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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咒是雲界靈法高深的司帝,在死前對魂魄訂下的命令,但憶咒是有條件的命令,而且往往極其苟難,所以至今,還沒有一個司帝願意為此去烙憶咒。羽颯,怎麼連這種雲界書本上最基本的東西你都沒有記住?你哦……」
「閉嘴!誰在和你背雲界書啊?!」紫陽星尊的態度讓羽颯氣得滿臉通紅。
邊上的墨辰北也已經快按捺不住︰「你到底要說什麼?還有那個冊焱的魂魄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本尊和魂魄分離過?」
沒有回答墨辰北的話,鏡宿景顧自先解釋︰「魂魄就是帶著這個憶咒落入了原界的,冊焱如果沒有恢復完整,一切倒還相安無事,但是,一旦魂魄回來,恢復完整的冊焱就要執行那個憶咒了!因為憶咒在重生前,已經被冊焱下了條件,它必須完成!」
「那,那麼說,骨火之所在還殘留著前世的記憶,就是因為這個憶咒的關系?」
「嗯,憶咒需要記憶作根源。」
「先不說那個,冊焱的憶咒是什麼?」
澄安子的話讓鏡宿景頓了一頓,回答不像先前般利落︰「……嗯,骨火曾說過丹脂極力阻止冊焱恢復完整,現在想來,是因為當年一劍穿過心蓮門的時候,窺視到了憶咒的生成,現在看來,冊焱的憶咒應該是命令自己陷入當年的臨死情景。不過,我卻不知道她這樣做的原因了……」
幾個人听得一愣一愣,末了,到底還是羽颯先出聲︰「臨死情景?」
鏡宿景點點頭︰「就是強行命令她自己陷入當年的那場夢之海戰。」
「夢之海戰?」
「……別開玩笑了!!」鏡宿景的確定讓澄安子不能自制般的低吼︰「那樣的話,她恢復完整又有什麼用?雲君馬上就會知道這一切!!」
「現在說這些太晚……」
「你們快閃——————!!!」
羽颯的喝聲頓起,而巨大的火球已經沖向說話的另外幾個人!
只是一瞬間,整個世界泛白,白光中泛起層層爆炸,強烈的光和聲音在他們頭上爆裂開來,震動著整個地雲面,光和熱迅速燃燒開,猛烈的火焰在風中旋上九霄碧空。
雲海迅速燃燒開,踏著火焰行來的冊焱,朝站在最前面的澄安子露出優雅的笑,爾後,向尚在迷惑中的他舞開指揮火虐的手勢————
「危險!!」
羽颯全力推開澄安子時,火虐正擦肩而過。
對方的毫無動靜,讓羽颯火冒三丈︰「喂!現在是什麼情況竟然還發呆!快去阻止她啊!再這樣下去,火勢要漫沿整個雲界了!!」
「別天真了,阻止不了的。」邊上的墨辰北冷然出聲︰「這可不是普通的火,除非和當年一樣……」
「別說了!」
對話再次斷掉是因為火勢已經從雲海地面翻涌出,像是帶有恐怖的傳染性,在視線間迅速漫沿開,如果撇開火虐所帶來的後果,這情景就如同一片金紅之花盛開,周圍舞開大片大片絢爛,有著吸引全部注意力的瑰麗。
眼下自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些了。
「怎麼辦?真的要是再和當年一樣?冊焱要帶著火虐滅雲界?!她瘋了不成?!好不容易恢復完整原來就為這樣!?」
「不是的,是因為魂魄里有憶咒,她現在只是陷入當年自己下的憶咒了!」
「那要怎麼救她?!」
「哎,羽颯,現在還是先想一下怎麼救我們自己吧!」言罷,鏡宿景抖開刻不離身的那把扇子,空氣被劃開了一道漂亮的紫金線,隨著這道紫金線,地雲層整片整片的涌起,顛覆豎立成排的紫雲陣,隔開了冊焱的火焰攻擊。
「火勢被擋住了!」
「不愧是鏡宿景!」
「別高興,這紫雲陣可撐不了多久,雖然我是紫陽星尊,在火虐面前也不能用靈法,這防御術已經是極限了,我們還是快想辦法怎麼月兌身吧!」
「能有啥方法!除非她自己肯把火虐收回……」
邊上的墨辰北看著還沒有任何反應的澄安子,語氣不再平靜︰「這一切,都是因為澄安子的關系!」
「不關澄安子的事,你少沖他亂叫!」
「分明就是他當年……」
「好了,現在不是找舊事拌嘴的時候了。我說,傷的是左肩,不防礙你拿劍吧,澄安子。」鏡宿景轉向身邊的人,臉上笑意未減,在說出這句話時,溫暖得很。
血滲染了半邊身體,紫陽星尊的話比任何人都能讓此刻的澄安子有所觸動,他捂著肩膀,復雜的表情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點頭,在邊上,把這番情景盡收眼底的羽颯又氣又心痛︰「喂!鏡宿景,你有毛病啊?!干嘛非要讓澄安子去?!他都傷成這個樣子……」
