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辰派了家丁來報了價。
安小喜冷笑一聲,桑桑把記價的紙張接過去一看,皺皺眉頭。
「姐姐,他獅子大開口,也不怕撐死。」桑桑小聲說道。
安小喜挑了挑眉,看了看在門口站著的家丁,「回去告訴你們王爺,過兩日就把銀子給他送去,順便和平安街上的商戶打聲招呼。」
家丁應著諾諾離去。
「姐姐,你也不講講價,這也太黑了。」桑桑嘟嘟嘴。
「放心吧,遲早讓他雙倍奉還。」
「二十,平寧城一共收回多少債。」安小喜蹲在太師椅上,瞌起了瓜子。
二十從腰間模出一個小本子,翻了翻。
「總共收了五萬黃金,十八萬白銀,珠寶首飾還未去典當行鑒定。」
「恩,十九還沒來信?」
「到了藍水後來過一封,估計快回來了。」
「二十,你去和她們匯合,畢竟這次帶的家伙多了些。」
「恩。」
二十收起小本,戴好面紗,躍上屋頂,出了城。
「姐姐,十九帶什麼來?」桑桑搖著輪椅過去,拽著安小喜的手。
「你這好奇心再不收收,小心害死貓。」
「額,姐姐,為什麼會害死貓?」桑桑疑惑了。
「這個呀,听說貓有九條命,怎麼也死不了。後來它自己就好奇了,它為什麼不會死呢,所以就一次次把自己逼死,最後九條命都沒了,所以就死咯。」
桑桑點點頭,抱起貝貝,「姐姐,那貝貝有幾條命?」
安小喜斜眼看了下貝貝,「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貝貝抖了抖,掙月兌出桑桑的懷抱,遛了。
「哈哈哈哈,姐姐,你再嚇貝貝,估計它半條命也沒了。」
安小喜嘴角一抽,拜托小姐,是你先提問的好吧。
……………………
十九和洛螢駕著馬車先來到平寧城。
洛螢跳下馬車,抬著鼻子四處聞了聞。
「這魚腥味還真重。」
十九點點頭配合著,這次去藍水,得知自己的目的,洛螢就沒給過一次好臉色。這一路上更是挑著刺。原想二十和她們踫頭後,自己能換輛馬車,誰知落空了。
敲敲南府的門,往來的路看了看,二十她們怎麼還不到。
南宮千糯不在,塔布被支來開門。
十九指了指車上幾個大箱子。塔布二話不說的搬進院子。
好不容易搬完幾個沉重的箱子,呼了一口氣的功夫。二十和十七也駕著馬車來了,看到塔布兩眼放光,掀開車簾,果然,又是箱子。可憐的塔布有做了一次苦力。
可是老天爺似乎沒玩夠,遠遠的彩心和十八也來了,還沒到南府呢,就听到彩心那媚媚的聲音,「呀,這不是塔布嗎?正好,來幫車里的箱子搬進去吧。」
塔布哀怨的往院子里看了眼,難道南宮千糯一早就知道,所以才遛了?
有看看滿車的箱子,甩甩手,「這是最後一車了吧?」
眾女點點頭。這才沉著臉搬箱子去了。
平安街某屋頂,正在蹲點的南宮千糯打了一個大噴嚏。
……………………
「你這次不給我說出個八九十的,這些東西你別想拿去。」洛螢進入大堂,看到安小喜,兩眼寒光的說道。
安小喜一口茶噗了出來。
跑到院子里清了清箱子,苦喪著臉回到大堂。
握著洛螢的手,「明明就才九個箱子,哪來的十,你這不是要我放P還月兌褲子嘛。」
一整個大堂里的人都石化了。
洛螢嘴角抽了抽,甩開安小喜的手。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那些可是我們三分之二的財產,說吧,到底要干嘛。」
「買條街咯。」
「買條街?我的大小姐,姑女乃女乃,你這次又想玩什麼。」
「沒玩嘛,就是買條街咯。」
「你知不知道這些是我花了多少時間,用了多少心血才積累起來的,你這不是要我老命麼。」想到以後才也不能捧著成山的銀子睡覺,洛螢的心生生的疼。
安小喜看著說這話臉通紅,心狂跳,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洛螢,貌似那些都是她和桑桑的功勞吧,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那個,洛螢,我保證到時候你看到的是十八個裝滿的箱子,不,二十個,怎麼樣?」
「真的?」洛螢眉毛一挑。
「恩恩,你珍珠都真。」
「哼。」洛螢哼一聲,從袖子里拿出小賬本,翻到最後,又找來筆唰唰寫了什麼,然後遞給安小喜。
「這是什麼?」
「字據啊,到時候你抵賴怎麼辦。」
「洛螢,我們好像是一家人吧,這個就不用了吧。」
「親兄弟,明算賬,說好了我管財務,別以為你是宮-----------」主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安小喜捂住嘴巴。
