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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界的月,有的時候會大得近于詭異。
有的時候顏色也會讓人捉模不透。
今天的空氣里還混有一點點說不出來的香。
流室總是喜歡給人說不出來的感覺,大概和自己的主人性格有關。
雲君總是一個讓人說不出什麼感覺的創造帝。
墨辰北拭去嘴角的血,冷冷的倪了一眼揍自己這拳的澄安子,倒沒有惱怒。
邊上的雲君只是看著他們,不動聲色。
一開始,
他們被自己同時召喚進來。
同時被告知了雪蓮蕊消失一事。
澄安子顯然在克制自己,因為不像平常的自己,所以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控制住自己,雖然在盡量克制。
「……為什麼蒼雷青帝也會被告知這件事?!你不知道這會令冊焱有多難堪?!」
「好了,沒必要這樣焦躁,澄安子,我只是以為你不願意去晶殿,所以才召喚了墨辰北。」坐在太師椅上的雲君一邊頭也不抬的回著澄安子的話,一邊撫著幾只晚歸的雲引子,它們正啄食著手中的玉粒子。
「不願意?」澄安子難以置信的皺眉頭︰「如果你真的認為我不願意,又何必在召喚了墨辰北之後又叫我過來?」
雲君終于看過來︰「那麼,你當時又何必在鏡宿景面前說那番話?」
「我只是不想用那個方法!以冊焱的性格,你會毀了她……」
見雲君輕輕把手往下一擋,澄安子只好沉默下來,看接下來他要說什麼。
其實就算他不說,幾個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我只問你,你是想讓冊焱就此消失,還是試著賭一回?」
澄安子沉默不答,雲君便再度掃過墨辰北,「若是你,當如何?」
「自然願意!」
雲君點點頭再度轉向澄安子︰「而且,不管如何,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好像我在找男人揉虐她一樣,若是你們兩個人中的一個,冊焱應該不會有那麼大反應……」
「不行!墨辰北不行!」
「實際上應該說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行吧。」顯然比雲君還要了解澄安子這點的墨辰北走過來,眼帶挑畔︰「……但是,我可不認為事事都行的水德印帝,竟然在這方面也能極度適合冊焱。」
「什麼意思?」
「……我怕你用勁太過,到時候直接在床上會把她給殺了。」
雲引子驚起。
墨辰北就這麼討來了一記狠拳。
「看看,你的手勁還是那麼大,只讓你做水德印帝太可惜了,哦,不對,你還是瓏璃守帝。」
「你今天晚上的醋勁很大啊,墨辰北。」雲君一揮手,幾只受到驚嚇的鳥兒消失在指尖。
「白白把我叫過來一趟,而且還是跟我說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沒有想法。」墨辰北冷哼一聲,擦拭過受傷的臉。
「哦,你怎麼會知道自己是白來一趟?」
「我若是答應下來,澄安子會直接在這里把我手刃了。」
「你剛剛的話,果然是在試探澄安子吧?」
「……」
墨辰北顯然不想再說下去了,他的身邊正浮起數道青雷,閃著光芒的雷線逐漸把他包圍起來。
「我要回去了。」
「你真的不要?」雲君此刻的表情有些曖昧不清。
「我說了,我還不想因為這件事死在這里,只要冊焱活著,來日方長。」意外的,墨辰北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而且在最後即將消失的時候,他看著澄安子說了最後一句︰「反正這樣一來,你們的羈絆就更深了,這下你也該滿意了。」
「快點消失吧。」澄安子沉下臉,雖然話語還是溫涼如水。
天黑了。
雲引子早已經回去了。
總感覺今天晚上有點不一樣。
不管是九霄碧空的顏色,還是空氣中的氣息波動。
或者僅僅只是,因為自己腦袋里面裝著很混亂的訊息,所以感覺外面的一切都是混亂的?
冊焱控著頭,不時的揉著額頭,她還在想著外面的情景,雖然四百多年沒有外出,但是總是會不時的想起現在外面怎麼樣了。
九霄碧空下,那座開著雪蓮花的璃府,是讓她內心平靜的一片地方。
就算那麼長時間不去……
冊焱還坐在往日里常坐的那個地方,雙手撐著下巴,用認真的神情盯著一院子盛開的火耀晶石,有一茬沒一茬的想著事。
是打算天黑了再做嗎?
按前幾天雲引子說的,接下來會來晶殿的,必是要和她**的男子了。
雖然未經人事,但是活了近千年,即使只是听說,也已經足夠了。
真的夠了。
雖然是古老的一種儀式,但正因為古老,所以才有效果吧?