「對方是冊焱,能說服的也只有澄安子。」
「啥?還想讓他像當年那樣?!不行!喂,別听鏡宿景的,你不能去!」大概也是想到了當年的夢之海,羽颯神色大變,張開雙手要護住高大的男生,一臉敵意的面對著鏡宿景。
「我不允許!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再讓他一個人前往了!難道你們都還想要重蹈舊轍?」
「沒關系的,羽颯。」
「不行!!你不要听鏡宿景胡出主意,那家伙根本就是和雲君一伙的!而且現在,那可是烙了憶咒的冊焱,就算你是守帝,你也會被殺!更不要提她還能听你的話了!」
但澄安子沒有理會羽颯的極力阻止,轉過身要走,卻被另一個人給攔下來。
「墨辰北?」
不知道什麼時候攔在他面前的蒼雷青帝,幽綠色的眼中浮現冰霜,和聲音一樣冷然可怕。
「……你當真要去?」
「除了我,沒有人可以阻止冊焱。」
「阻止?你的阻止就是和當年一樣殺了她?」
「……」
「這就是你能替冊焱做的?!澄安子!」
剛剛還在攔澄安子的羽颯,此刻只差挽起袖子幫他再揍一頓墨辰北,「喂!你就這麼見不得冊焱死在你之外的人手里?」
「不用你多管閑事,羽颯!」
「好了,讓開吧。」
把金發少女往身後推了一推,澄安子的聲音在面對上墨辰北時,終于還是恢復了那般不輕不重︰「讓開,火勢已經漫沿開了,我若不阻止她,整個雲界都將陷入災難。」
「雲界陷入災難又如何!?」
回話的男人,五官英挺的臉上表情像刀刻一般,說的話完全不同于澄安子,字字擲地有聲︰「澄安子,我真沒想到,冊焱對你而言,還抵不上一場雲界的災難!」
「不是的。」
承受著如冰的視線,澄安子直直的看過來,那不同于幽綠色的湛藍瞳孔,透出水一般溫涼的天性︰「雲界變成怎樣,我不在乎。只是,我不想再讓冊焱殺戮戰場,那樣的記憶,對她來說有一次就夠了。」
身邊的羽颯為這句話安靜下來,只是一再的看著身邊高大的男人,突然間感覺到眼楮一陣酸澀。
同樣對此有所應的是澄安子正對上的男人。
「……確實,確實有一次就夠了!」
明明嘴唇抖了一下,墨辰北的眼角則還是幽然發冷的瞪著他︰「……當年夢之海戰時,冊焱選擇了你,不再屑于那場本該是和我的戰斗,這次確實不能再重復了。」
「墨辰北你……」
聞听此言,心中也了然的一如看到當年的情景,但澄安子內心還是一聲格登,定定的看著眼前和自己一般高大的男人,臉上還未曾顯露出內心的驚異,只是繼續听下去。
「……是因為你的緣故,讓我不能親手殺了冊焱!」
那個如蓮花般的少女,有著雪蓮花一般的心,在初次遇到時,墨辰北的心意就沒有變過,只是因為那一刻的心生躊蹉,到頭來,只能看著她死在那把明亮的劍下……
「你只不過是比我更會偽裝而已!那個時候面對雲君的問話時,你只是裝得更加冷靜!」
突然間被一把揪起衣領,使得澄安子不得不正視那雙深青色的眼楮,卻因此更加篤定心中的猜測。
這雙幽綠色眼楮,隱藏著暴怒後面的真正心情,不是冷漠也不是憤怒。
這個冷酷的男人,其實一直在用他自己的心情對待著冊焱……
「墨辰北,你……到現在還要殺冊焱的原因,難道你對她……」
「住口!」
墨辰北的反應讓澄安子露出了然的苦笑,卻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如此看來,墨辰北應該是從認識冊焱那天就開始了……
和羽颯,鏡宿景一起過來的墨辰北從來不苟言笑,按說也不是個愛和大家湊在一起的人,但是自從冊焱來到璃府,他幾乎是隔三差五的就過來,只是因為那個時候,幾個人都常在一起,大家皆沒有去在意這個話語一向不多的男人,更不曾明了他真正的心意,還有那份對于冊焱的上心。
一直以來,對于瓏璃守帝這個位置,澄安子也更多的只是以為,那是蒼雷青帝自己一種不甘心的表現。
他一向很在意自己看中的事物,但是因為他一向如此固執,澄安子和所有的人,也是真的沒當回事。
墨辰北他,原來只是把自己隱藏得太深。
任性,鮮活,總是有著揮之不去寂寞的冊焱,其實早就吸引了墨辰北的所有的注意力。
司帝的壽命很長很長,長得已經不去想自己到底還能活多久,在這種長久到幾近沒有盡頭的日子里,能有相同境遇的,只有五方帝這幾人,以及,那個從誕生起就注定要守護一生寂寞的封印帝。
他能理解,因為冊焱的命運之軌,必然會吸引擁有相同寂寞的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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