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路遇莫如風
凌無雙看著小五眉飛色舞繪聲繪色聲情並茂的將當天諸事情景再現了一下，忽然發出惆悵的感嘆︰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原來小五竟是如此人才？
雲出岫看著自家徒弟盯著小五，如同小貓盯著毛線球一般的表情，不由有些好笑。
轉頭看著因為適才說了太多的話，明顯口渴，一雙眼楮直往桌上茶水瞟的小五︰「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五低頭應聲，迅速轉身——趕緊去找口水喝，說話可真是個力氣活兒。
「師父，」凌無雙蹭到雲出岫旁邊︰「二當家可真是威武，那昊天門的莫掌門該氣吐血了吧？」
「這個應該很快就會見到莫掌門，你不妨當面問他一下。」雲出岫看著自家徒弟，眼中蘊滿笑意。
距離朝雲城已經很近，雲出岫粗略估計了一下，大概還有三日就能到了。這個估計里頭有沒有將昊天門及其他武林人士的到訪計算在內，就不得而知了。
凌無雙坐在馬上若有所思︰一路行來，小嘍打發了不少，大一點的團伙，至今為止，只踫到過那伙「馬賊」。
師父臨行時說，一路上大搖大擺，就是要將想對山莊和我下手的人引出來，可是照目前的情形，對方並沒有上當啊和楚芊芊聯絡的到底是誰，還不是一籌莫展
「無雙。」一個溫潤聲音傳來。
凌無雙抬起頭，就看見雲青軒如雨後暖陽一般的笑臉。嘖嘖，雲青軒雖然長相遜了師父一點點，但也絕對是罕見的美男了。
再加上這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樣子，真真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凌無雙咂咂嘴︰真是耐看。
回了一個燦爛笑容，凌無雙點點頭︰「青軒，有事麼？」
「沒有，只是看你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怕你一不小心從馬上跌下來。」雲青軒說著驅馬與凌無雙並排︰「我若隔得太遠，來不及接住你，可如何是好？」
凌無雙訕訕一笑，模模鼻子，眼角接收到風墨清的一個曖昧笑容，哆嗦了一下。
「青軒，你可真會開玩笑，哈哈。」凌無雙打個哈哈︰「原來你是皇子啊，還跟我保密，怕我找你借錢麼？」
「哈哈，還說我會開玩笑，我看無雙你才是真會說笑。」說著轉過頭來直視凌無雙︰「但凡我有的，你想要，只需一句話便可，哪里會怕？」
凌無雙再模著鼻子訕訕一笑，實在不知道該回什麼話了——這孩子這次過來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那個害羞小正太哪里去了？唉，歲月果然是一把殺豬刀啊。
「大家停一下。」雲出岫淡淡揮了揮手。
怎麼？有情況？凌無雙豎起耳朵，拉緊韁繩，準備隨時躲到師父身後。
不一會兒便听到前方馬蹄聲響起，大約百余騎迎面而來，揚起好大一片塵土。
司空景也驅馬停到凌無雙身側，看雲青軒一眼，鳳眼微挑，盯著凌無雙︰「小無雙，待會兒要是動起手來，不要怕，景哥哥就在你旁邊。」
凌無雙模一模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景哥哥您還讓不讓人活了
抬頭看一眼司空景，禮節性一笑︰「多謝司空少爺掛懷，不過，」說著伸頭看一眼一側的楚芊芊︰「比起我來，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芊芊小姐更需要司空少爺的保護？」
「無妨無妨，芊芊自有她未來的夫婿保護，不用我這個做哥哥的操心。」司空景懶洋洋一笑。
凌無雙眯起大眼，看一眼司空景挑起的眉毛，又若無其事轉過臉去——挑撥我們師徒關系麼？我偏偏充耳不聞。
說話之間，那百余騎已經到了眼前。為首的正是昊天門的掌門︰莫如風。
秋末初冬的時節，枯草遍地，樹枝突兀。偶爾有風吹過，無不帶出一絲凜冽。
莫掌門看著雲出岫不說話，雲出岫更是一派閑適，仿佛現如今這個情形根本不是站在對立面的兩個人對峙，而是呆在山莊荷塘邊，一手執了書卷，愜意垂釣。
凌無雙暗暗搖頭，這個莫掌門，一看就是沒有听過「不打沒準備的仗」這句話。他竟然在這兒跟自家師父比耐性？這跟和魚比誰在水里呆的時間長有什麼兩樣？
再看看己方其他人，司空景一手執扇似笑非笑，風墨宇冷冰冰面無表情，雲青軒俊臉含笑看著對方，風墨清時不時向自己眨眨眼，就連楚芊芊，也只是歪著頭，一副好奇表情。凌無雙再搖搖頭，暗嘆一口氣︰這幫人，哪一個是沉不住氣的？
果然，大概也就一炷香的時間，莫掌門先忍不住了︰「雲莊主，在下此來，是希望莊主能給天下武林一個交代。」
「唔？什麼交代？」雲出岫對著莫如風點點頭。
「閣下既然身為皇親國戚，實在不宜再插手江湖事宜。尤其莊主也知道，出雲山莊地位特殊，莊主如此身份，再擔當出雲山莊莊主這個位子，是不是不妥？」
「嗯，然後呢？」雲出岫再點點頭，示意莫如風接著說下去。
「閣下應當將這莊主的位子讓出來，擇能者居之。」
「嗯，還有呢？」雲出岫面上甚至出現一絲笑意，做出一副認真傾听的樣子。
「雲莊主果然痛快，如此，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這也不是我們江湖人士的行事風格。在下就直說了，莊主身後的，可就是你的徒弟？風凌國凌氏的獨女？
莊主既然在五年前傳出消息說她身負不死之謎，卻又將她帶到出雲山莊據為己有，試問莊主用意何在？」說著眼光掠過凌無雙，赤果果的讓凌無雙一顫。
「莊主以雲國三皇子的身份做了出雲山莊的莊主，而後又獨霸身負不死之謎之人，現如今又有確切消息說莊主已經與雲國皇室達成交易，要讓整個武林成為雲國皇室坐下一條狗！
是欺我等無能，只能任你擺布嗎？以為你瞞著眾人做下這些事，就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嗎？雲出岫，你也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雲出岫聞言，輕聲一笑︰「我不出山莊數載，眾位就忘了，本莊主從前執掌諸事，是怎樣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