那個男人,不知道會是誰?
今天的時間好像過得特別慢,雖然平常也是慢得讓人感覺不到今天和明天的區別。
大概是因為要經歷的事情是以往從未有過的吧?
松了一下,又馬上揪緊了衣領口,深深的吸氣再深深的呼出,冊焱不知道多少次的重復著告訴自己,這只是容器另外的一種用途。
對雲君而言,自己也只到這個程度而已。
就像當初在全身紋遍了火焰紋一樣,只不過是為了能封印住火虐而已。
所以,她才對雲引子說,
不管是派了什麼人來都是一樣的,因為大家只是在完成任務……
正因為是任務,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把澄安子牽扯進來,那是她冊焱,封印帝的底限!
……雲君應該是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澄安子的吧?
不過,如果要進晶殿,那麼這個男人在回去之後也是必死無疑的,只要在這個晶殿超過兩個時辰之久,任何人都躲不過……
想到這里,
一直沉悶著的心情里,冊焱不禁添了幾絲好奇。
到底會是什麼人特意來尋死?
畢竟關于人選,雲君完全三緘其口。
只是這幾天還有雲引子為這件事陸續過來提醒著自己。
而且還告知了時間。
記得,就是今天了吧?
算了,既然事情已經敲定了,何不坦然接受?
想到這里,冊焱的嘴角露出一絲意義不明的笑。
……也算有意思吧。
如果雲君是這個想法,那麼自己也就按他的意思做下去吧。
反正,只是一場任務,
她冊焱,一直是很盡忠職守的封印,
不是嗎?
透明的火耀晶石地面上,傳來了腳步聲,由遠而近。
一直走到冊焱的背後。
「雲君派的人,是你?」
沒有任何聲音回答。
冊焱松開手心,再吐出一口氣,把視線從火耀晶花上移開。
不管有沒有回答,可以確定就是他了吧。
算了算了,管他會不會說話,
不管雲君派了誰,她都……
木然的轉過臉,卻在瞬間因為看清來人,而渾圓了一雙金紅色的眼楮。
冊焱看著來人,半天才出聲︰
「你……為什麼你會過來?」
火紅色的火耀晶石地面上,來的人,澄藍色的眼楮直直看過來,站在她的面前時,表情比往常顯得要多出幾份冷意。
「為什麼?!」
依舊沒有回答她,對方只是指關節分明的手指撈開緊扣盤雲扣的衣領,仿佛是在做提前的準備工作,更仿佛是在回答著冊焱的歇斯底里。
「雲君派了我。」
「胡說!」冊焱激動起來,不能抑制的大叫,原本全然松懈的手心再度揪緊了衣領口,看著眼前的澄安子。
「我早就說過了,不管他派誰來,我也不管會是誰,只是除了你!!為什麼你還要……」
「不管派了誰來?你覺得這只是一件任務?」
「我只是當成了任務!所以我才不想讓你……」
「所以我才更要過來,冊焱,你真以為我這個守帝是白當的!」澄安子說的話還是溫涼如水,看過來的視線則一如往常,只是認真的話,會發現原本澄藍色的瞳孔中,有說不出來的顏色在啃噬著原本的色彩,或者曾經隱藏了過深,今天晚上一一顯露出來。
此刻他再度逼近︰「為什麼和雲君說那種話?什麼叫除了我,什麼人都可以?!」
冊焱偏過視線,不去看他︰「……不行,你給我出去!」
「應該是你給我起來,現在,你該不會是想要在這里就開始吧?」
過度殘酷的話,讓冊焱打了個冷顫,她一時還難以置信這話會是澄安子所說,所以愣在當時,看著他,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澄安子朝她伸出手︰「起來!」
「不……」
「什麼?」
「我不要!」冊焱握緊手心,瞪著澄安子,聲音尖銳起來。
「……你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來吧,到你的內寢去!」澄安子直接過來,要拉起冊焱拖離庭院,對方要甩開他,第一次甩開了,但是馬上被抓回,這次被注了力道,相差的懸殊,使她動彈不得。
第一次,她感覺到身高和體格上的懸殊。
男人和女人,竟然是如此的不同。
即使只是站在這里,此刻也能嗅到生理上的危險。
沒有風,但是冊焱能感覺臉上有冷汗滲出,她臉色慘白的看著一直以來總是溫和的澄安子,此刻他眼楮冷然,仿佛準備做一件很認真的事,地一直以來如同天海湖水般的眼楮,此刻如同即使暴風雨來臨的深海。
「不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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