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花滿街飄搖的時候,師傅沉著臉說要回去了。和師傅說我有不能走的理由,他也沒強求我,只說回去後會和柳爸柳媽交代的。不過他卻把莫莫留下了。我說師傅路上會危險,師傅笑笑讓我不用擔心。
走的那天,遠遠的一匹白馬出現,馬上的男子一臉輕笑看著師傅,師傅皺皺眉,袖子一擺,走了。白馬男子也沒追上去,就那麼遠遠的看著。我用手戳戳莫莫的背,「喂,那人是誰?」莫莫頭也不回的走回客棧,我連忙追上去。「喂,喂,你肯定知道對不對。」「離殤。」砰一聲,把我關在他房外。
離殤?又是誰呢,和師傅的關系是?嘿嘿嘿嘿。
下午無聊的在樹上嗑瓜子,花姨急急忙忙的沖了過來,「喜兒,和你一起的言大夫人呢?」躍下樹,「怎麼了花姨?」「喜兒,石哥他被人下了毒,到現在也沒醒,你快讓言大夫去看看好嗎?我,言大夫要什麼都行。你快幫我求求他,我知道你的話他肯定听的。」「師傅他一早就走了,大長老怎麼會中毒?你先帶我去看看吧,我懂一些醫術。」花姨可能真的太著急,居然拉著我就進了玉門,侍衛們都沒反應過來,待她自己發現時,三位長老已經手握武器,隨時準備動手了。我擺擺手,在他們疑惑的目光中,對大長老進行了診治。
大長老中的根本不是什麼毒,而是情蠱。我看看花姨,不可能是她下的,這是南疆的蠱術,中了情蠱,被施展的人若是對下蠱之人無情無愛,就會一直昏睡,直到下蠱人死亡便會隨之死亡。就算醒過來,也是六神無主,神智不清。而下蠱人必須是處子,把蠱蟲自小養于自己體內,按照書上所說,只有被施展之人和下蠱人**才能解此蠱,而且之後被下蠱的人眼里心里只會有對方一人。
簡單說就是大長老現在被蟲子吃了。但是誰又如此殘忍對大長老施展蠱術,何況還害了下蠱的女孩。我裝做查不出什麼毒,先讓三位長老下去。
和花姨交代後,花姨一臉木訥的看著大長老,「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石哥,今生既不能偕老,我們來世再續。」說完,花姨就要去撞牆,我急忙拉著她。「花姨,你冷靜一下,書上有書上的說法,你不是還沒听我的方法麼,你這樣,要是大長老醒過來,不是讓他傷心欲絕?」花姨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喜兒,你,你有辦法?」我微微點點頭。
「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走。」拉著花姨一路朝太子府走去。
「大膽,什麼人膽敢擅闖太子府。」被門口的守衛攔下,模模袖子,不耐煩的拿出令牌。「爺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報。」看著格外緊張的花姨,拍了拍她的手,「沒事,我熟人。」花姨低頭沉思,也沒說話了。
「小喜?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有誰欺負你?這位?」藍霖驚喜的迎來,看見花姨後突然小聲的說,「這不是隱樓的花無君嗎?小喜,你們?」我拍拍他的肩,「外面不安全,我想著找個能說話的地,就上你這來了,怎麼,還不歡迎了?」「沒有,沒有,快請進,快請進。」藍霖雖是太子,不過府邸反倒很樸素。和他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這里安全吧?」左看看右看看,確實沒人,這湖中央的,想偷听也不容易。「很安全,小喜,你要說的是什麼,還非得上我這來?」「額,那個,阿呆,不是,太子啊,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這話是和她說的。」指了指花姨。藍霖很尷尬的走開了,突然回頭,「小喜,下次叫我藍霖。」哎喲,爺,知道了。趕緊走吧,ok?orz!
