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雲池國公主
言言啃著手里的兩個饅頭,眼淚竟不爭氣涌滿整個眼眶,她閉著眼楮不讓它掉下來,可是,還是有一滴悄然落下。
牢房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言言忙將手里的饅頭藏在袖中,不想連累那送饅頭的人被罵。迅速伸手用衣袖擦干臉上的淚水。看到來人,言言卻是怔住,直到來人真實的走在她面前,她才確定,他來看她了,祁楓來看她了。
「言言……」祁楓坐在她的身旁,攬過她的肩膀,將她緊緊擁在懷里。
眼淚再一次洶涌而出,心中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淚水淌過臉頰,一直一直滑落下,浸得她的臉刺痛。她哭著抓緊他的手,眼淚狂亂的流在他的衣襟上,濕意頓時將浸滿一片。
祁楓緊緊抱信她,她的眼淚更加刺痛了他。
他的眼淚狂亂,抽泣著︰「我不是奸細,我哪里像奸細,一點也不像嘛,為什麼我會無緣無故又成了這里的奸細,就不能換一個罪名嗎?」
她哭的全身顫抖,他將她抱得更緊些,輕拍著她的背,堅定的道︰「言言,這幾日暫時要委屈你一下了,你要相信我,我會救你出去。」
她眼眶紅腫著從他的懷里出來,伸手抹去臉上的眼淚,「我不是奸細。」
「恩,我一直都相信你不是奸細。」祁楓輕輕拭去她眼角那滴晶瑩的淚珠,她紅腫著的眼楮深深刺痛了他。
她撲向他的懷里,漸漸止住了哭,低低的在他懷里說︰「不要擔心我,我已經沒事了。」
祁楓只是緊緊的抱著她。
「如果……」言言在他的懷里說著,停頓了會,接著說︰「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說什麼胡話!」祁楓突然怒喝一聲,心底的擔憂被瞬間勾起,他凝視著她的眼楮,一字一句的道︰「你會好好的,沒有任何人能傷害你。」
言言怔怔的看著他,眸子漸漸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繚繞不絕,無聲的對視見,她感覺到了他帶給她的堅定和信心。
祁楓斂了斂神,眼中流轉著點點柔光,「言言,我一定會救你出去,你要相信我,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傷害你。」
言言驀的伸上攬上他的脖子抱著他。
「咦,是什麼飛出去了。」九阿哥看著一團白色的東西從她的袖中飛出去,跌落在牢房一角的枯草堆里。兩人朝九阿哥看去,言言在心中暗呼,居然讓饅頭從袖中飛了出去。九阿哥走過去,彎身撿起來,一臉的驚詫,不可置信的問著她,「言言,他們給你吃這麼硬的饅頭?」
祁楓擁著她的手一緊,轉頭看著她,「你在這里就吃這個?」
言言點了點頭,「這個還是這里的豪華套餐呢。」
「豪華套餐?」兩人異口同聲的問著她。
言言忙掩嘴道,「沒什麼,沒什麼。」
「小九,你去弄點東西來給言言吃,這麼硬的饅頭怎麼吃的下。」祁楓皺著眉吩咐。
九阿哥也是憐惜的看了她一眼,忙出了牢房替她弄東西吃去了。不一會兒,眼前就跟變魔術似的端來香噴噴的飯菜。言言早就餓的不行了,拾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祁楓靜靜的看著她,見她狼吞虎咽的吃著,心痛的問著︰「慢點吃,小心噎著。」
「咳咳……」言言才剛吞下去的一個丸子被卡在喉嚨里,劇烈的咳嗽著,祁楓忙在她背後輕輕的拍著,將湯遞給她。
「你在牢里一點東西也沒吃嗎?餓成這樣?」九阿哥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廢話,這里的東西是人吃的嗎?都餿了,給豬吃豬都嫌棄。」言言吞下一口湯,仰頭說著。
「餿飯?他們居然敢給你餿飯吃。」祁楓顯然震驚,言語中已經生氣。言言接道︰「這牢里的生活就是這樣,像這種飯菜在這里那簡直就是上天堂了。」
「天堂?」
看著兩人疑問的眼神,言言忙道︰「我的意思就是這里的飯菜很差很差。」
忽然想到什麼,言言抬頭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我明明記得皇上不準任何人來看我的。」
「我們進來看你也不容易,是七哥好不容易打通了關系才可以進來,而且還不能讓父皇知道。」
言言得到答案後,看了他們一眼,低頭接著吃飯,她正琢磨著怎麼樣才能吃的最多,這樣吃了這一頓就可以好幾頓不用吃了。
祁楓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扯過她的筷子,轉頭看著九阿哥,「你去吩咐下,言言在這里的這幾日,飯菜都必須是溫熱新鮮的。」
祁楓他們在牢里呆了好久才回,就像上次一樣替她安排了很多的事,只是上一次是明目張膽,而這一次是在偷偷的安排著這些。言言知道這一次不可能像上一次那樣輕松的解決,但是有祁楓在身邊陪著她,她的心里也漸漸平復下來。也不知道祁裕到底捏造出一些什麼證據?
