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輩分,還是輩分!
「局長……」
金追接起電話來,就說了這一句,然後就是臉色一變,隨後一個勁的說是是是好好好。
等到他把電話掛斷,十分不忿的瞪了徐超一眼,狠狠的說道︰「今天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你就等著倒血霉吧」
他招呼著施華雄就要往外走。
「且慢」
徐超冷冰冰的望著他倆的背影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局長,他是華夏人的局長,是南濟市的官,不是外國人的狗他自己不要臉,也別把臉丟到外國人哪里去」
金追和施華雄臉色很不好看,但是金追得了局長的命令,不敢造次,只得是恨恨的離開了。
盤石嘆息一聲,說道︰「看來外國人真是勢在必得,竟然跑到這個什麼局的局長那里去了。」
金追剛才接的電話內容,放在別人身上,自然是听不到的,但是在場的這幾個人,無一不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一點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更何況,那位局長在電話里的嗓門並不小。
「……你倆在哪里搞什麼鬼?怎麼還跟和尚打起架來了?讓你們干嘛去了?讓你們把那小子嚇唬走干不了這活,抓緊滾回來外國友人還在這里等著好消息呢,你們打電話給我說這個,嫌不嫌丟人?」
局長在電話里就是這麼說的,所以金追和施華雄菜老老實實的走了。
不過,這個電話,也多多少少的證明了正陽禪師和一忍和尚的話。
這事盤石和金湯,還有正陽禪師以及一忍和尚比較關心的問題,徐超關心的卻不是這些。
金追和施華雄前腳一走,徐超接著把電話拿出來,打給了張雅舒,說道︰「雅舒,三天之內我要見到施工證,要見到一切手續」
「好」
張雅舒先答應下,才有問道︰「父親大人,听你口氣不好,是不是廠區那邊出事了?我離著你不遠,不成過去看一下。」
徐超說︰「沒什麼大事,就是城管局的兩個王八蛋過來搗亂,就因為我這里擺著建築材料,硬是胡扯蛋。我煩了。前幾天老唐還建議我用點非常規手段,把事情辦了拉倒,我還想這事不違規不犯法,城建局那邊沒道理不批給我施工證,現在好,不批證,還來搗亂,我在好的脾氣也不能忍了。這個事情能夠交給你,我不管過程,只問最後的結局。」
張雅舒說︰「父親大人放心吧,這個事情我來辦。這幾天辭職之後,你一直都在廠區那邊,等著這個事,女兒知道你著急,今天的事你也別上火,我一會兒過去看你。」
一忍和尚埋怨道︰「小施主,你這樣做很不明智。就因為一點小事大動干戈沒必要。再說了,你現在不是施工證不施工證的問題,是這塊地能不能保住的問題。外國人來勢洶洶,今天兩次踫了壁,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徐超冷哼一聲︰「這事我還怕他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們要敢來,我就敢殺這麼久了,還沒人從我手里搶過東西,我不搶他們就不錯了」
一忍和尚忍不住撇嘴道︰「小施主好大的口氣。」
徐超沒好氣的說︰「你也別假惺惺的了。說白了,你們兩個想要這塊地,無非也是想在這里找到聖器。我再一次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這個地方什麼都沒有。你們再這麼胡攪蠻纏,我不介意把你們趕出去」
他斜眼看看盤石和金湯,又說︰「包括你倆」
「小施主這個話說的實在不當。」
正陽禪師還是那種淡淡的口氣,緩緩說道︰「聖器乃天地孕育出來的寶物,有德者居之。我佛慈悲,得此聖器,不過是替世人好好看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一忍和尚附和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金湯臉上的肌肉抽搐一下,心說這兩個老和尚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明明也是有所謀求,卻硬是能把話說的這麼動听。
