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離開了房間,言言這才重重的吐了口氣,身體無力的順著床邊滑了下去,只有地面的冰冷才能讓她覺得安心。
手輕輕的話在了月復部上,驀的想到大夫的話,她慌忙從冰冷的地面上站了起來。她現在是兩個人,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月復中的孩子。
經過剛剛那一幕,她覺得應該馬上就離開這里,已經不能再等了。
「小姐,這是殿下吩咐我為您準備的燕窩。」蝶衣笑著從外面走了進來,沖著呆坐在床上的言言笑道,「對了,殿下還說,從今天晚上開始,殿下會再來小姐這里用膳。」
見言言沒有反應,蝶衣抬高音量又重復了一遍。
語落,言言這才反應過來,看著蝶衣,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蝶衣瞪大著眼楮,「小姐,你今天怎麼精神恍恍惚惚的啊?這是殿下為您準備的燕窩,您趁熱吃了吧。還有,殿下今天晚上為跟往常一樣,來小姐的房間用膳。」
耳邊不停的回想著他來她房間用膳的話,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她興奮的站了起來,「蝶衣,你去把風蘭叫來。」
看到蝶衣疑惑的表情,她忙道︰「風蘭不是最了解祁裕嗎?我問問她一些關于祁裕喜歡吃的東西。」
「恩,我現在就去。」說著,蝶衣跑出了房間,她只以為言言是想明白了,決意要跟祁裕好好過下去了。
今夜無月,只有幾顆孤零零的星星閃在天際。
言言掃了一眼案幾上,上面擺放的都是她熟悉的菜肴。這些都是祁裕吩咐準備的,是蝶衣迫不急待的將她問風蘭他喜歡什麼菜的事告訴了祁裕。他高興之余,吩咐蝶衣準備的都是她愛吃的菜肴。
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言言早已經服用了可以防止她想要嘔吐的藥,不過這藥卻只能維持她聞到這些在兩具時辰內不想嘔吐。
「等了很久了嗎?」
人未到,聲先至。言言看向門口,只見祁裕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意走了進來。言言看著心里卻是一痛,听到她願意讓他來她房間用膳,他竟會像是得到至寶一般高興。
他走到她的身邊以他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吻才滿意的才在她的旁邊坐下,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
言言也不說話,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個肉丸子放進嘴里,盡量裝作跟平時的反應一模一樣。為了避免自己泄露了情緒,言言不停地吃著盤子里的菜。
祁裕微微抿了一口酒,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是要多吃點,今天晚上可能會很辛苦。」
言言一愣,送進嘴里的丸子竟忘了咽。
他笑著又抿了口酒,「看著你為我準備這些菜的份上,今天晚上就留在這里睡了。」
「咳咳……」她嘴里的丸子被卡在了咽喉,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祁裕輕輕笑了一聲,覺得心情莫名的舒暢,就算是這樣逗著她,他也覺得他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他突然止住了笑,拉著她的手,「言言,今生若有你陪伴,足矣。」
他說的很認真,言言感覺心底隱隱的痛了一下。夾起碗里的丸子就塞進他的嘴里,別開臉,「趕快吃吧,話這麼多。」
他笑著嚼著嘴里的丸子,笑的很開心。
「我們喝點酒吧。」言言舉起手上的酒杯遞給他,她的手指冰涼,他的手指溫熱,當言言的手觸到他手指的溫熱時,感覺手指都被他燙了一下,直直燙進她的心底。
祁裕笑著接過她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言言也準備將自己手上的酒喝掉時,杯子卻被他奪了去,他再次一飯而盡,將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溫柔的軟聲道︰「你不要喝酒,喝酒傷身。」
言言眼神一滯,隨後避開他的眼楮。
此時,風蘭正好端著安神湯走了進來,莞爾笑著,「殿下,喝酒傷身那您還喝,喝點安神湯吧。」
在與言言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後,風蘭將手中的寧神湯遞到了祁裕的面前,將另一杯放到了言言的面前。
祁裕卻是很開心,根本就沒有喝寧神湯,而是不停的給自己倒著酒,「今晚我很開心,喝點酒無妨。只不過今晚的酒太烈,言言你不能喝。」
言言看了他一眼,只見風蘭輕輕的點了點頭。
終于在他高興著將整壺酒喝完時,他醉倒在了桌上。言言和風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搬到床上,兩人重重的吐了口氣。
