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當家 第十章 好色之徒

作者 ︰ 紫蘇流影

幾碗酒下肚,大家也都放開了,溫婉注意留意了下四周,在她的左手邊不遠處坐著一位婦人,約模三十七八,典型的農婦打扮,性子頗為豪爽,有不少年輕男人在與幾位當家的喝完酒後都轉而去敬此婦人。溫婉不禁好奇,是什麼樣的人有這樣的魅力,竟讓眾人側目?乍一看,此婦人也並不出眾,中等身材,姿色一般,面上看起來並無特別之處,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婦人的笑容以及待人的那份熱情。

「大當家,前面那一桌的那位大嫂似乎很受大家歡迎?」溫婉好奇地開口問大當家。

大當家順著溫婉眼神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婉婉是說蕭大嫂嗎?」。溫婉點頭,大當家繼續道︰「蕭大嫂是這里的大紅人,她夫君原是私塾先生,因連年災荒,加上朝廷盲目加重賦稅導致民不聊生,先生為了護自己學生周全,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大當家說到這里,心里不免惋惜,一個人默默地喝了一口酒,繼續道︰「蕭大嫂悲痛欲絕,也不願再理是非,轉而投奔黑風寨,她也是一個能干之人,這里所有的女人都听蕭大嫂的話,兄弟們也敬重她,有些家里有孩子的,孩子娘親去得早,也全靠蕭大嫂照顧。」

大當家說完,頓了頓,看向蕭大嫂的方向,眼里充滿敬意。還是有人陸續在向蕭大嫂敬酒,蕭大嫂也都是爽快地喝下。大當家看了看溫婉,又繼續道︰「去向蕭大嫂敬酒的多數都是有孩子無法親自照顧的漢子,他們平時都要巡邏,保護寨子安全,孩子就交由蕭大嫂統一照顧,大家也是想要表達對蕭大嫂的感激之情。」

溫婉一听,眼前一亮,沒想到這個蕭大嫂還這般受人尊敬,她轉念一想,那些孩子們平時又都做些什麼呢?山林野地,教育一定是不如縣城的私塾,難道蕭大嫂還要負責教孩子們讀書識字不成?

「那蕭大嫂平時也要教孩子們念書識字嗎?」。

「當然。蕭大嫂原本也是書香門第,只是性子不如一般女子,頗有俠女之風,並不貪戀富貴權勢。因為她的夫君為私塾先生,蕭大嫂也甘于平凡,與家里斷絕了關系,和夫君過起了隱居的生活。本來日子也算平淡幸福,誰知道先生遭飛來橫禍,蕭大嫂無甚眷戀,也就打算長居黑風寨,不聞世事,一心教孩子們念書識字。」

在大當家心里對這樣的女人也是敬佩有加的,為了真愛,甚至不惜和家里斷絕來往,在這樣的一個時代背景之下,也是屬于非常有魄力的女子,不得不說,蕭大嫂是特別的。而對于普通人家的孩子而言,這年頭,不能考取功名就只能一輩子屈居人下,誰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出息,尤其是像這樣被迫落草的家庭,就更希望他日自己的子孫能夠光耀門楣,能夠有一位先生免費教導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在這個國家,教育仍然是受到大家重視的,連帶對于教書先生也是尊敬有加。

溫婉不禁對蕭大嫂露出了崇敬之色,這個人是值得自己敬佩的,不僅是因為她在這個世界需要結交這樣的人,更重要的是蕭大嫂的為人讓溫婉敬佩,出生于大家族卻不貪戀富貴權勢,寧願與一位教書先生過窮困的日子,就憑這份超凡的性情也是值得她去結交的。溫婉不由自主地都看了蕭大嫂一眼,這個女人居然越看越順眼了。大當家望著溫婉的眼神,笑意漸濃,「婉婉也是想要去和蕭大嫂喝一杯不成?」

溫婉忙收回眼神,還沒來得及答話便看見三當家麻二笑嘻嘻地朝他們的方向走過來。溫婉看了一眼麻二,心情瞬間黯淡,這個人笑得太猥瑣,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眼里滿滿的都是色字。

麻二還沒有走到他們跟前就已經遠遠地吆喝上了,「哈哈,大當家的,一直听說你救起了一位美人,今早匆匆一見,也來不及說上話,正好今兒大家都高興,麻二想與美人喝上幾杯?大當家不會介意吧?」