乾清宮內皇上沉怒著坐在木椅上,全盤崩潰,他悉心安排著的局面已經接近全盤崩潰的局面。
「父皇,您找兒臣?」
門口傳來祁裕的聲音,皇上抬頭看去,心里卻是一沉,這幾年倒是忽略了他,他的才能一點也不低于老七,只是……在心里嘆了一聲,他示意祁裕坐下。
「你是怎麼查到夏言言就是敵國奸細的?」皇上帶著審視的眼神看向祁裕,想要在他的表情上找出一些端倪,然而他的表情平靜的像一汪湖水。
「兒臣也是無意間發覺她說話習慣跟宮里其他的宮女不同,便留了個心眼,殊不知,卻查出這種結果。」祁裕平靜道。
「你怎麼知道那處廢宅的?」皇上回想到昨晚,他跑到乾清宮告訴他夏言言是敵國奸細的時候,他確實被驚到。半信半疑的跟著他去了那處廢棄的舊宅,果然等到夏言言去了那里。
「父皇,兒臣只是踫巧有一天經過那里,見到她出現在那里,心時覺得奇怪,便悄悄的跟過去,才知道那里是她和敵軍人聯系的地方。」祁楓依舊平靜,這些問題的答案他早就想好了該怎麼回答。
「你說她是敵國的公主,那雲池國怎麼會派出他們的公主過來當奸細,而且,朕從未听說過有這麼一個公主。」皇上心里的疑惑很多,如果夏言言是敵國的公主,那很多事就很容易解釋了,她聰明,寫的一首好字,彈的一首好琴……如果只是如她自己所言,尚能勉強解釋,但是,如果她雲池國的公主,那這一切似乎更加符合。
「之前兒臣也是懷疑,但把密探報,雲池國確實在一位不曾被世人知道的公主存在,只是,雲池國的國王很不喜歡這個公主,所以才沒有將她公布在世人的面前。當時只有幾位雲池國的親信知道這位公主的存在,久而久之,也淡忘了這位公主。而此次雲池國不敵我軍,才派了她當奸細,一來是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二來,她也夠聰明,雖然被世人忽略長大,但她確是一位極聰明的女子。」
皇上沉思著,「單憑密報還不足以證明她就是雲池國的公主,你又是怎麼確定她就是雲池國的公主的。」
「父皇,你看。」祁裕從袖里拿出一塊玉佩,遞給皇上。
皇上接過那塊青玉,的確是塊罕見的玉,細看一下,玉內刻著幾個字藍忘晴,皇上抬頭,「藍忘晴是雲池國公主的名字。」
祁裕點了點頭。
離開乾清宮的祁裕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可是,為什麼他的心還是如此的沉痛?
牢房里的言言根本就不知道她還被安排了一個公主的身份,正百無聊賴在牢房里將枯干些的稻草全都擺在石頭簡單搭建的石床,閑著也是無聊,索性將它們一根一根的擺好。她滿意的看著石床上自己的杰作,可惜沒有相機,她真想將這完美的一幕拍下來,石床上的枯草整齊的擺著,草頭朝著里邊,草尾都探出床邊。
「都這個關頭了,你倒是好興致。」
背後突然傳來森寒的聲音,言言嚇的往石床上一坐,上面的草頓時亂成一團,橫七豎八的躺著。言言手指抓著一把稻草,瞪著他,「你來這里干什麼?是來看被你陷害的人現在是如何的狼狽樣嗎?」
「很聰明嘛!」他沒有表情的走進牢房,眼楮冒著寒氣,朝她逼近。
「那只怕讓你失望了。」言言撇開頭,咬著牙道。
下巴突然傳來一陣捏痛,他的手用力捏緊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頭對上他的眼神,滿眼的森寒之氣,嘴角緊緊抿成一條直線,臉部的線條也僵硬的繃緊。
他這是在生氣嗎?他有什麼資格生氣?該生氣是她,最有生氣資格的也應該是她吧。她狠狠的踢了他一腳,趁機一個翻身離開他的鉗制,咬著牙瞪著他,「別踫我,你踫我一下,我都覺得惡心。」
祁楓怒意陡生,眸內寒光一閃,不容她反應,他已經沖過去將她摟在懷里狠狠的吻了下去,帶著侵略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