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陽光穿透雲層,投射下來的光線打在朵朵冰花上,竟幻化成五光十色的冰花,奪人眼球。
言言離開了祁楓的懷抱,蹲在一朵冰花旁,看著陽光在冰花上映著的彩虹,忍不住伸出了手指。頓時一陣涼意通過指間傳至全身,言言驀的收加了手指。她恨不得她能將眼前的這一幕拍下來,實在是太美了。
良久,她才起身。蹲的久了,腳有些麻,險些摔倒。祁楓在第一時間飛掠到她的身邊摟住了她,柔聲道︰「腿是不是麻了?」
說完,他扶著她坐到了馬車上,寵溺的揉著她的腿月復。言言本能的往縮了縮腳,又被他輕輕的拉在手里。過了好一會,才抬頭,輕聲道︰「還麻不麻?」
言言搖了搖頭,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看著眼前這一片耀眼的冰花,她驀的轉頭,本是想要問他,卻沒想到他會離她那麼近。她的櫻唇正好對上他的唇,一股戰栗瞬間席卷全身,臉上也頓時飛紅一片。
他的右手撫過她的臉頰,看著她臉上的嫣紅,她輕輕晃動著的眼珠,他的手驀的扣緊了她的腰跡,輕柔的吻上了她微啟的朱唇,輕輕的咬著。言言忍不住低吟了一聲,摟在她腰跡的手頓時一緊,繾綣的吻著她的眉心,她的耳垂。
只覺得一種酥麻,言言發覺自己的腿竟有些不听使喚的發軟,只得緊緊地攬上他的腰跡才能不讓自己勉強站住。她開始微微回應他的吻,感覺到她的回應,他驀的將她抱起放進了馬車,再一次撲到了她的身上,由最初的輕吻變為霸道卻不失溫柔的深吻。
言言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用力吸一口氣,他乘機將熾熱的知頭伸進她的口中纏繞輾轉,吸吮著她的俏舌。
感覺他的手探到了她胸前,他的手指滾燙,燙的他所有的神志在頃刻間清醒。當她意識到他要干嘛時,她身上的衣物都被他褪的只剩下一件了。
言言伸手抵在他的胸前,他趴在她的身上喘息,眼神迷離,道︰「怎麼了?」
「這里……不行……」言言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朱唇嫣紅似血。
他深吸了一口氣,低笑著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壓下眼底濃烈可見的**,沙啞地說︰「我們出去走走,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這里又是另一個模樣。」
言言微紅了雙頰,整理好了衣裳,跳下了馬車。祁楓坐在冰花的一角,仰頭看著天空上的落日。余暉打在他身上,白衣都被染了淡紅色,俊逸非凡的容顏。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淡淡笑了起來,印著夕陽的余輝,美的攝人心魄。
她的心底柔軟了起來,緩步走了過去。听到她的腳步聲,他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拉著坐到了他的懷里。兩人靜靜的坐在夕陽下,看著眼前的冰花被夕陽暈染成了一片微紅的花朵,地上已是濕潤一片。
「很美,卻不能長久。」言言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祁風覺察出她聲音里的感慨,轉頭看著她,眼楮里還印著天上的落日,笑道︰「我不管它能有多久,我只知道,我要讓你看到這天底下一切最美好的東西。而我,不管怎麼樣,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如果你走不動了,我就當你的拐杖,到哪都背著你。如果你看不見了,我就當你的眼楮,到哪都說給你听。不管有多少的如果,我只想告訴你,今生,不,你的今生來世都只能是我的,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
輕風突起,吹得衣袂翻起,吹亂了言言的一片心思。長發翻飛,交織糾纏,言言微微一笑,伸手緊緊抱住了他,湊到他的耳邊︰「你的今生來世也都是我的。」他低笑著也將她擁的緊緊的。
兩人坐到太陽落山才起身回去,身後的冰花借著最後的余輝釋放著黑夜前的最後一抹妖嬈的美艷。
隨著馬車消失在一角,最後一點余輝也隱去了。
靜謐的冰花里突然傳出清脆的碎裂聲,一聲一聲撞擊著人的心底。冰花里有一個女子的身影瘋狂的拿著一根棍子猛烈的敲打著一株株靜立的冰花,。沒過多久,一片冰花只余下一地的碎冰。
女子劇烈的喘息著,身上的衣服已然被碎裂前的冰花濺起的水珠濺濕,不知是寒冷還是癲狂,她全身都在不停的劇烈顫抖著。
「啊——」
一聲響徹心扉的尖叫聲在靜謐的夜里嘶吼著。
