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還不錯,床上的人翻了幾個身後,就老實了,樊文俊也就沒有再動用迷香。但是,他輕輕的打開衣櫃門後,還是揚手往床上發了一枚細如發絲的銀針,封住了她的睡穴。
出了衣櫥以後,樊文俊先走到供桌那里,才看見自己的靈牌前,多了十枚銅板。這就是她給自己的推磨錢?他噗嗤笑了出來。動手解開包袱皮,看見里面是幾百枚銅板,回身看看床上的人。
這次自己再拿走的話,她會怎麼樣?又會哭個昏天地暗的?可是,這次不能再拿了,樊文俊仍舊把包袱縛好。不是他不忍心,實在是有點點的怕,怕她真的說的出,辦得到真的把自己的牌位塞進鞋子里。
即便是自己並沒死,但是牌位也是代表著自己呢,被塞進鞋子的話,心里會覺得膈應。這個女人啊,哎,樊文俊嘆了一口氣,轉身到床邊,坐在了床沿上,看著熟睡的人。
自己這張床,還真的沒有別的女人上來過,她是第一個。但是,她不是自己喜歡的,也不是喜歡自己的,兩個陌生的半點關系都沒有的人現在卻成了夫妻?好荒唐啊!
大勇好像說這女子有心儀之人,那人還是個窮酸書生,她爹當然不會允許那樣的事發生了。這樣一想,樊文俊忽然有點同情床上的女人了,居然有那樣一個絕情的爹,情願自己的女兒來做寡婦!
不過,這女人也挺有趣的,嫁來時沒哭,還挺精神的。銀票不見了,才哭的那麼傷心!
「你呀,現在睡在我的床上,是我的妻,就安生點吧。倘若不是這樣,你給本少爺提鞋,本少爺還瞧不上呢。」樊文俊說著,忍不住伸出手指,又去戳那人兒的白女敕額頭。
他覺得這個女人,不涂胭脂不抹粉的,看上去倒也不是很讓人討厭。只不過,想著這樣一個女人根本就沒打算留下,心里覺得怪怪的。不知道為什麼,想不明白也懶得想,起身拔掉她身上的銀針想回密室,看見桌上依舊燃著的蠟燭,不由得皺皺眉頭。
本想不管,但還是進衣櫥前,還是一揚袖子,隔空扇滅了蠟燭。這屋子里多個喘氣的,也不錯,只要不是那邊安排過來的就行,不然絕對不會對她手軟,樊文俊忽然就這樣想。
當夜,樊文俊就睡在了密室里。
第二天一早,樊文瑞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上去看那個人兒,見到滅掉了蠟燭會不會起疑心。還很想看看,那些銅板,沒有消失她會什麼反應。
打開衣櫃後壁的開關後,看見床上的人居然還在睡?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娘和老夫人那邊都說不用她去問安的,但是那也不代表就可以睡懶覺啊?
又站了好一會兒,才看見床上的人伸個懶腰後,坐起身,揉揉眼楮打個呼哈。「哦哦,居然沒丟?居然還在?」床上的人看見供桌上的包包還在時,那叫一個興奮,那叫一個激動啊,匆忙下地拖著鞋子就撲到供桌前。
先打開包袱抓了抓里面的銅板,然後做了一個讓樊文俊膛目結舌的舉動,她拿起牌位放到嘴邊吧嗒一聲------親了一口!
「呵呵,這才乖啊,什麼時候你心情好,暗示暗示我,那個銀票到底在哪里哈。」小菲蠻開心的跟靈牌開著玩笑,她是一點沒覺得這玩意人,不過是塊寫著人名的木頭板罷了。
只不過,穿到這個朝代來,沒有人跟她聊天啊,再不找個方式解解悶兒,會悶死的!
東西沒丟,小菲心情超級好,一得意就唱起小曲,還在屋子里扭起來。衣櫥里的人嘴角直抽抽,至于高興成這樣麼?幾百個銅板而已啊!真是的。
不過,想起剛剛她親了那牌子,樊文俊不由自主的抬手就模模自己的唇,臉沒來由的發燙,心里暗罵;「臭女人,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啊?」
還有,她又唱又跳的都是什麼啊?不行,還得叫大勇去查查看,這女人別是真的有瘋病吧?樊文俊覺得有這個必要!
