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提到他傷心事了。」身後傳來聖誕老頭的聲音。
「祖爺爺,我們今天能不砍柴了嗎?你給我講講我娘吧。」
「哦?」聖誕老頭挑了下眉毛,捉模不定的看著我。
「祖爺爺,我娘武功是不很厲害。」「恩,水月的靈決已到第九重了。確實不錯。」水月?原來娘叫水月。「那您知道我爹的武功如何嗎?」。「哼,安玉那小子怎麼可能是水丫頭的對手,若不是水丫頭對他有意,我早一掌P了他。」安玉,這是爹嗎?所以才有的玉門,要是他知道如今玉門整追殺著他的女兒又會怎樣呢?再說你P了他,讓我上哪投胎去。
「祖爺爺,我爹娘去了哪?」聖誕老頭一下一下的模著長胡須,看著遠遠的瀑布不支聲。「因為是天機嗎?所以你們都不告訴我。」
聖誕老頭拍拍我的頭,「丫頭,隨我來吧。」
身形一轉,他早已飛到瀑布上方,我看著眼前比樓房高的瀑布,真是瀑布汗吶。試著用輕功飛上去,沒到一半就支持不住了。眼看就要往下墜,一根藤條突然纏住我的腰,猛的就把我拉了上去。聖誕老頭模模胡須搖搖頭,真鄙視他的身材他的輕功,明明那麼胖啊有木有。
跟著他來到一個山洞,洞里沒我想的那麼黑,沿路都點著油燈。聖誕老頭說這是魚人淚,可燃千年不滅。我踮腳看了看,就是那傳說中的美人魚麼?真的有啊,要是有機會逮一條回家養著多壯觀,誰要看就收門票,嘩啦啦的銀子喲。山洞盡頭是一座石門,南宮千糯坐在門前一動不動。聖誕老頭嘆了口氣。
「千糯,你先回去吧。」南宮千糯失神的答應,看見我面露一絲疑惑,點點頭便走了。
聖誕老頭揮揮手讓我x邊,只見他用內力把石門打開,收功後一直咳,我忙幫他順背,他擺擺手,「老了,開個門都喘。」石門里面是一片大草原,我想不通這明明是瀑布上,明明是山洞里,怎麼會有草原?
剛想進去,就被聖誕老頭猛的拽了回來。「你這丫頭,嫌命長了,還想進去幾次。」幾次?「我以前進去過?」「不記得了?」「恩。」
聖誕老頭手一揮,石門緩緩的合攏,關上前一秒,我看見那遼闊的草原變成了無邊無際的大海。
聖誕老頭席地而坐,看樣子要講故事了。我在他身旁坐下,等著他開頭。
「這是虛靈觀祖師爺發現的,我們叫它---鏡。那里的景物隨時都會變換,這一秒是山下一秒是海,有時候甚至是天山的雲。祖師爺覺得它太危險,本想毀去,但是萬物都有它的使命,就用石門隔斷,施法移來石土建了這個山洞。只是這石門有時候會自己打開,或許三五十年,或許百年。上一次開門,你和千糯來了這里。」
「我?我和南宮千糯?」聖誕老頭點點頭。
「那年你兩歲半,也是,那麼小的年紀,你不記得也是應當的。水丫頭和冰丫頭來采藥,千糯帶著你玩,小孩子總是那麼好奇,你們來時,石門已經開了,千糯後來說里面是一座大花園,你覺得新奇就往里走了,誰知沒兩步就變成了懸崖,他在石門外拉著你,小孩子怎麼會有力氣堅持。他說你為了不連累他讓他放手,他不依,抓的更緊讓你手臂都流血了,後來你用牙咬他,他手發麻了松手你便掉進了懸崖。丫頭,你右手手臂上不是有5個指甲印嗎?這麼多年或許淡了。千糯手腕上的牙印他可一直拒絕用藥啊。」我模著右手臂,那幾個小小的疤原來是他的指甲印,昨天還想著用張頭頭給的藥一起擦了。
「千糯哭著找到我們,你爹用鐵鏈拴著下懸崖找到了你,你命大,被樹枝截住了。就是昏了過去。等你醒後,卻丟了三魂六魄,整個人傻傻呆呆的。千糯那孩子天天在你床邊哭著,哭累了就睡,睡醒了接著哭。水丫頭看著這樣下去不行。把你送到天龍國,不讓千糯再見你,又和安小子計劃到鏡里幫你找那三魂六魄。冰丫頭覺得愧疚,也拉著南宮小子一道去了。可憐了你和千糯,從小無爹無娘的。他們走後我算了一卦,自你出現在縹緲山後,他們也會相繼歸來。卦上說你會來,不想如今這般冰雪聰明,看來天龍國養人啊。讓你在山中三年,也是老頭子我的一點私心,兩個丫頭都是我帶大的,哪有不疼自己女兒的父親呢。」聖誕老頭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知道,我就傻傻的坐在石門前,看著這冰涼的兩塊石頭。
