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她招了?」藍霖問著身後的人。
「啟稟主子,那媚娘她-----她---」暗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口。
藍霖不悅,「她怎麼了?」
「她用媚音媚惑了刑部的人,刑部里一片狼藉。」暗額角溢出幾顆汗珠,生怕眼前之人一不高興結果了自己。
「帶幾個老嬤嬤過去。」藍霖不帶一絲感情平靜的說道。
「屬下遵命。」離開殿外百米,暗才松了口氣。老嬤嬤,那幾個都成精了,這媚娘有夠受了。
媚娘被綁住雙手吊著,過度施法,體力不支,本是奄奄一息,一絲亮光刺來,媚娘微弱的睜了睜眼,就見個老宮女拿著幾個小箱子進來。
媚娘想不明白,藍霖怎麼就突然要她的命,看看眼前這幾個人,欲想咬舌自盡。
誰想就被一個老嬤嬤眼疾手快,賽了團麻布進口。
媚娘現在想招都開不了口,從指間傳來的痛感直奔心尖,疼的她眼淚直流。低頭看去,一個老嬤嬤正拿著銀針刺著她腳指。
又一個老嬤嬤過來,拿著小刀,對著她的腳指蓋插了進去,帶著血肉掀了起來,媚娘身子一顫,疼的暈了過去。
幾個嬤嬤拿著冷水潑醒了媚娘。
媚娘已經承受不住了,又見一個老嬤嬤手里拿著一條鞭子,細看去,鞭子上有數不清的細針。老嬤嬤朝媚娘陰森森的笑了笑。
媚娘恐懼的睜著眼,用力的搖晃著腦袋。
一次次暈死,一次次被弄醒,媚娘生不如死。她看見了爹娘,看見了王李兩家幾十口人站在她眼前。媚娘瞪大眼珠,從未這般害怕過,心里一只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媚娘死了,不知道是被折磨死的還是被嚇死的。
藍霖沒什麼表情,只說給她留個全尸。
媚娘一死,劉剛昏昏沉沉幾天,才慢慢清醒過來。
雖然不知自己怎麼了,而且媚娘也不見了蹤影,心里奇怪派人去找。
這天來到劉雨的院子,才突然回想起自己做的那糊涂事。
劉剛一拍大腿,「壞了,瞧我都做什麼了。」
……………………
劉剛四下打听,剛得到消息就急忙忙來到了客棧。
安小喜眯著眼笑了笑,「劉大叔,怎麼有空來我這。」
劉剛愣了愣,「安姑娘,這是你開的?」
安小喜點點頭。順手指了指樓上第二間房,「錦姨在里面。」
劉剛抱拳行了個禮,「安姑娘,又麻煩你了。」
安小喜擺擺手,「不麻煩不麻煩,只是,劉大叔,能不能讓錦姨回去,只能靠你自己了。」
劉剛點點頭,上樓推門而入。
錦蘭本是郁郁寡歡,心里念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
隨後又想到那日的決絕,心里一冷,把劉剛哄出屋。
劉剛在門外喚了好一會,屋里也沒什麼回應,只好垂頭喪氣的下了樓。
也沒和安小喜打招呼就要走出客棧。
「劉大叔,就這麼放棄了?」
劉剛停下腳步,看了看安小喜,又看看那禁閉的房門,心里豁然開朗。
「多謝安姑娘,我明日再來。」
安小喜听到樓上傳來動靜,抬眼看去,那房門開了條縫,又慢慢合上。心里暗喊一聲yes!有戲。
正當她為兩位長輩復合有望喜滋滋的時候。
莫問來了,沒帶著承諾給安小喜的人參靈芝,而是跟在丘寅身後來了。
即便他現在易容成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叔,即便那滿身包裹著肥肉,讓他看起來那麼讓人覺得油光滿面的,可她是安小喜,不論莫問怎麼出現,她都能認出來的安小喜。
安小喜現在心里特別不痛快。
丘寅自顧在一旁說著什麼她沒听清。她不想去看莫問,低頭喝著茶,心里翻江倒海。
丘寅走了,莫問留下了,丘寅說看這客棧在招廚子,正好他這有一個大廚,索性給安小喜帶來了。工錢什麼的不用她管,都由玉門出。
安小喜本就不爽,管他是莫問還是廚子,不出錢她樂的開心。
「你叫什麼?」安小喜語氣不善,但她已經讓自己盡量和氣的說話了。
「文昔人。」那粗狂的聲音陌生的讓安小喜一陣煩悶。
喚來洛螢帶他去廚房。
「對了,你可會釀酒?」安小喜突然一問。
對方搖頭,「不會。」
安小喜也沒說話,坐在長凳上看著門外的街道。
洛螢奇怪的看了眼安小喜,就帶著文昔人去廚房了。