看著床上因為飲多了酒臉色潮紅的祁裕,言言輕輕的嘆了一聲,「對不起,我終究不是那個能讓你幸福的人。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可是,我必須要離開。我不能自私的留在你身邊,接受著你對我的好。我更不能懷著祁楓的孩子而跟你在一起,就算沒有孩子,我也不能心里裝著另一個人而跟你在一起,這對你不公平。」
風蘭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沒有說話,看了看屋外的夜色,忙道,「快走吧,你還要連夜趕路,不然,你就逃不掉了。」
言言點了點頭,剛起身準備走,手卻突然被他拉住,「不要走!」
感覺頭皮都麻了,言言與風蘭相視一眼,轉頭看向床上,只見他閉著眼,兩人松了一口氣,想要去掰開他的手指,卻發現他抓的很緊。
「不要走,言言,留在我身邊,我知道你心里還愛著七弟,可是,我願意等,我願意等,求求你不要走。」
他不停的呢喃著,言言看到風蘭眼里閃過一絲沉痛。
「好,我不走,你先松開我。」言言輕聲說著,果然,他像是听到了她的話,抓著她的手漸漸松了開來。
言言趁機掙月兌了開來,將被子輕輕的拉到他的胸口,無聲的嘆了口氣,「你對我的好,我會永遠記住的。只是,我必須離開。」
說著,言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她與風蘭已經計劃好趁著他來用膳的這段時間將他迷昏,為了防止他提前醒來,言言特意在他的酒杯上抹了更多的**。
匆匆走出房間言言,卻看到正巧趕來的蝶衣,言言嚇了一跳,竟漏了將蝶衣迷倒。忙朝身後打了個手勢,示意風蘭不要出來。
「小姐,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言言搖了搖頭,「我沒事,這麼晚了你找我還有什麼事嗎?」
蝶衣輕輕皺了皺眉,卻也沒想太多,「我只是來看看小姐和殿下還有什麼吩咐奴婢準備的?」
「沒有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恩,可是小姐,你怎麼出來了,殿下呢?」說著,蝶衣伸手往里瞧著。
言言立時擋住了她的視線,「他喝了點酒,現在睡著了。我只是出來透透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來伺候吧。」
「那小姐你也早點休息,夜深了,屋外挺冷的。」蝶衣疑惑的看了言言一眼,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風蘭突然沖了出來,在她的後背狠狠的一擊,只見她無力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麼?」言言月兌口吼道,她沒想過要傷害蝶衣。
「只是將她打暈了而已,如果讓她知道你離開,肯定會尖叫的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可不希望到最後還出現在些不必要的意外。」風蘭將好拖進了房間里,言言忙去幫忙,看向風蘭,只見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匆匆趕到後門時,言言突然發現後門一個守衛也沒有。
「他們都是我的人,都听命于我,你快點離開吧,時間不多了。再不走就來不急了,這匹馬挺多跑一天一夜,如果你不快點走,他醒來只要派快馬,就能輕易的抓住你。你得利用這段時間,跑的越遠越好。」風蘭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急忙將後門打開。
看著眼前的馬車,言言也迫不及待的上了馬車,回頭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風蘭,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總之,謝謝你。希望今後你好好的陪在他身邊,祝你幸福。」
「好了,別廢話了。所有該有的東西都為你準備好了,快走吧。」風蘭急急打斷她。
「風蘭!」言言急急的喊住她,沖著她的背影說道,「小月他們就擺月兌你們照顧了。」
風蘭擺了擺手,頭也沒回的走進了府里,將後門重重的關上了。言言望著眼前的瑞王府,輕輕的嘆了口氣,走進了馬車,沉聲說了一句,「走!」
馬車頓時快速的奔了起來,伴隨著車夫的叫喊,馬蹄聲不停的回響在耳跡,感覺到人不停的顛簸著,言言這才回過神來,她是真正的離開了。
手輕輕的放在了月復部,言言勾起了一抹笑容,從今天起,她就開始了在這個朝代真正的生活,而在不久的將來,她還會有一個孩子陪伴著她。
她開始憧憬日後的生活,或許,利用她在現代所知道的一些知識,還能在這里發展自己一片小小的事業呢。
馬車在夜色里不停的奔跑著,言言興奮的不能入睡,掀開了車簾,看著眼前的景物不停的閃現在眼前,言言終于大叫著,「啊我終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