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戰。」她定定地說出兩個字。
我的心立馬沉了下去。
她繼續道︰「十多年前，虛谷老人就是以魔教退出中原向司歸邪提出約戰才保住中原武林的一線生機，你也可以這麼做。」
我失望道︰「這個辦法我也想過，可是沒有任何可行性。這具身體原本就是你的，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根本不是司歸邪的對手。」
「你現在不是司歸邪的對手不代表你日後也不是他的對手。」她眼里突然閃現絲絲狂熱，有點激動的說道︰「你知道嗎，在我死的那一刻，我才真正領悟到縹緲仙錄的真諦——置之死地而後生！」
「置之死地而後生？」
「沒錯，這就是幾百年來飄渺仙錄沒有任何人修練成功的原因。」她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縹緲仙錄里最大的關卡竟是武林人夢寐以求的通經拓脈！」
「我不明白，你能不能講清楚一點？」
「縹緲仙錄修到最後會使體內所有經脈全部凍結，若我所料不錯，這一過程相當于伐毛洗髓，會使經脈重新生長，待筋脈重新長成後，再用一個外力來打開它。你在金長老和蝶舞飛花劍的幫助下已經拓通所有經脈，若說你以前的經脈是河，那拓寬後的經脈就是海，海納百川，能容量的內力至少都是你以前的三四倍！」
「這樣就能打敗司歸邪了麼？」
「不能。」她打斷要開口的我，說道︰「據我所知，司歸邪的武功已不是凡人世界所能擁有的，他的武功無形無質，狀若鬼魅，尋常武功根本奈何不了他。」她突然皺起眉，思索道︰「我曾經跟著師父見識過虛谷老人的武功，似乎也屬這一路數，只不過他的武功充滿浩然正氣，與司歸邪截然相反……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系呢？」
「你別管他們之間的聯系了，快教教我該怎麼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好像感覺到那邊的召喚。」
「黑水牢中的朱魄食肉蛇能助你快速增加內力，強大的內力能支撐你修習到蝶舞飛花劍的最後一層，你還記得蝶舞飛花劍的最後一招嗎？」。
我面孔一白，顫聲道︰「凝滯絕殺。」
她遲疑的點點頭。
「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扯出一個無力的笑容，「我是不是很沒用，到了這個時刻，我居然會害怕，會退縮。」
「不，你很勇敢。」她緊緊的盯著我，「若是我，就會拋下靈鷲宮遠走高飛。」
我不可思議的望著她。
她幽幽一笑，「知道了嗎，我其實不如你，靈鷲宮有你這樣的宮主是她們的福氣。」
我心一沉，訥訥開口道︰「那……若是爸爸媽媽有什麼危險，你也會拋下他們遠走高飛？」
「不會。」她立馬開口道，然後又有點別扭的解釋，「我只是因為，失去他們……就沒有什麼意義而已。」
「我明白。」我會心一笑，「生命中總會有值得你去付出的東西……我要走了，謝謝你。」
「顧……羽彤。」她叫住我欲散的身影，「我也要謝謝你，還有……保重。」
「你也是。替我照顧好爸爸媽媽。」我對她揮揮手，順著牽引力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