「花姨,你听我說,大。」花姨用手指踫了我嘴唇,疑惑的看著她。「喜兒,我剛剛太沖動,現在想想,先不說你和太子的關系,玉門的長老為何那般听你的話?」我拍拍腦袋,又暴露了。
「那個,花姨,我說完你別揍我啊。」花姨拉我坐在她身邊,狐狸的笑容讓我後背直發涼,「咳,咳,我救過太子一命,就是那個千日絕,當日看他是個小乞丐又中劇毒,還為了救我吐血挺可憐的,而且又听話又好使,額,扯遠了,所以他和我關系很好。至于玉門嘛,我是新掌門咯,他們肯定听我的,好了,交代完了,花姨還有什麼想知道的?要是沒了我就要說大長老的事了。」花姨看著藍霖離去的方向,久久才轉過來,「他知道你是女兒身嗎?」。搖搖頭。「喜兒,永遠都不要讓他知道。」「姨,你到底有沒有听到啊,我說我是玉。」花姨又打斷我說話,「知道了,傻丫頭,好了,該說說那情蠱了,要是你敢騙花姨,花姨現在就跳湖。」我急的拉緊她的手,「師傅曾說過,當年有個高人中了情蠱,有個什麼冰美人就用引蟲針把蠱蟲挑了出來,後來那高人就好了。我要說的就是引蟲針,隱樓向來情報多,應該不難找到。」花姨若有所思,「你說的引蟲針我听說過,後來冰美人就和南宮大俠隱居在了有個山谷,但是去此谷的人無一生還,再後來也就沒人敢去了。」「南宮大俠?是不是她救的人?」「應該是的,不過,喜兒,這些話就算當著玉門的面也說無妨,為何還要來這?」「花姨,我剛剛幫大長老把脈,他右手下用血字寫著----內!」
「你說什麼!」我點點頭。「玉門有內鬼,我早已猜到,而且就在三位長老中,至于實力如何,我根本不知道。來這里,一是為了安全,二是讓暗地那些人也看看,我還有太子撐腰,他們想做什麼,也會有所顧忌。花姨,你一會回去查查,先不驚動穎姨她們,順便也調查下最近有無南疆一代的人來藍水,住在哪,還有山谷的事也不易遲。最近要格外小心,多帶幾個武功高的在身邊。」「我知道了。小喜,你也要小心,今天讓玉門的人看見你我二人一起,內鬼肯定會有所行動。」
花姨先告辭離開了太子府,我就順便四處轉轉,然後蹭飯,也不是特別好吃嘛~~我想柳**紅燒肉,菊花餅啊~~誒。
「小喜,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嗎?」。「不用不用,你知道我不喜歡麻煩事,你放心,又不遠,小綠也該等急了,你進去吧,我走拉。」
回去的時候,莫莫正在院子里喝酒,在他旁邊坐下,自顧拿起一壇,桂花酒?莫莫,你為何現在來這招?裝出很不置信的樣子看著他,「莫莫?」廢話,我看你丫裝到什麼時候,「少說話,喝酒。」喲,連聲音都變回來了。撲上去抱著他,「哇,莫莫真是你啊,可是你前面不是這聲音啊,怎麼變的?好厲害哦。「莫莫推開我,喝酒賞月。真無聊,又不理人,不過我哪里又知道,那張面具下的臉早已燒紅。
一口一口喝著桂花酒,也不知道喝了幾壇,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感覺有人抱起我輕嘆,什麼?說了什麼?大聲點行不?
早晨起來時,已在自己床上,無奈的搖搖的,莫莫的酒最大的好處就是,醉了就醉了,不過醒後卻眼不花,頭不疼。
開門時,門前站了一個陌生男子,一身藍裝,雪花般輕柔的淡笑著,愣愣的看著他,笑容更勝,「好看嗎?」。我知道自己被美色蒙蔽,要是我有顆強大的心,定會從那雙黑眸中認出他,只是突然真面目示人,仍誰都會被嚇到對吧,對,就是嚇到!「真有這麼好看,都呆了。」心虛的瞪了他一眼,「誰呆了,我昨天喝多了頭疼,一時沒反應過來。讓開讓開,擋著我門做什麼。」趕緊閃人,身後的人卻留露出一絲落寞。
自那以後,莫莫就常帶出去玩,隱樓的消息一直沒傳來,大長老每日都靠湯水續命,日漸消瘦,花姨也清瘦了很多,笑容也漸漸沒了。在藍水城外買了個小院住下,種了滿院的梅花,莫莫笑話我,等我們走時,怕這梅花才開。我說冬天里,整院的梅花一定很漂亮,而且,也不一定會走。莫莫也沒說話了,陪著我一起種梅花。
有個山谷的消息來時,已是十月,我說莫莫你個烏鴉嘴,我果然看不到梅花了。
把小綠托給隱樓,和莫莫上路了。
我問莫莫有幾成把握能活著出山谷,莫莫沉思好一會,說三成,我說這麼低,那現在趕緊修煉輕功吧,到時候打不過就跑。莫莫說放心,打是三成,跑卻是十成,又反問我難道不想要那引蟲針了。不提還好,頭又大了。是啊,跑了的話,針不見沒希望了。
那天很冷,格外的冷,山谷在北方,雪花懶洋洋的灑落著,也就是這天,我們被人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