洛螢愣了一下,眼角余光看到還在大堂里的塔布,怎麼今天自己這麼浮躁?差點漏嘴了。
對安小喜示意眨眨眼,安小喜才松開手。
洛螢看看大家,「累了,我房間在哪。」
桑桑搖著輪椅帶著洛螢去了。
「小喜,我也出去忙了。」塔布感覺到一種見外,一種排斥,剛剛若是他不在場,她們還會繼續說吧。
安小喜看著塔布離去的背影,猛的想起那個夢,眼楮微眯。
彩心過來拍拍安小喜的肩膀。
「洛螢多言了。」
「沒事的,她平日里和我打鬧慣了,一事忘了。」
南宮千糯踏進大堂,感覺氣氛不對。
「喜兒,怎麼了?」
安小喜搖搖頭。
「他們怎麼樣?」
「已經有好幾家商戶搬家了,搬到了隔壁的平樂街。」
「其它的呢?」
「似乎還在觀望,不過有幾家什麼動靜都沒有。」
「那幾家是平寧府的親信吧。」
「恩。」
「哼,搬光了我才高興呢。」
「喜兒,你要一條街到底做什麼?」
「當然是賺錢咯,難道買來玩吶。」安小喜笑笑。
「對了,彩心,劉大叔的貨什麼時候到?」
「劉叔本想走海路來的,但是快梅雨季了,怕潮了,所以可能還要三五天。」彩心捻著手指算了算。
「還有,蘇葉最近幫著花姨訓練,暫時是過不來的,不過一到五號會和劉叔一起來。」
「訓練?」安小喜奇怪的看了眼彩心。
彩心捂著嘴笑笑,「不然你這一整條街的,到時候得多少幫手?」
安小喜想了想,隨即也笑了。「不過玉門不是盯著嗎?怎麼進去的?」
「這些有蘇葉呢,何況我們早改了進去的地點。」
「呵,這下好了,彩心,謝謝你們。」
「嘖嘖,真酸,文鄒鄒的,受不了,十七,十八,我們走,采購去。」
安小喜眼皮一跳,「那個,彩心啊,最近我們開支挺大的,何況這平寧城里都是賣魚的,首飾什麼的不好看,不好看,啊,對了,二十那里收了不少好首飾,要不你上她那淘淘?」
彩心橫眼瞟瞟安小喜,「喲,這誰啊,從土財主變鐵公雞了。」
安小喜尷尬的笑笑,順手拉過二十。
「前久收的外債,那首飾一定一的好,彩心姐姐去瞅瞅?」二十滿臉訕笑。
「行勒,走吧。」
看著一堆人終于走了,安小喜才松了一口氣。
南宮千糯模模她的臉,「累嗎?」。
安小喜笑著搖搖頭,「不累,人活著不就是來體驗各種各樣的事,不然死了豈不後悔。」
南宮千糯在她唇上輕琢了一口,「不許你說什麼死不死的。」
「我不是打比方嘛。」
「那也不行。」
「好,以後都不說。」
「對了,她們剛來,我們今天就出去吃吧。」
「你覺得好就行。」南宮千糯捏捏她的臉。
…………………………
酒樓里,十九二十狼吞虎咽席卷飯桌,逗的眾女哈哈大笑。
十九二十邊扯著雞腿,邊在心里念叨著,笑吧,你們就笑吧,明天你們就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了,看你們一個個今天就吃這麼點,哼哼,明天看到西紅柿大餐,保證你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貝貝也在猛啃肉,桑桑雖然小口小口吃著,速度可不慢。比起十九二十吃的分量有多不少。
可憐了塔布,本想夾雞腿,卻被十九搶先了,低頭吃了兩大口飯。又想去夾塊魚,被二十抬著整個盤子放到了自己碗里,連點汁都不剩。于是塔布又低頭吃了兩口飯。
塔布左看看右看看,找準時機,對紅燒肉下手,近了,筷子離肉近了,誰想,桑桑唰唰唰,以肉眼見不到的速度消滅了整盤紅燒肉,貝貝也跑過來,把盤里剩下的一點碎肉也舌忝干淨了。
塔布哭了,桑桑他就不說了,小孩子長身體嘛,貝貝,你不是豬嘛,你吃你的同類對得起你爹娘麼,對得起你的祖宗嘛。
塔布欲哭無淚的吃一了碗又一碗的白米飯。
安小喜抬頭正好看到塔布那一臉小媳婦憋屈樣。
又看看四周仿佛餓了多少年的幾人一豬,嘆口氣,把自己身前的西紅柿炒蛋遞了給他。
塔布原本是懷著感激的心情,雙手接過盤子,低頭一看,西紅柿,去他大爺的西紅柿,他要肉,他要肉!
安小喜見他臉色比剛剛還難看,又遞了一盤過去。
塔布顫抖的雙手接過,身形一震,蹲牆角畫圈圈了。
安小喜看著那盤涼拌黃瓜,又看看眾人,「他怎麼了?」
桑桑翻翻白眼不想解釋,十九二十嘴角抽了抽,貝貝叼著自己剛搶到一塊雞脖子,好心的給牆角的塔布送去,南宮千糯憋了憋,忍不住笑了兩聲。
只有即將知道真相的彩心她們和安小喜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