麻二此番話雖然是對著大當家說的,但是他的眼神卻始終在溫婉的臉上徘徊,異常露骨。大當家何嘗看不懂麻二的心思,他也不表態,也不表明自己的心跡,反而是把主動權交給了溫婉,好整以暇道︰「三當家既然想請婉婉姑娘喝酒,自然是要婉婉姑娘同意才是,在下又如何能夠替婉婉姑娘做主?三當家未免也太不把婉婉姑娘放在眼里了吧?啊?哈哈」

最後一句話大當家一直是笑著說的,彷佛和麻二開玩笑一般,卻听得麻二好不尷尬。他原本以為像溫婉這樣的女子,既為大當家所救,理所當然一切都是大當家說了算,又何時輪得上她自己做主?沒想到大當家倒是給足了溫婉面子,這樣反而讓麻二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不過溫婉確實是有幾分姿色的,面上看起異常柔弱,一看就屬于長期呆在家里,沒有出閣的姑娘樣子,看上去特別好欺負,麻二當然有他自己的心思。只是麻二不會想到,這一世的溫婉已經不是那一世的林紫月,她雖然依舊有林紫月柔弱的外表,可是她的內心卻是堅強的律師溫婉,並非那個什麼都不懂,只會悲傷尋死的小丫頭。

溫婉並沒有當面拒絕麻二的邀請,既然此人要喝酒,她奉陪便是。溫婉裝作很客氣的樣子,很禮貌地端起酒碗,客套地道︰「三當家太客氣了,婉婉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理應由婉婉來敬三當家才是,三當家如此,倒叫婉婉受寵若驚了。沒有孝敬三當家是婉婉的不是,婉婉先干為敬,還望三當家不要怪罪婉婉無禮才是。」

溫婉說得異常委婉,言辭懇切,神情真摯,說完,她作勢隔空與麻二一踫杯,將碗里的酒一飲而盡。麻二心里早已樂開了花,他沒有想到溫婉如此會說話,言辭里對他全然恭敬,這讓他心里找到了極大的平衡感。這些日子,寨子里的人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已經太久沒有听到這樣舒心的話了,尤其還是出自一個美人之口,更讓麻二心飄飄然,思緒萬千。

「婉婉姑娘果然是爽快之人,堪稱女中豪杰,以後在寨子里有什麼需要的,盡管開口,麻二一定會盡力滿足姑娘的要求。」

麻二拍著胸脯向溫婉保證,一番話倒也說得豪氣,頗有當家人的氣勢。只是麻二當著大當家和軍師的面說這番話,還對著溫婉擠眉弄眼,溫婉突然覺得一陣惡心,麻二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還學人家**,也不看場合和地點,果然是草包一個。

溫婉面上也不表露出自己對麻二的厭惡,反倒是笑著道︰「三當家抬愛啦,有大當家和軍師在,婉婉在寨子里自然會生活得很好,又何須婉婉開口?大當家為婉婉做的一切婉婉已經覺得受之有愧,若三當家再如此熱情到讓婉婉覺得惶恐了,以後又怎敢安心居于此處?」

溫婉一句話說的合情合理,把大當家和軍師搬出來,既婉拒了麻二無事獻殷情的念頭,也旁敲側擊地提醒了麻二不要太放肆。麻二自然也听得出溫婉話里的弦外之音,他也不生氣,仍然裝作若無其事地與大當家、軍師喝酒,拍馬屁似的道︰「婉姑娘說的極是,有大當家和軍師在,自然是事事已經考慮周到,是麻二多慮了,麻二敬大當家和軍師。」

大當家和軍師自然是將溫婉的話听得明白,大當家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看著溫婉,溫婉也毫不回避地回以微笑,兩人眼神在空中交匯,想說的話都在眼神里。而軍師甚至在心里贊嘆,好一個溫婉,倒也懂得為自己打算,有大當家護著,就算麻二再有心,也應該听得出大當家話里對溫婉的維護之意,而溫婉也沒有讓大當家失望,一句話答得天衣無縫,和大當家配合默契,成功地拒絕了麻二,倒也不傷眾人的和氣。一碗酒飲盡,喝酒之人卻是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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