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見神醫
司空德康眯著眼楮，用手揉著太陽穴，仔細回想了幾日前面見皇帝的種種細節，確認自己沒有任何失誤，確確實實已經說動了皇帝陛下的心。此時需要做的，只是靜待時機。
楚芊芊安靜站在一旁，她知道舅舅沉思的時候一向是不許任何人出聲打擾的。
司空德康睜開眼楮，又問了幾句雲出岫幾人的情形，對著楚芊芊點點頭︰「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既然回了朝雲城，他們要對付的就不只是江湖上那一幫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莽夫了，我們且靜觀其變。」
「是，芊芊告退。」楚芊芊低頭福了一福，轉身出去，將門帶上轉過身來抬頭看一眼天空，碧空如洗。凌無雙，到了朝雲城，可就到了我的地盤，我看你還能給我玩出什麼花樣來！
司空德康靠在座椅上一動不動，良久，伸出雙手拍了一下。立刻有一個影子一般的蒙面人跪在地上，仿佛突然出現的幽靈。
司空德康抬起左手，手掌轉過來，手指屈起，仔細看著修建得干干淨淨的指甲︰「那幾人，是不是都去了水家？」
「正是。」跪在地上幽靈一般的黑衣人開口，聲音竟也飄飄蕩蕩，如同幽靈。
「嗯，我听聞你是秘術高手？」司空德康仍然低頭看著指甲，「能以秘術入別人夢中，使其夢魘不醒，問何話他便能答何話？」
「正是。」那黑衣人還是兩個字。
司空德康終于放下左手，肘部撐在腿上，身體前傾︰「可有禁忌？」
「施術時不能有旁人打擾，需得找一個安靜空曠之地，若是途中有人打擾，被施術之人不死即瘋。」黑衣人仍然頭也不抬，單膝跪地。
「風凌國近來情形如何？」司空德康又問了一句。
「根據主人安排，已經一一聯絡我們的人開始行動，風凌國主戰派大臣越來越多，相信等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戰事。」
「下去吧。」司空德康直起身子，再度靠在椅背上。那黑衣人如同出現時一樣，竟憑空就消失了。
司空德康看著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再次抬起手揉著太陽穴︰雲國這江山，傳到這一代，也該有點作為了。可憐雲國歷任君主，竟然沒有一個能有此魄力的，還得老夫親自去點醒。陛下，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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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束發，凌無雙一拂衣袍站起身來，伸個懶腰，嗯，昨晚睡得不錯。話說，師父的外公真是一個有意思的老頭子——
見到凌無雙的水東流兩眼放光，問了雲出岫一句︰"這就是你那個徒弟？"見雲出岫點頭，幾步走到凌無雙身前，側頭仔細盯著凌無雙的臉看了半刻︰"嗯，岫兒，你這面具做得不錯，看著比外公做的也不差什麼。"
水盈盈聞言倏地一下抬起頭來，瞪大眼楮看了凌無雙一眼︰這不是她的真容？那她到底是何模樣？難不成能比我長得還出挑？
想到這里不免笑自己真是過慮了，這天下，比自己出挑的女子又有幾個？就是那楚芊芊雲國第一美人的稱號，還不是因為自己幾乎足不出戶？
自己這一身醫術可不是白學的，用藥物調理讓自己膚色瑩潤細膩遠勝于常人，還不是小菜一碟？不說別的，單這一點，她就不相信有誰能比得過她！
想到這里下意識看一眼凌無雙露在外面的手，嗯，倒是手指修長，膚色看著也甚是細膩，只是膚色是不是暗了一點？這一看安心不少，嘴角噙了一絲笑意看著爺爺仔細端詳那凌無雙，更顯得氣定神閑。
水東流繼續看著凌無雙︰"你這丫頭，一雙眼楮倒是長得真特別，這是，墨玉眼？"
凌無雙愣了一愣，這老爺爺，是外貌控麼？非要說出我長了什麼眼什麼鼻子什麼嘴才行麼？
不理凌無雙的反應，水東流繼續看著她道︰"嗯，這唇似櫻花瓣，岫兒，你這徒兒長得不錯，看來是個聰明的。"
凌無雙暗暗翻了個白眼，這老爺子，真是以貌取人的？看我長得還行，就說看來是個聰明的，那諸葛亮的夫人黃月英傳說可是無鹽之貌卻聰慧無雙的。這怎麼說？
這老爺子到底是神醫還是相面的？不過月復誹歸月復誹，凌無雙還是定定站在那里，神情自若，任水東流打量，自有一番氣度。
水東流捋著胡須點點頭︰"岫兒，你說這孩子身負什麼不死之謎，外公不搞那些個神棍的東西，不懂這個，不過看這孩子的氣度，著實不錯。"
雲出岫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外公你是初次見她，不知道而已，其實調皮得緊。"
凌無雙模模鼻子，不說話。
水盈盈眼中厲色一閃即逝，輕輕笑道︰"雲哥哥還說別人調皮，小時候最調皮的還不是雲哥哥？帶我捉鳥，還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雲出岫淡淡一笑，並不接口。凌無雙撇撇嘴，秀青梅竹馬麼？從前如何還不都是從前？姑娘，還是看眼前吧。
"外公，青軒的傷，大概何時能夠痊愈？"雲出岫開口問道。
"他身上劇毒都已經清理得七七八八，現在只是用藥清了余毒，再調理出血過度、比較虛弱的身子。"水東流捋著胡子，"你不必過于擔心。少則五日多則七日，他必能比未中毒時還康健幾分。"說完又轉頭看著雲出岫︰「岫兒，風凌國那邊已經有所動作，你知不知道？」
雲出岫淡淡一笑︰「外孫自然知道。只是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且順其自然吧。」「唔，外公料想你也定然清楚。畢竟你當年遭難也與風凌國難月兌干系，要如何你自己看著辦吧。若是需要外公幫忙做點什麼，唔，算了，想來你也不會客氣。」水東流說著哈哈一笑︰「你自小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凌無雙听水東流說完這一句，立刻將水東流引為知己——姜還是老的辣啊，對師父的本性如此清楚的人，實在找不出幾個了。
水東流看到凌無雙放光的兩只墨玉眼，笑得更為歡暢︰「丫頭，是不是覺得這老爺子真是長了一雙慧眼？」看凌無雙使勁點頭，笑著拍一拍她的腦袋︰「你這丫頭，真是不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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