞪了十二阿哥一眼,開口低喝道,言言感覺到了他撲來的熱氣,倒讓她覺得這湖水不是那麼冷了,瞪上岸上的十二阿哥,輕輕一笑,「也只有十二阿哥才會想到這是鴛鴦戲水,也難怪,豬皮很厚,所以感覺不到這湖水的冰冷。」
聞言,祁逸在水里輕輕笑了一聲。
「臭丫頭,你……」十二阿哥瞬間跨下了臉。
「讓開啦,你得讓我們先上去,你再來鴛鴦戲水,不是嗎?」言言沒好氣的說,本來今天氣就不順,偏偏還踫到了他。
「臭丫頭,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看我不教訓你。」說著,十二阿哥用力將她一推,剛上岸的言言被他一推,又倒向了湖里。
言言早猜到他會來這一招,早做好了準備,她本來就熟悉水性,她模著湖底潛到岸的另一邊。剛探出頭來,就看到了祁逸望過去擔心的眼神,在上岸的時候她就將她的想法告訴了他,所以他才會不著急。她調皮的沖他一笑,悄悄的爬上岸就走了。
十二阿哥看著湖面蕩起的水花哈哈大笑起來,敢罵他的人她還是第一個,將她推進湖里的懲罰還是小的。良義,水面上漸漸平靜了下來,十二阿哥看著還沒站起來的言言,心里也有點慌了,轉頭看向祁逸,「二哥,她怎麼還沒有浮上來?」
祁逸早已斂去臉上的笑容,跨著臉看著他,「還不趕緊下去救人?」
十二阿哥「撲通」一聲,就跳了下去,水花四濺,四周的冷水撲面而來,引起一陣雞皮疙瘩,他忍著襲來的冰冷,在水里打開眼楮四處瞧著,清澈的湖底什麼也沒有。心里一陣發急,他只是想懲罰一下她,並沒有想到她掉下去後就一直沒有浮出水面。肺里的空氣已經用的所剩無幾,大腦開始缺氧,他只能從湖底浮出水面,大口呼吸著。
「怎麼樣?」祁逸在岸上急呼著。
十二阿哥面色僵硬的搖了搖頭,又艱難的潛到水底,他面色僵硬的看著湖底,依舊不見言言的身影,一股強烈的恐懼襲來,他真的只想懲罰一下她,並沒有想到她會就這樣沉到湖底不見了蹤影。
「二哥……」浮出水面,十二阿哥急呼著,忍受著眼楮的脹痛,他看向岸邊的祁逸,哪還有人影。
回想著二哥的反應,他暗罵自己真笨,居然被他們給耍了,那丫頭肯定熟悉水性,不然,二哥不會站在岸邊而讓他下去找。
心里頓時一陣惱意,他一定要去修理下那個丫頭,剛沒走幾步,就看到了祁裕。
「三哥。」十二阿哥剛叫了一聲,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身上的冰冷惹的他一陣哆嗦。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全身都是濕的?」祁裕皺著眉退了一步。
剛想說話,又是一個噴嚏打了出來,十二阿哥揉了揉鼻子,「還不是因為……」話沒說完,緊接著又是了一個噴嚏。
「好了,先回去將身上的濕衣服換了。」祁裕皺著眉頭說,看著他一身的狼狽樣子,全身濕透了。
十二阿哥點了點頭,一路上不停的打著噴嚏。
祁逸回墨陽宮換了身干淨衣服就來到了西廂房言言的住處,她的房門是開著的,剛想敲門,房內就傳出她歡快的歌聲。嘴角瞬間勾起笑意,她總能發呆,卻又總能歡快的笑著。
他輕輕的敲了敲門,言言抬頭,見到是他,跑了過來,輕輕一笑,「那十二阿哥有沒有被嚇到?」
祁逸小心的將手里的瓷碗入在桌面上,發出小小的清脆的響聲,他微微一笑,「嚇他你很高興?」
「那當然,誰叫他將我推下水的,這樣嚇他還是輕的。」言言笑出了聲,不小心打了一個噴嚏。
「快把這碗姜湯喝了吧,小心著涼。」祁逸忙將桌上的瓷碗推到她的面前,看著她將它喝完。
「你怎麼知道他會推你?」祁逸滿意的看著他將姜湯喝完,微微一笑。
「猜唄,沒想到我還真猜對了。」言言狡黠一笑,「我那樣子說他,他能不報復我一下嗎?當時我又在岸邊,他除了再次推我下水,肯定沒別的法子,幸好我熟悉水性,不然肯定又要多喝幾口水。」
祁逸看著她講的眉飛色舞的樣子,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突然看到了她房內的輪滑鞋,他的眸子一黯,看著她高興的小臉,輕輕嘆了口氣,「言言,我替我的母後向你賠禮了。」
言言心里一顫,看著他溫和的玉眸內的黯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忽然听到雪球的聲音,忙將它們抱在了桌子上,輕揉著它們雪白的毛發,「雪狐,雪狸,你們說說,是不是想曬曬太陽啦?」
它們果然哼哼叫了幾聲,言言輕輕一笑,抱著它們直到了院子里,趁著背後的祁逸叫著,「我只會記住開心的事,不開心的事隔天我就丟了。」
看著她笑的燦爛的臉,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將她的臉照的透明,暈染了她的發絲,暈染了她的睫毛,暈染了她唇邊的那抹明媚的笑容。
祁逸也笑了起來,輕輕的走了過去,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豁達溫婉的女子,面對別人帶來的委屈,她都是從容面對。不禁在心里暗自決定,以後再也不能讓她受這樣的委屈,即使是母後,他也不允許她傷害她。從來沒有這樣的一刻,他特別想要抱著她。
他走到她的身邊,她沖他眨眼笑著,抱著雪球笑的開心極了。他的心里微微一顫,伸手輕輕的將她攬在懷里,很輕很輕的抱著。
言言在他的懷時輕輕的顫著,感覺到手里的雪球不安的動著,她剛想說話,祁逸已經松開了她,溫和的玉眸微微一笑,輕輕的說了三個字,「謝謝你!」
此時有聲勝無聲,言言也輕輕的笑著。
「臭丫頭,你給我出來。」
突然,安靜的環境里突然傳出一聲怒喝,隨之卻是打了一個噴嚏,聞聲,言言和祁逸想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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