安小喜嘲諷的一笑,莫莫,你為什麼會和丘寅一起出現?你是問他來監視我?還是你早潛伏在他身邊幫我?小聲嘀咕,「文昔人,好一個文昔人。文莫,莫莫,你和我打字謎嗎?」。
「姐姐,在說什麼?」稚女敕的聲音嚇了安小喜一跳。
桑桑坐在她身旁,南宮千糯身上大包小包的,都快把他淹沒了。
安小喜一笑,「哈哈,千糯,你干嘛呢?街頭賣藝?做雜耍人去了?」
南宮千糯一件件慢慢卸下放在桌上。又從袖子里拿出一塊疊好的手帕,慢慢打開,一對小巧的琉璃耳墜子躺在里面。
安小喜好奇的看看,滿是喜歡,「千糯,給我的?」
「恩。」
安小喜模模耳垂,苦著一張小臉,「可是我怎麼戴?」
南宮千糯也是一愣,剛剛看見這琉璃耳墜就覺得適合安小喜,一時忘了安小喜沒有耳洞的。
桑桑小眼珠一轉,「有了,姐姐,你等著。」
跳下長凳跑去廚房,拿著小碗抬來一碗清水。
「南宮哥哥,把它變成冰。」桑桑指揮著。
南宮千糯手一揚,清水冒出絲絲寒氣,一眨眼的功夫,就結成了冰塊。
桑桑拿起冰塊,往安小喜耳朵上一貼,涼的她忍不住嘶了聲。
不久兩只耳朵被凍的發紅,麻木的讓安小喜覺得自己沒了耳朵似的。
桑桑模了模。「可以了,穿過去吧。」
南宮千糯拿起耳墜,躊躇著。
安小喜一看,「你快點,一會不凍了更疼。」
南宮千糯這才用一只手小心捏著安小喜的耳垂,一邊輕聲說到,「喜兒,忍著點。」
安小喜感覺到南宮千糯輕微顫抖的手,自己都不抖,你抖個什麼勁啊,安小喜心里好笑。
事實證明這招挺管用,怎麼穿過去的,安小喜完全沒什麼感覺。
喜滋滋的對著銅鏡照了又照,「漂亮吧。」
南宮千糯笑了笑,「很漂亮。」
不過安小喜高興太早,等耳朵恢復常溫時,疼的她腦子嗡嗡響。走路都晃晃悠悠,轉個頭都要連帶身體一起轉。
南宮千糯看著心疼,「喜兒,要不摘下來吧。」
安小喜搖搖頭,這一搖又讓她疼的齜牙咧嘴。
「可別,我好不容易戴上的。」
南宮千糯眉眼盡是憐惜之情,安小喜安慰他,「沒事,明天就好了,這快入冬了,也不會出濃發炎的。現在摘了,到時候兩個小洞豈不是更難看。」
南宮千糯點點頭。
「對了,這大包小包的都是什麼?」安小喜指了指桌上的東西。
「都是彩心姐姐要的,晚上還得送過去呢。」
洛螢也一臉肉疼的飄過來,幽怨的嘆了一聲。「這些得多少銀子啊。」
周圍氣溫立即下降,眾人無語的散開。
……………………
新來一個廚師,劉雨也不去外面吃了,期盼的坐著等菜上。
桑桑拿著筷子玩,「怎麼還不上菜啊,餓死我了。」
錦蘭今年也難得的下樓吃飯。
莫問,不,現在的文昔人不急不緩的抬著盤子放在眾人眼前。
劉雨看看滿桌的美食,心里激動,看著文昔人,就像見到了救星。
洛螢咽了咽口水,「這得多少錢啊。」愣的眾人拿著筷子愣在半空。
「咳咳,那個,洛螢啊,這廚子工錢的食材的錢都由玉門出。」安小喜收回筷子,一臉得意的說。
「你不早說。」洛螢迅速夾起肉丸,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劉雨也不甘示弱,掃蕩著一桌的菜飯。
「文廚師,坐下來一起吃啊。」安小喜看著正要折回廚房的文昔人說道。
「不用了。我在廚房吃。」
「哦。」安小喜應了一聲,低頭吃飯。
沒吃幾口,就飽了,氣飽的。
她思前想後,依舊猜不出莫問的用意。
南宮千糯看看安小喜,天掉下來她都不會餓到自己,今天-----「喜兒,怎麼了?」
安小喜晃晃腦袋,「有點困,我回屋躺會。」
眾人看著離席的安小喜,也都吃不下,想那平日雖是幾碟小菜,但都吃的開心自在,若不是今天這桌美食打擊到她了?
南宮千糯看了眼桑桑,桑桑會意的點點頭,跟著安小喜去了。
安小喜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吃不下,這不像她啊。氣惱的拿起枕頭往外一扔。
桑桑順勢接過,抱著枕頭在椅子上坐下,「我的好姐姐,我可沒招惹你,怎麼這麼不待見我。」
安小喜瞪了她一眼,「還我。」
「姐姐,扔是你扔的,撿是我撿的,誰撿了是誰的。」
「你這小妮子,快還我,不然對你大刑伺候。」
桑桑抱著枕頭來到床邊,被安小喜一把搶去。
「姐姐,怎麼不開心了?」
「我沒事。」
「嘖嘖,你這叫沒事,就你那鐵打不動的肚子,今天都抗議了。」桑桑打趣道。
安小喜看著枕頭發呆,桑桑也陪她呆呆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