盤石心里卻是想道︰既然徐超兩次一口咬定這里沒有聖器,只怕十之**就是真的,不過佛祖和上帝那邊都有明喻,很顯然這件事情也不是空穴來風;既然這個土地上沒有,兩方大能又都咬定這里有,那麼十之**這樣寶器就是在徐超的身上了,只是不知道徐超用了什麼樣的方法,將那樣的聖器的氣息隱藏的天衣無縫……
心中有了這些想法,盤石計議已定,對徐超說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小兄弟,我們師兄弟在這里磨了你這麼多天,你都不為所動,課間你的確是不想跟我修行,這也就罷了。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老道也不想為難你。」
他這話徐超愛听,臉色稍稍有些緩和,說道︰「你能這樣想,那是再好不過了,我這人其實很好相處,你對我好,我也願意對你好,但你要一定為難我,我也一定不要你好過」
他抽出兩支煙來,扔給他們,自己也點了一支,說︰「這幾天多有怠慢,來來來,抽支煙。」
他隨即招呼邵竹和駝霸︰「搬倆馬扎過來。」
邵竹和駝霸對徐超自然是忠心耿耿,一呼百應,即刻就挑著馬扎到了徐超的面前。
徐超對盤石和金湯說道︰「話說開了,咱就是朋友,兩位請坐吧。」
盤石和金湯沒想到在徐超面前還能由此待遇,都有點驚訝,不過坐是沒敢坐,先看了看正陽禪師和一忍和尚一眼。
徐超明白他們是不很敢在他們兩個人面前落座,說道︰「你們倆是我的朋友,我請你們坐,你們管他倆干什麼?我沒趕他們走,就很給面子了。」
盤石和金湯向著兩個大和尚訕笑著,搬著馬扎坐到了徐超的另外一邊。
一忍和尚貌似十分不滿,重重的哼了一聲,卻是沒有說話。
盤石又說︰「小兄弟,既然咱們冰釋前嫌,那就是既往不咎吧,我們泰山宗雖然不是小兄弟心向往之的修行聖地,但是風景優美,典雅有致,倒是想請小兄弟有暇的時候,去我們泰山宗游覽一番。」
徐超呵呵一笑,說︰「這個倒也未嘗不可,只是現在明顯不行。過幾天再說吧,到時候一定去你那里叨擾。」
盤石呵呵笑道︰「能得到小兄弟這番承諾,倒也真是難得。放在以前,總要來杯好酒,好好樂呵樂呵。」
「好酒?這個咱有啊」
門口傳來一個聲音,張雅舒提著一個手提袋笑吟吟的走了進來,對盤石說道︰「難得道長跟父親大人冰釋前嫌,湊巧路上買了兩瓶好酒孝敬父親大人,不如現在開了瓶吧。」
盤石連忙說道︰「這可如何使得,主事大人還要孝敬……」
他隨口說的是客套,說到關鍵的事情上,卻是一下啞了腔,扭過頭去,驚駭莫名的望著徐超,和金湯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張雅舒咯咯笑道︰「兩位,現在知道為什麼他不會同意白你們為師了吧?」
金湯駭然無比的指著徐超,幾乎無法相信的問道︰「你……你是主事大人的父親?」
徐超一只胳膊自自然然的搭在張雅舒的肩膀上,笑呵呵的說道︰「你可不能因為我們倆長得不是很像,就懷疑我們不是父女啊」
金湯難以置信,問道︰「那……那小兄弟,敢問您今年貴庚?」
徐超說︰「今年啊,我二十二了。」
金湯越發不信,說︰「主事大人今年應該也是二十二歲吧,你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父女?」
張雅舒呵呵笑道︰「實話實說,我今年還真不是二十二歲。」
她扭頭看看正陽禪師和一忍和尚,脆生生的問道︰「兩個禿驢,好久不見,你們還好吧?」
禿驢實乃是對僧人大不敬的稱呼,但是正陽禪師和一忍和尚看著張雅舒,卻是總有一種發不出火來的感覺。
就連脾氣有些大的一忍和尚,現在都是滿臉疑惑,似乎是想在張雅舒的臉上找出一些什麼來。
正陽禪師滿月復疑竇,問道︰「這位女施主,看你十分面善,只是老衲年歲已高,記性漸差,一時之間竟然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曾經得見女施主玉顏了。」
張雅舒笑道︰「三百年不見,你們人類再好的記性,也不見得還記得我了。」
正陽禪師和一忍和尚臉色大變,對視一眼,已經是沖身而起。
