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焱!」
「澄安子!」
黑中帶青的夜邊,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一起闖入,同時還有兩個不同色彩的身影。
「羽颯!鏡宿景!」
「你們來干什麼?」
「哎,干什麼?還不是因為她。」鏡宿景微微苦笑的回著澄安子的話,金色折扇指向不遠處的冊焱。
「雖然不是真正的冊焱,但帶著雪蓮蕊就這樣大刺刺的離開晶殿,真是傷腦筋呵!」
「就是的!你怎麼還是這樣任性,幸好這是半夜,要是被雲君知道了怎麼辦?喂,冊焱!!」
被指責的對象根本不理睬沖自己叫嚷的這一男一女,火焰箭繼續在她指尖跳躍,繼而在周圍彈旋舞開,在扔向幾個人後,周圍開始陷在火焰陣中,溫度也迅速上升。
「她怎麼了?瘋了?!」
「澄安子,你是不是把冊焱惹毛了?你又對她做了什麼?」看著閉嘴沉默但明顯是被說中的瓏璃守帝,紫陽星尊只得無奈的拍拍額頭,一邊的羽颯則開始抓狂了,「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不管失不失去記,橫豎就是要不安份的是吧?!」
「雖然我不知道你剛才對冊焱做了什麼,不過這丫頭被惹毛了可不好說服呢,復生後性格更是急燥了,雖然以前也很急燥。」
「算了,快點把她速速解決才是最要緊的,不然我們都要吃不完兜著走!」在邊上按捺不住,羽颯上去一把架過冊焱,沒有防備的冊焱吃了一驚,一時忘了指揮火焰。
「風神彩帝!?」
「就這樣把你打暈了拖回晶殿吧!」
「憑你?」
冊焱眯起眼楮,雖然肩胛被羽颯由後面按住了,但是處于自由活動的手腕一轉,手指便迅速劃出一片火刃,小火球遇風,擦成巨大的火刃直撲羽颯,但被襲擊的對方只是露出煩透了的表情,輕輕把頭一偏,就躲過了迎頭火刃,爾後,風神彩帝為自己所受的待遇露出了嘲笑。
「傻蛋,這樣近距離的火刃怎麼可能傷得到?連基本的戰術都不懂,你離真正的冊焱還遠著呢,連她當年一半的程度都不如!」
數十道的火刃在多嘴的羽颯邊上迅速舞出,頓時就灼得羽颯一陣哇哇大叫,憑著天生的敏捷,好歹躲過了一劫。
「呼呼,好險好險!」
「不能大意呀,即使沒有火虐也是個危險的家伙呢。」
「喂,鏡宿景,你就不要在邊上說風涼話了!」
「澄安子,我們還是先分頭散開,集中在這里只會死得更快!」
幾個人于是分頭散開。
但很快,骨火就听到了澄安子的聲音在後頭響起︰「鏡宿景!骨火不會保護自己!」
「是是,知道了,我不會見死不救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和骨火在一起的鏡宿景,用略帶無奈的笑容回道,輕松揮開手中的扇子,舞出金色的軌道,空氣被劃開一道光滑的金光,這道光迅速圍攏化成一座半圓的護罩,罩住了骨火和鏡宿景,當骨火發現自己是被一層透明的護罩包住的時候,這層光罩已經連絲風都透不進去了,金色的火焰撲在壁面上,雖然只隔著很輕薄的一層,但此刻身在護罩里面,完全感覺不到火焰的炙熱。
「這是什麼……?」
「我的砂流罩,暫時你不會有什麼危險了,現在要擔心的是冊焱,希望她能听進澄安子的話回晶殿,不過,看來不大可能了!」
骨火回過頭,透過幾乎看不見的護層外,冊焱正沖澄安子發飆,即使在里面听不到外界任何的聲音,也能想像得到冊焱在說些什麼。
「澄安子他不要緊吧?冊焱肯定又會說那些讓他一整天都很郁悶的難听話……」
擔憂話語讓鏡宿景的笑容生出了幾分認真︰「……從初次見到你,我就覺得奇怪,你這個樣子,和以前的冊焱實在是太相似……」
「我……相似……?你指長相?」
「不,外形相同不是什麼出人意料的事,因為你是冊焱的魂魄,這點貫需置疑。」
「那你說的太相似……」
「是感覺,你對澄安子的感覺,簡直就和重生前的冊焱一樣。」
鏡宿景的聲音突然變冷,雖然他還是笑著,但一番話卻讓骨火全身緊繃,她緊張的看著眼前這位貌似友好的仙帝。
「可我完全想不起復生前的事情了,一點也……」
「並不是你想不起來就不會存在,雲界的生靈壽命很長,所以好多記憶都會隨著時間慢慢沉到意識深處了,很多連自己都記不得,但是你的話就會變得很麻煩,若記憶本身殘留在魂魄內,對恢復成完整的冊焱可是很麻煩的。」
「難道說……丹脂說的,冊焱不能恢復完整,就是因為這個?」
「這就不清楚了,只是,我在三年前沒有抹消冊焱的記憶,這件事一直令我很在意,而且魂魄也不見了,所以我一直很懷疑,是不是記憶被你這魂魄帶走了?」
「可是,我真的沒有記憶……對于澄安子,也完全沒有感情……」
話語在這個時候突然停頓,骨火咬著手指,為心中遲來的感知詫異著。
沒有感情?
不,不是這樣了,在璃府的這段不長的時間里,骨火深知已經完全不能用這樣的詞來形容對澄安子的感覺了。
但是,又該如何形容才好?
沒有理會骨火的心事,鏡宿景停止了搖扇,伸手輕搭在骨火的肩上。
「有個辦法,我想起來了。」
「什麼辦法……?」骨火抬起頭,遲疑的看著眼前這位笑仙轉世的紫陽星尊。
「我的砂流可以吞噬有記憶的生靈,特別是那些沉埋在意識深處的記憶,所以,你別害怕,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冊焱的記憶是否真的殘留在魂魄深處……你千萬不要害怕哦……」
鏡宿景的話沒有完全听完,骨火就因為被他推了一把,跌進了身後突然現出的,一片深不見底中的金沙中。
她甚至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看到景宿景朝自己做出再見的手勢,整個腦海便在剎間空白到只剩下一個字——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