院長媽媽說過,我大概兩歲半左右來到孤兒院,仿佛從天而降一般的出現。那時侯一直說自己從高高的石頭上掉下來。那時候自己心里高高的石頭,就是這的懸崖嗎?難道安小喜原本就是我自己?那我以前算什麼?而且時間上也不對,我過來的時候安小喜才12歲,但我在21世紀活了20幾年。在那里每一件歷歷在目的事算什麼?為什麼現在又讓我回來。如果,如果我再進去里面,是否又能回到以前。但是,爸爸媽媽?如果我是安小喜,那他們就是我真的父母,我想見他們,每一次唱魯冰花的時候想見他們,每一次生病咬著牙熬著的時候想見他們,每一次六一兒童節想見他們,每一次家長會,每一次放假,每一次拿獎狀,每一次畢業。想和別的小孩一樣,甜甜的喊一聲爸爸媽媽。
南宮千糯第二天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滿臉淚水的我。
回房後,櫃子里一套套女裝,桌子上有一頂帶著面紗的斗笠。
換了新衣,戴上斗笠就去後山了。既然答應過聖誕老頭,我也要好好練功,三年之內能見到爸媽最好,見不到我也有一身好武功出去找他們。
聖誕老頭給了我兩個碗,指了指在瀑布下的南宮千糯。
「真巧啊,你也來蹲馬步。」我順著水走到他旁邊蹲好,學著他的樣子把碗放到肩膀上。南宮千糯一回頭,撲通,滑坐在了水里。「你,你是女的!」「對啊,我又沒說我不是。」南宮千糯回頭看看聖誕老頭。老頭正躺在石塊上睡覺。就見南宮千糯撿起碗,走到離我十米遠的地方,繼續蹲馬步。我嘴角直抽,丫的,君子也不是你這樣的好吧。
我發現恢復女裝也會有很多趣事。比如在小道士們準備沐浴時,在門口咳那麼兩聲,就能听到木盆掉落聲,有人滑倒聲。吃飯的時候坐到南宮千糯對面,他會用比平時快100倍的速度吃完然後走人,結果就是他一直打嗝。
不過也有讓人不爽的。他彈琴時候我去梅園,他見到我就會走人。後來我氣了,拉著他衣服說你彈你的,我看我的花,我又不吃人,用得著每次見我就跑嗎?他一愣,後來我再去,他也沒走了,就那麼在梅樹下彈著,我在梅樹上聞花香。
在山谷里每天都是砍柴,蹲馬步,跑步,還有跳瀑布,然後進山找食材給聖誕老頭做飯。我總覺得跳瀑布和做飯是聖誕老頭在濫用職權,不過南宮說我沒來之前他也是這般過來的,多少三字經想出口又被我活活吞進肚。
春天來的時候,我臉上的疤已經淡去了很多。會掛念著柳爸柳媽,師傅,莫莫,花姨,小綠,偶爾和會懷念還是阿呆時候的藍霖。
南宮依舊在梅園里彈琴,即便現在沒了梅花。
「南宮,你的琴借我下。」在他錯顰時從樹上躍到他身邊坐下。「你今天彈的太沉悶了。」
腦海里突然出現一首春暖花開的旋律。
「春天花會開,鳥兒自由自在,我還是在等待,等待著我的額,拉拉拉拉拉拉。」覺得歌詞現在唱出來有點不對,立馬改口。
「好听嗎?」。「恩,原來可以這樣彈,還能這樣唱。」「那當然咯。」繼續躺樹上閉目養神。下方的琴音傳來,真聰明,一遍就會。不過頭疼的事也來了,沒過多久整個道觀都會了,每次听到身邊小道士哼著等待著我的額,拉拉拉什麼的我就格外心虛。不得以我又用南宮千糯的琴唱了幾首新的,要是讓他們每天唱同一首,我感覺自己都會少活幾年。
聖誕老頭神秘的把我拉到一邊,「丫頭,那拉拉拉後面怎麼唱?」喲,看不出這有個明眼,額,不是,明耳人。「祖爺爺,那詞,你們都是道士,不太好吧。」「哼,我都一把年紀了,什麼沒經歷過沒看過,你唱,我倒看看有什麼不好。」「哦哦,那兩句是等待著我的愛,你快回來。」「噗~~~~~~~~~~~~~~不知羞恥。不知羞恥。」「哎喲,祖爺爺,怎麼不知羞恥了,人家唱的是親情的愛,又沒什麼,您想多了吧。」兩朵紅雲浮在聖誕老頭臉上,老頭一跺腳飛走了。
我嘟喃著走到南宮身邊繼續砍柴,「你說祖爺爺也真是的,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一般。真是越老越小。」
轉頭看看一直不出聲的南宮千糯,「咦?怎麼你臉這麼紅?生病了?沒事吧?」話還沒說完,南宮千糯也腳一跺飛走了。
有沒有搞錯,這一老一小是鬧哪樣,看著眼前成山的柴,你玩我啊,南宮你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