正陽禪師駭然問道︰「你……你是……」
張雅舒悠然站定,吟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有酒不喝窮修行,兩個二貨瞎擺和」
徐超噗嗤一聲笑了,問道︰「這是誰改的詞?太強了。」
張雅舒嘿嘿笑道︰「父親大人,除了你這麼可愛的女兒之外,誰還會這麼有才啊?」
徐超捏捏她的鼻子說︰「很好很強大,我就知道只有我的女兒才有這把本事。」
正陽禪師和一忍和尚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終于是臉皮一耷拉,垂頭喪氣的躬身行禮,問好說道︰「見過尊者。」
盤石和金湯臉色一變,四根腿一軟,差點沒跌坐在地上。
一忍和尚倒也罷了,跟他們兩個乃是同輩,這個正陽禪師卻是他倆實實在在的前輩,現在一直都是慈眉善目的正陽禪師居然向著張雅舒彎腰行禮,那張雅舒的備份自然也是在正陽禪師之上了。
想想自己兩個人這幾天居然一直纏著張雅舒的父親大人收徒,兩個人都覺得心里拔涼拔涼的。
徐超對張雅舒和正陽禪師和一忍和尚的關系很是好奇,忍不住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認識,那是在三百多年前了,他倆還是清涼寺的一堆苦命師徒,修行數十年不可得,一直都是碌碌無為的。」
張雅舒說︰「有一回我經過五台山,見到他們苦修,為了苦其心志,連飯都不敢吃飽,就戲弄他們一番,也算是一種點化吧,讓他們終于是突破瓶頸,得了大道。」
徐超促狹的笑道︰「以你的強大,估計著是點化他們破戒吧?」
張雅舒嘿嘿笑道︰「那是自然。修行這種東西,追求的是大自在,他們兩個人一直以為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卻不知道苦樂交集,才能體味到人生的究極。單純的苦修,不過是把自己往死里折騰罷了。」
正陽禪師嘆息道︰「尊者所言極是。如果不是尊者當年點化我們師徒,只怕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是五台山的兩座墳冢了。」
一忍和尚也是合十說道︰「尊者短短十數日的點化,造就了我們師徒,尊者之恩,永世不敢相忘。」
張雅舒嘆息一聲,說道︰「你倆今天嘴巴抹蜜了?說的話這麼動听呢?老實交代吧,是不是辦什麼壞事了?」
兩個和尚渾身一哆嗦,連忙說道︰「沒,沒有,我們是見到尊者緊張。」
張雅舒撇撇嘴,表示不信。
徐超倒是猜到了,這兩個和尚現在知道自己居然是張雅舒的父親,害怕自己找他們後帳,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就開玩笑說︰「你們可得好好謝謝我啊,不是來我這里,怎麼可能遇到你們的恩人呢?」
一忍和尚訕笑道︰「那是那是。」
張雅舒很不客氣的說道︰「你兩個二貨別裝孫子了,抓緊的把酒打開滿上,讓我看看你們三百年酒量見長沒有?」
兩個和尚一听這個話,也不含糊,齊刷刷的上前,接過張雅舒手里的手提袋,接著取了兩瓶酒出來。
一忍和尚苦著臉說︰「尊者,只有兩瓶酒不夠喝啊」
「兩位大師,要酒喝簡單,這個咱有。」
唐先生居然也來了,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門口站定了,掏出錢包來,模了一沓錢給後面跟著的小弟,說︰「去搬兩箱白酒回來,順便弄點下酒菜。」
一忍和尚兩眼直放光,喊道︰「找找有狗肉沒?那個香。」
門口唐先生的小弟腳底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地上,心說這是哪來的花和尚,又喝酒又吃肉的……
廠房里面本來略顯沉悶,不成想這一會兒人口居然變多了,徐超眯著眼楮看看外面的天色,陽光已經西斜及地,天,這是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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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