本想回密室離開的,卻听見屋里的女人跟丫頭的對話。不由得,又停下好奇的听了起來。
「紫鵑,你教我梳頭吧。」小菲坐在梳妝台前說到。
「女乃女乃何必學這個,奴婢給您梳不就行了。」紫鵑今個膽子大了很多,邊動手梳理著發絲,邊笑著回應。
「那不行啊,你不可能總在我身邊吧。」小菲隨口說。
「可是奴婢做的不夠好?女乃女乃不想要奴婢了?」紫鵑有點害怕的問。
「想什麼呢,傻丫頭,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以後也是要嫁人的,難道留在我身邊給我梳一輩子的頭啊?」小菲見嚇到人家了,趕緊的解釋。
「奴婢情願不嫁人,給女乃女乃梳一輩子的頭發,伺候女乃女乃一輩子。」紫鵑很堅定的放下手里的木梳就跪在小菲面前說到。
就因為小菲留菜一件事,紫鵑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跟著好心的主子了。
「你這丫頭怎麼回事,說話就說話,跪個什麼勁兒啊,趕緊起來,不然我真生氣不要你了。」小菲被紫鵑的舉動嚇了一跳,雖然知道古代就這樣,心理上還是沒辦法接受,趕緊把人扶了起來。
尤其是,听著紫鵑一口一個奴婢的自稱,真的很難受。奴婢就是下人,沒有了人身自由,做事要小心翼翼,很辛苦還沒有尊嚴可說。
可是,不管怎麼樣,自己是打算要離開這個地方的啊,不然把她一起帶著跑?小菲有點為難了!自己跑了不知道啥罪名,吧紫鵑帶走的話,肯定會被加個拐帶罪!
紫鵑听了小菲的話後,才放心的用袖子抹掉眼淚,趕緊的再次拿起木梳給小菲梳頭。
得,小菲不敢再提叫她教自己梳頭的事了。只好眼楮睜得大大的,盯著鏡子里,紫鵑的動作。
「女乃女乃,今個要不要去太太那里啊?」紫鵑好意的提醒著問。
「太太已經說過不必去,我不是個很懂禮的,萬一氣到太太怎麼辦?弄不好還會連累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今後,就咱倆過日子,其實是挺好的。就只是你跟著我會受委屈,連點葷腥都沒的吃。」小菲趕緊表態,話一說就覺得有點內疚了。
「女乃女乃,別這樣說,奴婢能跟著您,心里就老高興了。」紫鵑才不在乎有沒有肉吃,很坦誠的說著。
其實,她老早在廚房打雜,倒是偶爾能吃到點葷腥,但是那都是主子們吃剩,然後旁人再把好的挑了吃,最後剩下的才輪得到她。
吃那樣的東西,還真的是吃這新主子給自己真心留的菜,雖說都是素菜,但是吃著心里真舒服。
屋內一主一僕的,培養著感情,洗漱好,小菲就到外間等著紫鵑去廚房端早飯。她想著哪天得空,得想辦法出這宅子,到街上轉轉才行,就算不是馬上遠走高飛,最起碼弄點葷腥解解饞也是好的。
這個大宅子,不無例外的也存在鉤心斗角,這一點頭天早上去老夫人那,就很明顯的顯示著。
小菲覺得自己最好不要參合進去,最討厭的就是那些事了。自己在現代的單位,都不擅長心機,對領導溜須拍馬她不會,跟同事明爭暗斗也不會,只要別欺人太甚,她都不會太計較的,嫌累啊。
所以,小菲現在給自己定的目標就是,門外的自由天空,不是身後的大房二房相斗。其實,現在已經很明顯了,大房根本就不行,一點氣勢都沒有。
俗話說,跟著老虎有肉吃,身為大房當家主母的婆婆,看著就是個弱爆的,小菲覺得自己管自己都費勁,更別想打腫臉充胖子的打這里的抱不平了。
她暗自祈禱著,就現在這樣挺好,遠離宅斗的硝煙,可是老天爺能讓自己如願麼?小菲心里實在是沒底啊,抬頭往院門外看看,紫鵑去了這麼好一會兒,怎麼還沒回來呢?
不會是廚房的人故意刁難她了吧,刁難紫鵑那就是刁難自己,真的那樣的話,自己怎麼做……