攥緊的手指僵硬的扭曲著,每一處指節都退去了血夜,只余著蒼白。
「格格——」另一個女聲很小的響起,因為害怕,在寒風中顫抖的哆嗦著。
站在一地碎冰的昭玥驀的轉身,嚇得在她身後的那個婢女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石子,腳一崴,人頓時失重的跌了下去。
「沒用的東西。」昭玥咒罵了一句,瞪了她一眼,從碎冰中走了出來。
那個婢女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忍著痛跟在她的身後。她不敢出聲,只能忍著痛追上她的步伐,卻又不敢靠的太近。
夜里的寒風帶著刺骨的冷,昭玥卻渾然不覺。她的腦海里一片混沌,手指一直是狠狠的攥緊,指甲已經陷入掌心也未察覺。
回到府里,昭玥頭一次沒有摔東西,而是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府里的侍女奴才們皆是偷偷的在議論著。那個跟著昭玥出去的侍女自然就從了他們追問的對象。正當他們湊到一起時,她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湊在一起的人迅速消散,都裝作若無其事的各忙著各的。
昭玥冷笑一聲,府里的奴才沒有一個是值得她信任的。個個都膽小如鼠,心里倒是有些懷念起小雲了。自小她就在身邊伺候著,如今,她也已經死了六年了。
六年前,祁楓每次將自己喝的爛醉,對于他允諾的婚事突然不承認。自己也不再裝作人前的乖乖女,每天都要到皇上面前告狀。可是,皇上雖然疼自己,卻也同樣寵著祁楓。對于祁楓的拒婚,皇上也只是懶得理。
久而久之,她告狀多了,皇上也漸漸的懶得理了。好幾次,明明都在乾清宮的外院散步,見到自己,皇上就急步回到了房間,還命李德全在外守著,任何人都不得進去打擾休息。自己才會賭氣嫁給了一個在她心中一無事處的男人。
那時候,幸好有小雲陪在身邊。宮里所有的人在她的面前笑著,背後卻在說她的閑話。這些她都知道,也不在乎,她只要與祁楓在一起。可是,一次意外,小雲竟不小心跌入到了井底,讓她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在了。
想到這里,再看看眼前那些故作常態忙著的奴才,心里就一陣嫌惡。
抬腳才剛走離他們不遠,就听到背後響起的細小議論聲。她不是沒有听到,只是,此時,她已經沒有精力去教訓他們。
祁裕府里,昭玥與祁裕坐在後院一處偏僻的亭子里。梧桐樹濃密的枝丫被風吹過,刷啦啦響了一陣。
祁裕表情淡淡的品著手中的茶,嘴唇雖是抿在茶杯上,卻只是踫到熱水。感覺到灼燙的溫度刺激著嘴唇,他才將手中的茶杯放下。
坐在對面的昭玥卻全然沒有心思喝茶,只要想到她見到的那一幕,渾身的血液都在洋溢著她的恨。
她是無意中看見了祁楓的馬車才跟著他們一路跑到祁楓特意為夏言言雕刻的冰花的地方。他竟然如此挖空心思為她做著這一切,她心中的惱恨,嫉妒,都化作了滿腔的怒火。
但凡只要他給過她一個愛憐的眼神她也不會如此恨著他們。她才是他的青梅竹馬,她才是最愛他的人,她夏言言只是一個奴婢,她怎麼可以如此安然的享受著他的愛,她又怎麼配。
是夏言言,如果沒有她的出現,她就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放在桌上的雙手驀的用力,「啪」的一聲脆響,在靜謐偏僻的亭子里異常的響亮,滾燙的茶水濺到腳上,也抵不過她心中的恨。
「來人,替昭玥格格再倒一杯熱茶過來。」只見一個紫裳微透,面容嬌俏的少婦走進了亭內,邊笑著邊走到了祁裕的身旁坐下。
祁裕只是瞥了她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三嫂,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休息?」昭玥淡淡道。
「昭玥格格不是這麼晚了也還沒回家嗎?雖說這里也算是你的娘親人了,但畢竟是嫁為**了,但如此晚還不回去,難免會惹人閑話。」
昭玥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朝祁裕的方向看去。祁裕此時手舉著茶杯,輕聲道︰「你怎麼會來這里?」
風蘭只是輕輕一笑,驀的伸出手挽在了祁裕的手上,笑道︰「我在府里找了一遍,才在這里找到你的。夜已深了,你該回房休息了。」
昭玥不是听不出風蘭話中有話,起身笑道︰「三嫂提醒的是,夜也已經深了,昭玥也不再打擾你們休息了。」
祁裕並未開口,只是點了點頭。看著昭玥的身影消失後,他才驀的抬手掙開挽在手臂上的手,轉身離開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